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长孙举家路——二汀
时间:2021-09-06 10:27:21

  傅丞相往后瞥了眼身后的长子,“均竹说你过几日就要出远门,问你干啥。”
  若是以往听长子又要出远门,周氏早眼泪汪汪的拉住傅长卿了,可这次周氏连个眼神都没舍得施舍。
  “你此去要多少时日,可赶得回咱们搬新宅子。”
  “母亲,我看我以后不在这傅府,您也不会牵挂于我。”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傅长卿望向周氏。
  “又不是几岁的孩子,做什么姿态。”周氏还没说话呢,傅丞相不屑的甩了两声过来。
  从李均竹手里把周氏接了过去,两人一边商量着宅子的布局,一边绕回了自己的院子。
  “戏好看吗?过几日就是国子监的岁考,我看你还笑得出来?”傅长卿似笑非笑的盯着李均竹。
  对了,岁考,他把这茬给忘的干干净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大大在,最近都想写一篇关于苗方的基建文了。嘻嘻嘻
 
 
第63章 虚伪的小人
  他也是通过周修齐才知晓, 这国子监每年会举行两次大的考试,这考试是四个院的竞争。
  考试内容可不光是四书五经,诗书算画, 还包括了骑,射和蹴鞠。
  考试共分为三场, 第一场就考诗, 书。
  第二场是算学和墨画。
  第三场就有意思了, 这蹴鞠可是团体项目, 而且还会给国子监的监生们发一些邀请帖子。
  可以邀请自己的家人来国子监观看,还会买些彩头什么的。
  现在李均竹都还记得周修齐当时发出的笑声。“你以为蹴鞠就是简单的比赛?”
  原来这来观战的人家里,可不光光是府里的长辈,还有好些美貌的小姐丫鬟们。
  所以这蹴鞠啊, 关系的可不仅仅是输赢,还有关乎这些少年在心仪之人面前的“面子”。
  李均竹不管前世还是这世都没有接触过蹴鞠,何况就凭他的体能,他也踢不了, 所以他是早早就放弃了。
  可诗,书,算学, 现在建博院里可只有他能拿的出手啊,听季长阳的口气这三样恐怕都要落到他一人身上。
  四书五经和算学还好,可这诗也是让他头疼的东西。
  看着傅长卿幸灾乐祸的脸, 李均竹心里直默念庚泽的名字, 真希望这人快快回到国子监。
  没想到这人是不禁念的, 第二日在课室里,李均竹一眼就瞧到了坐在第一排冷着脸的庚泽。
  “庚泽?”李均竹热情的打着招呼。
  “李兄?”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均竹提着书箱走进课室,庚泽完全没料到李均竹就是课室里同窗们开口闭口提到的人。
  今早一踏进课室, 他还以为还会和以前一样,在同窗们看异类的眼神里,开始今天的课。
  哪知这些人好像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进来了的身影,还在兴致勃勃的讨论着些什么。
  他坐下后悄悄的偷听了些,好像是在说什么三国之类的,还频频望向门口,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李兄,李兄。”庚泽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这周围的人早围上来把李均竹迎到了他的位置上。
  “庚泽兄,我们晨课结束之后再聊。”被人群推搡着走到了自己的桌子,李均竹只好歉意的跟庚泽致歉。
  微点了头,庚泽拿出自己的笔墨,开始研磨写字。
  本以为这些人是聚在一起如往常一样赌博,讲些荤段子,对于李均竹才来国子监没多久就与这些人狼狈为奸了,庚泽还感到万分失望。
  哪知这人群里却只有李均竹的声音:“上回书说道:这刘备刘玄德来见督邮,黑虎星一怒之下猛挥鞭......”
  “这督邮一看就是来讹人的。”听了没几句,周修齐就忍不住狠狠的伸了兰花指指了指空气。
  “嘿!你插什么嘴啊,听均竹说啊,”季来阳气呼呼的踹了周修齐一脚。
  “是啊,眼看就要开课了,本来就听不了多久,你还打断。”
  “就是,娘们唧唧的还来听老爷们的东西。”
  “我呸,老子可是正儿八经的男子,闭上你的臭嘴。”周修齐最讨厌别人说自己娘们唧唧了。
  “好啦,好啦,我再讲一段你们就回到位置上温书去吧。”笑着阻止了快要吵起来的两人,李均竹感觉自己都习惯了。
  这周修齐虽然有时候动作娘点,可做的事可是没有一点秀气,课室里的其他同窗也喜欢用这事逗他。
  等四周安静下来了,他才接着把前世最爱的《三国演义》通过自己的方式编成了评书。
  这庚泽本是无心的听了几句,骤然发现李均竹讲的这评书可真是有意思。
  随着他忽而大喝一声。忽而尖细着嗓子的讲述,他也不知不觉放下了笔,被吸引了进去。
  这书不像书铺里的那些话本子,全部都是书生跟小姐的情情爱爱,。
  听了个开头,就知晓这是男子们最向往的建功立业,雄图霸业。
  咚咚咚——
  晨课的钟声在四周响起,李均竹连忙匆匆结束了评书,摆着手让同窗们快回到自己的桌椅前。
  “咳咳。”众人这时才发现,这第一堂课就是金学士的课学。
  李均竹也尴尬的赶快坐下,不知晓金学士进课室前有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
  “今日继续讲《中庸》。”没有提起刚才课室里发生的事,金学士反而是指了指庚泽:“庚泽身体可恢复康健了。”
  庚泽站起身恭敬的回道:“多谢金学士挂念,学生身子已无碍。”
  “既然课室里的人已经来齐了,过几日的岁考,就推举推举人选吧。”金学士想起来早晨赵司业的托付,开课前就顺道提了提。
  周修齐朝季来阳挤眉弄眼了半晌,见此人不搭理自己,才举高了手指着李均竹:“金学士,均竹可是亚元,就让他去代表咱们建博院。”
  “可还有其他人要主动去的?”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金学士看向了庚泽。
  “学生,也愿意代表建博院一试。”看金学士的目光看向自己,庚泽心里也无奈叹了口气,举了手。
  “均竹才到国子监来不久,对岁考还不熟悉,由庚泽你带着,我就放心多了。”金学士对李均竹记忆犹新,当然知晓此子诗文的短板。
  庚泽虽然在乡试时,只在榜上的中游,可论起这诗词来说,这世家子的出生可是比农家的李均竹占了不少的优势。
  金学士满意的弯了弯眼,笑着对这李均竹说:“你以后还要多像同窗好好学学,庚泽的诗可是在你之上,切不可骄傲自满。”
  “学生定牢记金学士的指点。”尴尬的握紧了双手,李均竹没想到金学士只是通过一场乡试就透彻的看头了自己的短处。
  昨夜还在盘算着,这些日子在空间里对诗文进行一番恶补,多背诵几首诗,到时赶鸭子上架。
  坐在前排的庚泽,余光中一直观察着李均竹的表情,对于一直在国子监里刚正不阿而且学问颇深的金学士对李均竹也和颜悦色的丝毫不感到奇怪。
  当时乡试完了之后,贴榜之时都会把前十的卷子都张贴拱其他学子们查阅,庚泽当初就有幸仔细拜读了李均竹的文章。
  比起解元吴正明的文章来说第二名的李均竹辞藻朴实的多,可细细读来不仅从中发现了好些能经得起琢磨的地方。
  还能使观看之人产生强烈的共鸣,就跟今日他在课室里讲的那个三国传一样,能令人心潮澎湃,很不得自己身处其中。
  虽然自己觉得李均竹的才华不如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文章写得好。
  “好,坐下吧,今日的晨课就讲.....”点了点头,金学士扫视了一圈课室里形态各异的这些皇亲国戚,心里是感到很失望的。
  这些本应该是占遍了天时地利的人中龙凤,偏偏都是些毫无上进心的纨绔。
  再看了眼正低头专心做着笔记的李均竹,金学士这才觉得一口气顺了好些,身子不自觉的就朝着庚泽和李均竹所在的位置走去。
  咚咚咚-
  晨课结束,金学士收了书,这才兴致勃勃招了招手问起李均竹早上之事。
  “你早上所讲的是哪位先生所写的著本?”
  糗红了脸的李均竹一听金学士的口气,就知道他也对这本三国志恐也是极感兴趣的。
  “这是学生偶然在一处很小的书铺里看到的话本子,是一位朝代不详,叫罗贯中的文人所著。”
  “学生细看之下,惊觉惊喜,所以就牢牢记了下来,偶有想起就讲与同窗们共赏。”
  自从李均竹入国子监,这课室里除了他的其他十几人,就安静了第一天。
  后来看李均竹也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就渐渐有恢复了本性,不分早晨还是下午只要一休息,整个课室里都是骰子的声音。
  周修齐一直努力的让李均竹加入他们的行列,他干脆就搬出脑子里的记忆给几人讲起了话本子。
  所以才有了今日一大早就被人围着的事。
  “还可惜,老夫还想拜读拜读这位前人的大作。”摇了摇头,金学士遗憾的收拾起书本和教尺。
  李均竹也觉得自己每日都这样被人围着说话本子不是个事,想了想,他干脆一拍脑门决定把书写下来。
  “金学士,学生可以凭记忆力,把此书默写出来,届时学生定抄写一份给学士观看。”
  “好,好,那老夫就等着你的书了,但是牢记切不可因为此书耽误温书,若明日答不上老夫的抽查就不准默写了。”
  瞧了一眼周围正虎视眈眈盯着他的臭小子们,金学士啼笑皆非的用手指点了点,才出门去了。
  “均竹,我请你去酒楼用饭吧。”身后传来好几个声音,李均竹没有分清谁是谁。
  “滚,滚,滚,有小爷在的地方,有你们什么事,边去。”周修齐翘着兰花指一把勒住李均竹的脖颈把人往自己身边带。
  “散了,散了,肯定是前些日子回府被家里的长辈训了,现在才想着来巴结,晚了!”季来阳也不屑的啧啧着嘴巴。
  他最看不起这些人了,以前对庚泽可殷勤了,他虽然也是存着交好的心思,那也是看李均竹跟他性子相投。
  他与庚泽同窗一年,他连话都不想跟此人说,仗着自己世家子的身份,从不与自己这些同窗们闲话几句,与集贤院那些人到是称兄道弟。
  想到这,又嘲笑的瞅了眼还坐在位置上的庚泽,这人不过是假装清高罢了。
  他好歹在皇家也混了这些年,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是强项,这人可以与你相谈甚欢,可绝不会漏出半点自己的破绽。
  书本都没收,季来阳大手一挥,“走,爷带你们去我刚找到的一处食肆。”
  “等我和庚泽兄说两句。”李均竹挣扎着,想跟庚泽谈谈关于岁考的事情。
  早站在一旁的江宏才默默的推着李均竹的身子,也不屑的朝庚泽撇了撇嘴。
  “快走,快走,有什么好说的。”
  这一通又拉又扯,李均竹歪着头朝庚泽喊了句:“庚泽兄,等午休之时,均竹在与你详谈”
  只来得及看见庚泽阴鸷着眼神点了点头,身子早就被江宏才推出了门外。
  直到与冯程远在大门汇合了,江宏才才放开了推着的双手,低着头一声不吭。
  撞了撞江宏才的肩膀,李均竹刚才也看出了江宏才对庚泽的不满,以这些日子对江宏才的了解。
  他应是那种性子比较直的人,什么都摆在脸上,让人一目了然,和苗方形容的理工男性子简直就是同出一辙。
  像前次跟着众人来介绍自己,这也是在大宅院里养成的习惯。
  “你问这个闷葫芦还不如问我呢。”周修齐不悦的踢了江宏才一脚,他们好歹是一起长大的,这人的性子他是最了解的。
  生生受了这不轻的一脚,江宏才闷闷不乐的对李均竹说:“我自己来说,我府里的破事。”
  原来这庚泽还差点成了江宏才的姐夫,当初宣平候府和文国公府定亲之事可是都城的大消息,这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江家五小姐和庚府大公子乃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两家家世也都是旗鼓相当,这一联姻可更是锦上添花。
  可天有不测风云,江家当家人宣平候江老侯爷因病逝世,江世子也因腿疾无法在站立,这江家挂着个侯府的名头一落千丈。
  文国公府趁机提出了解除婚约之事,让江府更事雪上加霜。
  江家五小姐交换庚帖之前就见过了庚泽的相貌,当时就是一见倾心,这退亲之事可是大大刺激了她。
  整日在府里浑浑噩噩,还失足跌落了池塘,这江家小姐羞愤投塘之事也就传了出去。
  “这庚泽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江宏才恨恨的握紧拳头,心里暗很自己的没用。
  听了听这些豪门世家的恩恩怨怨,李均竹也唏嘘不已,这些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豪门,内里是什么样的只有自己清楚。
  拍了拍江宏才的肩膀:“宏才你的那个椅子是做给你父亲用的?”
  沉闷的点了点头,见父亲整日坐在卧房里闷闷不乐,他就想做个能走的椅子让他能出们晒晒太阳。
  “你做这玩意儿,完全就是多余的,江世子肯定又要骂你了。”周修齐对江家的事可是了如指掌。
  这宣平侯府里江世子就两个嫡子,老大现在跟着王老将军在边城,只剩下二儿子,哪想这人偏偏是一副无心仕途的样子。
  “你家那么多的仆人,小厮,还需要你这椅子干嘛。”季来阳也顺势给江宏才的椅子提出质疑。
  “被人抬着,哪有自己想去哪去哪舒服。”看江宏才的眼神已经暗了下去,李均竹赶快出声安慰。
  眼看自己的安慰没起到作用,李均竹又想起了苗方;“我那好兄弟马上就要来都城了,到时我与你引荐,说不得你那椅子能造的更好。”
  说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事,江宏才眼神一亮重重点了头。
  ***
  没有午休的习惯,照例李均竹与冯程远又找到了拿出亭子,懒懒的瘫在长凳上聊着天。
  “李兄?可是你在那。”小路的尽头传来庚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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