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权臣的小公主丢了——曰瘾
时间:2021-08-25 09:55:02

  身为程老将军的大儿子,程蔚自小便展露了比同龄人要高的天赋,彼时少年意气,鲜衣怒马,在比武时手持长剑以一挑十,令全城都为之哗然。
  偏偏不知怎么这位越长越歪,一日把剑一放,做起了泡在茶楼酒馆中做游手好闲的逍遥公子,程老将军南征北战,气急却又无暇管,索性趁一次出征直接把他拖去了战场。
  只是他随了几次军却没有任何长进,一回了城便又和以前一样无所事事、醉生梦死。
  所有人都以为,荒废了这么几年,程蔚早就变成了个扶不上的烂泥。
  可刚刚那一箭,却让人胆寒。
  那位程小将军的眼中,分明翻涌着杀意。
  程蔚悠悠地转过身来,把弓伸到赵子逸的面前。
  赵子逸黑着脸去扯自己的弓箭,却发现对方用了力气,根本扯不动。
  他比程蔚小了几岁,今日被当众打了脸,本是冲动地想发作,可刚刚那一箭他也看到了,两人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
  最后,他只是脸色难看地问道:“小将军想干什么?”
  程蔚紧紧盯着他,又瞥了眼此时都摆出友善样子的那几个高官子弟。
  正让人心里没底的时候,他倏地就笑了,为那张端正的脸添上了不正经:“不干什么,小臣总不能因为自己厉害那么点就欺负殿下,那赵王可要说我欺软怕硬了。”
  欺软怕硬,骂得可不就是以赵子逸为首的在场这些人。
  赵子逸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可是听他提起赵王,又开始担心这事在程若海的庆功宴上闹大了,会惹得父皇不快。
  他张了张口,到底是收着脾气一句话没多说。感觉到程蔚松了力气后,他拿了弓便走了。
  剩下的人自知理亏,也纷纷找着借口散了。
  莫大的练武场,突然就只剩下元琼、程蔚和程念华了。
  程蔚踱着散漫的步子走到元琼面前,笑得勾魂摄魄。
  这哪里像个战场上下来的将军。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的风流公子。
  程蔚作揖道:“多谢小殿下出面帮舍弟解围。”
  元琼一听这是程念华的哥哥,便转过头去看那个把她衣角都揉皱了的小胖墩:“能把本公主的衣服松了不?要揪去揪你亲哥的。”
  小胖墩一听,还真乖巧地松了手,躲到程蔚后面又揪了起来。
  “……”
  同是被护着长大的,她不得不感叹,这小鬼怎么傻乎乎的,一点都不机灵。
  小孩也找到主了,元琼才回头去找徐夙,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她有点不乐意,也懒得在这里继续和这对不认识的兄弟磨蹭,便就打算回北沁堂找找徐夙。
  结果刚转了个身,又被叫住了。
  她无奈地回头:“程小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程蔚顿了顿,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小殿下看着很是眼熟,长得很像——。”
  “小将军可千万别说我长得像是你哪位故人,”元琼立马拦住他,“本公主绝无仅有,可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她见多了街上那些个男子拿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去勾搭良家女,倒没想到刚刚射箭还算威风的一个人也走这个破烂套路。
  小胖墩探了半个脑袋,眨眨眼,只见他的风流哥哥怔愣过后是一脸的哭笑不得。@泡@沫
  程蔚:“公主殿下当真不记得小臣了吗?”
  还挺执着。
  想到这,元琼一下就乐了:“怎么?难不成本公主是上过战场吗?”
  程蔚挑起一边眉:“不是战场上见的,是茶楼里。”
  “套近乎,你别说得好像我与你一起喝过茶看过戏……”元琼说着说着,突然没了声音。
  程蔚嘴角笑意更甚:“看来小殿下是记起来了。”
  元琼仔仔细细将他端详了一番。
  可不是,还真记起来了。
  这不就是上次在茶楼里有人说徐夙会把她大卸八块的时候,那个出来打圆场的青衣公子哥吗?
  上次那青衣人手露黑线,却还在有人为徐夙愤愤而起的时候夸她真性情。
  那时候她就猜他一定是哪家公子,怕得罪了宫里人才会如此。
  还真让她猜对了。
  程蔚看着她:“公主殿下明日还在宫中吗?”
  元琼觉得他这就是句废话:“我哪日不在宫中的。”
  说完她又明白过来了什么,只见程蔚眸中墨色沉沉:“小臣近日新寻得个好地方,有趣得很,小殿下定会喜欢,不若明日出了宫去玩一转?”
  这邀请虽让人心动,可谁愿意和讨厌自己的人待在一起?
  再说两人认识不过半日光景,倒也没那么熟络。
  元琼一口拒绝:“本公主不去。”
  -
  第二日,明月楼中来了两名公子。
  一名是刚从韩国那一场战役上下来程小将军;而另一名,则是个脸生的白嫩小公子。
  明月楼的妈妈一看到程蔚,立马迎了上去:“程公子可好久没来了,今日还是去唤阿挽吗?她空着呢。”
  程蔚点点头,妈妈喜笑颜开地应了一声,便立刻为这个舍得花钱的贵客叫人去了。
  他边上一身浅红的束发公子左右看了看,没好气地问道:“原来程公子说的好地方就是这儿?我看方才妈妈见了你就两眼放光的样子,你还是这儿的常客啊。”
  程蔚看向那位公子,尾音轻转:“琼公子这还不是来了?”
  元琼一噎,没说话。
  后来昨日程蔚直接来了一句:“怎得方才徐正卿请您来练武场您答应得这么爽快,小臣请您出宫去个好玩地方倒是被无情拒绝了。”
  她自认为将自己对徐夙的想法藏掖得很好,不可能被人轻易看透的。
  但程蔚那话说得她一个心虚,鬼使神差就给答应了。
  但是这一瞧,什么新寻得的有趣地方,不就是青楼女闾?
  真是信了他的邪。
  两人走入一间厢房,已有一位女子在那里等候。
  想必就是妈妈嘴里名为“阿挽”的人了。
  女子的面前放着一张琴,她见了两人后行了个礼,便一言不发地抚起琴来。
  元琼见女子花容月貌,找了个正对着的她的位子坐下。
  想起什么似的,她猛地转头看向程蔚:“你不会已经荼毒了人家姑娘了?”
  “我倒是想,”程蔚失笑,放下了手中的剑,“不过人家是清倌,只卖艺不卖身。”
  玄铁与桌子相撞,发出铿啷一声。
  元琼撇了撇嘴,而后目光下移,一脸怪异:“你这人也真是莫名其妙,来这地方带什么剑?要与人家姑娘打架不成?”
  程蔚的手在剑鞘上轻轻点了两下,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
  琴音有些乱,一下一下扰动人的心绪。
  元琼自小好动,不通音律,却也觉得这琴声听起来不太对劲。
  “唔,”她只当这是武将的习惯,没再纠结,而是唤了一声阿挽,“你这琴是不是弹错了?”
  等了许久,却无人应答。
  正当她想开口再唤一声的时候,程蔚说道:“没弹错,只不过她听不见,所以节奏有些不对。”
  她很是诧异:“听不见?”
  程蔚调笑道:“不然这么貌美的女子,怎么会总是空着没人找。”
  他这么说着,笑意并不通眼底。
  而他的手始终未离开过桌上的长剑。
  元琼却是琢磨出了味道:“怪不得方才妈妈看见你这么开心,清倌曲艺不精,只有你常常来点阿挽,妈妈是把你当成冤大头了,傻子。”
  “你叫我傻子?”程蔚轻笑着抬眼。
  元琼一时嘴快,弯了弯眼睛想糊弄过去。
  可方才还与她说说笑笑的人,眼神此时竟犀利得让人心惊。
  那双手,忽地握紧了桌上之剑。
  -
  与此同时,元琛步履匆匆,敲开了徐府的门。
  徐夙正坐在院中,细细擦拭着手中的一个玉带钩,只一眼就知道是很上乘的玉质。
  元琛径直走到他面前,省去了一切虚礼。
  “徐夙,你做事我向来不过问,”他压低声音,似是用了全部修养才克制住自己,“可这次你拿元琼做饵,是不是太过分了?”
  徐夙仍是坐着,慢条斯理地:“殿下放心,臣自不会让公主受到一点伤害。”
  元琛到底是被他不在意的样子激怒,抓住他的前襟将他拖了起来:“你怎么敢保证!甄夫人就连我都要赶尽杀绝,对元琼她更不会手软,这一点你不明白吗!”
  “殿下明明知道,对付甄莲这样的人,程蔚是一个很重要的引子,”徐夙被抓得狼狈,盯着太子的眼中却傲然无情,“您若是这点险都不敢冒,便只有被别人嗜血食肉,连骨头都不剩。”
  元琛呼吸一滞,手下不自觉松了力道。
  此时,一个探子颤颤巍巍地打断两人。
  徐夙后退一步,理了理衣裳,睨向来人:“程蔚动手了?”
  探子:“没、没有。”
  没有?
  程蔚在等什么?
  “程小将军确实将公主带出了宫,还拿了佩剑,但是……”探子犹犹豫豫地,下了好大的决心才继续说道,“但是程小将军青衣飘飘,持剑为公主舞了一曲阳春白雪,哄得小公主十分开心。”
  他们这种人向来不问细节,只听命行事。
  今日主子说程小将军今日一旦对元琼公主出手,就直接把人押回来。
  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做下来,他自然明白主子若是这么说,就说明程小将军必会出手,今日这般如此大的偏差是他们从来没想过的。
  徐夙面色沉了沉:“他们在哪?”
  探子注意着他的神色,支吾了一声没敢说。
  徐夙眼睛微眯:“怎么,听不懂话?”
  他倒是想知道他们能去哪。
  探子气息一滞:“明月楼。”
  站在一边的元琛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探子。
  青天白.日.里一个男人竟敢把她妹妹带去青楼,好一个程蔚!
  然而,元琛还没动,便见徐夙将手中的玉器像垃圾一样往圆桌上一丢,而后目光幽幽地朝门外走去。
  桌上的玉带钩直接被磕掉了小半块。
  元琛看了一眼,出声喊道:“徐夙,你去哪?”
  徐夙步子未停,喉间微动:“殿下方才不是火急火燎找臣要人吗?臣现在就替您把公主抓回来。”
 
 
第18章 .  醉酒   她的唇瓣擦过他的耳侧。
  “你说我是傻子?”程蔚笑着抬眼,眼里的散漫不知何时被犀利取代。
  从小他就是在众人艳羡与夸赞中长大的。
  他从没有尝过失败的滋味,也难以想象被人踩在脚底的感觉。
  所以才会在一次行差踏错后,宁愿流连于风花雪月中逃避沉沦,也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如果早一点有人骂他一句“傻子”,又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元琼本是说错了话,觉得不妙,却又看他眼里犀利化在了笑意之中。
  “不是,”她都被搞糊涂了,“我骂了你,你怎么还笑那么开心呢?莫不是真傻了。”
  言语之间,程蔚颇有兴味地站起身来,踩着流畅顺滑的步子,玉手拔出鞘中长剑。
  屋中有个向外凸出去的空旷处,他走到那儿:“那我这傻子便就着这残曲为您舞一剑。”
  舞剑的人太善于控制手中之剑。
  青衣飘逸,步态轻盈。
  手腕转动间,轻易便吸引了她的目光,就连那节奏稍乱的乐曲仿佛都能合上了。
  元琼边惊叹于眼前之景,边顺手喝了一口面前的水。
  水无色,她本以为就是普通清水,入口却发现还带着丝丝密密的果甜,让她稀奇得很。
  她忍不住又喝了两杯。
  “好!”饮至兴起时,她不顾形象地大喊了一声,为他拍手叫好。
  程蔚这才注意到小公主的不对劲,收了手中的剑,走到她的面前,这才发现一壶的果酒都被快被她喝完了。
  这种果酒入口微甜,后劲却大,小公主怕是把它错当成糖水喝了。
  “小殿下。”他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轻声唤了一声。
  “嗯?叫我干嘛?”元琼使劲眯起眼睛,试图看清楚眼前的人。
  程蔚又喊了她两声,见她这要醉不醉的样子,怎么也不能继续留在这明月楼里了,还是赶紧让小公主解了酒送回宫中的好。
  他伸出手,打算将她从椅子上扶起来。
  元琼怎么都看不清楚面前人的样子,见他要碰自己,猛地一用力把来人推开:“你是谁!不许碰本公主!”
  程蔚猝不及防被她这么一推,连连向后退了两步。
  ……
  什么要醉不醉,醉得都不清醒了。
  他再度走到她面前,无奈地自报家门:“小臣是程蔚。”
  “程蔚?程蔚是谁?”元琼挥了挥手,“不认得。”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
  半晌,不得不带着些许诱哄:“我是你刚刚喊的那个傻子,还记得吗?让我送你回去行不行?”
  “傻子,”她“哦”了一声,然后没心没肺地咯咯笑了,“世上的傻子多了去了,你是哪一个?我为什么跟你走?”
  程蔚平日不和女子喝酒,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喝醉酒后耍酒疯的姑娘。
  他半蹲下.身,不打算再和这个醉鬼小公主讲道理,扶着她的肩头便把她提了起来。
  元琼本就昏昏沉沉的,被这么一动,脚下更觉得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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