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悦她——临渊鱼儿
时间:2021-08-29 08:23:44

  见曲鸢沉默,曲蓉蓉盛气凌人,更加步步紧逼,问出了在场女士们最关心的问题:“你该不会真被徐墨凛扫地出门了吧?”
  富太太和名媛们停止交谈,安静地等着看热闹。
  曲蓉蓉一想到之前曲鸢回复的“挑你妈”就怒火中烧,她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曲鸢,当初你费尽心机嫁给徐墨凛,早该料到会有今天的下场。曲家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处,现在又失去了徐墨凛的庇护,你拿什么和我玩?”
  曲鸢笑颜清浅,落落大方地回道:“表姐,恐怕你搞错了。”
  余光里,忽然出现一道挺拔身影,淡蓝色细条纹衬衫搭黑色西裤,衣领挺括,扣子系得一丝不苟,清隽中透着禁`欲之色,正不疾不徐地朝她走来。
 
 
第8章 取悦她   接个吻都这么欲
  有些眼尖的人也发现了意外现身的徐墨凛,不知是谁喊道:“徐总来了。”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聚集到他身上,富太太们比较沉得住气,哪怕心底惊涛骇浪,面上最多显露三分波澜,不少名媛淑女则是看直了眼,先前气焰嚣张,咄咄逼人的曲蓉蓉更是如遭雷击,气势全无,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徐墨凛怎么会来?!
  工具人虽迟但到,曲鸢目的达成,笑吟吟地迎上去,亲密挽着他的手臂,轻晃了晃:“老公,你忙完啦。”
  徐墨凛声色不露地瞥了她一眼,视线定格在搭着衬衫衣袖的白净手上,他眸底晦暗不明,考虑到在公众场合,终究没有推开她。
  这一幕落入大家眼中,俨然是曲鸢在撒娇,而他百般纵容,缺席晚宴是因为工作繁忙,忙完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生怕她受了什么委屈。
  男士们不约而同相视而笑,娶了个这么如花似玉的娇妻,无论带到哪儿都倍有面子,谁不艳羡?哪怕只摆在家里当装饰,也是赏心悦目,怎么可能会离婚?
  富太名媛们一眨不眨地盯紧了徐墨凛,他长着一张光风霁月的脸,高高在上,不染风尘,只是摄于强大的气场和冷峻气质,以及商场上雷厉风行,干净利落的作风,鲜少会有人把他和美划上等号。
  无论她们在背后如何挑剔曲鸢的出身、地位、才华样样配不上徐墨凛,但有一点不可否认,纵观圈内,只有曲鸢的颜值能和他匹配。
  曲鸢的生母曲听芙年轻时是名动S市的第一美人,她不仅遗传了母亲的美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顶尖芭蕾舞者的出挑气质,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尽显优雅迷人。
  手工高定礼服纱裙,明艳张扬的红色,极挑肤色,曲鸢天生丽质,高级冷白皮,从里到外,白得晃眼,纱裙勾勒出匀亭有致的柔软身段,薄纱虚掩下,是比例完美的长腿,纤白笔直,黑色细跟高跟鞋,绑带绕过白皙脚踝,系成蝴蝶结,性感,魅惑,引人遐想。
  别说名媛贵妇们,就连精心打扮,有备而来的曲蓉蓉,都被她衬得黯然失色,沦为背景板,成了众星拱月的暗淡星光之一。
  曲鸢的颜值是公认的,但以前这种美像是收在玻璃罩中,美得低调收敛,美得小心翼翼,然而现在玻璃罩拿走了,她仿佛生于雪山之巅,峭壁之间的红玫瑰,俯视万物生灵,凌霜欺雪,傲然绽放,锋芒毕露,美得轰轰烈烈,摄人心魄。
  就连站在她旁边的盛世美颜,也无法掩盖她的光芒,甚至有种夫妻互为日月,彼此辉映的感觉。
  这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婚姻破裂的弃妇会有的状态,富太太们酸溜溜地想,相反,她更像是受尽丈夫宠爱,没有日夜辛勤浇灌,怎能娇花照水,美艳动人?
  富太太们又留意到徐墨凛下唇心的结痂,心底酸意翻涌得更厉害了,不禁浮想联翩,这战况得多激烈,才会咬成这样啊?没想到他表面看着冷冰禁欲,私底下竟然这么放得开,接个吻都这么欲。
  她们看向曲鸢的眼神隐隐流露出羡慕,老公样貌能力出众,身材又好,在床上的表现肯定不会差,她平时过的是什么神仙逍遥日子?
  明明是如胶似漆的甜蜜恩爱夫妻,造谣他们离婚的居心何在?
  若有似无的几道目光瞥向曲蓉蓉,她本想当众给曲鸢难堪,让曲鸢下不来台,谁知徐墨凛居然赶来了……她紧咬牙根,羞愤难当,立刻转身走开。
  等候已久的男士们纷纷过来和徐墨凛打招呼,热情地将夫妻两人围在中间,徐墨凛不喜和生人应酬,简单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带着曲鸢离场了。
  他无需宣之于众他们没有离婚,他的到来,就是最好的澄清。
  然而,走出几步,徐墨凛回头看了一眼。
  被他幽沉眸光压制的正是晚宴上和曲鸢相谈甚欢的男士,对方惴惴地摸着鼻尖,茫然暗忖,自己是哪里得罪徐总了吗?
  一直保持沉默没表态的王太太掌控主场,绘声绘色地说起之前在温泉山庄的见闻:“我亲耳听见是徐太太跟徐先生提的离婚,应该是他做了什么事惹她不高兴了吧。随口说的离婚嘛,大家都懂的,小打小闹,夫妻情趣而已,哪能真离呢?你们不知道徐先生多宝贝他太太,电话挂断没多久他就来了,我估计路上得闯了好几个红灯吧。”
  “他一来,徐太太就抱了上去,哭得稀里哗啦,别提多委屈,多楚楚可怜了,我在旁边看得都心疼。”
  “徐先生抱着她不停地哄,低声下气,柔情四溢,可还是没哄好徐太太,这不,下唇都被她咬破了。”
  “某些人啊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一肚子坏水,空口白舌造谣人家要离婚,说什么浓情蜜意都是装出来的,反正在我看来,圈子里没有比他们更恩爱的夫妻了。有那等工夫乱嚼舌根,不如回家拿面镜子好好照照自己。”
  曲鸢不知道王太太在背后颠倒黑白,添油加醋,帮忙力澄离婚谣言,VIP休息室的门刚关上,徐墨凛就甩开了她的手,独自走到沙发坐下,抬手解开了最上面的衬衫扣子,精致锁骨半露。
  “别误会,”他没看她,“我是为外公的生辰贺礼而来。”
  他的话像冰块撞击在岩石上,回声沉而闷。
  哦?这种小事高特助办不好?
  曲鸢内心毫无波动,懒得回应,她进浴室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手,出来时看到房间里多了主办方的工作人员,正在屏幕前调试,不一会儿屏幕亮起,画面转换,拍品名录依次展现,他双手递上遥控器:“徐先生徐太太,今晚的拍品都在上面了,你们是第一顺位贵宾,享有优先挑选权。”
  意思是说,全部拍品,随便他们挑,挑剩的才会出现在半小时后的拍卖会上。
  上流圈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比如曲家,就绝对不会有这种待遇。
  什么时候起,慈善拍卖会也开始玩这套了?
  今晚所有消费都走徐墨凛的私人账户,难得有机会败他家底,曲鸢自然是不会心慈手软的,她先勾选了外公的寿礼青龙白玉鼎,又随心所欲地挑了Ddn缤霜钻石系列耳坠,Danseuse限定宝石胸针 ,尚美家的紫粉鸢尾彩钻项链……
  曲鸢往下按遥控器,屏幕出现一块灰扑扑的石头,她一目十行看了旁边的说明,原来主办方还别出心裁地安排了助兴环节,翡翠原石拍卖。
  按照民间通俗说法,又叫赌石。
  翡翠原石大多产自滇缅矿区,刚开采出来时表面会包裹着一层风化石,只有切开才能知道里面是翡翠还是废石,所以行内流传“神仙难断寸玉”的说法,在我国云南瑞丽,赌石的天堂,有人在这儿一夜暴富,但更多的是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曲鸢投资原石产业,并非为了赚钱,而是寻找种好水好的极品翡翠,再去约设计师定制高跟鞋。
  她认真挑选好两块石头,准备碰碰运气。
  视线不小心扫到靠着沙发闭目养神的男人,定在他唇心引人想入非非的结痂上,都一个多星期了还没好,他恢复能力这么差?
  等曲鸢递交了选中的拍品名单,休息片刻,便有工作人员前来敲门,请他们移步拍卖厅。
  沾了准前夫的光,曲鸢提前截胡,本来无需再参与拍卖环节,可她对拍卖结束后的解石感兴趣,于是留了下来,而徐墨凛可能是考虑到做戏做全套,也陪她坐在了拍卖厅的贵宾席。
  一个多小时后,紧张刺激的翡翠原石拍卖终于开始了,前17块原石在激烈的竞拍中各自有了归宿,直到第18块石头,形状神似长形南瓜,体积不大,皮壳较粗,光泽一般,而且是出自帕岗边缘地带的不知名产区,赌涨的几率不大。
  起拍价目前最低,二十万,两万一次。
  行家里手们都按牌不举,不懂门道的人安静观望,只有半桶水的在寥寥叫价,曲鸢定定地看着那块石头,心跳莫名加速,以她十赌九输的经验判断,很大可能会垮,但不知为什么,某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万一是漏网之鱼呢?要不赌一把?
  须臾间,曲鸢做出决定。
  曲蓉蓉处处和她作对,如果她来举牌的话,曲蓉蓉必定会使绊子,恶意哄抬价格,曲鸢想起旁边还坐着个被她遗忘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可是,他未必会配合她。
 
 
第9章 取悦她   徐太太,不是说要帮我报仇吗?……
  曲蓉蓉处处和她作对,如果她来举牌的话,曲蓉蓉必定会使绊子,恶意哄抬价格,曲鸢想起旁边还坐着个被她遗忘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可是,他未必会配合她。
  曲鸢很快心生一计,手里拿着竞拍牌,轻握上他搭在座椅边缘的左手,压低了声问:“老公,你的手恢复得怎么样了?”
  她借着检查,顺势将他的小臂连同竞拍牌举了起来。
  从别人的角度来看,夫妻恩爱得跟连体婴似的,连拍块石头都要一起举牌。
  徐墨凛看中的东西,在场的人谁会不识趣地抢?
  “二十八万一次,二十八万两次,二十八万三次,”拍卖师落下锤子,“成交!”
  有人疑惑:“徐总怎么会买这块明显没什么价值的石头?”
  “这还不简单,为搏美人一笑呗。”
  曲蓉蓉眯起双眼,盯着斜前方的红色身影,满脸不屑地轻哼了声。
  曲鸢如愿以低价拿下18号原石,浑不在意那芒刺在背般的注视,可身侧的男人似乎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凑了过来,沉声问:“很好玩?”
  曲鸢有些不自然地坐直身,幽幽轻叹,答非所问:“以前只要我的眼睛在某件东西上多停留一秒,老公你就会买下来给我,真怀念那时的心有灵犀啊。”
  假的。
  他从来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东西,送的礼物都是他认为她会喜欢的。
  徐墨凛眉梢微微一挑,语气格外寡淡:“是吗?”
  台上的拍卖师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要展出的19号原石,因某些不可抗力因素,十分钟前刚运抵会场,是本次拍卖会的压轴拍品,下面让我们来见识一下它的庐山真面目!”
  红色绸布掀开,一座高一米多,重达千斤的原石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据说是在开采过程中因工人失误,不小心撞碎石皮,豁口部分可见绿意莹润,水头极好,从大家的反应来看,无疑是难得一遇的珍品。
  某行家忍不住现场科普道:“这是帝王绿,比冰种更罕见的玻璃种!十座矿山都不见得能出一块,近年来尤其少见质量这么好的,如果开出来是满玉,价值很可能过亿。”
  越是奇珍异宝越容易引起人们的占有欲,拍卖师宣布起拍价三千万,两百万一次,激烈的争夺就此拉开序幕。
  基于风险偏大,曲鸢无意下手,可她发现竞拍者中居然有曲蓉蓉,顿时被勾起了兴趣。
  曲蓉蓉在国外留学时学的是珠宝设计,毕业后家里直接给她开了个工作室,她算是小有才华,加上名师从旁指点,连着推出了两款畅销珠宝,摇身一变成为知名珠宝设计师。
  然而她遇到了瓶颈,已经很久没有新作品,连带着自创的品牌也渐渐淡出市场。
  恰逢国际珠宝设计大赛在即,曲蓉蓉迫切需要一份出色的得奖作品力挽狂澜,她打听到内部消息,专程为19号原石而来。
  她屡屡举牌,势在必得。
  曲鸢红唇边抿出浅浅的弧度,这就有点儿意思了。
  拍卖师高声报价:“七千二百万。”
  曲鸢慢悠悠地举起了牌子。
  “七千四百万。”
  男人清湛的目光带着研判,落在她身上,曲鸢师出有名,护短道:“老公,你忘记之前曲蓉蓉送梨诅咒你的事了吗?放心,这种小场面不需要你出手,交给我就行。”
  曲蓉蓉真以为她是好拿捏的软柿子?看来不收拾一下不会长记性,反正就算高价拍下了,花的又不是她的钱。
  败他的家来膈应曲蓉蓉,岂不两全其美?
  见曲鸢举牌,曲蓉蓉更是不甘示弱:“七千六百万。”
  就这样,两姐妹你来我往,谁都不让谁,价格水涨船高地抬到了一亿。
  即使真开出了帝王绿的满玉,价格也就破亿,何况还不一定能开出来呢,动辄花上亿去买一块涨垮未定的石头,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谁都不傻。
  其他人陆陆续续退出了这场再无意义的竞拍。
  曲蓉蓉斗志昂扬,彻底杀红了眼,硬是和曲鸢杠到底。
  徐墨凛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价格已经飙到一亿两千万,所有人都看向了曲鸢,等着她再次举牌厮杀,只见她揉了揉手腕,放下了竞拍牌。
  搅乱一池春水后,轻飘飘全身而退。
  全场安静无声,拍卖师声嘶力竭地喊道:“一亿两千万一次,一亿两千万两次,一亿两千万三次,成交!”
  最后,曲蓉蓉以1.2亿的价格成功拍下19号原石,慈善拍卖会圆满落下帷幕,富太名媛们都过来道恭喜,吹捧得她飘飘然。
  曲蓉蓉俨然人生赢家,隔着人群对上曲鸢的视线,她出了一口恶气,绽出大大的笑容,眼神里却挑衅地写着——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争?呵呵,最终还不是成了我的手下败将。
  曲鸢回以一笑,风神淡静,别有深意。
  怎么回事?曲蓉蓉察觉到了不对劲,笑意缓缓僵在嘴角,有没有可能,曲鸢从一开始就没想要19号原石,是故意和她竞价,让她多花冤枉钱?
  1.2亿,1.2亿,曲蓉蓉如梦初醒,满脑子都是这个数字,想起临行前哥哥再三叮嘱,价格高于八千万就放弃,如今,她头脑发热只顾着和曲鸢争,整整多花了四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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