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老师被封印这么久,你们想必也是非常想念他的,所以就每个人写封情书给他,满足一下他‘被人爱着’的幻想。”
“不——我完全没有想念过他!”伏黑惠惊得想往外跑,却被镜花用刀尖抵住了后腰,面对此等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况,他试图用言语进行最后的挣扎,“如果仅仅是想要惩罚五条老师的话,没必要搭上我们吧?”
“我为什么要惩罚他呢?”太宰治用着温和的口吻,“我一直很尊敬五条老师的呀,这不是在很认真地策划着他的生日吗?还是说被他养育了九年的你,连生日也不愿意为他庆祝吗?”
如果提前知道自己替五条悟买了束蓝玫瑰不光要花自己的钱,还会因此得罪太宰治,伏黑惠表示自己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傻事的。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他也只能接受现实。
“我会通知其他人的。”
要死还是一起死好了。
第37章
给五条悟写情书,是比期末写两万字论文还要恐怖的事情,而更加恐怖的是,在他们绞尽脑汁一周终于写完五百字情书之后,他们还得在狱门疆和乌乌的面前逐字逐句地念自己写的东西。
没有被五条悟教导过的顺平带着吃可丽饼的镜花坐在生日蛋糕旁边,看其他人想要当场去世的样子,再次感叹:“看来这位五条老师真的不太受尊敬诶。”
翘着腿看戏的夏油杰:“除了五条家的人,就没有尊敬他的。”
天元理:“那家伙不值得任何人同情,我那天还以为他可以拿下太宰,没想到还能反向刷好感。”
“所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五条在太宰睡着的时候把她房间轰了。”
“啧啧啧,是他会干出来的事。”
第一个被公开处刑的伏黑惠颤抖着手拿着纸,被太宰治强调大声之后,视死如归地大声朗诵了自己的“情书”。
“虽然您根本就不会照顾孩子,但还是感谢您没有在我小时候弄死我。”
“虽然您经常把任务交给我去做,但确实一定程度地提升了我的能力。”
“虽然您经常让我跑腿让我背负莫须有的罪名,但你是不会愧疚的。”
……
好家伙,这哪里是情书,完全就是借机在谴责某个糟糕的大人。
旁边的孩子听完都忍不住同情地拍着他的肩膀,说他长这么大不容易。
伏黑惠:“呵呵。”可能是命不好吧,他的亲爹和监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不是太宰治拦着,他就要被伏黑甚尔十亿(是的这家伙涨价了)卖给禅院家了。
太宰治听得津津有味,坐在她旁边的小猫猫却是听不得这个,从座位上一下子跑开了。
它现在动作是越来越快越来越灵敏,一般人还逮不住它。
她也就随它去了。
反正狱门疆里的五条悟听得见。
如果他的灵魂没有在乌乌的身体里醒过来的话。
处于不稳定状态下的狱门疆和身为幻想造物的猫之间建立了奇妙的联系,五条悟的身体被完全封闭在了狱门疆内,但部分灵魂可以进入到乌乌的身体里。
虽然是个记忆随便缺失的智障,但毕竟也可以使用术式了,可以当个工具人。
希望学生们的思念可以正确传达,以增强猫身上的力量。
太宰·完全没有记仇·都是为了五条悟好·治如此想着。
而逃走的小猫猫没有走多远,就被人占据了身体,变成了别人的样子。
十八岁刚拿到教师资格的五条悟站在高专的树林里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五条!看过来看过来!”第一时间赶过来的天元理蹲在树上小声喊他。
五条悟抬起头看过去,当即愣住:“理、理子?”
“哎呀,每次看见你这个表情都很可乐~”天元理逐渐觉得某人还没有糟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于是决定再替对方挽回一下他的爱情,“你快过来我有事要告诉你。”
听着对方一顿解释之后,五条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其实是十八岁,只是一直在失忆,并且还在失忆后得罪了自己老婆?”
天元理:“……人家还不是你老婆呢。”虽然大家都这么认为,但太宰依然坚定地认为自己还是单身。
“这不重要。”五条悟自信地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这就去哄她。”
天元理看着他转眼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连忙说:“哎——我还没告诉你她长啥样呢!”
他摆摆手:“不用,我老婆我肯定可以一眼就能认出来。”
顺着蛋糕和甜点的香气,五条悟顺利地找到了活动场地,并且一眼看见了自己的老婆。
他觉得自己的心理有点奇怪,明明那个人那么的黑(指气息),可是看起来那么亮眼那么漂亮。
他的审美是这个样子的吗?
还没有等他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率先注意到他的老婆在和一个男孩子拉拉扯扯。
狗卷棘也颤抖着拿着自己的“情书”,心怀侥幸地指着自己的嘴表示自己不适合说话。
太宰治笑眯眯地伸出手:“来,你可以牵着我的手说,要相信老师我的术式嘛。”
他想说这也不太好,但考虑到一旦拒绝就可能面对更加恐怖的局面,他还是颤抖着手搭住了她一根手指,展开自己的信开始念。
“致五条老师……”
“致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牵着我老婆的手对着这个丑不拉几的方块说要对我说的话?”五条悟叉着腰站在两人身边,十分在意地盯着他们接触着的手。
狗卷棘:!!!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为什么五条老师会突然出现?!为什么他要这么问我?!他这手还能安全地当他的手吗?
而太宰治稳得一批:“继续,不要在意不相干的人的奇怪发言。”
五条悟:嚯。
狗卷:“我觉得还是不了吧。”不相干的人是我才对,您两位能不能放过我?
太宰治还没来及说什么,就感觉眼前一花,自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既然说我惹你生气了,那我就先给你道歉。”把人困在怀里,五条悟相当没有诚意地说,“对不起,是老子的错,不该惹你生气。”
太宰治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道歉的,有点好笑:“我很好奇,你这个自称是什么时候改的。”
他垮起脸:“因为夜蛾老师说如果以后还不分场合地使用这种自称,就吊销我的资格证。我现在还没习惯,之后会改的。”
坐在席位上的夜蛾正道表示他一直很想吊销五条悟的资格证,就是遭不住对方蛮横。
悄悄地搂紧对方的腰,五条悟询问她:“所以你还生气吗?”
她:“没有生气哦。”
她自问脾气还是不错的,夏油杰整那么多事她都没有生气。只是给了点小小的惩罚而已。
五条悟:“……”
接下来某人做出了一个极为惊人的举动——
他把太宰一下子抛高到十几米的地方,然后在最后一刻伸手接住,然后再抛高再接,如此反复数遍,本就体质孱弱贫血低血压的太宰险些晕倒,不得不揪着他的衣领虚弱地靠在他的怀里。
一旁吃瓜的学生全都惊呆了:“以为五条老师已经够讨人厌了,没想到他年轻的时候更恐怖。”
这是完全没有情商啊。
深刻地知道某人到底有多欠的夏油杰:“悟年轻的时候,气哭的女孩子可以绕咒术高专三圈,包括京都校的歌姬前辈。”
钉崎:“这样的人都可以找到对象,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顺平:“你们确定他还有对象吗?”
大家:“……”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深吸两口气,在五条悟“你身体怎么这么轻这么弱”的叭叭声中,太宰治凭着超强的意志力压下吐血的冲动,镇静地说:“放我下来。”
五条悟下意识地把她放下来,然后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时之间竟然有点不敢追上去。
不会吧不会吧,他未来还会怕老婆的吗?
“你气人的天赋一直都很可以的。”夏油杰端了块蛋糕走过来,“她现在没准在想喜欢谁都比喜欢你强。”
“什么?谁比老子强?”五条悟迅速抓住错误的重点,“我马上去杀了他。”
夏油:没救了,拉出去火化吧。
“你没有发现她更生气了吗?”夏油杰现在就是很怀疑五条悟不仅没有情商,可能智商都很告急。
“为什么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刚才不是给她举高高了吗?”
五条悟熟练地从他手里拿过蛋糕吃起来,甚至有闲心问起未来的事情,“话说你为什么在高专,叛逃之后还是发现高专最好所以狼狈地跑回来了吗?”
“我现在是咒术师保护协会的会长,就是刚才被你气跑的那个人任命的。”
五条悟笑得差点打翻手里的蛋糕:“不愧是我老婆!干得漂亮!”
夏油杰呵呵一声:“你别做梦了,她没答应和你在一起。”
某人那是相当自信:“她迟早是我老婆。”
夏油杰笑着走开了。
太宰治现在确实在想,喜欢谁都比喜欢五条悟要好。
啊不对,她应该想单身使人快乐。
等五条悟从狱门疆出来,她就回横滨去,继续给伯爵打工。实在不行也可以去把森先生踹了继承港口黑手党,再不济,还可以带着晴明去投奔羽衣狐。
对某人的一时心动就当喂了狗。
“真的还在生气吗?”五条悟蹲在地上仰着头看太宰治,蓝色的眼睛睁得很大,很澄澈很无辜,一看就是真的没有觉得自己有错。
太宰治:“……没有。”好好的眼睛,怎么长在这么一个人的身上?
五条悟点头:“蛋糕要吃吗?”
她低头看了一眼只剩几口的蛋糕:“不吃。”
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给她吃就不要勉强好吗?
五条悟:“没有生气就好。”
然后几口吃完蛋糕,把人揣进怀里蹭。
十分钟后被人形猫猫蹭得神志不清的太宰治:就当家里养了个小弱智吧,胜在可爱不是么?
谁也不知道五条悟生日那天发生了什么,大家只知道事后的太宰治偶尔会以一种诡异的慈祥眼神看着自己的猫,就连某猫中间变成年幼的五条悟,也被她好生地投喂了。
一时间大家对他们俩的既视感从“差不多结婚了”到“应该是人与宠物”。
毕竟五条悟那个样子,大家也很难相信他可以找到对象。
五条悟生日之后没多久就是伏黑惠的生日,这次也非常顺利地庆祝上了。
最大的惊喜莫过于太宰治在他的生日那天给大家介绍了自己的新助理伏黑津美纪。
依旧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晴明表示给各家的姬君祓除诅咒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他的主业,只是花了一些时间了解咒术相关,又花了一些时间给津美纪养身体而已。
太过高兴的伏黑惠甚至没有注意到太宰治说“过完年就开始给你们上课”时,镜花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还在港口黑手党给森鸥外搬砖的芥川龙之介突然背后发凉,警惕地往四处看是不是有人藏在暗地里要暗害他。
结果只看见了在给侦探社搬砖的路上的中岛敦。
沉默了一下,他决定先过去把中岛敦打一顿。
而温柔和善的太宰治在新年前的最后一天,打算去鬼杀队的总部拜访他们的主公,产屋敷耀哉。
带着沙椤和鬼舞辻无惨一起。
第38章
听说太宰治要带着鬼舞辻无惨来拜访的鬼杀队全员都震惊了。
震惊之后就是隐而不宣的兴奋。
他们都听说无惨被太宰治整得年龄倒退一千岁,又被她家的彼岸花抓起来当花肥了,是以很期待见到他落魄痛苦,想死又死不掉的样子。
整个鬼杀队上下都充满了过年的快活气氛。
直到太宰治带着沙椤和无惨进门。
“他这看起来还挺正常的啊。”嘴平伊之助失望地看着人模人样,外表处于少年状态的无惨。
无惨站在太宰治和那个头戴赤色彼岸花的少女身后,瞳孔涣散,异常沉默。
灶门炭治郎:“可是一点都闻不到鬼的气息了。”
我妻善逸:“也听不见声音。”
祢豆子:“就像个死人一样。”
血色的双眼忽然朝着他们注视过来,他们于是可以得见在他眼中盛放的曼殊沙华。
他们于是理解了花肥的意思。
“月彦,来别人家做客,就不要东张西望了。”因为完全吞噬了无惨而长大了许多的沙椤温柔地提醒着他。
被更名为月彦的无惨:“是,姐姐。”
藏在暗处看热闹的鬼杀队队员吓得差点儿跌到路上暴露自己,半晌没有从这句“姐姐”里走出来。
难不成这是一朵长得像无惨的花?
太宰治用折扇遮住唇边的笑,提着礼物在产屋敷天音的引领下,畅通无阻地去了主人的待客室。
沙椤在读取完无惨的记忆之后,直接删除他所有的记忆,灌注了新的内容。
月彦是黄泉路上迷失于彼岸花海的亡灵,同她相伴百年,情同姐弟,他曾进入人间肆意破坏被关回地狱,在她的帮助下休养生息,之后他们又一起随着历史上最伟大的阴阳师安倍晴明重归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