炮灰女配出家爆红了——汤杯
时间:2021-08-22 09:57:36

  一根细长的竹管,中间镂空,顶端还有一根银针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着阴森的寒光。
  刚才把优秀毕业生弄晕的,应该就是这玩意了。
  那小子拿她当靶子,她顺手拉了一下,用他做垫背,挺公道。
  危机已经解除,现在要好好算账了。
  宣娆葱白一样的指尖,紧紧握着竹管,抬眼看着冒着冷汗的黄老汉,“走吧!带我去看看,那块你准备安葬我的瓜田。”
  乡间小径布满绿茵,一路走着,耳边传来蛙鸣虫叫,很热闹。
  宣娆手中虚虚握着缚灵索,像拴着一条狗一样,控制着黄老汉的脖子,让他乖乖带路。
  月亮已经全然挣脱了云层的束缚,带着洁净的冷光,照着绿油油的瓜田泛着光。
  宣娆饶有趣味地想到一个拿着钢叉半夜刺猹的小孩,潋滟的眸子落在那片瓜田里,她现在也好比那个孩子一样,手拿着利器,去找寻着自己的猎物。
  “老实走!”宣娆拿着竹管威胁一直不老实的黄老汉,“如果再动什么歪心思,我不介意让你试试身体上的痛苦。”
  黄老汉猛咽一口唾沫,滴溜乱转的混浊眸子,收敛几分,卖乖一样“就在前面了。”
  没多久,两个人就走到了地方,谁知,那里竟然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
  黄老汉挣扎着,激动着喊着:“幺儿,你在这做什么?”
  躺在瓜田中的安睡的疯汉,悠悠转醒,眼睛找到了焦距,笑得憨傻:“爹,你咋来了?”他拍拍身旁的土,“天黑了,我要陪媳妇睡觉。”
  他用纯真的语气,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宣娆看着疯汉,“媳妇漂亮吗?”
  这话是问傻子的,黄老汉却癫狂起来,他眼中泛着血丝,吼着:“这事儿和他没关系,他什么都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问我,你问我……”
  啧!宣娆拧着眉头,捏了一个手印,成功地让某人闭上了嘴。
  黄老汉跪在地上,拼命地挣脱着枷锁,无济于事。
  宣娆将他的无力收入眼中,转而看向懵懂、甚至还打着哈气的疯汉。
  “你媳妇漂亮吗?”
  疯汉像是回忆从前了,嘴角溢出愉悦的笑,自豪地说着:“嗯!我媳妇可漂亮了!”
  “想见你媳妇吗?”宣娆突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啊!啊!”疯汉还没反应过来,黄老汉慌张地扯着喉咙,对着宣娆磕头,祈求着她。
  他不知道她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今天晚上发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儿,无论是什么,都不能伤害自己的儿子。
  只要不伤害到他儿子,要他这条老命都行。
  拳拳父心疯汉感受不到,听到宣娆的话之后,还笑得灿烂,一心只要见自己的媳妇。
  宣娆淡漠的地看着依旧不听磕头的黄老汉,“我问过你,信不信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当初不屑一顾。”
  “可是,我信!”
  宣娆手上开始临结手印,神情沾上了一种悲悯的神性,“这世间的事儿,都和因果有关。”
  “你伤害活人的,会有法律制约。”
  “你愧对死人的,自然也要付出代价。”宣娆手印完毕,“欠了人家的,自然要人家自己亲自来索取。”
  “咣当”一声,锁链断开。
  黄老汉看着那座凹凸不平的草地,缓缓溢出殷红色的烟,像是汩汩冒出的血水,就像十几年前那一天一样。
  他做过一个亏心事。
  十几年前,他出了一趟远门,在绿皮火车上遇到一个善良的姑娘。
  那姑娘不嫌弃他满身肮脏,还帮着把行李抬到行李架上,那张笑脸像是清晨沾了露水的花骨朵。
  他当时就想,这样一个好姑娘,如果嫁给他儿子就好了。
  这个念头像一颗种子一样,在他心里不断发芽生长,直至长成参天大树。
  火车到站,他把自己身体不舒服、昏迷不醒的“女儿”带下了车,带回了小山村。
  最后锁在了床脚边。
  他家的儿子也喜欢自己带回来的儿媳妇。
  像是爱护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小心地呵护她,哄着她,珍惜她。
  可是,这个丫头是个不识时务的,不吃不喝,扯着嗓子喊,一天到晚只想着逃。
  “爹,媳妇不喜欢我,怎么办?”他家傻儿子在那丫头上失了心,像个孩子一样和他哭闹。
  “幺儿,让你媳妇给你生个孩子好不好?”黄老汉老练应对:“就像村里的女人一样,给你生了孩子,你媳妇就愿意跟你过日子了。”
  可是,那个丫头是个死性子,结婚当晚,咬伤了他宝贝儿子,他急火攻心,一个巴掌卯足了劲,朝着她的脸打过去。
  她摔在了桌子上,碰到了桌角,一歪头,死了。
  那一晚地上留下的血,熏红了他的眼,就如此时一样。
  “啊!啊!啊!”
  宣娆听着黄老汉喉咙渗出的破碎的低吼,恐惧绝望。
  在绿茵之中肉眼可见地漫出了可怖的鲜红,而后一抹灵体,缓缓飘出,让人胆战心寒。
  她,亦或是它,在地下被封了几十年,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腐败不堪,就连身体也是露着白骨,泛着阴凉。
  半张脸,一半被血色浸染,一半露着白骨,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宣娆淡定如常,那对父子却是没了半条命。
  不能动的虚张声势地干吼;能动地尖叫着,后退着,就要逃命。
  宣娆瞥了一眼布满冷汗的黄老汉,冷声问,“相信报应吗?”
  相信报应吗……
  这句话像是魔咒一样,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下一秒,他对着宣娆磕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叨念着。
  微微挥手,解开他的禁制。
  “报应——”黄老汉发觉自己能说话了,卑微地祈求:“我信!我信!一切都是我老汉做的,不论是拐姑娘回家,还是间接害了人家的命,还有对你起不好的心思,这些都是我做的,我家幺儿是无辜的,报应朝着我来,不要伤害我幺儿。”
  无辜?
  宣娆眼睑微垂,反问一句,“那姑娘不无辜吗?”
  黄老汉哑然,他扭头对着那堆悬浮的白骨惭悔:“是我!全是我的错,我不该见你漂亮,就对你动歪心思。你帮了我,我还恩将仇报!一切都是我的错!”
  “要报复,你朝着我来!”
  他对着疯汉喊着:“幺儿快跑!”
  疯狂逃命的疯汉,在自己父亲的希翼中,脚下一个踉跄,“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几秒之后,身体像是濒临的死鱼一样,抽动几下,然而没了动静。
  “幺儿!”黄老汉绝望地喊着,咬着牙,对抗着禁制,一点点爬到疯汉身边。
  宣娆打开了全部禁制。
  这个腐烂的老根,脊背已经断了。
  “幺儿!”黄老汉甚至没有察觉到异常,将自己的儿子反过来,就看到儿子额头有一个血窟窿,在不断涌出鲜血。
  温热的血将他颤动的手都染红了。
  “幺儿!”黄老汉徒劳无功地捂着他的伤口,“幺儿啊!你应我一声,应我一声。”
  “爹还要带你住进大房子呢!”
  “爹还要给你娶媳妇的。”
  “爹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一切都是爹的错,为什么要赔上你的命?”
  然而,他疼爱了一辈子的儿子,连一口温热的气体都没能呼出来。
  “幺儿!”黄老汉抱紧疯汉,发出一声低吼。
  宣娆冷眼看着一切,这世间因果循环,即使不用外力推搡,时候到了,欠的债也要还。
  黄老汉的精神支柱已经断了,吼完最后一声之后,连同魂魄也没了,失神地抱紧疯汉逐渐变凉的身子,不断呓语着。
  宣娆转过头,处理另一件事儿。
  “叫什么名字?”宣娆平静地看着那个灵体,“生辰八字报一下,我通知你家人接你。”
  那一抹灵体还没回神,痴痴地看着不远处,毁了她的人生,害了她的命的一对父子。
  无论生前还是死后,她都恨着他们,恨不得活活撕碎他们。
  可是,亲眼见到他们的下场之后,心中又漫上一丝悲切,滋味复杂。
  “嗨!”宣娆看着手腕上的表,提醒:“太阳快出来了,再不说,就要等今天晚上了。”
  “啊?”它回神,下意识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叫陈颖,生前是被拐来的大学生,生辰八字是……”
  陈颖?!
  宣娆眉心一挑,机缘巧合,竟然找到小客服的表姐了。
 
 
第11章 天边露出鱼肚白……
  天边露出鱼肚白,葱郁的绿草上的露珠还没干,可是,三伏天时期的朝阳也不能小觑。
  卢郁之觉得手背发烫,下半边身子也像火烤一样。凌厉的凤眸展开,恍惚了几秒之后,才看清周遭的一切。
  他靠着槐花木门上,微微侧目,却发现周围挤满了人。
  一群穿着特殊制服的人。
  “少爷,您醒了?”早一步醒来的保镖,忙把自家小老板扶起来。
  卢郁之顺着站起来,浑身酸爽,尤其是左半边脸,有沙砾摩挲之后的刺痛感。
  下意识抚摸自己的后颈,他记得昨晚自己脖子像是被蚊虫咬了一样,随即就失去了意识。
  在此之前,那个女人好像拉了自己一把。
  凤眸溢出冷意,他冷声问道:“宣娆女士呢?”
  保镖脸上带着佩服,为他指路:“在那边记录口供,全靠宣娆女士,才抓住装神弄鬼的人。”
  他听得漫不经心,清晨的阳光已经带着隐隐的刺目感,他半眯着眼眸,看着不远处坐着,散漫地和jc说话的女人。
  嗤!看到那个女人之后,他后颈又泛起一丝刺痛。
  宣娆编着瞎话,至少说出来的证词,能让普通人接受。
  那个老头迷晕她之后,她就没记忆了,再次醒来,就看着那对父子发生了争执,老头失手弄死了自己儿子。
  然后,可能因为刺激太大,老头精神失常了,嘴里还念叨什么。
  顺势,这里十几年前躺着一个姑娘的事儿,过了明面。
  见证这件事的,三个人,一死一疯,还有一个鬼在安魂瓶呆着,现在全凭她一张嘴说了。
  “好了!”jc叔叔收好了文件,对着笑容安抚:“后续如果有需要,也请你配合。你一个小姑娘遇到这样糟心的事儿,也是倒了霉了。没什么事儿了,你找个地,休息去吧!”
  宣娆微微颔首,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
  jc以为小姑娘是吓傻了,暗暗骂早就被拷走的黄老汉,伤天害理,害了两个姑娘。
  看着jc叔叔要走了,宣娆沉吟片刻之后,“那个姑娘——”
  jc叔叔说道:“别担心,现在信息技术发达,这姑娘身上还有一些个人物品,对比一下库里的人口讯息,应该很快就能通知到她的家人了。”
  “我可能知道一点。”宣娆故作犹豫地半藏半露。
  卢郁之走过来的时候,宣娆已经将陈颖,以及她家人,还有小客服的事儿,捡着能说说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可能也是同名吧!”
  jc快速记录,而后叹息:“有时候,不知道这样的消息,对于那些心中尚存一分希望的父母来说,是好是坏?”
  叮嘱宣娆好好休息之后,jc叔叔也去处理后续的事儿。
  宣娆一抬眼,卢郁之那张仿佛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冷脸,倏地闯进她的眸底。
  两个人四目相对,几秒之后,卢郁之开口了。
  “宣娆女士没什么事儿吧?”
  宣娆难得扯出真心的浅笑,“托您~的福,挺好的。”
  靠着他当她的挡板,她才没有被乱七八糟的玩意,扎一针。
  卢郁之眼眸之中的寒意,深入眼底。
  即使听着保镖讲诉她那毫无破绽的说辞,他依旧隐隐有感觉,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
  他摸着自己的后颈,意有所指,“那还真是我的荣幸了。”
  宣娆眉眼弯弯,微微偏头,露出天真的无害的模样。
  “你是怎么发现黄老汉不对的?”他猛然话锋一转。
  “我有我的方法。”宣娆潋滟的眸子闪着水意,望着他,“那,卢小先生是怎么察觉的?”
  昨天两个人的对话,她提到晚上再来一趟,是为黄老汉挖坑。
  而他戏谑地尊称她一句“大师”,是为她挖坑。
  无论对付的人是哪一个,两个人的话,都预示着他们早已经怀疑黄老汉了。
  宣娆坐在椅子上,卢郁之半垂着眼眸看着她,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稍稍有些愣神,而后目光从她笑颜如花的娇颜上移开。
  正好,宣娆旁边放在一个椅子,他顺势坐下。
  “他昨天的说法,存有漏洞。”
  他眺望远处,那片瓜田已经拉好了警戒线,尘封几十年的隐秘,今天重见天日。
  “他说花了重金,给自己儿子娶了媳妇。”他示意宣娆看着那座土房子,“十几年虽然整体条件都不算好,可是,怎么看,就三间土房子,也不可能和富裕扯上关系。”
  “而且——”他顿了一下,“来之前,我调查了一些山村里的风俗,发现十几年前就有这样的例子。”
  远处冒出一声高喊,两个人看去,黑色的袋子已经变得沉甸甸。
  卢郁之不意外,早前他已经有过这样的设想,可真正亲眼目睹了,内心还是泛起了一丝复杂。
  “宣娆女士,走吧!”他起身,将自己有些凌乱的衬衫抚平,“这件事算是尘埃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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