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狐待产的地点在二条院，不能让她把肚子里的东西生下来。”绫辻行人抿了抿唇，像是不再纠结安乐乐亲自动身的理由，和安乐乐交换他这两天在花开院家搜集到情报。接着动作迅速地往外走，安乐乐踩在大殿官的尾巴上直接把他拉到大殿官背上。
中原中也是自己跳上去的，安乐乐敲敲自己手腕上的空间钮，太宰治的皮肤上覆盖了一层隔绝精神的液态金属，如此也将他带到了大殿官的背上。
“她怀的是个什么鬼？”他们刚来京都，还不知道更多的东西。
“安倍晴明。”绫辻行人都做好了和种花人安乐乐好好解释谁是安倍晴明了，没想到安乐乐撇撇嘴，“说是芦屋道满我还信一点。”
“这批人都是芦屋道满的后代。”
“哦。”
“安倍晴明的妈妈不是叫葛叶的狐妖吗？不是羽衣狐。”安乐乐忽然想起自己看过的妖怪小说，里面说白狐之子安倍晴明的母亲是葛叶。
去二条城的路线——安乐乐查阅光脑，不过要先把绫辻他们送出京都，夜斗在外面，他收到情报有妖怪在试图突破京都的螺旋封印。他正在赶过去。
“你不要同情心泛滥了。”绫辻行人皱眉，严厉地说道，“我们不是那些妖怪的对手，用已有的数据估算，茨木童子大天狗等这些在鬼神志怪里力量蛮横的大妖数量在5到8名，旗下中等妖怪百来名，低级妖怪估计300到500之间。”
“我方力量薄弱，就算是中原中也，被3名以上的大妖围攻便无法脱身。你不要逞强。”
“我没有。”安乐乐嘴硬，她本来就不是因为同情心泛滥，才会过来的，更不会逞强，“先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
第十三代花开院秀元默不作声地看着飞向天际已渐渐化为小黑点的黑色猛兽。
“就这样放他离开？绫辻行人不是政府要求我们扣留的人吗？”花开院龙二的手放在腰间的竹筒上，里面是他的式神，眼睁睁看着安乐乐等人将绫辻行人带离花开院家。
“哦呀，小龙二，我什么时候答应过政府了。”第十三代花开院秀元啪的打开蝙蝠扇，遮住下半张脸只留出一双狐狸似的的眼睛。
花开院龙二在心里暗骂老狐狸。你当然没答应，答应的是我花开院家。绫辻行人被带走，你是早死了个干净的幽灵，吃挂落的是他们。
被花开院这一代最优秀的弟子召唤出来的第十三代花开院秀元，手持白扇，语调慢悠悠的，令人不禁联想到数百年前文人风流的模样。
“……事情变得难以预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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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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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ya变为计量工具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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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雷达地图上大片红点朝着他们的方向赶来, 呈现一个包围圈，渐渐将他们围了起来。
“大殿官，用你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安乐乐抓着大殿官后脖颈上的长毛, 看了一眼时间，太阳还没有下山, “冲破云层, 到太阳下面。”
然而，密密麻麻的飞行妖怪们没有给他们逃离的机会。
……
“真是可爱的孩子啊。”浸泡在黑色池水中的羽衣狐捧起安乐乐的脸, 纤细的指尖抚摸她脸庞的轮廓, 娇笑可人道, “佛子的味道我还没有尝过呢。”安乐乐被鵺池污染，身上的佛光时隐时现。
“那个差点就杀掉我的人子，真可惜是个男孩子, 不然他的肝也一定很美味。”羽衣狐舔舐了一下嘴唇，俯下身仿佛是在亲吻爱怜她可爱的孩子。羽衣狐便是用这种方式吞食少女的肝脏，某种意义上也称得上是优雅。
羽衣狐沾染着腥甜鲜血的唇离开已然苍白如雪的唇, 安乐乐身上的佛光彻底熄灭了，滑入不详的黑色池水中。当视野被浓稠的黑色覆盖时, 她还在想着, 幸好她差不多把后事都安排好了。
安乐乐等人欲离开京都时，被京都妖怪们偷袭, 绫辻行人估算没错，被四名大妖怪拖住的中原中也寡不敌众, 最多带他们逃跑。而它们的目标很明确, 那就是掳走她，用她的生肝滋养羽衣狐腹中的胎儿。
京都的妖气越来越重，她及时用自己换取他们的一线生机。她不害怕死亡, 因为那从来都不是结束。
……
象征着过去、现在、未来的三尊有二十米高的巨大人像从二条城的位置升起。
“你们理解那是正在生成的佛也完全没有问题。”波旬站在高处拥有绝佳的视野，扭了扭脖子欣赏被激怒的【现在】醒来，像拍蚊子一样一个个拍死祂周围上蹿下跳的妖怪。
“你是把安音是佛子的消息告诉京都妖怪的。”夜斗身上打了不少的绷带即便如此，他的刀尖对准了波旬，他只是没有想到没有了神力的第六天魔王居然还敢和妖怪打交道。
他不该离安乐乐太远的，夜斗心想，焦急地看了一眼有醒来预兆的【未来】。纵使是他也知道，【过去】、【现在】、【未来】完全觉醒，那么作为人的安乐乐便再也回不来了。
“不要露出这么可怕的神情啦。”波旬露出小虎牙，露出一个掠食者般的笑，“我可是第六天魔王诶，我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世间又多出来一尊佛。”
“当然，你们也不会想要知道人间多一尊真佛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有能力阻止她？”夜斗怀疑。
“不是阻止，而是诱|惑她堕入魔道。”波旬伸出食指点在唇角，再没有什么比在修行者即将修炼成佛的瞬间，败坏他们的修行更令第六天魔王着迷的事情了。
……
以上，便是绫辻行人经由第六天魔王用佛法五蕴传送进入安乐乐内心世界，大致的前因后果。和他一同进来，还有其他人。
作为魔王使用佛法，这个笑话，大概能让绫辻行人笑一天。只是传送后，他们便分散了。
不过，他们的任务都是破坏安乐乐的信念——但，绫辻行人并不打算让她入魔。
“不然，那就是本末倒置了。”绫辻行人捻了捻手指，漫游在宛若星空的空间里，这里空无一人寂静无声。然而绫辻行人一抬头便可以看见月球悬挂在上方。
忽然一阵陨石群降落在月球上，激起大片的尘埃，同时月球传来一阵吸力将绫辻行人吸过去。飞身前往月球时，绫辻行人听见了。
“不论是谁，谁都好，请救救我。”细幼带着哭腔的声音，以及清冽沉稳的回复。“以此为誓，我将效忠于你。”
身体有残缺的少女和她红色的骑士，第一次相遇。她无疑是被拯救了，被许多人——教导她语言和知识的拉尼，为她编纂电脑术式的凛，恪守王道的雷欧纳多，推了她一把的尤里乌斯。
这些碎片化的记忆和绫辻行人一一擦肩而过，他终于降落到月球内部的灵子虚构世界，在永不闭目的光轮之下，安乐乐和她的从者进行最后的战斗。
只不过，安乐乐负责的是觉者，莫德雷德负责对抗特维斯·H·皮斯曼。
“生存在这个停滞的世界的人，没有任何错，只能称之为时运不济罢了。可来自一个平凡的世界的我，并不认为战争是使人类前进的必然手段。”安乐乐大胆地来到觉者面前，通过说话来拖住觉者，祂的资料卡上写着喜欢说话。
只要祂不真的插手干预，就算特维斯可以用觉者的宝具，她坚信莫德雷德可以打败他。手背上只剩下一划咒令的安乐乐盘腿坐下，坐在觉者面前，考验主从默契和信任的时候到了。
“和平发展是人类经过惨痛的代价的才得出的结论，我已经是这道题的准确答案了，但是他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呢？”
“没有亲眼验证自己的思路正确与否，没有人会去看参考答案的。”
安乐乐皱皱鼻子显然是很不满意这个答案。
不知不觉中，闲谈的觉者和安乐乐换了个方向，甚至，祂将安乐乐托在手心，并排看着莫德雷德和特维斯战斗，剑光与刀片齐飞，两人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
“你要当我的弟子，跟在我身边修行吗？”在纷纷扰扰的背景音中，坐在莲台上，仿佛菩提化身的觉者，垂眸慈悲地看着小小的生灵，祂看见了她不停寻找不停回转的终局。
“我可以拒绝吗？”安乐乐仰头，觉者体型分外高大。
“可以。”觉者点头，目含慈悲。
“谢谢您，但我拒绝，我的世界里没有那些东西。”安乐乐用手指在前方画了一个圈，把她代指的魔法什么的，不科学的东西圈住。
“我们不是敌人，对吧？”安乐乐最后问了一个问题，她坐在觉者的手心里，乖巧得像是一枚莲子。
“不是。”觉者叹息，祂将见证特维斯的结局。
正如祂所预见的那样，安乐乐发动了最后一道令咒，魔力放出的红光映着她紧张肃穆的脸庞，“莫德雷德，我允许你解放宝具，击溃他！”
莫德雷德高举起剑——“向吾端丽的父王发起叛逆！”
通向mooncell中枢的道路空了出来，觉者抬起手，巨大的手将安乐乐托起送至中枢。慈眉善目的觉者温和地注视着她，祂没有理由阻止一个寻找归途的旅人。
可是她没有找到回家的路，她来到的是另一条故事线的平行世界。比上一个世界更为恶劣的状况，纠缠了千年的对局，只剩下十万人的地球。
第二次的胜利，虽然艰难了些，她还是达成了。
绫辻行人只看见安乐乐进入mooncell后很快又出现在巨大立方体边上，而她的灵体破碎得厉害。
第三次，进入月球背面的故事线，她碎得更厉害了，像是一团发光的群星。
“绫辻？”
……
“你越不想要发生的事情，总是会发生，这样的话似乎总是有点道理的。做了个好梦吗？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
俨然是成人模样的安乐乐恬然微笑，“其他人都在【现在】，大概是我让你做了太久的梦所以才使得你来到了【未来】。”
魔人谦卑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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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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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这样吧，晚安，都没有留言我好悲伤
第102章
“绫辻？”被星屑环绕的立方体旁边出现了一个安乐乐, 长高了的，正值青春年少的时刻。
“要吃零食吗？”穿着月海原校服的安乐乐拿出一包她藏在保健室里没有被莫德雷德这个遗传了潘德拉贡家大胃王属性的薯片。她自己刚说完，不知道踩到了她那个笑点上, 就笑得停不下来。
“绫辻，零食……哈哈哈。啊, 不行, 肚子要笑痛了。”十六岁开朗又活泼的安乐乐正好到绫辻行人肩膀那里，“哎呀, 你都不笑呢。”
“你是谁？”绫辻行人猩红色的眼睛仿佛滴在雪地里的血, 鲜艳而冰冷。
“唔, 用专业术语来说我是【我】的心灵卫士，负责守护【我】的心灵不被敌人侵害。”没有被接上话的安乐乐尴尬地撕开薯片包装，像是小松鼠稍微显得有些局促地吃着黄瓜味的薯片。
“但是鵺池, 也就是羽衣狐生产待着的池子里聚集了千年来被她吃掉肝脏的少女的怨念和恨意，【我】的心灵壁垒被诅咒了的池水腐蚀了。不过，我们这些卫士也因此可以顺着缝隙四处溜达。”
“你们？”绫辻行人皱眉看着这个和安乐乐分外相似, 乍一看就是长大后的她，但是完全不同。就好比一个是完全体, 一个是一个片面的存在。
“是哦, 有三个呢。”安乐乐笑语晏晏地用手指了一个方向，“你应该去那里, 才能找到【我】。”
“按照正常的程序，你应该攻略迷宫打败我们, 最后突破心之壁垒才能找到【我】。”
“但是, 你瞧，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刚刚看见的是什么？”绫辻行人偏头躲开她的絮叨, 冷脸的模样几乎能让春天冻结。
再次遭到冷遇的安乐乐瑟缩了一下肩膀，她瘪嘴有点难过，呜哇，这个人好可怕。“这里是存放还未融入的灵魂碎片的地方。”
“你能看见？你全部都能看见吗？”安乐乐追问了一句，这些灵魂碎片没有融入进本体，对于她们来说就像是还带处理的数据块，无法被读取。
“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什么这一点倒是没有必要和你说吧，说到底，这些也不算是你的东西。”绫辻行人眼神犀利地看着只是安乐乐人格的一个片面，她并不是完整的安乐乐。
“呜。”被绫辻行人冷言冷语刺激到的安乐乐捂住胸口，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裂开来了，“不要这么说啊，我明明有在帮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
她的胸口有东西在发光。
绫辻行人直觉这个是关键，察觉到面前的人格无法拒绝别人，甚至在下意识地讨好他，于是他开口问：“那是什么？”
心灵卫士是安乐乐心中不想被人知道的隐藏性格的化身，作为无法拒绝别人的那部分，她只有回答绫辻行人的选项。
她的嘴唇颤抖了几下，看上去像是要哭出来了，“【SG】是秘密花园的缩写，代表着【我】不想要被人知道的部分。也是最后打破心灵壁垒的钥匙。”
“把它给我。”绫辻行人冷漠无情地说，安乐乐那部分人格抽泣了一声，“把这个给你，我就会消失。”
可她最后还是将她的SG给了绫辻行人。
“这样，你可以成为我的朋友吗？”
“没有必要，你只是她的一部分。而且你也说了，我需要击溃你才能最终见到她。”绫辻行人似乎不耐烦地手指点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