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如今还活着的又是何人。
不好,听太子妃的意思,是已经派人去杀人灭口了!
“莫非,你放出童谣就是为了找贺若婈?”过了好半晌,太子妃才缓过神来。
“不然呢!”黑衣人,“别人不知,你还不知那凤凰花是从何而来么。”
太子妃唇角动了动,却没说话。
“此毒会遗传给下一代,待十六年后凤凰花便会缓缓盛开,如今,那贺若婈背上的凤凰已然全开。”
黑衣人,“且雪山禁地有一种蓝蝶,依附此毒而生,它能在短范围之内闻到此毒的气息,若我猜的没错,雪山已借着去年弟子下山历练,着人在暗中寻贺若婈。”
“我已跟踪过那两个长老的亲传大弟子,但都无所获,想来那几个老头子也是有此防备,才没有将任务交于他们,除此之外,还有几个长老的亲传弟子在外头,至今都未寻到他们的踪影。”
太子妃越听眉头皱的越深,“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对雪山如此了解。”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找到贺若婈。”黑衣人沉声道,“你应该也不想栽在一个小姑娘手上吧。”
太子妃正了面色道,“就算她还活着那又如何,就连贺若雪央都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她还能知道不成。”
“再说了,就算她要□□也不该找我,当年本宫可没有觊觎过他们手中的藏宝图。”
黑衣人见太子妃想置身其外,冷哼了声,“你是没有觊觎过藏宝图,可你这太子妃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你忘了么。”
“若不是你嫉恨沈初愔既得了你心上人的爱慕,又是内定的太子妃,又怎会与我合作给沈初愔下毒,在京城散布童谣,又在她毒发时设计让她背上的凤凰花公之于众,如今你倒想撇干净了!”
见太子妃脸色愈发不好看,黑衣人却又阴冷一笑,“几桩血案太子妃应该也知晓吧,若太子妃上些心,难道就看不出此案的端倪么。”
太子妃一怔,“什么意思。”
“死的那些人皆是当年觊觎贺若雪央手中的藏宝图,追杀过他们的人。”黑衣人靠近太子妃,缓缓道,“你说,我要是将沈初愔这事捅出来,你会如何。”
“会不会也如他么一样,被砍下头颅...”
“够了!”太子妃面色苍白,死死盯着黑衣人,“你的意思是,这些案子都是贺若婈做的!”
黑衣人,“不然,还会有谁呢。”
“若我猜的不错,贺若雪央定是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了她的女儿,你应该知道贺若雪央那通天的本事,若贺若婈想要杀你,没人拦的住。”
太子妃顿觉浑身发凉,手心都溢出了冷汗,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你说,该怎么做。”
她自然知道贺若雪央的本事,也听过那几桩残忍至极的血案,若这些真是贺若婈来复仇了,一旦她得知当年凤凰花的由来,一定不会放过她!
“若沈家丫头当年真是被雪山所救,那么如今定是那几个长老的弟子,若是他们将蓝蝶交给了她,我们便能寻到线索,找到贺若婈。”黑衣人眯起眼阴冷道。
当年贺若雪央一死,藏宝图便没了踪迹,想来定是在若婈身上!
“当年我让人将沈府的人全都处理了,竟没想到还是漏了一个!”太子妃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后道,“她是随着楚府而来的京城,可楚府只有两位双生儿女,且今年已经十八,年纪对不上。”
若贺若婈还活着,如今该是十七。
“楚府又不止这两个姑娘,或许贺若婈隐藏在楚府下人里头也说不准。”
他已暗中观察过,那两位小姐手无缚鸡之力,不会半点武功,应当不会是贺若婈。
听到这里,楚婈已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
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让她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所以,母亲身上的凤凰花是太子妃与人联手给母亲下毒所致,她做这一切就为了太子妃这个位置!
还有沈府,也是被太子妃所害!
楚婈咬紧唇瓣,眼里是滔天的怒火。她此刻只恨不得将里头的人碎尸万段!
可她明白眼下更紧要的,是要去救人。
楚婈抹去眼角的泪水,稳住心神便要离开,可就在这时却不慎被那黑衣人发现。
“谁!”
楚婈一惊,忙提气飞身而去,她不能与他在此纠缠,救人要紧。
然黑衣人的武功却不在楚婈之下,刚出宫便追上了楚婈。
楚婈不得已只好与他交手。
二人的功力不相上下,很快便已跃过几条街。
而太子妃却被这突发状况吓得不轻,她甚至开始怀疑外头那人会不会是贺若婈。
若是她,那刚刚他们所说她是不是都听见了,她会不会来寻她复仇!
“来人!”太子妃疾步走出去,召来心腹,“加重防卫,近日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而此时另一边的街头,花鸢正与人恶斗,身上已经受了几道伤。
她武功虽好,可经不住这般车轮战,且来者都是武林好手,想要脱身极其不易。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VIP]
楚婈出现在胡同时,脚步略有些踉跄。
她在石墙底下立了许久,见确实无人跟上来才忍着痛离开。
与黑衣人一场恶战后,肩背处受了不小的伤,黑色的夜行衣染上血迹并不明显,但能瞧见背上已经是一片黏湿。
但好在,将人甩干净了。
寒风阵阵,顺着破了的衣裳口子刮进去,楚婈竟觉减轻了些疼痛,但她看不到的是,顺着那破了的缝隙,隐约能瞧见那鲜艳带着血的凤凰花。
楚婈环顾四周,紧皱的眉头露了急躁之意。
那沈府后人到底在何处,这偌大的京城,她该去哪里寻她。
她还有很多未解的疑惑,或许沈府后人能给她答案,况且不论当年真相如何,那丫头如今可是沈府唯一的血脉,她不能不救...
不对!
楚婈突然顿住脚步。
刚刚太过震惊,她竟忽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信息。
“当年我让人将沈府的人全都处理了,竟没想到还是漏了一个!”
“她是随着楚府而来的京城,可楚府只有两位双生儿女,且今年已经十八,年纪对不上。”
“楚府又不止这两个姑娘,或许贺若婈隐藏在楚府下人里头也说不准。”
随着楚府来京城的姑娘,与雪山有关系的,只有一个人...
楚婈瞳孔微震,花鸢!
难道,她竟是沈府后人!
楚婈的唇色开始发白,她身体微微颤了颤,眼前有一刻的恍惚。
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楚婈咬了咬唇瓣,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若太子妃要杀的人是花鸢,无论如何她都要将人护住。
花鸢武功不弱,与太子妃的人交手动静定然不会小,此时夜色已深,不知何时天上竟刮起了一轮弯月,通过这微薄的月光,楚婈勉强能辨认出方向,她提着内力穿梭在大街小巷,可都一无所获。
直到半个时辰后,楚婈路过一处巷子时听到了动静。
夜风划过,传来一阵浓浓的血腥味。
还有兵器相撞的打斗声。
楚婈微微闭上眼仔细聆听,是短刃!
花鸢最擅近身战斗,惯用兵器便是短刃!
楚婈猛地睁开眼,飞快朝巷子深处掠去。
果然,她远远便瞧见被围困在中间的花鸢。
姑娘一双眼里染满了杀意,红色的束腰窄袖罗群被刀剑划破了好些口子,血迹顺着手臂往下落。
楚婈眼神一紧,飞跃上前击退砍向花鸢的一个黑衣人,替她挡下致命一击。
虽然楚婈此时带着面巾,但花鸢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唇角动了动,却终是没开口。
她不能暴露少主的身份。
“不要恋战。”
楚婈靠近花鸢轻声道。
她虚弱的气音让花鸢一怔。
少主受伤了!
楚婈再是武功不凡,可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她也无法继续与人缠斗。
好在二人配合默契,短短半柱香的时间便从一群黑衣人手上脱身。
而楚婈在此时已到了极限,花鸢亦是脚步踉跄。
二人相互搀着欲寻一个隐蔽的地方包扎,却突然有人落在她们面前。
楚婈抬眸后浑身一怔,顿时又清醒了几分。
景白安!
他怎么在这里!
景白安盯着花鸢看了半晌,才冷声道,“花鸢姑娘,发生了什么。”
景白安在傅珩楚婈的大婚上见过花鸢,亦知道她的身份。
楚婈垂首不敢看景白安,她虽然戴着面巾,但难保景白安不会认出她。
花鸢的反应也还算快,“遇上了江湖仇人。”
景白安皱了皱眉,看向将脸靠在花鸢肩上的人,“这是?”
“这是我江湖朋友,为救我受了重伤。”花鸢面不改色的编造道。
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她在少主与王爷成婚时见过,因离桑怀疑那几桩血案与少主有关,而景白安又是负责调查这桩案子的主要人物,所以她便秉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心理,特意拜见了他。
景白安盯着二人沉默须臾,才道,“寒舍离此处不远,若是不介意可随我前去疗伤。”
楚婈脑袋昏昏沉沉的,她知道她不能与景白安过多接触,可眼下好像已经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景白安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府上的伤药定然是极好的,未免傅珩生疑,她上完药还得尽快回王府,遂轻轻在花鸢耳边嗯了声。
花鸢明白过来,便道,“那就有劳大人了。”
景白安冷着面嗯了声,便带着二人回了府邸。
与楚婈想象中的一样,景白安拿了最佳的伤药给她们,她不能露脸,便婉拒了景白安派来给她上药的丫头,好在花鸢伤口虽多,但没有致命伤,眼下还算清醒。
她替楚婈包扎好后,楚婈已经彻底昏睡了过去。
花鸢因几处伤无法自己包扎,便放下纱帐叫了守在外面的丫头进来帮忙清洗伤口,那丫头有意无意望向床榻,却根本看不清里头人的模样,只得作罢。
景白安听着丫头的回禀,眉头皱的愈紧。
他总感觉那位戴着面巾的姑娘似曾相识,尤其是那双眼睛,很是熟悉,但夜色太深他看的并不是特别清楚,一时半会儿便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直到第二日,景白安让下人送早饭进去时,才发现屋里已经空了。
桌子上有花鸢留下的字条,写的无非是感谢的话,并承诺会重金酬谢。
景白安知道江湖人大多都来去如风,便没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
楚婈是在天微微亮起的时候醒来的,回到王府时四周还是一片寂静。
她悄然潜入寝殿,见清和在里头急的来回踱步,显然是一夜未眠。
“小姐!”
清和听见动静,转头看见楚婈顿时松了一口气,迎了上去。
“小姐你受伤了?”楚婈刚扯下面巾,清和便急切道。
“无妨,已经上过药。”楚婈道,“背上有伤,替我换件衣裳,叫雁和请个熟识的大夫来,说我染了风寒,屋里的香薰加重些。”
或许这样也可能瞒不住傅珩,但她只能姑且一试了。
清和担忧的应下,“是。”
“这件夜行衣带了血,处理的干净些。”
“是。”
-
傅珩听闻楚婈染了风寒赶回王府时,大夫刚给楚婈看完诊。
“婈儿如何了。”
傅珩健步如飞的步入寝殿,跃过屏风朝床榻走去。
“王爷。”大夫突然出声道,“王妃染了风寒刚吃完药睡下了,接下来需静养几日,王爷...”
大夫的意思很明显,病人需要休息,不便惊扰。
傅珩生生停住脚步,眉头紧锁,“知道了。”
大夫与清和对视一眼,忙躬身退下。
傅珩放轻脚步靠近床榻,见人确实睡着了才稍微安心。
他看了眼清和雁和折身便出了寝殿,二人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
傅珩的声音冷冽至极。
他不过才离开一个晚上,婈儿怎就染上了风寒!
察觉到傅珩的责怪,清和砰的一声跪下,“奴婢有罪。”
“王妃自来身子便虚弱,一到冬日便容易受寒,昨夜奴婢大意忘了关窗户,这才叫王妃染了风寒,请王爷责罚。”
雁和在一旁面观鼻鼻观心的垂首立着,听得清和这番话便偷偷瘪了瘪嘴,这小妮子说起慌来倒是越发得心应手了。
傅珩闻言,面上又添了几分寒气。
若是他王府的下人,他必不会手软,可这是陪着婈儿长大的贴身婢女,若他罚了,到头来心疼的还是婈儿。
过了好半晌傅珩才压下怒火甩袖道,“你是婈儿的丫头,本王不罚你,待婈儿病愈自行去请罪。”
清和忙恭敬应下,“是,谢王爷。”
傅珩在楚婈床边坐了许久,直到原青峦来禀报军中要事才起身离开。
九曲长廊下,傅珩盯着手中的折子,半晌都未有动作,原青峦看的出来傅珩是在想他事,便没有出声。
傅珩紧紧捏着折子,面色沉着,他在靠近婈儿时闻到了血腥味,清和却说是婈儿来了月事。
可他记得婈儿的月事不是这几日,且之前还无意听清和说过,婈儿的月事一向准时。
且这风寒来的也蹊跷。
清和最清楚婈儿的身体状况,是以她一向是心细有加,对婈儿照顾周全,断然不会出夜里忘记关窗户这种大错。
还有那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