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权臣的小公主丢了——曰瘾
时间:2021-08-25 09:55:02

  一阵沉默过后,那掌柜突然目露寒光,丑恶地笑了:“你还知道什么?”
  “一月前刺杀太子的人便是你,”不等对方的回答,徐夙又慢条斯理地说出下一句,“而雇你的人,便是这簪子的主人。”
 
 
第9章 .  占有   “沈鸢,你不该惹我的。”
  那掌柜的面容并不干净,黝黑而丑陋。
  “你说对了,可那又怎么样?”被戳破了面具后,毒刃露出了诡异而阴森的本来面目,“徐正卿被人称作赵国第一权臣,可我看你也没这么聪明,竟是一个人找上我毒刃。”
  话音刚落,他袖中弹出一个尖锐的利器。
  下手准而狠毒,直直地射向徐夙的喉咙。
  这样近的距离,任谁都不可能躲开。
  “铛”一声——
  暗器却在刹那间被击落。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惨叫。
  一个蒙着面的女子从窗间一跃而上,长剑指着滚倒在地的毒刃,离他的喉咙只有几毫米之差,随时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毒刃的脸因为剧烈的痛苦而扭曲,他下意识想要用手去止住自己那块流血的地方。
  可他已经没有手了。
  地上的两只断手散发着鲜活的生气,令人悚然。
  一个善用袖中暗器的刺客,却被断了双手,与废人无异。
  徐夙慢慢用帕子擦过手上被溅到的血,眼睛都不曾多眨一下。
  毒刃如恶鬼般瞪着徐夙。
  他惨白的脸与断腕出的鲜红形成鲜明的对比,痛苦让他抑制不住地大叫:“杀了我!杀了我!”
  闻言,徐夙翩然起身,居高临下地睨向蜷缩在地上的人:“毒刃,你该死,你早该死了。”
  毒刃大半的理智都已不在,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十年前满门被灭的徐府,”徐夙蹲下来,好心的提醒道,“你忘记了吗?”
  “你是……”毒刃的瞳孔放大,难以置信地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那个徐家的人……?”
  徐夙没再说话,站起身来。
  他转向了那黑衣蒙面的女子,平淡地说道:“云雀,你在这里看着他,流干最后一滴血方才罢休。”
  世间恶人并非都有恶报。
  但招惹了他徐夙的恶人,一个都逃不掉。
  被唤云雀的女子眼不离剑,应了一声。
  在她看来,世上少有比徐夙更懂得算计的人。
  很少有人知道,晋国十大刺客之一中的云雀是个女子,就藏在晋国的一个小屠宰场里。
  可五年前初到晋国的徐夙却识破了她的身份。
  死于毒刃手下的人太多了,也包括她的父母。她如疯子一般寻了多年,却怎么都寻不到毒刃。
  那天徐夙找到她,要她接下来五年都替他做事。
  对于这个交易的唯一回报,是为她找到毒刃。
  却也足够了。
  现在看来,徐夙与毒刃也有仇,他还真是做了个稳赚不赔的交易。
  “对了,”徐夙已走至楼梯旁,又回过头来,“你来晚了,为何?”
  云雀回过神来:“方才楼外有人行动诡异,我跟上去看了一下,似乎是跟着小公主的。”
  似是想到什么,他眼神一凝:“你处理这里,我进宫一趟。”
  -
  元琼才回到成月殿换完衣服,便听到沈鸢的婢女求见。
  那婢女低着头,用着过分恭敬的语气:“四公主请您一道去花园品茶。”
  元琼不喜欢沈鸢,沈鸢也不喜欢自己,所以这么多天来元琼从来没去见过她,这也是她第一次来找自己。
  而且这天色都快黑了,还喝什么茶?
  也不知道那种苦兮兮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元琼懒懒地回了一句:“不去。”
  一听被回绝,那婢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还请小公主可怜可怜奴婢,随奴婢前去!”
  ……
  又来?
  为什么沈鸢的这个婢女每次说跪就跪了。
  搞得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元琼无奈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忽地瞳孔缩了缩。
  只见婢女的耳根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似是新伤,血迹未干。
  “你耳朵后面怎么这样了?”元琼大为震惊,又转向宝瑞,“宝瑞,你去把我那瓶药拿来。”
  宝瑞应了一声,很快将药拿了过来。
  直到那婢女打着颤抬起头来接过药时,元琼这才发现她脸上的巴掌印。
  元琼皱眉:“晋国公主打你了?”
  跪着的人也不过十几岁的样子,闻言眼圈直接红了:“奴婢之前奉命来找过小公主,但小公主不在,因事情没办好,所以被责罚了。”
  话音刚落,殿外响起了一道尖亮的声音:“元琼公主架子还挺大,邀你喝茶还需三催四请的?”
  元琼应声望去,看到了始作俑者。
  好家伙。
  真不应该叫沈鸢姐姐,应该叫师父。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还无礼的人。
  只见沈鸢喝退了想要阻拦她的宫人,大步朝自己走来。
  走进屋里后,她很快便注意到了跪在地上的是自己的婢女,她冷冰冰地说道:“起来,不要丢了我的脸。”
  高高在上的语气就像是在对一条狗说话。
  小婢女身子一僵,立刻站了起来。
  元琼本能地觉得不适。
  看似是管教婢女,实际上更像是个下马威。
  成月殿的人生怕自家公主被欺负了,还想着要拦下这个棘手的晋国公主。
  沈鸢却是一把甩开那些碰到她的手,面带厌恶地说道:“你们这些人也配碰我?”
  毕竟是晋国的公主,一时之间竟真无人再敢动。
  元琼抚了抚额,指着那几个面露难色的宫人:“算了算了,晋国公主要喝茶,你们去泡一点好茶来。”
  这下宫人们更加犯难了,小公主平时不爱喝茶,成月殿里哪来的什么好茶?
  “怎么不动?本公主殿里没有好茶吗?”元琼歪了歪头,露出狡黠的笑容,“那你们就随便挑一点吧。”
  宝瑞暗叹自家小公主这劲儿也是真大。
  估计这个晋国公主要气死了。
  果然,就见沈鸢气势极强,对元琼厉色道:“你对我晋国的公主竟敢如此敷衍了事!”
  元琼今日的一点好心情也被磨光了,从小到大也没人和她这样大声说过话,这个沈鸢今天倒是脾气挺大!
  她板着小脸,再没给沈鸢留面子:“这里是赵国的王宫,而我是赵国的公主,何须管别国公主?”
  沈鸢瞪着眼睛看她,傲慢和愤怒交织在一起,气焰却弱了点。
  因为这一句话如此直白。
  就差告诉她——这里是赵国,在这里我比你大。
  此时,两个小宫女端着茶具呈了上来。
  屋中飘香四溢,但懂的人便知这确实不是什么好茶,并不是那种余韵悠悠的细腻茶香。
  元琼推了一杯茶到沈鸢面前:“本公主殿里的茶,你爱喝不喝。”
  语气骄纵,态度随意。
  可元琼吃准了沈鸢是有话想对自己说,定不会再闹。
  不然这种讨厌低头的人怎么会两次派人来找她,最后还亲自上了门。
  如她所料,沈鸢压抑着情绪,冷哼了一声后坐了下来。
  元琼不知道沈鸢有什么非要今晚说的话,收敛了脾气后,却莫名地心有不安。
  宽大的袖袍并未遮住沈鸢的手腕,她看见对方手腕上的黑线似乎比前两天更多了。
  三月末的夜晚,寂静非凡,屋外偶有枝叶摇摆的沙沙声。
  在这一片沉寂中,元琼听见沈鸢笑了一声,突兀地说出了一句她以为沈鸢永远不会说出口的话。
  她说:“我喜欢息语。”
  元琼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呆呆地看向她。
  “你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个?”
  沈鸢没有回答,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抿了一口面前的茶。
  茶香四溢,入口却无味,换做平时她应该会大发脾气,直接摔了那茶杯。
  不过今晚她只是放下茶,自嘲地哼笑一声:“你果然看出来了是吗?也是,我喜欢息语,全晋国人都知道。”
  元琼皱了皱眉:“全晋国人都知道?”
  沈鸢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了自负的笑容:“赵国质子来到我们晋国,遇上的大多是明里笑暗里斗。那次在晋国的新年仪式上,是我为息语解了围。皇家高楼之上,那日我在晋国子民的仰视之下向他表明心意,可你知道他怎么样吗?”
  元琼尽可能装作平静的样子,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可心里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她一直以为沈鸢没有告诉过别人喜欢徐夙这件事。
  沈鸢挂在脸上的笑容愈发刻薄。
  “人人都说我和他站在一起是才子佳人无比相配,可那天他竟当着全晋国人的面后退两步,说我是喝醉了。”她越说越激动,“是我帮了他,他怎敢这样拒绝我、侮辱我!”
  此刻的沈鸢,像极了被人辜负的女子。
  她似乎急切地想找到与她有共鸣的人,可是元琼只是用那双一如既往清亮的眸子看着她,对她说了一句:“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沈鸢的身子僵了僵:“你说什么?”
  听到现在,那些说不出的情绪早已搅乱了元琼的脑子。
  可是有一件事,她还是清楚的:“照你这逻辑,你帮了徐正卿,所以作为回报,他就得接受你的心意?哪有这种霸王道理?”
  沈鸢声音更响了些:“偌大的晋国,只有我站在他这里,他凭什么不喜欢我!”
  元琼喝了一口面前的茶,被讨厌的苦味冲了味蕾。
  她瘪着嘴把茶杯推开,对沈鸢说道:“你不问问我是不是喜欢喝茶,就非要找我喝茶。我明明告诉你,徐正卿最讨厌别人喊他的字,可你还是这么喊了。你喜欢徐正卿,就觉得他也必须要喜欢你,你不觉得这样很讨人厌吗?”
  说完元琼又有点后悔,不应该说讨人厌的。
  是自私。
  这个词更贴切一点。
  似是觉得听到了什么十分荒唐的话,沈鸢尖声叫道:“你懂什么!他和你皇兄回赵国那日,我的皇兄派了多少精兵想要置他们于死地,是我把本该用在他们身上的迷药掉了包,用在了那些晋国士兵的身上。是我救了息语的命!”
  说话间,她逐渐变得歇斯底里起来,眼睛又瞪大了几分:“他怎么能死在别人的手上呢?他只能和我一起死!”
  这样的占有欲仿佛能把所有不相干的人烧成灰烬。
  元琼被她这样子吓到,身子下意识往后挪了挪。
  这时她才想起沈鸢刚来那日,哥哥就要她离晋国的这个四公主远一点。那时她没当回事,现在看来才是真的无比可怕。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鸢和元琼之间的距离甚至不及一尺。
  元琼对这么近的距离感到强烈地不适,她索性站起身来:“我累了,不想和你聊了,你赶紧回去——”
  她话未说完,手腕竟被沈鸢一把抓住。
  沈鸢的劲奇大无比:“我这么喜欢他,他却从来拒我于千里。可他竟然会给你送护身符,给你送簪子!”
  那一瞬间,她看见沈鸢手上的黑线野蛮生长,细密而恐怖。
  像被烫了一下,元琼挥手狠狠地甩开沈鸢。
  她不知道沈鸢怎么会知道徐夙送她簪子的事情,但是她只觉得不能再和沈鸢继续说下去了。
  好不容易甩开沈鸢,元琼由于惯性向后退了两步,被一旁的宝瑞手忙脚乱地扶住。
  成月殿外好似有人请见。
  但并无人注意殿门口的动静。
  因为殿中骚乱再起,沈鸢就像个孤注一掷的赌徒,拔下头上的簪子再一次猛扑向元琼。
  疯狂又极端,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元琼背后是墙,无处可逃。她躲闪不及,背过身去拉着宝瑞往下蹲。
  她紧紧地闭起眼睛,小脸苍白而毫无血色,似乎回到了八岁那年掉入冰窟窿中最无助的时候。
  可她并没有体会到想象中的痛苦。
  再度抬起头时,她又见到了那时救起她的人。
  是徐夙。
  徐夙带进了屋外的几分寒意,那寒意却不及他眼中分毫。
  他一动不动地挡在她的身前,一只手握住了沈鸢刺向她的簪子。
  顺着簪子和他的手,有血珠一滴滴滑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他冷漠地看着沈鸢,一字一句地说道:“沈鸢,你不该惹我的。”
 
 
第10章 .  靠近   “公主与其他公主,不一样。”(……
  簪子狠狠地划过徐夙的掌心,血色的花在地上一朵朵绽开。
  沈鸢猛地一颤,松开了手。
  簪子被徐夙丢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他盯着沈鸢,眼中透着阴鸷:“从没人敢给我这么大的惊喜,杀了晋国士兵后亲自雇刺客刺杀太子和我,现在竟又来行刺我赵国公主。”
  沈鸢眼中闪过一丝被揭穿的慌张,却又像是达到了目的一般:“如果我不是这样,你又怎么会在我身上放这么多心思,怎么会在我来了赵国的这几日不时来找我,又怎么会在今晚特意进宫……”
  可她还未来得及说完,那张混着爱意与怨怼的脸便因痛苦先变了形。
  徐夙周身戾气逼人,掐着沈鸢的喉咙抵向墙角。
  那只手甚至比方才握住簪子时还要用力,他手上的猩红染上她冷白的皮肤,仿佛下一秒就会掐断她的脖子。
  沈鸢呼吸困难,只能瞪着眼睛死死抓着徐夙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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