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要成婚了?”亓官寐听到他要成婚了,一时惊讶。这比他们当初还迅速,至少他和席安拖了大半年呢,可把他等急了。
张大夫这才个把月吧?
张大夫没忍住笑了一下,也有些许羞涩:“嗯,师傅催的急。”
“那不行,我得去喝喜酒,你答应的。”亓官寐怔了下,不乏羡慕道。
谁能想到张大夫有这本事,老丈人亲自催婚,动作实在是太迅速了。
他要是能这么迅速,席安一早就被他搞定多好。
“那好啊,到时候你想喝什么酒,我请你喝个够!”张大夫满口答应,“我请你吃席。”
“好啊好啊。”亓官寐连连答应。
转头就拉着席安商量:“我等下就去和我娘说,张大夫成亲,我们也得捧个场吧?”
席安有些犹豫:“你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看看。”
“哎呀,你看我吧!”他眨了眨眼,满口保证。
等张大夫一走,他立刻找上爹爹,张口就是:“爹爹,你要不要和我回去看看我家儿子女儿?”
“儿子女儿?”亓官相国被骇了一跳,他拉着自己儿子打量一番。
“你有孩子了?!”
“什么孩子?”长公主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她一回来就听见什么孩子,进来就看两父子对视,亓官相国脸色惊异。
“这是怎么了?”
亓官相国把事情同她一说,可把长公主吓了一跳。
“你仔细说说,你什么时候在外边生了孩子?你居然还给席安带?!”
亓官寐无辜的眨了眨眼。
他解释了半天,总算解释清楚自己猫狗双全的事。
未了还要问:“阿束递信过来了,说小茶变得特别好看了,爹爹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面对他期待的目光,亓官相国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好笑,目光慈爱温柔:“爹爹要回京城呢,以后再陪你去看。”
他又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也表示:“我要回去操持你的昏礼,你自己去吧。”
亓官寐故作犹豫,“这不好吧……”
“没事,你去吧。”长公主纵容道。
他瞬时利索的答应一声:“好的!谢谢爹爹,谢谢娘。”
“没事没事。”长公主摆摆手。
结果话音未落,这孩子就已经跑到门口了。
她忍不住抱怨:“走的那么急,这孩子现在说话怎么奇奇怪怪,差点没把我吓死。”
“幺儿也是因为喜欢嘛。”亓官相国安慰一句,实则也松了口气,差点以为这小子闹出什么私生子来。
好在只是对猫狗。
“对了,他刚刚是想叫我去哪里看猫来着?要是离得近,我们还是陪孩子去看看。”
长公主:……
两人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不对。
“好像,是在池郡都?”
池郡都与京城南辕北辙,他要去池郡都相当于要与长公主一众往反方向走。
难怪他刚刚如此反常,还跑的如此迅速。
长公主现在也回过味来了:“好啊,他这是不打算和我们回京,来诓我们来了。”
却说亓官寐一出门,转身就去了军营外。
那里张大夫正背着药箱,提着鸟笼等着他。
“小郎君,这里!”
“诶,我来了!”亓官寐动作迅速,直接上了马车。
席安从马车里撩开帘子放他进来,见他动作熟练,有些无言以对:“你之前不会也是这样跑出来的吧?”
亓官寐装聋作哑,讨好的眨眨多情桃花眼,直往马车里钻。
“说这些做什么,走,去胥源。”
张大夫坐上马车大气挥手,马鞭一扬:“走咯!”
作者有话说:
赐婚
亓官寐:我不行
三更
我:我不行呜呜呜Orz
第109章 回程 [VIP]
马车行过禹城, 直奔胥源方向而去。
一连行了四天,临近黄昏才隐约瞧见了胥源的影子。
远远的,胥源门口的守卫已然在关闭城门, 张大夫归心似箭, 驾驶着马车擦着边驶进了城中, 直奔城西一户人家而去。
那家院子不大,门上挂着牌匾, 潇洒写着“百草堂”这几个大字。方一进院,就见这院里摆满了草药架, 只留一条过人的道。
张大夫到了门口是缰绳一丢,脚步不停走路带风, 一路进了屋子,面上便抹开了笑。
“师傅,师妹,我回来了!”
就见一个灰衣老者从里面出来,湛湛双眸看向张大夫,笑骂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张大夫没皮没脸的笑了一下, 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送了过去。
“这不是去赚钱了嘛, 师傅,师妹怎么样了?”
“她身子好的很, 在屋里呢。”老人瞪他一眼,有看向院里的两人:“呦,这是来了谁?瞧着陌生。”
“这是我家的侄女与她夫郎。”张大夫为彼此介绍:“这是我师傅,姓孙。”
“孙大夫。”席安点头。
倒是亓官寐偏头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啊了一声:“孙院首!”
孙大夫久违这个称呼, 仔细打量他, 觉得眼生实在是认不出来。
“我复姓亓官, 孙院首以前帮我调养过身体,不知可还记得?”
亓官?孙大夫回想了一下,瞬时大惊失色,说着就要下跪:“原来是小殿下……”
“去去去,师傅别管他。”张大夫瞪了亓官寐一眼,连忙把师傅拉起来。
亓官寐不好意思的往席安身后躲了躲,心虚吐了吐舌头。
这院子里平素就孙大夫和他女儿两个人,张大夫临走不放心还雇了个婶子帮着做事。
张大夫这会可谓是勤奋代表,主动撸起袖子下厨炒菜,还要给席安他们铺床。
席安主动把被子接过,把两个男人赶到灶房里了。
在这里可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的说法,张大夫在张家村连饭都不做的懒汉,真下起厨来还像模像样。
亓官寐一边择菜,一边问:“你这回来打算待几天?”
“家里听说我要成婚催的紧,说东西都准备好了,要我带着师妹回去成婚。我和师傅说一下,看这两天就走。”张大夫立在灶台前,盯着锅里的菜神情十分认真。
他像是数着时间,什么时候翻一下已然了然于心,像是做过很多遍了。
看着十分可靠。
等到了晚饭,席安两口子总算见到你张大夫口中的师妹。
孙姑娘生得不算漂亮,但五官端正,许是家学渊源,身上带着几分医者仁心的慈悲温和。
见了席安,柔柔一笑:“你好,我是孙徽。”
“席安。”
两人打过招呼,孙徽才挨着张大夫坐下。
到底是心意相通的有情人,这一抬眼一举手,都透露出浓情蜜意。
连席安两人都有些许看不过去了。
亓官寐看了,自觉自己被比下去了,咬着牙给席安夹了一筷子菜,“安安,吃菜。”
张大夫看了他一眼,也不甘示弱。
“师妹,你身子弱,多吃一些。”
这莫名的胜负欲,让两人你来我往想要秀恩爱。
席安神色坦然,来者不拒,等下了饭桌才终于松了口气。
暗想下次可不能让两人凑一起去了。
张大夫说这两天就要走,当夜就与孙大夫商量着要启程。
孙大夫自无不可,事实上,他年纪大了,女儿更是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未能出嫁,拖来拖去都拖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自己这得意门生也不结婚,专心等着女儿康复,等了这么多年,他这心里为两人的婚事也着急的。
商量好了,一行人休息一天,又继续上路。
只不过这回是弃了马车,走水路。
今上禁令带来的影响还在池郡都蔓延,不过一行人中有亓官寐在,倒也不惧这些麻烦。
索性走水路快些还能少受罪,走上三天,再坐一天马车就能到。
差不多走了两天,航船在池郡都靠岸停泊休整。席安与亓官寐同张大夫一众告别,因着李参将的来信,要在池郡都停留几天。
两人一下航船,就看到李参将牵着马,一身战甲显然是刚做完事就来等人了。
见了席安,他面上高兴,连忙迎了上去:“将军大捷,我在池郡都都听到消息了。”
“什么大捷?”席安有些疑惑。
“自然是老大你识破蛮夷诡计击溃数万军队的事迹。”燕然从人群中窜出,大笑两声:“边境大事,圣上封赏,可是有你的名字在内呢!”
席安与亓官寐面面相窥。
她思索片刻,终明白了,轻笑一声,拉着亓官寐的手小声调笑:“这是在给你抬举呢。”
若真说起来,她总共就上了一回战场,也只做了自己应做的事,哪里有什么功啊!
这是知道她不要封赏,既安抚了军心,又能抬高这桩婚事,故意抬举她给她造势呢。
“这样也好,京城里惯是些拜高踩低的,抬你的身份才不叫他们看轻你,背后说你闲话。”亓官寐倒是觉得满意,这样才好呢!
席安失笑,没有同两位昔日同僚多说。
他们这过来,照旧是去黄鹤楼摆了桌宴席,没叫旁人,除了席安两口子,就只有老刘、李参将和燕然三人。
她一去个把月,看信里阿束絮絮叨叨那些还没感觉,真和两人聊起来才觉得变化大了。
燕然中秋过后从北边回来,特别关注了一下酒的情况,聊起来手舞足蹈,真的特别高兴。
“老大,你是不知道,这酒卖的太好了,黄鹤楼都催着要下一批,估计下一批卖出去收益还能再翻个倍!”
“那倒是不急,等酒庄建起来,也该酿梅花酒了。”席安没太大波动,毕竟是在预料之中。
“那下一批,我想是不是得酿多一些?”燕然搓了搓手指,眼中思索着金钱的光芒。
亓官寐摩挲着下巴轻笑一声:“何必增多?所谓奇货可居,唯有限量价格才能越来越高。”
“下一批还是这个数,之后的合同我会和黄鹤楼的掌柜亲自谈,说不准还能再得两分利。”
“两分?”燕然伸出两个手指,瞪大了眼,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哎呀妈呀,我和黄鹤楼谈五五分账已然十分艰难,姐夫你还能谈下三七分账不成?”
亓官寐只是微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黄鹤楼背后东家他不熟,但也是他们亓官家的人,让他再让两分利不难,难的是怎么让这酒再上一层楼。
不过这些,就是之后要谈的事了。
燕然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姐夫真不愧能把老大拿下,刚刚那样莫名感觉特别厉害,我都觉得身上冒冷汗。”
“行了,你喝醉了。”席安那筷子丢他。
若是之前不知道亓官寐的身份,席安也觉得困难,但如今身边坐着就是能随随便便出三十万的小郡王,让黄鹤楼重签合约不难。
她那酒庄也差不多可以筹备起来了。
想着,她看向老刘:“老刘,之前说的事,你考虑到怎么样了?”
她与亓官寐之前是问过他要不要来酒庄帮衬,他当时犹豫没有答应,这会酒庄要起来了,怎么说可以谈一谈了。
老刘想了想,咬牙直接说了声好。
“承蒙将军看得起我,您要是不嫌弃,我就过去帮将军做事。”
“诶,叫什么将军,叫老大!”燕然攀着他的肩膀,结结实实打了个嗝。
“得亏之前姐夫想着我,拉我入伙,不然我也赚不到这个钱。来,我敬姐夫一杯。”
亓官寐刚笑着拿起酒杯,席安冷眼一扫,他瞬时把酒杯丢下,装作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
燕然看见了,不满的嘁了一声。
“老大你也管太严实了,喝一杯,就喝一杯,我知道姐夫会喝。”
“姐夫,来啊!当初酒宴上就没喝一杯,现在怎么说也得喝一杯吧。”
“对对,喝一杯,喝一杯。”李参将也斗胆起哄。
亓官寐有些意动,偷偷瞄席安。
席安似笑非笑,也不点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亓官寐悟了。
“不了不了,我还是不喝了,以茶代酒,以茶代酒。”他求生欲极其强烈,端起茶各敬了一杯,把两人都堵了回去。
两人没起哄成功,在席安的注视下只能悻悻落幕。
这一场酒宴下来,亓官寐滴酒未沾,席安倒是喝了不少,也没去燕家打扰,直接去隔壁开了间房休息。
这一进去,席安就宽衣解带。
她面上微醺,眼神也柔和了不少,唇似挑非挑,慵懒的朝亓官寐递去一眼。
“过来。”
亓官寐关了门上前,猝不及防被捏了下巴,席安居高临下,指腹摩挲着他的下颚。
“说好的肉偿,今夜就侍寝?”
亓官寐沉默一会,偷偷瞧着席安因为没自己高而艰难踮脚的模样,心里憋笑。
这,未免过于可爱了。
但送上门的肉不吃白不吃,他拉着人走到床前,坐下仰头乖巧瞧她,欣然答应:“好呀!”
席安满意,伸手推他。
亓官寐反手把人压在床塌,倾身上前。
纱帐在风中落下,遮掩一室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