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长孙举家路——二汀
时间:2021-09-06 10:27:21

  “难道你不知道?这傅长卿可是我老师,按出身的话,我也算是磨砺院出来的。”李均竹似笑非笑的瞅了瞅郑县丞。
  被放开的衣襟皱巴巴的敞开着,郑县丞惊的站起了身,想夺门而出,“你是磨砺院的人?”
  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随意抖了抖衣摆上的茶渍,李均竹轻笑出声:“我想今日郑县丞是带着我二姐卖身契而来的。”
  “这样吧! 我出两百两银子,买我二姐的卖身契。”说是这样说,可李均竹并没有等着郑县丞自己掏出卖身契来。
  打了个响指,刚才出门去的中年人又迅速的推门而入,恭敬的立在李均竹面前。
  “去帮郑县丞找找身上的卖身契,他年纪大了,记不太清了。”
  “你放开我,你们这是威胁朝廷命官,你们磨砺院也不顾王法了吗?”紧紧捂着胸口,郑县丞徒劳的挣扎着。
  可对上那能单手拎起一个人的中年人来说,这就跟小猫挠了几爪子似的,不消片刻,这卖身契就完完整整的放在了李均竹面前。
  捡起来,仔细核对了无误之后,李均竹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了张银票,塞到了郑县丞的怀里。
  “你大可以去告我啊,告我一个文弱书生抢了你的卖身契,告我一个农家子花了两百两强买的,还可以告我们磨砺院仗势欺人呢。”
  哈哈哈,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仗势欺人的感觉还真不赖,这拜了个有权有势的老师真是....太爽了。
  装好卖身契,李均竹走到还在地上躺着的郑大公子面前,居高临下的开口:“真当了半辈子的糊涂人,你这后院唯二的两个孩子都不是你的,可惜我二姐腹中这唯一的孩子你也没有了,真是可悲。”
  说完也不管,郑县丞还在跳脚辱骂,闲庭散步般的出了门。
  南北落后了一步,附在郑县丞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们磨砺院最擅长的是杀人不见血,前夜你吃了晚饭,入了三次茅厕,还以为是腹泻了吧,只要公子动动手指头,你就看不到昨日的太阳了。”
  看郑县丞躬着身子,气的发抖,却拿他们无可奈何的样子,南北才眉飞色舞的快步跟上了李均竹的脚步。
  这才有点院长接任人的样子吗,来之前公子还布置了那么些的算计,可最后还不是靠了磨砺院的名头。
  步履轻快的李均竹一路还买了些给牙子的玩具才慢悠悠的领着南北准备回家。
  可看着中年人也一路跟随他们,李均竹疑惑的问道:“今日之事你做的很好,可现在事情已经完结了,你也可以回去复命了,为何还跟着我们啊。”
  “属下已经是明侍,以后就只跟着公子了。”
  一头雾水的看向南北,这明侍是啥。
  “潜伏各处的暗探们,一旦跟随主子现身在青天白日,这暗探以后就不能再做以前之事,只能成公子的贴身侍卫了。”南北无奈的答,他也觉得李均竹用一个暗探来抓一个小厮大才小用了。
  都怪他忘记了,这位公子现在对磨砺院没甚兴趣,所以根本不知晓磨砺院的规矩。
  “啊,那你以后都要跟着我了?”
  “是的,还请主子赐名字。”
  无语凝噎的李均竹看着中年男子大有自己不开口留下,他就要当街跪下的架势,只能先招手让两人跟着自己先回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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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李家,没做停留,李均竹去到李雪枝住的厢房,就把卖身契给了她,“等这段时间,县里的风声过了,你就去消了你的卖身契,回家帮着五妹一起做底料吧。”
  接过大弟递来的薄薄的一张纸,李雪枝感觉自己好像被定身在炕上一样。
  原以为养好了伤,自己要回到郑家去,不给家里,再惹上麻烦,哪知才短短几日,大弟就把自己最顾忌的东西交还给了她。
  呜呜,呜呜,李雪枝脸埋在被子里失声痛哭,声音透过窗口传到了连廊下站着的越氏和李均凌耳中。
  越氏心里全是对李均竹的感激,这孩子看着心肠硬,实际上对家里人比谁都心软。
  而李均凌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在他还在抓耳挠腮的想着该如何安慰二姐之时,大哥已经把二姐的后顾之忧都处理了。
  李均竹就静静的坐在炕边看着,等着李雪枝把这两年受的委屈全发泄出来。
  “大弟,那郑家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家的。”突然想起这郑家的手段,李雪枝眼泪都忘了擦,急急忙忙的拉住李均竹。
  “这郑家现在,可顾不上我们家,你好好养好身子,其他的事有我在。”温和的看着李雪枝,李均竹轻轻的拍了拍她抓住自己的手背。
  “你休息吧,我去喊二婶进来陪你。”
  估摸着郑宅的消息要传回来了,李均竹起身打开了一直紧闭着的窗子,给屋子里通了风之后,就提步离开了屋子。
  “外面的消息传回来了,苗知府已经带人抄了郑县丞的宅子,府里的男丁都抓回了衙门,女眷都关在宅子里了。”
  刚与二婶交代完二姐的事,南北鬼魅的身影就跟在了李均竹后面。
  “知晓了,继续看看吧,好戏还在后头。”抄着手,李均竹闲庭散步般的在连廊下逛着。
  这磨砺院的暗探真是遍布天下,他只是随随便便的感慨了句,若是县令身边有咱们的人就好了,结果还真有。
  今日下午窗外之人就是此人和苗正信,这一番故意的巧合还正巧听到了郑县丞大言不惭的话。
  又适时的在苗正信的耳边,出了些主意,两人悄没声息的就离开了酒楼。
  以前几年在县试时看到的苗正信,李均竹估计他当时肯定就踢门直接入内了,足可见此人在苗县令心里定是个重要的角色。
  “这磨砺院可真是人才济济啊,还有哪是你们没人的地方吗。”转头去看面无表情的南北,李均竹真是好生感慨。
  本没希望得到答复,李均竹问完话就打算去后院的厨房里瞅瞅还在做调料的老赵氏。
  没想到南北还真就认真思考了半晌,就在李均竹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禀报完正事就自动消失了,身后却传来南北苦闷的声音。
  “这你得问院长了,好多高官 ,皇宫里的暗探只有院长知晓。”
  打了个踉跄,李均竹心下腹诽,连皇宫都有,这大乾朝都渗透成什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的码字,使劲的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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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路途1
  县城外的西山, 几兄弟砍柴的山头,已经开始冒出好些嫩嫩的浅绿色,李家也忙忙碌碌的准备起铺子里要卖的底料。
  李大山几兄弟在院子里松动着冻了一整个冬天的土地, 张氏正在李均竹的房里准备着上都城要带的行囊。
  “娘,我背些银票在行囊里就行了, 我们这回是走水路, 没车拉行李的。”无奈的把张氏刚装进包袱皮的咸菜罐子取了出来, 李均竹只得又重复了早上说了无数遍的话。
  “这样也不要,那样也不带,你干脆别去了。”负气的把衣衫丢在炕上, 张氏闷闷不乐的看着一炕的东西。
  这都是她和婆婆辛辛苦苦整理出来的, 哪样都舍不得丢下, 特别是她专门做的这些个咸菜, 都城哪吃的到。
  “带, 娘你全装上, 我背不动找人帮我一起背。”看张氏又要准备抹眼泪了, 李均竹头都大了,他们李家的女子怎么个个都那么多眼泪。
  “这还差不多。”立即破涕为笑的张氏,又立马哼着歌, 不停的加着包袱皮。
  看着还没完没了了,李均竹不得不赶快转移张氏的注意力, 提起了李雪枝的事。
  果然,提到此事,张氏放下手里的衣衫,兴致勃勃的把听来的消息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
  动了真格去抄家的苗县令,又有暗探们有意无意的指引,这密室了当然搜出了郑县丞受贿的账册。
  照着这些账册, 又从郑家的库房里搜出了好些奇珍异宝,里面还有御供之物,苗县令二话没说的把郑家男丁压入了大牢。
  板上钉钉的罪行,又有好些商户的指认供词,几乎是风驰电掣的,这罪名就已经定了下来,只等上呈朝廷批复下来就可执行。
  郑县丞一家男丁被判,流放三千里充军,女眷随行,除了未满三岁的孩童,其他无一幸免,下人可自行赎身,小妾也可去官府用赎银赎自己的卖身契。
  一时间这郑家树倒猢狲散,闹得整个昆山县沸沸扬扬,这郑县丞曲曲一个县城竟连进贡之物都能贪,着实也是无法无天了。
  可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是郑大公子的后院,这一出事,后院里竟真的爆出来这院里唯二的两个孩子真就不是郑大公子的孩子。
  虽然早知晓郑县丞的下场,可听到郑大公子之事时,李均竹还是忍不住唏嘘了下自己的乌鸦嘴,上次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竟都成真了。
  说到这,张氏叉着腰呸了声,“这郑家人是罪有应得,还有那个赵玉堂也不是好东西,亏得我们是亲戚,不然也告官把他抓起来。”
  “娘,你听,高升在叫我们呢,我们先去用饭。”忙不迭的,李均竹扶着张氏出了房门。
  他当然不会告诉张氏,这赵玉堂现在可不比郑大公子轻省多少,现在昆山县的大小学堂都传遍了他在青楼染了花柳病。
  而且自己的两个妹妹都进了钱举人的后院,现在还闹得你死我活的。
  钱举人的私塾也迫于学堂的好些家长的压力开除了赵玉堂,至于他现在有没有找到收留他的私塾,李均竹可不关心。
  ****
  拜别了李家众人,这回是李均竹领着一群人出发了,他们要先乘马车到临城郡去,在坐船到都城,这光是去的路程就的花上十多日,这还得是天气好的情况下。
  周家,韩家都不放心派了不少的护卫随行,而李均竹就只有一行四人,人单影只的混在庞大的队伍里。
  表哥孙金柱第一次坐船,才刚上船,就忍不住的去船里的角角落落参观去了。
  刚被李均竹赐名的“中年人”成海,卸下了包袱就往船上的厨房打探去了,李均竹也是后来才晓得,成海竟是酒楼的大厨,这下一路上他们的肚子也有保障了。
  只有李均竹上了船就合衣而睡了,一直在马车上颠簸,现在难得有安稳的休息时间。
  周烨百和韩放也兴致勃勃的站在船头上,等船起锚开船了,看了好一会两岸的风景才感觉到疲累,纷纷钻回了船舱。
  这船不小,韩,周两家只包下了一大半的房,,另一小半,听说也是一家上都城赶考的人家包下来的。
  等李均竹睡好了踏出船舱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了,幸亏他不晕船,在摇摇晃晃的船上也能安然入睡。
  踏出船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李均竹就看见船头上盘腿坐着个少年,听见有开舱门的声音,他也向李均竹看来。
  “是你?”这一看,李均竹就发现了这人就是考场上坐他斜对面的那个考生。
  “是你?”对面之人也认出了李均竹的的样子。
  “在下姓庚单名一个泽,那日在考场见李兄做事井井有条,下笔也行云流水,在下就知晓,李兄定能高中。”庚泽微微一笑,如玉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白。
  “我叫李均竹,你叫我均竹即可,也先恭喜庚泽兄高中。”当日在考棚看的不真切,现在在仔细观察这庚泽的脸,李均竹也不禁觉着惊为天人。
  这是李均竹在十几年的人生里遇到的长的最好看的一个男子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真是最贴切不过了。
  当初在考棚之时,他只记住了庚泽的一口白牙,现在他只是微微笑着,却让人更影响深刻。
  “你也别客气了,你我二人也算有缘分,接下来咱们还得在船上呆上十几日呢,你就叫我阿泽吧。”又再度盘腿坐下,庚泽拍了拍身边的船板。
  “我看啊泽你好像身体不适,脸色不好。”也学着盘腿坐了下来,李均竹看向庚泽。
  “前些日子生了场病。”简洁的几个字回答了问题,李均竹猜想恐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不再追问了。
  两人就坐在船头吹着风,偶尔聊上几句无关痛痒的废话,直到孙金柱来喊李均竹回房间用饭,两人才匆匆告别。
  之后的行程一路都很顺利,庚泽几乎每日雷打不动的来李均竹住的船舱窜门,
  因为船上的时光实在是太无聊,看完了带来的书,李均竹才想起自己前些时日在家里无聊之时做的牌。
  这牌是用反复粘粘了几层的硬纸做的,卖相比较粗糙,不过在李均竹教了韩放几人玩斗地主之后,这牌迅速成为了几人的心头好。
  开始李均竹还能排到玩一两把,后来直接被快速上手的三人给挤下去了。
  据船夫说还有三日就可达到都城的码头了,今日是最后一次停下给船休整的时候,可能需要花费一两个时辰。
  可玩的正尽兴的三人哪肯下船浪费时间,只有李均竹想趁休整之时,下地去逛逛。
  买了些此地的特产,刚下地之时软的跟面条一趟的腿恢复了正常,李均竹才领着还没看够的孙金柱准备登船回房 。
  走到港口才发现,他们坐的船此时正缓慢的向旁边移动着,而空出来的码头,驶进来了一艘大船。
  等船稳稳停靠在里码头边,李均竹才看见这船上插着一面王字的旗帜,这是王家官眷回都城的所乘的官船。
  王,看到这个姓氏,李均竹脑海里是哪个翻身上马的飒爽背影,不知是心有有些许期待还是好奇,李均竹的双脚站在原地就无法挪步了。
  过了许久,船舷旁才走出一个面纱轻覆的妙龄女子,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婀娜多姿的走下船来。
  也许李均竹自己没有觉察,心底浮现的一层失落。
  “我们回船上去吧,”收拾好心情,李均竹微微一怔,刚刚的自己是在为没有见到一个女子而感觉失落吗。
  这个发现像是吓了他,手里提着的糕点盒子,从松开的手里掉到了地上,他才猛然想起自己刚才买了些特产。
  孙金柱看表弟魂不守舍的样子,还以为他是看见船上走下来的女子扰了心神,忙蹲下身去,想把盒子拾起来。
  “一群土包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我们小姐看。”旁边走过的人群中一个丫鬟愤愤的指着李均竹两表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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