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和金手指和三国——蒿里茫茫
时间:2021-09-02 10:22:08

  …………你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你不方,对你来说,一切困难你都不带怕的,反正只是“从下往上翻你的法术表”还是“从上往下翻你的法术表”的区别。
  “许多时候,你是没有那么明显的,可以轻松拿起来的好选择。”你说道,“你总得在一堆不那么好的选择之中,挑一个不算特别烂的。”
  蒋琬看向你的目光分明是“我觉得这个选择真的特别烂”,但他最后闭了闭眼,神情亦十分郑重的向你行了一礼。
  “下官出言不逊,亭主莫怪,纵使亭主未经历战阵,能以巾帼之身上阵拒敌,此志此心,昭如日星。”
  “……公琰过奖了。”你感觉有点尴尬,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蒋琬的话居然还没说完!
  “此既是大汉之幸,亦是丞相之……”
  快,快换个话题吧!
  出征所用的东西,大部分你是知道的,毕竟家里两位男主人都在疯狂出差,现在多你一个……其实也不算多。
  怜娘悄悄来过两次,带了许多东西,你问问家中如何,她想了一下,十分肯定的告诉你一切都好,不必挂念。
  “瞻儿呢?”
  “小公子……”怜娘想了一想,“他真不能来这里吗?”
  你摇了摇头。
  成都虽非长安,但数量不多的禁军也分南北军,这些留在城内的世家出身的军官们听说你这么个空降的破落户要统兵南下去干陆逊,牢骚颇多,但基本都被蒋琬给挡住了……据说目前成都城内的风向是,原本统兵的就是蒋琬,你只不过是丞相不想显得任用亲信,太过跋扈而拉出来当门面的吉祥物。
  但即使如此,这半个月里,想要来拜访你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你不敢冒险在其中加上一只诸葛亮的小儿子,因此只能拒绝了。
  “既如此,待公子出征时,我当提前带着小公子出行,在路边等着公子。”怜娘嘴角一翘,“如何?”
  ……听起来有点像葵姬在路边等光源氏,但你还是同意了。
  “除却这些男装与日常杂物之外,公子要的香炉和一大包香料也准备好了,还需要些什么?”
  按照你给丞相准备的那些东西来算,你确实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了,想来想去,你迷茫的摇摇头。
  至于你缺了些什么……过后你才知道。
  由许靖之子许允所领的前军已经出发,中军也当明日启程。
  小黄门立于廊下,态度十分恭敬,请你去宫中一叙。
  与天子的话你已经讲清楚了,太后对这些事没什么主心骨,还有谁要见你?
  穿过一道又一道长廊,踩过光可鉴人的清漆地板,从你走进刘禅的宫殿,登上台阶开始,你发现缭绕在蜀宫中的香料气味不见了,内侍带着你往里走,走得越深,水果香气便越浓。
  你有了猜测……这大概是因为孙妃有孕的缘故。
  …………但话说回来,一千八百年前的东吴宫廷至于这样吗?你觉得宫斗到这程度,你还是宁可相信孙鲁班就是单纯想闻闻水果香。
  “夫人……”殿内的刘禅正在等着你,见你一身武官服,又立刻改了口,“……都督。”
  “殿下怎么称呼臣都行。”你笑了笑,正欲行礼,被刘禅拦住了。
  已经过去十几天,那双肖似先主的眼睛里仍然满是忧虑,“孤今日宣都督进宫,只是……只是想询问,都督觉得战况如何?有多少把握?”
  你眨眨眼,“殿下怕了吗?”
  这个漂亮的青年皱起眉头,似是觉得受到了冒犯,有些不满的看着你,但他最终仍然将目光移开,慢慢点了点头。
  “殿下可以不信臣,但不能怕。”你说道,“殿下只要有一分恐惧,大臣们就能看出十分,然后将殿下的敌人渲染成十二分的可怕。”
  他重新看向你,这一次眼中变成了疑惑,“为何?”
  “因为殿下还无法获得他们的忠诚,当他们忠于自己的利益而非殿下的利益时,便不会为殿下效死。”
  “孤要如何才能获得臣子的忠诚?”
  “待他们除了殿下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主人可以选择,亦失去世家足以倚仗的根本时,”你说道,“殿下就会见到他们忠贞的一面了。”
  他想了一会儿,试探性的看向你,“那么,都督呢?”
  你抿了抿嘴,“臣亦姓刘,殿下何疑?”
  “孤不是怀疑都督!”他立刻辩解,“那年在永昌殿,是夫……是都督救了孤,孤不会忘记的!”
  ……他哭了!因为你怀疑他怀疑你,所以他哭了!你不是沙文主义者,也不觉得男人就不能哭不能软弱,但是,刘禅这个位置哭起来,真要命啊!
  “殿下亦无须怀疑这场战争的胜负,您是天命所归的储君,莫效儿女态!”
  他一抽一抽的看向你,你头皮跟着一跳一跳,“要不……臣派人回家里,再取点酥糖来呈给殿下?”
  ……………………
  暮春时节,这支由一万余成都守军,再加成都附近征发的新兵所组成的军队终于出发了。
  天子和监国为你们壮了壮声势,在蜀宫门前为你们送行,还赏了你们御酒。但这对鼓舞士气没太多用途,你看不到道路两侧百姓脸上有什么兴奋神情,他们忧心忡忡,窃窃私语,对着你指指点点,你身侧的蒋琬倒是仍然镇定。
  “都督,你看。”
  他指了指一个方向,你看过去时,马车帘子被怜娘掀开,诸葛瞻小朋友正眼泪汪汪的看着你。
  你冲他眨了眨眼,然后夹了一下马腹,加快了一点速度,把你熟悉的世界丢到了身后。
 
 
第79章 
  船行得极稳,盆中清水不起波澜。
  你全神贯注的扶住铜盆边缘,清澈的江水泛上了混沌的泡沫。
  泡沫消散开,你要找的那个人骑在马上,正在巡视营寨。
  “大都督,蜀军未至临江,我军若速行尚可拿下朐忍,补充钱粮,为何弃之而取羊渠?”
  “我取羊渠,不过为占先机。”东吴的大都督神情平淡,“益州精兵尽出,我料定这三万蜀军乃是蜀汉所能调动的最后守军,若能截其中路而击之,益州必为我所得,谅诸葛亮又有何能耐?”
  “大都督神机妙算,现下蜀汉已无可用之将,那蒋琬一介文吏,主帅更是个佞幸小人,必不堪我军一击!”
  ……………………怎么你就佞幸了!别说你这么多年跟天子就没打过照面,连性别都跟佞幸没关系的好吧!
  还行,曾经给你一兜子小米当工钱的陆逊替你说了公道话。
  “子璜不可小觑了刘赐。”这位孙夫人心中的白月光停下马,检查了一番军士们新挖的坑……这什么玩意儿?
  …………陆逊不是江东世家子吗怎么连个厕坑都要检查一番!
  “明日拔寨启程时,须知向南多山路,行事不可大意,中军严勒器械,立定以待,候差斥候报搜覆无警,再听令行。”
  “是。”
  陆逊看看偏将离开,而后又转头向自己身边这个衣衫十分华贵的青年将领,“子璜,行军穿山越岭时,最重要的是什么?”
  那位被称为子璜的将领回答得倒十分迅速,“须先找到熟悉地形的向导,否则断不可轻进。”
  陆逊点了点头。
  “不错,秦岭高峻巉刻,雪阻南山,这般的崇山峻岭,皆由刘赐一人做的向导,秦岭连绵千里,其中的山民恐也没他那么熟悉路径,这事岂不怪异?”
  “或许他便是关中出身,对秦岭极为熟悉?”
  “他并非关中人。”
  “……大都督竟如此了解?”
  陆逊没回答,一边从厕坑走开,一边眯着眼睛在那里不知道想啥,你终于可以把镜头四处转一转,看看东吴的营地到底怎么修的。
  “此人心性之坚忍,计划之周详,对地形之熟悉,恐堪你我敌手,不可轻敌。”
  “是。”
  你烧着五环看吴军挖厕坑看了十几分钟,你现在已经很烦了,虽然知道了陆逊准备南下拿羊渠,可你还不知道他为啥要拿羊渠,就在你思考要不要继续烧五环法术位的时候,跟在陆逊身后的那位武将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大都督为何料定蜀军必在羊渠下船?”
  “此战仓促,因而子璜尚未曾参透地势之妙。”陆逊翻身上马,看看准备出营勘查地形,而你的探知(Scrying)也正好结束。
  ……所以陆逊为啥要在羊渠守株待兔?你提前下船不就得了?有斥候有前军,难道你还真要一头撞上木桩?
  你翻开地图看了又看也未解其中缘由,直到蒋琬进来找你报告些琐事时,你一问出来,他便是一愣。
  “都督怎的未曾注意过?”
  “啊?”
  “自巴郡以东这一段长江,两岸多山,地势险阻,既有逃亡百姓言说吴军现至朐忍,我军自须在羊渠下船,否则行路坎坷,事倍功半,岂不白白折损人力?”
  “若吴军便在羊渠等我们呢?”
  蒋琬一脸错愕,“都督怎知?”
  “……猜的。”你说,“陆逊大概已经知道蜀中现下能调动的兵马,只剩这一支,所以要来寻我们决战。”
  蒋公琰怀疑脸看着你,“弃朐忍重镇而取羊渠?”
  ……你又不能说你在水盆里看的直播,而模拟陆逊的思路你还不是十分熟练,但不管怎么说,你决定等到靠岸泊船时召开一次作战会议——或者也可以说,“升帐”。
  并且你无视了蒋琬的忧心忡忡。
  在准备出征的这段时间里,你并没有咸鱼模式直接跳时间,而是力所能及的将各种古代行军资料啃了一遍,然后你发现……很难用的上。
  不是说你看的这些治军理念已经没有用,而是你想给这些土著纨绔风武将下达什么命令都要打折扣。
  比如说行军宿野时,官兵无故非时违令出营的,要敲过板子再游营示众,但每天泊船扎营时,从牙门将开始就有人跑去滋扰附近村庄,蒋琬和你抓了又抓,逮了又逮,打了又打,勉强让他们知道找点理由再跑出去,顺带去附近找特殊服务工作者时记得给钱了。
  风纪废弛若此,也仅是窥一斑而已,反教他们背地里嘀咕你,等你查一查辎重,发现有军需中饱私囊,拉出去军法从事了之后,这群益州土著看你的眼神更不友好了,偶尔你下达个命令,帐内总能听到几声哼哈,气氛极度不友善时,还得蒋琬出来帮你镇场子。
  ……你感觉也很奇怪,按说诸葛亮也是严刑峻法风格治军的,怎么他就上下敬服,你就总被这群下属阴阳怪气推三阻四抱怨连天呢?
  升帐的命令下达了出去,你抽空闭上眼睛揉揉太阳穴,整理思路,而后起身翻出了怜娘帮你带的那一大包名贵香料。
  你点上昂贵的龙脑香,聚精会神的向虚空中的时间与轮回之主,从未存在,并且无处不在的夏依卡祈祷起来。
  如果你在平都下船,命令军队在长江北岸的山脚与丛林中穿行一百五十余里,你会难以找到一个能够摆开阵型,安营扎寨,继而与陆逊决战的位置,夷陵之战之所以刘备会失败,就是因为陆逊抢占了地形,令蜀汉军队始终无法摆开阵势,才导致了“七百里连营”。
  那如果你搞一把抢滩登陆,直接冲上羊渠呢?
  船舶不比士卒,蜀汉倾其所有造出来的战船全在襄樊,现下你征用的大部分是民船,暮春时节,水势还未涨到适合航行的水位,强要夜间行船,快速到达羊渠的话,长江航道中的礁石能怼你一脸血。
  所以你该怎么办呢?
  武将们一脸不情愿的来了,你假装没看见他们的脸色。
  “我军还须几日能到达羊渠?”
  “都督,此时春潮方生,水势未涨,还须十日才能到达羊渠。”
  而陆逊大约在第六天到第七天就能到达羊渠,你们之间差了三天。
  “我料陆逊听闻我军东援永安,必会赶至羊渠拦截,”你说道,“所以十日不成,我们还得加快些。”
  “前方来报,陆逊尚在攻打朐忍,难道能在十日内飞到羊渠不成?”
  “会贞兄,都督既不是益州人,又未掌过兵,纵使看不懂地图,也是寻常事,何苦如此奚落呢?”
  “贤弟说的是,是末将心急了,都督勿要怪罪。”
  你摇了摇头,十分好脾气,“无事,既然水势未涨,我欲征用全军上下所有的皮船艨艟,送前军点起火把,日夜兼程,赶往羊渠。”
  武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中军待如何?”
  “除却辎重载于船上,大队人马下船步行。”
  一名最早因为滋扰百姓而被你敲过板子的武将站了起来,“都督要我军在北岸山林中穿行近二百里?”
  你答得痛快。
  “是。”
  他勃然大怒,“都督这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放肆!”蒋琬在旁边怒斥了一句,“你想违抗将令不成?”
  “此非将令,而是乱命!都督坐在船里,占得一卦便要全军将士弃船而跋涉于丛林,凭什么!”
  “凭我是主帅啊。”你仍然心平气和,“我下的令,你不愿遵从吗?”
  那个人高马大的武将瞪着你,尚未开口,你听到帐中忽然飘出来了一道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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