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转正了——霍妮
时间:2021-08-25 09:54:25

  这还真是……唉,只能说人无完人吧。
  徐匀摇摇头,默不作声。
  重新回到堂上,沈怀瑜还是跪在那里,看得元瑾汐微微有些心疼。这一跪,至少有小半个时辰,再加上后面还要继续审,膝盖肯定要瘀血。
  沈怀瑜却是这时才注意到,跟着齐宣进来的竟然是元瑾汐。
  这齐宣真是……
  他想骂齐宣荒唐,这种场合竟然宁可让元瑾汐扮男装,也要让她跟着;但他心里也明白,妹妹跟来,是关心他,齐宣让她跟,是宠爱。
  一个当朝王爷对自己妹妹好得没边,这让他一时间也没想清楚,到底要怎么判断这件事。
  齐宣早就注意到了徐匀和沈怀瑜的古怪眼神,事实上出府之前,府里众人也都是这个眼神,但他不在乎。
  他就想对她好,看她开心,也想时时看着她。有她在身边,哪怕再烦心的事,他都能轻松应对。
  未来他还要力排众议娶她为妻呢,眼下不过是扮男装上公堂这点小事,又有何不可。
  重新升堂之后,流程走过,徐匀开门见山,“沈怀理,你弟沈怀瑜状告你杀害府中婢女,嫁祸于他,你可认罪?”
  “冤枉啊大人,我这弟弟虽然才华横溢,但却恃才傲物,对我这家主之位,多有觊觎,今日这番说辞,就是为夺我家主之位。”
  旁边的齐宣嘴角微翘,好家伙,他还没动手,对方就把这个理由送上门来了。
  “再者说,水莲是我父亲房中婢女,我与她并无交集,又何须杀人嫁祸。”
  徐匀转向沈怀瑜,“先前因为事关沈家名誉,本官不欲多问,但如今已经牵涉人命案子,你且从实说来,沈怀理到底因为缘由,杀死水莲。”
  “因为他与父亲一年前所纳良妾偷情,被水莲撞破,因此杀人灭口。”
  嗡的一下,满堂哗然。
  围观之人几乎炸开锅一般,“难道说这沈怀理竟然是贼喊捉贼,自己做了那等禽兽不如的事,然后泼脏水给弟弟?”
  “那可真是烂到家了,那可是自己弟弟啊,竟然说毁就毁了。”
  “可不是,手还给打断了呢,啧,这就是翻案了,那也是个废人啊。”
  “不对,我怎么听说,半年前也就是事发之后,那良妾生急病死了啊?”
  “难道说是假死,藏起来了?”
  “很有可能。”
  徐匀把惊堂木一连拍了三声,大吼一声“肃静”。
  与此同时,衙役们再次点起杀威棒,声音放低,尾间拖得长长的,“威武。”
  两厢作用,这才把围观人群的人声音压了下来。
  “沈怀瑜,此事不可乱说,你可有证据?”
  “城东秀水街花蓝胡同,最里面那一间,如今就是那良妾的藏身之处。”
  徐匀又抽出一支绿头签扔在地上,“带人。”
  “且慢,”沈怀理忽然出声,“这事与她无关,大人请容草民详禀。”
  徐匀抬了抬手,“讲。”
  “我与她其实并无私情。只是一年前我父忽然药石罔顾,徘徊在生死之际。草民救父心切,便将她买来冲喜。事后,我怜她孤苦,遂帮她假死脱身,妥善安排。”
  “虽然我有欺骗父亲之嫌,但想着此人还年轻,不能将一辈子就葬送在这里。故才出此下策。但要说我杀人灭口,却是绝计没有。”
  “那水莲一心想攀高枝,勾引我不成,就去勾引怀瑜,被我撞破后骂了两句,这才一时没想开,跳井了断。”
  周围人又起了一阵嗡嗡地议论声,“嘿,变得还挺快。半年前还说是沈三公子调戏婢女,人家不堪受辱;这会儿就变成婢女攀高枝了,啧啧,真是戳到痛处就卖好。”
  沈怀瑜根本不在意他这位亲兄长说了什么,而是隐蔽地看了一眼齐宣,看到他缓缓地垂了下眼皮,似是点头,这才放心。
  顺便又看了一眼元瑾汐,只见她微微蹙眉,不知在想着什么,又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被齐宣宠得这般胆大妄为,日后怕是有苦头要吃。
  “沈怀瑜,”徐匀又道:“对此,你做何解释。”
  沈怀瑜压下心思,看向堂上,“既然兄长不认,草民请求开棺验尸。”
  “人被杀死之后扔进井里,与直接跳进井里溺死,定有诸多不同。当日沈怀理尾随水莲而至时,立刻派人将我按住,关在柴房之内,在水莲死后,就送到官府。”
  “如果尸体上有别样的伤痕,便可证明人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水莲自己跳井。”
  沈怀理冷哼道:“焉知不是你暗中派人将水莲杀死,好掩盖丑事。”
  “我当时已经被你撞破捉住,认此认下,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顶多名声不好听罢了。但若是杀人,却是犯了案子,置前程于不顾。我又何必做那样的事?”
  沈怀瑜似笑非笑地看向沈怀理,“倒是兄长又为何杀人呢?水莲也是苦命之人,若是兄长坦承实情,说你不过是怜那叫晏娥的姑娘孤苦,水莲心软,又怎么会向我告发你?”
  “还不是当日的□□被她听了个真切,这才慌忙向我求救?”
  嚯,还有声音?
  围观群众又一次躁动起来。除了像同春楼伙计这样真心想让沈怀瑜翻案的,其他人并不关心案子本身如何,他们只想听到一些劲爆的消息,好用作茶余饭后时的谈资。
  “肃静!”徐匀不得不又拍了一个惊堂木,心里憋闷,今天这个案子审的,真是气势全无。
  “传令仵作,准备器具。涉事之人,全都押入天牢,明日午时,当众验尸。”
  立时有衙役上来,不等沈怀理反应,就将铁链套在他的脖子之上,随后一扯,拉向监牢方向。沈怀瑜自是也不例外,只是衙役对他多有同情,动作温柔不少。
  待到两人都押下后,徐匀又一拍惊堂木,“退堂!”
  “威……武……”
  杀威棒响过,衙役鱼贯而出,围观百姓也就渐渐散去。
  此时同时,秀水街花篮胡同,那名叫晏娥的女人,正拎了个包袱,准备从后门溜出。
  只可惜,刚一开门,就看到一个黑脸汉子抱着胳膊站在那里,“姑娘,这要是去哪里啊?”
  晏娥脸上变色,正要扭身逃开,就被人一掌劈晕,瘫软如泥。
  随后,一只麻袋罩上,系紧口袋,扔进马车。
  刘胜挠了挠头,怎么觉得自己成了专门绑人的大盗了。
  作者有话说:
  刘胜:我就是脸黑一点,作者你能不能不要可我一人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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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天牢
  许柳杨被绑过来到现在, 已经有三天。刚一醒过来,未等严陵问话,他就把什么都招了。而且是能招的, 不能招的,哪怕是道听途说来的,也全都招了个干净。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瘾头犯了,要吸一□□命。
  但严陵可没那么好心, 该问的都问出来后, 就捆住手脚,扔在最里面的一间, 任凭他哭喊哀嚎。
  每日早中晚拿人按住,往嘴里灌粥, 灌完就继续关着。
  这也是府里郎中给出的方子,要是能捱过, 这人或许还有救, 要是捱不过, 反正已经是个废人了。
  晏娥在进来时,听到的就是这种哀嚎, 刚一进来,脸色就白了几分。
  而且在严陵的安排下, 她的牢房就在许柳杨对面。
  此时的许柳杨已经完全不似人形,头发散乱,满是草灰木棍,还有一疙瘩一块的,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脸上更是惨不忍睹, 鼻涕眼泪混着地上的脏污, 几乎看不出人样。
  晏娥只看了一眼,就恶心得别过了眼。
  “看到了么,这就是你们害的人。”
  “什,什么害人,你们认错人了。还有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我,这可是平阳,有王法的地方。”晏娥强自镇定,色厉内荏地道。
  严陵冷笑一声,示意手下把许柳杨拉到晏娥面前,果然许柳杨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大哭起来,“晏姑娘,晏奶奶,您带着东西没有,快给我一口吧,就一口。”
  说着话,竟然挣脱架着他的那两个人,直扑晏娥而来,吓得晏娥花容失色。
  好在就快要他快扑到时,被人重新拉住。
  严陵瞪了两个手下一眼,“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废物都拉不住?”
  “实在是……太臭了。”两人一脸尴尬,同时也一脸嫌恶。
  这几天因为怕许柳杨撞墙,就只能捆住手脚,结果他犯起瘾来,鼻涕眼泪外加下三路的东西,全都糊在地上,人又在地上这么一滚,简直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带回去,绑好。下次再拉不住,要你们好看。”严陵不耐烦地摆摆手,将人挥退。
  随后他蹲下身子看向晏娥,“看到他的样子了?你们卖的那个东西,就会把人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劝你从实交待,不然……”他从袖口掏出一包东西,“这东西是你卖的,你要不要也尝尝?”
  晏娥本能地打了个寒颤,她不是不知道那东西害人,也见过那些犯了瘾的人,但没有一个,有许柳杨给她的冲击大。
  想到如果她也变成那个样子……那还不如死了。
  “不用想着你的主子会救你,也不怕告诉你,沈怀理目前已被押入天牢,至于你在江州的联络人,会管你的死活?”
  “怕是他们要是知道你被抓了,第一时间就会派人来灭口吧?”
  这一下,晏娥是真的怕了,想到背后之人的狠绝,她的后背刷地一下,起了一层白毛汗。
  “我……招。”
  严陵舒了一口气,看了一些许柳杨,没想到王爷一念之仁,竟然还有这般效果。
  同一时间,府衙的天牢里,沈怀理的正妻金氏,正大呼小叫地隔着栅栏哭喊道:“夫君,你没事吧?”
  随后又看向牢头,“还望这位军爷把门打开。小小心思,不成敬意。”
  说罢,一锭银子塞了过去,牢头掂了掂,满意地笑笑,掏出钥匙,开了门。
  门刚一开,金氏就扑了过去。
  虽然沈怀理平时更喜欢晏娥,并不怎么待见自己金氏,但此时看到她哭喊着急,却是颇为受用,“大呼小叫地成何体统。不过就是走了个过场而已,没什么。带吃的来没有?”
  “带了带了,”金氏赶紧擦泪,从婢女手里拿过食盒,“都是你平时爱吃的菜,我还给你带了一小壶酒。”
  食盒打开,果然是色香味俱全,沈怀理望了望斜对面孤伶伶的沈怀瑜,心情更好。
  “我给小叔也带了一份。”金氏说得有些小心翼翼地,“他这大半年也受了不少苦,你看……”
  平时,金氏没少劝沈怀理对沈怀瑜好些,毕竟是亲兄弟何必闹得水火不容。但以往沈怀理对此都是嗤之以鼻,甚至气急了就骂她多管闲事,不守妇道。
  但这一次,沈怀理却是一反常态,大手一挥,“送去吧。”
  金氏喜出望外,从地上站起,出了牢门,直奔沈怀瑜所在的方向。
  但这次没求牢头开门,只是隔着栅栏,把食盒里的饭菜送了进去。
  “听说你今天在堂上跪了很久,趁热快吃吧。”
  对于这个大嫂,沈怀瑜并没有太多恶感,她算是沈家少数有良心的人。但有些时候,立场决定了很多事情,因此,哪怕此时他感念她的惦记,却也不敢吃她送的饭。
  “有劳大嫂了,天牢阴冷寒重,还望大嫂保重身体,早些回去。”
  金氏有些失望,还想说什么,就听到沈怀理在那边嘲笑起来,“怎么,不敢吃?这一顿不吃,可就没得吃了,饿死了还拿什么申冤?而且你这也是可怜,都被打入天牢了,竟没个人来看。”
  沈怀瑜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本想不回话,心里又觉得气不过,冷声道:“大哥也不必高兴得太早,能笑到最后的,才是本事。”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拿回来,不给他吃了。”
  金氏一脸为难,但还是咬咬牙,没理沈怀理的吩咐,起身回去,“夫君切莫跟小叔置气,还是趁热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怀理瞪了金氏一眼,没再言语。
  刚吃两口,牢头就走了进来,“时间到了,全都出去,快点。”
  金氏无奈,只得泪眼婆娑地看了沈怀理一眼,拎着食盒走了出去。
  牢头刚走,就有其他的犯人出声,“不愧是沈家大公子,坐个牢,都坐的这么舒坦,不但吃菜,还能喝酒。”
  “大公子,赏个酒底子呗。”
  看到沈怀理不理他们,这些人又转向沈怀瑜,“三公子真是有骨气,这么好的饭菜都不吃,您要不吃,赏给小的们吧,关了这么久,我都快忘了肉味是什么味儿了。”
  沈怀瑜看了一眼透过栅栏摆过来的东西,未敢应声。万一沈怀理铤而走险,这饭菜说不定会害死人的。
  就在他紧了紧身上的外袍,准备忍着饿挨过这一宿时,就听到牢头殷勤的声音,“姑娘,这边请。沈三公子在这边。”
  一提沈三公子,众犯人都扭着脖子,循声望去,不多时,只见一个衣着素雅的女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拎着食盒的姑姑。
  沈怀瑜眼睛一亮,莫名其妙地想到那天的榆树窝窝,不由咽了一下口水。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元瑾汐。
  牢头显然是得了上面人的招呼,一路上热情的很,要不是环境不对,元瑾汐甚至觉得他能跟同春楼的伙计比上一比。
  未等她开口,牢门就被打开,“姑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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