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我想和你在一起很久很久,往后的几十年里,让我一直待在你的身边,一直爱你。”
“和我结婚,做我的家人。”
眼泪终于模糊了视线,姚舒扬起唇角,重重地点了点头。
窗外的烟花仍在不断腾空、炸开。
在这段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感情里,他是如此热烈且认真地爱着她。
第五十一章 完结章(上)
翌日, 姚舒从裴砚承的怀里醒来。
窗外的阳光正好,她微微一动,身体就酸痛得不行, 尤其是小肚子传来的异样非常明显。
“醒了?”裴砚承吻了下她的额头。
姚舒揉揉眼睛:“几点了呀……”
“十点。”
“这么晚了吗,我睡了好久啊……”
“昨天你太累了,多睡一会儿也好。”
姚舒脸皮薄,被他这么一说脸立即就红了,拉起被子蒙住自己滚烫的脸颊。
因为这段时间裴砚承一直在国外,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亲密, 他就像是要把这几月来的想念都倾注在昨天这一晚里。
浴室镜子前,落地窗前, 梳妆台面,还有那座单人沙发上都留下了她用力撑过的指痕。
直到最后, 姚舒已经没有了力气站稳,像没骨头似的软在男人的怀里。而裴砚承只是把她抱过来, 放到腿上坐着。
哑着嗓子, 一遍遍地在她耳边说, 我爱你。
想起昨晚,姚舒便羞得不行, 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裴砚承拉下她的被子,再次俯身抱着她接吻。
眼看愈吻愈烈, 就在姚舒以为他想再来一次的时候,裴砚承却松开了她。
他轻轻啄吻了下她的唇:“乖,起床吧,今天不继续了。待会儿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姚舒勾着他的脖子, 懵懵地问:“什么事呀?”
“去民政局领证。”
“领证?!”姚舒倏地从床上坐起来,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裴砚承揉揉她的头:“昨天糯糯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 今天是你的二十岁生日,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正好可以把证领了。”
“可是、可是……”姚舒红了脸,“可是我大学还没毕业呢,现在就结婚是不是有点早?”
“不早,”裴砚承吻住她,“糯糯,为了娶你,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姚舒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她心里也想嫁给叔叔,但是从没想过会这么快。
看出她的犹豫,裴砚承咬了下她的小耳朵问:“糯糯是不想嫁给叔叔了?”
“不是的……”姚舒摇头,憋了半天才低低说,“今天就去领证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而且我的那些证件也没有带在身边呀……”
裴砚承忽的笑了。
“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
姚舒:“???”
稀里糊涂的,姚舒便跟着裴砚承来到了民政局。
一个小时后,两人拿着两个红本本出来了。看着上面两人相依的照片,她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感觉自己的人生突然就被按了加速键,昨天才答应叔叔的求婚,第二天居然把证都领好了。
从此以后,她的婚姻状态栏里,就要变成已婚了。
在她愣神的功夫,裴砚承拥住她,低声问:“后悔吗?”
姚舒静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裴砚承说,“从现在开始,糯糯是我的妻子,我的家人了。”
这天,裴老爷子给姚舒办了生日宴,准备了一桌的好菜。
两人回到麓园老宅的时候,老爷子正坐在饭厅内等他们。
看到裴砚承牵着小姑娘姗姗来迟,他的脸微微往下沉了沉:“你带着小舒去哪儿了,说好的今天一起吃午饭,这都几点了才回来?!”
裴砚承拉着姚舒坐下,语气淡淡,“抱歉,带她去了一趟民政局,所以回来晚了。”
裴老爷子愣住。
三秒后,他蓦地拍案而起,声音顿时拔高了好几个度。
“你说什么??”
“民政局??!!”
“嗯,我带姚舒去领证了。”
裴老爷子冲过来直接给了裴砚承一拳,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还真是畜生啊!小舒才刚满二十岁你就迫不及待地带她去领了证,你这是有多着急啊?晚一天都等不了了是吗!!”
姚舒被吓了一跳,站在裴砚承的身后敢吭声。
一个手紧紧抓着他的衬衫衣摆,低着头,也不敢去看裴爷爷。
裴砚承结实挨了一拳,面色不改,只是淡声承认。
“是,晚一天都等不了了。”
客厅内静默了许久,裴老爷子怒气冲冲地坐下,反复做着深呼吸,随后瞥了他一眼,冷不防开口。
“拿来我看看。”
裴砚承稍顿,抬眸看向他。
裴老爷子:“我说,那个结婚证,拿过来让我看看。”
裴砚承反应过来,将两个红本本递了过去。
裴老爷子白他一眼,翻开。
照片上的两人唇角带着笑,两个肩膀紧紧靠在一起。
看起来十分幸福的模样。
看着看着,裴老爷子的眉目柔和了些,唇角也慢慢浮现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片刻后,他“啪”地合上红本本,脸上又换上了那副阴沉的样子,一本正经道:“以后你要是敢对小舒不好,让她受一点点委屈,看我不打死你。”
裴砚承笑了:“我这辈子都不想糯糯受委屈。”
-
姚舒过完生日没多久,就到了一年一度的黎城国际电影节。
宋诗语主演的文艺爱情电影《好想亲吻你》一举拿下本次电影节的最高奖,最佳影片项金琮奖。同时,宋诗语也凭借这部影片斩获了最佳女演员的头衔。
颁奖典礼之后,剧组举行了庆功酒会。
除了主创们和出品方,陈珂正和裴砚承作为影片的投资方也受邀在内,姚舒跟着裴砚承,也出席了这次的庆功宴。
尽管礼服高跟鞋等等裴砚承都已经替姚舒准备妥当,但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如此隆重的酒会,一路上都在忧心自己的妆发衣着是否得体。
身穿燕尾服的侍者将他们引入宴会厅,只见出席这次酒会的人无一不是衣香鬓影,优雅大方。
姚舒再次紧张了起来,挽着裴砚承的手指紧了紧,问道:“叔叔,我头发应该没有乱吧?”
“没有,很美。”
“那我脸上有没有卡粉啊?”
“卡粉?”对于化妆术语裴砚承不是很懂,问她,“那是什么。”
“卡粉就是……”
姚舒正想解释,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干脆随口说,“算了,说了叔叔也不懂,反正大概就是脸上很难看的意思。”
裴砚承看她一眼,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半晌,才目光平静地开口:“糯糯没有卡粉,很美。”
聊天的那几分钟,宋诗语和陈珂正他们已经往这边走了过来。
“承哥,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好久,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裴砚承笑了笑说:“恭喜。”
姚舒站在旁边点头如捣蒜:“恭喜诗语姐获得金琮奖最佳女演员,替你开心!”
“谢谢啦。”宋诗语弯着眼睛笑,看了眼时间说,“就是徐洋一早就发消息说出发了,结果到现在都没到。”
陈珂正:“我刚联系到他了,他的车半路坏了,估计会晚点到。”
没聊几句,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执着酒杯过来,脸上堆满了笑意。
“裴总您可算来了,我们可就等您呢。”
裴砚承微笑颔首,几人握了手稍稍寒暄了几句,便开始闲聊工作上的事情,满口的金融词汇、股市大盘。
宋诗语拉着姚舒的手,“小舒我们走,听他们说话我头都痛了。”
裴砚承几乎是在姚舒刚转身就注意到了她,抬眸看过来。
“去哪。”
宋诗语:“你们聊工作,我们女孩子不感兴趣,我带她去吃甜品。干嘛?小舒离开你一步你就不放心啊?”
裴砚承没接话,看着姚舒叮嘱她。
“糯糯,别走太远。”
姚舒乖巧点头。
这边的谈话仍在继续,几位中间男人旁敲侧击地问:“听说创铭集团正在筹备云上湾的品牌宣传片,我知道创铭用人并非都是用的是一线女星,而是看中女演员的气质是否和品牌相符,这个宣传片的女主角是不是还没着落啊?”
裴砚承抬手整理衬衫衣襟,微笑道:“确实。”
“这可不巧了嘛,我这边正好有一个新人,长的漂亮气质也很出众。”
说着,中年男人招呼了一个年轻女演员过来。
女演员长相清纯,看着年纪不大,长了一张初恋白月光的脸。
扬起得体的笑容,和裴砚承握手。
站在不远处甜品台的姚舒目光直直地望向那边,手里的甜点一动未动。
矜贵的男人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站在一众中年男人中间显得很抢眼。
而那个女演员正十分殷勤地给男人的酒杯里倒酒,笑得像花儿一样。
直到宋诗语拍了一下姚舒的肩,她才拉回飘远的思绪。
宋诗语:“那个女演员叫苏佳音,最近演了部校园剧涨粉挺多的。”
姚舒闷闷地“嗯”了声。
宋诗语揶揄笑着:“怎么?吃醋啦?”
“……才没有呢。”姚舒低头,匆忙挖了勺奶油往嘴里塞。
“还不承认呢。”宋诗语说,“你等着,我去把承哥给你叫过来。”
“哎,诗语姐——”
没等姚舒开口,宋诗语已经踩着那双十厘米的高跟鞋走了过去。
不知道宋诗语说了什么,裴砚承轻轻抬眼,看向她这里。
紧接着,便往她这边走了过来。
举荐苏佳音的中年男人赶紧给她递了个眼色,恨铁不成钢道:“还想不想要宣传片女主角了,还不赶紧把握机会!”
苏佳音被吼得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小跑着跟上去。
“裴、裴总!”
裴砚承脚步一顿,低头,自己的手臂已经被人抓住了。
他皱了皱眉,不着痕迹收回手臂,避开她的触碰。
“裴总,我听说您对马术很有研究,我手头有部戏正好有涉及,想问问您有没有空……”
“抱歉,我没有时间。”
裴砚承说完,提步便欲离开。
苏佳音一急,再次拉住了他的手臂,鼓起勇气问:“那、请问裴总可不可以加个微信?”
男人的脸上已经有几分不耐烦。
“不了。”
苏佳音依旧不想松手,她对自己的颜值向来十分自信。仰起脸,楚楚可怜道:“裴总,您是对我哪里不满意吗?”
裴砚承的耐心终于告罄,闭了闭眼,不轻不重地落下一句话。
“你卡粉了。”
三秒后,苏佳音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裴砚承没再给她一个眼神,径直离开。
这话的杀伤力太大,苏佳音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赶紧从手包里拿出化妆镜照了照。补妆的间隙,她的余光瞥见宋诗语,于是出声叫住了她。
“诗语姐,您刚刚说的小舒,是谁呀?为什么裴总一听她的名字就走了。”
宋诗语轻飘飘说:“她是裴总养的小孩儿。”
苏佳音惊讶。
裴总不是单身未婚吗?
难道其实早就隐婚生子了?
她扯着尴尬的笑容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呀……孩子多大了?会走路了吗?”
“孩子很大了呢,也会走路了,而且裴总把她当心肝宝贝疼着的。”宋诗语笑着说,“所以你肯定是没机会咯。”
而另一边的私人休息室内,“很大了的小孩儿”刚和男人缠缠绵绵地接完吻。
此时正软着身子坐在男人的腿上,一下一下玩着他的领带。
男人丝毫不顾自己的领带被弄皱,大手搂着她的细腰,任由她折腾着。
姚舒闷声问:“叔叔觉得苏佳音长得好看吗?”
“这是谁。”
姚舒一顿,抬起头:“苏佳音啊,就是刚刚跟你说话那个女演员呀。”
裴砚承这才恍然忆起。
姚舒无语:“人家刚才跟你聊了那么久,你都没记住她叫什么名字吗?”
裴砚承摇了摇头。
事实上,他这会儿连她长什么样都已经记不清了,更别说是名字。
姚舒:“……”
姚舒今天的礼服是一件藕色长裙,裙子相对保守,只露出一小截伶仃的脖子,背后绑着丝质的系带,在腰部束紧勒出细腰。
裴砚承低头,轻轻吻在她的后颈。
手指从她的蝴蝶骨一路缓缓向下,移至腰际,拆开系在后腰的白色蝴蝶结。
姚舒骤然睁大眼睛,红着脸说:“叔叔,不能在这里的……”
“我知道。”裴砚承笑了,“蝴蝶结乱了,只是帮你整理一下,你以为我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