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变了——手丁子
时间:2021-08-26 07:25:43

  “公主姑姑放不下和元衡表兄的情分,贪心打算两个儿子都要,便答应了怜娘。不过她提出了一个要求——去母留子。”
  “那怜娘本来就病得半死不活没几年好活了,为了儿子当晚就自己吊死在了梁上。”
  “本来这事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怜娘一死,公主有了两个儿子。所有的本该尘埃落定。”
  “可谁知这消息竟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这下好了,谁都知道了沈府换子之事,长公主逼死外室之事,元衡表兄罔顾人伦为了自己的前程眼睁睁看着亲娘为自己而死。”
  “人言可畏,这事传得沸沸扬扬,惊动了父皇。父皇虽疼姑姑,但他为一国之主总要给百姓树一个仁义的榜样。断不会任用一个眼睁睁逼死母亲之人。”
  “元衡表兄往后若是想入仕怕是不能了。元衡表兄在沈府是待不下去了,前日便被逼着抬怜娘的尸首回怜娘的老家肃州,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替怜娘守孝去了。”
  “说起来也怪讽刺的,那怜娘本想给自己儿子谋个好前程,谁曾想竟作茧自缚,反过来害了自己儿子一辈子。公主姑姑贪心想要两个儿子结果却成了一场空。元衡表兄为了自己的前程放弃亲娘,却落得前程尽毁。”
  嘉禾默不作声,心下唏嘘。这辈子所有人都得了惩罚,可那个一切的始作俑者,罪魁祸首沈翱却还好好的。不过算算日子沈翱也没几年可活了。
  玉筝公主终于讲完了故事,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茶水。
  喝完茶水休息片刻,又朝嘉禾看去,把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见嘉禾只穿了件日常的藕荷色长裙,为了御寒还用大斗篷把自己整个人罩了起来,一点都显不出她的玲珑身段。玉筝不禁皱眉道:“你今日怎么穿得如此朴素?”
  嘉禾愣愣地睁着圆润的眼睛望她:“不行吗?”
  “当然不行!”玉筝叉腰道,“你不记得了?今日太子皇兄也回来。”
  嘉禾懵懵的,太子来春宴与她穿什么又有何干?
  玉筝:“太子皇兄许是会在这春宴上选妃也不一定。”
  难怪银朱她们都穿得如此隆重,原来如此是为了太子。
 
 
第30章 沈云亭送银朱簪子的原因
  玉筝公主惊讶道:“看你这反应, 是不知道皇兄今日许是会在春宴上选妃之事?”
  嘉禾“嗯”了声,她的确不知道。
  京中贵女们流传的消息,她总是最晚才知道。那群贵女几乎以银朱马首是瞻, 银朱瞧不惯她, 那群人自然也不怎么搭理她。
  至于前世, 那时她与沈云亭就快定亲了,一门心思都放在沈云亭身上,倒是没怎么留意太子来没来春宴。
  不过太子来不来春宴同她关系都不大,一则她与太子之间交集甚少,二则太子之后会选银朱做太子妃她是知道的。
  嘉禾默默坐在席位上剥了个橘子,一半分给玉筝一半自己吃。她掰了一瓣橘子放进嘴里一咬, 酸甜的汁水顿时溢了出来, 莫名让人感到简单的满足。
  嘉禾嚼着橘子, 脸颊一鼓一鼓的,百无聊赖抬头看起了今日来参宴的男宾。
  有定国公府的世子周乾,大理寺少卿齐玉, 礼部尚书之子唐律……
  也不知是哪一位,前世折了根桃枝送她。
  定国公府世子周乾乃是个唯命母命是从的男子,他娘不让他折枝, 他绝不会动手。恰巧定国公夫人不怎么喜欢她。
  所以不是周乾。
  大理寺少卿齐玉, 书香世家祖上乃是□□太傅,重文轻武,最看不起武将出身官员, 觉得从武之人行为粗鄙,故祖上有训:绝不迎武将之女进门。
  所以也不是齐玉。
  至于礼部尚书之子唐律,乃是玉筝的心上人,两人虽未定情, 但彼此间还是透着些似有似无的暧/昧。
  所以应当也不是唐律。
  思及此,嘉禾朝正往嘴里塞橘子的玉筝看去。
  前世,玉筝嫁给了伪君子唐律,郁郁而终。今生如果可以,她希望玉筝能好好的,像现在一样一直活泼开心。
  嘉禾犹豫思忖了一会儿,对玉筝道:“玉筝,我上回出门恰巧看见唐律从小门进了怡红楼。”
  唐律一惯在世人面前装成谦谦君子的样子,可背地里却常偷偷去青楼找烟花女子消遣。
  这事不怪玉筝不知道,她也是多活了两辈子才知道的。
  玉筝当即皱眉:“你会不会是看错了?唐律他不可能会去。”
  嘉禾垂眸:“可……我瞧见他腰间的飞鸟玉坠了。”
  飞鸟玉坠乃是唐律贴身之物,从不离身。
  玉筝怔了怔,叉着腰维护心上人,气鼓鼓地对嘉禾道:“不许胡说!”
  她无法左右玉筝的想法,就同她无法劝服阿兄不去西北“赴死”一样。
  “无论如何,多加留意。”嘉禾还是道了句。
  玉筝别过头不理嘉禾,不过她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又吃起了嘉禾给她剥的橘子。
  嘉禾正低头剥着橘子,周遭忽然喧闹了起来,在坐的贵女们似都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玉筝用小指戳了戳她,凑到她耳边道:“你的旧情人来了。”
  玉筝口中的旧情人,指的便是沈云亭。
  嘉禾未抬头,心如止水地继续剥橘子。
  玉筝抬眼望向沈云亭,感叹道:“想不到死人脸沈二才是我亲表哥,不过想想也是,我一直都觉得,比起元衡表哥,沈二长得更肖似公主姑姑。”
  小话痨一开了口就停不下来,小嘴叭叭地继续道:“你是不知道,自从换子那事被揭露之后,沈二的身份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再加上他是今科是殿试三甲的热门人选,又生得那副颠倒众生的好皮囊。如今京城各家贵女都抢着想要他呢!真是旧日寒微无人知,一朝富贵人人抢。”
  “想不到沈二这样冷冰冰的人也会来春宴‘相亲’,也不知是为谁而来?”
  一旁的唐露芝讥笑:“自然是为了银朱,全京城都知道他爱慕银朱,难不成还会为了某些上杆子用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人?”
  玉筝顶了她一句:“可沈二明明在看程三啊,一直看着。”
  嘉禾塞了一瓣橘子到玉筝嘴里堵住她说个不停的小嘴,一眼不瞧沈云亭,起身离席去了外边。
  七年前的沈云亭还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将所有罪责强加在七年前的他身上实在不妥。
  她没法怪责一个无辜之人,可提起那个名字,想起那张脸便让她觉得厌恶。
  既如此她主动避开总行了吧。
  玉筝见嘉禾走了,忙像小尾巴似地跟了上去:“程三,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嘉禾的身影消失在了宾客席。
  沈云亭望着那张写了嘉禾名牌的,空荡荡的席位,眼帘微垂,遮住眼里的落寞。嘉禾的眼里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
  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似都在叫嚣着:想要她,不能没有她。
  银朱一直静坐在一边饮酒,眼角余光滑向沈云亭。她对沈云亭的印象只能用“怪人”两个字概括。
  京城人人都说沈云亭爱慕她。
  真可笑。
  她跟沈云亭本来就没什么交集,沈云亭看她的眼里根本找不到同其他男人倾慕她时一般的神色。
  只不过在及笄宴前一日,沈云亭忽然来找她,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他要最好的东西。
  简直有病,竟是把她成了件东西。
  不止如此,还大言不惭道:“你想找最优的男子,我便是。你我各求所需,如何?”
  所以她刻意在及笄宴当众羞辱了他。
  为的就是想让沈云亭照照镜子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破东西。
  只是未曾想,不过数日,他的身份便来了个天翻地覆的改变。
  思及此,银朱不由觉得一阵烦闷。
  说来也奇怪,之前沈云亭还是外室之子时,程嘉禾日日追着他跑,如今沈云亭成了长公主独子,这程嘉禾竟开始避着他走。
  *
  嘉禾不想同沈云亭呆在一个地方便离席去了桃林,刚跨进桃林迎面碰上了来赴春宴的太子。
  嘉禾走得太快差点与疾歩迎面走来的太子撞了个正着。两人微惊,同时道:“失礼了。”
  闻声又同时道:“不要紧。”
  嘉禾愣了会儿,微抬头瞧他,太子也正朝她看来。四目相对,太子似有些不知所措,面上泛着一抹浅浅的红。
  正在此时,玉筝追来出来,呼呼喘着气朝嘉禾道:“程三,你怎么跑那么快?”
  “咦,皇兄你来了。”玉筝朝太子看去。
  太子点头轻轻应了声“嗯”,随后去了宾客席。
  太子一来,参与春宴的人便都到齐了。人一到齐,原本坐在宾客席上的姑娘们纷纷离了席,赏花的赏花,散步的散步。
  这同春宴历来定下的规矩有关。为了避免尴尬,男子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在大庭广众之下赠桃枝。而会等姑娘们离席之时,将桃枝摆在写了姑娘名字的席位上。
  桃枝上会绑上小纸条,男子会将自己的名字和想同姑娘说得话都写在纸条上,若是恰巧他喜欢的姑娘也对他有意,指不定便能成就一桩好姻缘。
  有时候喜欢同一个姑娘的不止一个男子,姑娘们私下也会比比谁在这场春宴上收到的桃枝最多。若是连一根桃枝都没收到的姑娘,心里多少会有些介意。
  前世春宴沈云亭没来,嘉禾本以为自己会一无所获,可也不知是谁悄悄在她席位上放了一枝桃枝。
  那时她满心都只有沈云亭,便没打开桃枝上的字条来看。也不知今生她的席位上是不是还会有那根桃枝?
  大约一炷香后,姑娘们重新回到了宾客席上,几乎每个人的席位上都摆了桃枝,除了唐露芝一根也没有,她当即丧着脸跑去外头哭了。
  席位上桃枝最多的要数银朱,一个人便收到了六枝。银朱将桃枝上的纸条一张一张地打开,待看完所有字条后,脸沉了下来。银朱素来要强,明明今日她风头最盛,却好像一点也不高兴似的。
  嘉禾回到了席位上,低头见自己席位之上摆着的桃枝,一惊。
  同上辈子不太一样,这回摆在她席位上的桃枝有……
  两根。
  嘉禾拿起两根桃枝,盯了一会儿,解开绑在桃枝上的小纸条。
  两张纸条上都没写名字。
  第一张纸上写着——
  明日黄昏后山凉亭见。
  第二张纸上的字迹怪怪的,写着——
  明日清晨后山凉亭见。
  嘉禾垂眸,将纸条和桃枝收了起来。重活一世,她是不是该给自己一个机会?
  玉筝在那欢喜,说收到了一支桃枝,纸条上画了她最喜欢的小兔子,定是唐律画给她的。
  嘉禾朝那纸条上的小兔看了眼,微微张了张嘴,这小兔似乎是她阿兄画的,不是唐律画的。
  她转头瞥向阿兄,见他正红着脸偷望着玉筝。
  明日,阿兄便要赴西北剿匪,嘉禾想他不是不敢在给玉筝的桃枝上写上名字,只是不能。
  或许他心里明白,此去剿匪凶险万分,不一定能再回到京城,再见到玉筝。
  春宴结束后,夜已深。
  嘉禾回到府里,替阿兄整理明日赶赴西北的行装。刀具、盔甲和干粮,她都一一放好。
  整理完阿兄的行装,嘉禾回了房,找了只干净的梅瓶,将春宴上得来的两枝桃枝放进梅瓶。
  随后梳洗就寝,一夜辗转反侧思绪纷乱,终是在清晨太阳初升之前做出了决定。
  她没有办法改变别人的决定,却尚能改变自己。
  天刚亮,程景玄见嘉禾房门紧闭,猜测她大约尚在熟睡,便也不去叫醒她了,直接提着行囊骑着马孤身赴往西北军营。
  走到半道上,忽察觉有人跟着他,回头却看见了女扮男装背着行囊骑着马朝他而来的嘉禾。
  程景玄呆愣地瞪向她:“你这是做什么?”
  “阿兄。”嘉禾抬眼认真望着程景玄,“我随你一道上西北。”
  “胡闹,你一个弱女子去那能做什么?”程景玄严肃道。
  “我不弱。”嘉禾抬起头鼓起勇气反驳程景玄道,“我能帮厨,可在军中伙房帮忙。也认得草药,可帮着料理伤员。我的骑术尚可不至于会拖累行军。我懂针线,若军中将领行军在外衣服盔甲破了我能帮着缝补。我会是最好的后援,永宁侯府的女儿不会比任何人差。”
  “最重要的是,阿兄这回无论生死我都会守着你。”
  生则同你一同归京,死也要将你的尸骨带回故土,不至于再让你埋骨他乡。
  *
  后山凉亭,沈云亭从清晨一直等到黄昏也未等到嘉禾的身影。
  昨日春宴,他将桃枝摆在了嘉禾席位上。他怕嘉禾认出他的字迹不肯赴约,刻意用左手写了字。
  他期盼着能见嘉禾一面,嘉禾能抬眼看看他,不用笑,只需抬眼瞧瞧他便好。
  可他等不到。
  他望着前方空无一人的山路发怔。
  也不知过了多久,山路远处似有人影靠近。沈云亭整颗心雀跃了起来,却在见到来人之时沉入谷底。
  怎么是他?
  来人身着浅色外袍,广袖上纹着金线,矜贵高雅。
  太子李询从山路慢慢走至凉亭,在见到沈云亭时不由一怔。
 
 
第31章 夺妻
  “思谦表兄?”李询道, “你怎么在这?”
  “等人。”沈云亭言简意赅,“你呢?”
  “我也……”
  想起昨日刚参完春宴,两人略一思索同时开口。
  “是来等江姑娘?”
  “你来等银朱表妹?”
  两人异口同声道:“不是。”
  “……”
  两人一阵沉默。良久李询开口化解尴尬, 朝沈云亭道了句:“恭喜思谦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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