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想到这里,我都觉得觉者是不是对我太好了一点。我和他还是敌人的时候,说话可是很冲的。”安乐乐叹气,不论是谁推波助澜,她都会面临如今这个处境。因此她连怪罪的心情都没有。
“这种包容的胸怀真是令在下无地自容啊。”费奥多尔看她脸上“又来了,这种似笑非笑仿佛高深莫测的表情”的样子,哑然失笑。
“我只是很好奇,”他加重了好奇这两个字的读音,紫色的眼睛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波动,“为什么春和老师您不多改造一下这个世界?您有这个能力和足够的拥趸,不是么。”
安乐乐和费佳谈人生谈理想,简而言之,实际上就是摸鱼等那些人把她的现在像杀死,接着她所在的未来一并消失。
“为了更美丽的未来。”
“就像我现在做的那样。”
成人模样的安乐乐一脸恬静淡然地说道,好像半点都不在意这个未来是以她消失为代价的。
“我是我成佛的未来,然而同样不过是现在到达未来的可能性之一,可这个未来消耗的代价是一去不复返的人性。”
“某种程度上,我的发展是被固定了的,而你们的没有。”
“世界不是千篇一律的,你们也不是。”成人版的安乐乐第一次笑得仿佛阳光荡漾进她的眼底,“我很期待一个新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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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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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那我再撸顺一点吧
隔壁有个练手开的绫辻坑,锻炼我写甜饼的能力【捂脸】
第104章
羽衣狐生出来的“安倍晴明”是个残次品, 待了不到五分钟肉|体就崩毁了,接着顺理成章地被巨大的佛像团吧成球扔给鬼灯,顺带一提那只母狐狸也是这么个操作。通通扔到地狱里面当苦工。
“哎呀哎呀真可惜, 被逃掉了好多,那个鬼带来的人也太少了, 额——”把手搭在眼帘上作眺望状的波旬, 看见鬼灯一个冷彻心扉的眼神扫到这边来,不禁息声。
“哇塞, 这个眼神, 这个气势, 我好怕怕哦。”波旬回过神来拍拍小心脏。
夜斗抱胸闲闲地说:“别惹他,他是日本地狱里的实权二把手,据说一把手其实也在听他的话。”他继续抬头观察仍旧伫立在那边的三尊佛像, 在祂收拾了羽衣狐之后,佛的象征越来越明显了。
夜斗心下一沉,时间或许来不及了, “他们进去多久了,怎么还没有解决掉。”
“哼哼哼, 正合我意。”波旬舔了下嘴唇, 眼中闪过猩红色的光,“将成未成的佛果最美味了。”
……
绫辻行人的异能力another, 实现的效果是意外死亡,限制多, 而且还是瞬时发作的因果律型能力, 并不能用缓慢的效应来威慑敌人。
现在看来,他有必要去墙后面一趟。绫辻行人堪称零度的眼神扫过被丢在城墙外的果戈里。
“退,清光和安定, 你们怎么还没有归队?”城墙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那是一只浑身雪白透着圣洁意味的猛兽。
仿佛来自雪原的神明,威严肃穆,充满了气势。
和雪白的巨大猛兽相比,显得分外娇小的少女骑在雪兽的背上,一人一兽缓缓走来。
居高临下的眼神傲慢淡然地注视所有人。
通过眼瞳形状对比,那只白色的兽是大殿官。能够御使它的,自然只有安乐乐。
傲慢自负?不,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她不会亲自过来。
“啊,是安君。抱歉,因为这位客人……”退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同样存在感十足的绫辻行人。
“城墙之后没有客人,城墙修复好后,和我一起回去。”她的眼神轻轻掠过不该在这里的绫辻行人以及被丢出去的果戈里,抬手,坍塌的城墙重新修建起。
绫辻行人冰冷的眼神紧盯着她,如坐针毡。
灰青色的城砖一块块垒起,一点点遮住他投向她的目光,然而直到城墙修复完毕,她仍旧觉得那穿透性的目光透过厚实坚固的城墙注视着自己。
被抛下的绫辻行人敲了敲坚固的城墙,沉闷的声音响起,仿佛下一秒便要破墙而出。
不多时,声音停息下来。
“……真可怕。”她轻声呢喃,颤抖害怕的声线只有大殿官能够听见。
城墙十分坚固厚实,迷宫有部分区域被鵺池里的怨气腐蚀破坏掉,作为最靠近迷宫核心的卫士。安乐乐三号只能决定修筑城墙,保卫核心。
而原本并不属于迷宫一部分的刀剑付丧神,则是被正式邀请来,协助守卫迷宫。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他们的身份便可以被同化,正式被心象世界接受后,或许还能得到通往外界的机会。
绫辻行人踩了踩被绑起来的果戈里,“听好了,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果戈里仿佛被踩到的不是小腿而是笑穴,一直笑个不停。如果将他口中的破布拿出来,应该就能听见他响彻云霄的大笑。
绫辻行人皱眉像是看见了讨人厌的垃圾,“可惜这里没有更多的工具,不然拷问嫌疑犯也是我的乐趣之一。”
果戈里一个背跃,仿佛鲤鱼打挺想要甩下绫辻行人。绫辻行人跳着躲过,接着一脚重重踏在他的背上。
“第二个问题,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冰冷清亮的声音,连冷血的蛇都会为这股寒气而颤抖。
被塞住嘴的果戈里终于吐出嘴巴里的破布,回答绫辻的是他肆意地大笑,“嘻嘻嘻,哈哈哈。”
绫辻行人只能冷着脸好好教育一下小丑怎么学会说人话。
果戈里摸了摸自己肿了的半张脸,垂头丧气地说:“我就是想钻进春和老师的脑子里看看《伟大之城》的后面部分,老师已经半年没有更新了QAQ”
不得不说,面相精致果戈里哭起来还挺好看的,哪怕是夸张的妆容也掩盖不了这一点,不如说反倒是突出了他灿烂耀眼的那一部分。
绫辻行人嫌弃地扔掉半截小辫子,果戈里捡起他逝去的辫子哭唧唧。
绫辻行人抬头看三丈高的城墙,人几乎翻不过去,“刚才你是怎么翻过去的。”他撇过脸冷然地望着他。
果戈里很快打起精神,或者说是有点疯疯癫癫的?“因为小丑有一件神奇的斗篷。”他捡起已经破破烂烂的,依稀能看见亮片的小斗篷。
“我刚跨上城墙,就有人嗖的一下,扔过来一把刀,墙都塌了。”果戈里手舞足蹈地给绫辻行人演示那把刀有多锋利。
原来墙是这么塌的吗?难怪看方向是从里面往外倒的。绫辻行人又捏了一下口袋里的小光球,权当做是在缓解压力。
“没有我的斗篷,我就跨不过去了,那么——”果戈里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神经质的笑脸,“把你的外套给我吧。”作势便要扑过去。
绫辻行人神色淡淡地往后退了一步。
光球愤怒地冲出去,砸在果戈里的下巴上,哐哐哐连砸了好几下。果戈里,危。
……
赶往核心的安乐乐三号重新加固了壁垒程序,确保没有任何缝隙,以及在她的守护下不会有任何人靠近月圣杯——至少是现在。被设计成莫比乌斯环的迷宫,不论朝那个方向走都会走到终点。
被藏起来的宝藏注定会被找到,她所能做的便是不要让强盗得手。
月圣杯被散发着微光的灵魂碎片簇拥着。
“碎片……好像少了点。”她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忧伤,和方才冷漠傲岸的表情相差甚远,“我快要死了吗?”更像一个摘下劣拙面具后,茫然无措的孩子。
“安殿无需心焦,将一切看做轮回运转不可避免的命运即可。”眼底沉着新月的平安京老刀,轻声安抚道,“我等也会陪伴您直到那命运降临。”
“啊…轮转不休的命运。”她蜷缩在白色的大殿官的腹部,被它小心地圈住,作为本体的一个侧面,她的命运是达成自己的使命后消失。
闪着微光的灵魂碎片倒映在她失神的眼底,是那么的缥缈,那么美丽。
……
“哼~哼哼~”波旬哼着不成曲调的调子走在一片花海中,她要找的人住在花海中央的白色象牙塔里,“真是漂亮的景色啊,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毁掉——”波旬随手摘下一朵雏菊,随意地捻着花茎,路过下一个路口时,又随手丢弃了。
“打扰啦——我去,你什么时候来的!”波旬满脸笑容推开纯白色的门,便看见那个心底阴郁黑暗的太宰治蹲在她要找的孩子身边,笑嘻嘻地把一块纯黑色的拼图递给她。
抱着兔子玩偶的白蝉子察觉到房间里又来了新人,她接过拼图,好奇地回头看,眼中浸润了整个春天的温暖与信任。
“你好?”
诱|拐计划出师不利,第六天魔王,深受打击。不过她很快又打起精神来,靠在门上斜眼睥睨不按套路出牌的太宰治。
“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里是过去,想要阻止佛子只能去现在。”
这里只有波旬是对佛最为了解的人。
“嗯嗯嗯,我确实一开始将落在【现在】,然后就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了。”太宰治撑着脸,笑意盈盈地给白蝉子继续递拼图。
波旬冷笑了一声,表示他骗鬼呢。
白蝉子不理解他们在说些什么,于是继续拼她的图,对比了一番后,发现对不上,她把手上的拼图放下了。
“哇哦,纯黑地狱,这里有多少块?你果然也很怪诶。”波旬刚刚没有注意,仔细一看白蝉子在拼的是网上很火的纯黑地狱,所有拼图都是黑色的。而且更过分的是,她在拼的整体是一个环状图形。
她只剩下几百片没有拼上了。
波旬蹲下来,亲亲热热地问白蝉子她拼了多少块。
“拼图数量?我没有数过,我只是在拼图。”白蝉子坐在白色的地毯上,用那种温暖的眼神认真地注视着波旬,好像她问的问题是需要特别重视地对待。
“唔。”波旬捂住心脏,“什么鬼,我怎么会有一种被打动的感觉。”
白蝉子疑惑地歪头,刚刚太宰治也是这个反应。
“虽然未长成,但不愧是佛子。”波旬转过脸恶狠狠地说自己不会屈服的。
太宰治噗嗤一声笑出来,“哦呀哦呀,这种垂死挣扎的样子真难看啊。”
“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毁佛无数的第六天魔王。”套着软妹壳子的波旬横眉冷竖,坚持自我,“区区佛子,怎么可能蛊|惑得了我。别想了,我是绝对不可能入佛的。”
太宰治唇角微笑,眼中的空洞不加掩饰,他歪头,“你果然骗了我们,【过去】才是关键。”
“不是,那是因为……”
第105章
象征过去的佛像里的世界是一望无际的花海, 以及矗立在花海中央的白色象牙塔,悠远的蓝天分外高远,自在闲适的流云飞霞徜徉在天空的怀抱里。
那是太宰治来到这个世界看见的第一眼景色, 安静祥和的……永恒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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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发现手上的SG相当于通行证,只要持有这个, 路上的攻性程序便不会攻击。想着可不可以到【现在】以外的地方, 他动身了。
“原以为会去【未来】,但这个明显看起来是【过去】吧。”进入毫无守备的白塔, 太宰治看见的便是大约5岁的白蝉子坐在地上拼地图, 和在过去见到的安乐乐相比, “时间的间隔大约是…十年。”
十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这么想着,太宰治敲门进入了纯白的房间,“我进来了喽, 乐乐酱。”
“嗯,你是谁?”抱着兔子玩偶的白蝉子手里拿着拼图,疑惑地看不请自来的太宰治, “药药是谁?是大哥哥你的朋友吗?”
诶,不记得他了, 是因为过去他们并不认识吗?
“她是我的朋友, 算,还是不算呢?”太宰治垂眼笑, 大约是因为秀气的面容,仅仅是垂眼这个小动作, 原本无意的神态染上了落寞之意, “我也不知道呢。”
“那去问问,如何?不问出口的话,就永远得不到答案啊。”
“可她要是拒绝怎么办, 我没有第二次开口的勇气。”
“啊,这个,说得也是呢。”白蝉子挠了挠脸,连手上的拼图都放下了,接着她想到了办法,眼睛亮了一下,“我先和大哥哥你当朋友,然后我去找药药当朋友,接着我来把你介绍给她。”
“这样大哥哥就可以不用害怕了。”
因为如果被拒绝 ,那被拒绝的人就是她了,你不会受伤。太宰治唔了一声,这个孩子一直都被精心呵护着,她的世界里没有拒绝、欺骗、伤害等等包含恶意的事物。
“这样可以吗?”白蝉子仰脸笑。
“可以哟。呐,大哥哥我叫太宰治,你叫什么呢?”太宰治拍手,会因为认识新朋友而害羞微笑的孩子,抿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我叫白蝉子。”
“兴趣,爱好呢?”太宰治嘴角噙着温柔可亲的笑意,一点点追问。
“没有什么特别讨厌的,喜欢的……我喜欢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是白蝉子接触过的最具体的事物了,白塔,花海,蓝天,是她拥有的一切。
“这样啊。”太宰治又靠近了一点,已经是就算抱住这个孩子也能轻易办到的程度了。
“简直是纯黑色的地狱啊。”太宰治蹲在信任地将他放入房间的白蝉子身边,她正在拼纯色拼图,整块拼图不论正反面都是黑色的。而每一块拼图的形状都不一样,这算是好事好事坏事呢?
“为什么不是白色的拼图?”他随手拿一块拼图给她,白蝉子接过和地上已经拼接起来的图案对比一番,找到合适的部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