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福尔摩斯当邻居的倒霉日子[综名著]——旧书报刊
时间:2021-09-06 10:28:44

  可惜的是,他这一套活学活用的奉承话没能引起艾琳娜注意。
  她嗯了一声,“我们谈些别的吧,比如工作。你喜欢希腊神话?”
  “是的,”小布鲁特先生肯定的答道,“我在家里买了全套。”
  他有点得瑟的瞪了一眼本叔。
  “那你对希腊的建筑呢?”艾琳娜继续问道,“既然你拥有建筑师资格证,那应该也知之甚详?”
  她眼尖的看见了那位似乎提早到了很久的建筑师助手正握着笔,在羊皮纸上不知道写些什么。
  “嗯——”小布鲁特先生卡壳了。
  他总不能真的说自己啥也不知道吧。
  虽说是正经的学院毕业,但所有的知识都在前几年还给老师了。
  这知识包括但不限于建筑学知识。
  但是,难道仅靠自己的长相已经不足以吸引人了吗?
  他有点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一时想不起来……”
  “坚固,实用,美观,尊敬的小姐,”那个建筑师助手抬头说道,“或者帕特农神庙。”
  然后将自己手中的纸往下隐蔽且小心翼翼的放了放。
  “但维特鲁威是个罗马人,”艾琳娜耸了耸肩,“虽说他确实研究希腊的建筑。”
  她拉过了这位建筑师助手藏在下方的手稿,“不过当然,这个回答已经很不错了。你叫什么名字?”
  “托马斯·哈代,”建筑师助手被突发的事情惊到了,他勉强的答道。
  来不及也不敢阻止艾琳娜的手,哈代露出了一个有点绝望的微笑。
  上班的时候被新上司发现开小差,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
  叫你多嘴!
  艾琳娜稍微浏览了一下大致内容,皱了皱眉头。
  凭她本人的文学素养来说,这确实是一份不错的小说,写的相当精彩。
  但是
  她将东西轻轻丢到了桌面上,“哈代先生,我想您应该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
  哈代白着脸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点小小的,嗯,兴趣爱好,”他磕磕绊绊的给自己开脱道。
  正当哈代绞劲脑汁的想说点别的时,他的老板布鲁特先生搓了搓手,给他解了围。
  “实际上,”布鲁特先生插话道,“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他摊了摊手,“我们一向是听从那个走了的建筑师吩咐——毕竟我是个外行,汉克又这样…”
  “但我认为这位建筑师助手足够优秀?”艾琳娜摊了摊手。
  她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坑里。
  一窍不通的事务所负责人,看起来相当花里胡哨的唯一建筑师,以及一个热衷于兼职的助手。看起来足够的门外汉,把他们变得训练有素可能需要点时间。
  “是的,小姐,”布鲁特先生答道,“他是前任建筑师的助理。”
  然后他耸了耸肩,“而前任建筑师走的很干脆,违约金付的也很干脆,虽然我本来以为他会把哈代带着。”
  “是啊,”小布鲁特先生插嘴嘲讽道,“‘只少了一点点,就有无穷的不同’④。”
  他又急又恨的想,这个建筑师助理怎么这么抓伯爵小姐的眼球?
  这句话是小布鲁特先生上一次听哈代说的,而哈代一向受到前任建筑师照顾,因此对负责人的侄子这位关系户只能算是表面客气。
  这时就是痛打落水狗的时机了!
  艾琳娜完全没注意到小布鲁特先生的话。
  “还有其他人吗?”她问道。
  “嗯,是的,”布鲁特先生把侄子扯到身后,不动声色的说道。
  接着他介绍了一下事务所内的其他员工,包括打杂的、打字的、搞卫生的。
  艾琳娜听完后,缓慢的叹了口气。
  “好吧,”她说道,“那我们开始工作。目前先从方案的草图开始,构思客户的要求,方案先拿出来,具体的细节等到过几天去实地考察的时候再敲定,可以吗?”
  接近傍晚,艾琳娜看了一眼滚滚红霞,凉风吹拂,她却只感觉身心俱疲。
  本叔在另一条街借口有事离开,于是艾琳娜自己下了马车,开门后就瘫倒在了一楼的餐厅座位上,动都不想动。
  她一向热爱工作,但是这回实在是有点超负荷了。
  每一个细节都要她拿捏,艾琳娜记不清自己今天发了多少次火。
  门再次被拧开,穿着整齐的福尔摩斯和华生交谈着从外面走来。
  然后看见了坐在餐厅的位置上,看起来疲惫极了的艾琳娜。
  “怎么了,莫尔森小姐,”福尔摩斯边脱手套边说道,“你看起来有点累。”
  “是的,”艾琳娜随便的答道,“我刚从伦敦动物园回来。”
  她用手撑着脸,呼了口气。
  “是吗?那可真棒,我来伦敦这么久了可都还没去过动物园,”华生摘了帽子,有些好奇的问,“那里有什么特别有趣的吗?”
  艾琳娜回想了一下。
  “我不记得了,”她无力的说道,“除了一只耀武扬威、腹中空空的花孔雀。”
 
 
第18章 cross the lines
  “孔雀?”华生笑了起来,“那一定是只足够漂亮的孔雀。”
  他将东西放到一边,“居然让莫尔森小姐觉得吃惊,我过几天也去看看。”
  “也许吧,”艾琳娜叹了口气,“管他呢。”
  她起身泡了壶茶,“需要吗,两位?”
  “也许你们会想再吃点甜点?”一个女声说道。
  哈德森太太从厨房探出了头,她手中端着盘子,里面似乎放着满当当的、热腾腾的饼干。
  “谢谢,哈德森太太,”华生愉快的将盘子接过来,然后看向艾琳娜,“莫尔森小姐,要来二楼的起居室坐会吗?茶和饼干还是很相配的。福尔摩斯,你觉得呢?”
  艾琳娜看向边上正在将帽子摘下的福尔摩斯。
  “当然了,”福尔摩斯察觉到她的目光,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随时乐意为您解决烦恼,亲爱的女士。我们正好有些事情要问你。”
  艾琳娜挑了挑眉。
  她跟着两人上楼,然后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靠边最舒服的那个椅子上。
  壁炉又烧了起来,驱散了一些夜晚的寒冷。
  喝了口茶,艾琳娜舒服的靠在椅子中,与两人闲聊了起来。
  “先生们,你们从哪里回来?”她猜测道,“苏格兰场?”
  “完全正确,”福尔摩斯说道,“从哪里看出来的?”
  他看了看自己,“烟味?”
  艾琳娜摇了摇头。
  “可能是衣服上的泥点?”华生猜测。
  “不,我随便猜的,”艾琳娜十指交叉,随意的放在膝盖上,露出了一个有点得意的笑容,“毕竟才出了这样大的案子,你们肯定很有兴趣。”
  她其实对细节的推理没什么兴趣,只是出于一个负责人对另一个负责人的猜测。
  比如说,雷斯垂德探长一定请了外援之类。
  华生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的胡子几乎要扎到两侧的脸颊了。
  福尔摩斯也笑着摇了摇头。
  “而您一定是从新的事务所回来。在里面呆了一天,感觉不怎么样?事事亲力亲为?”福尔摩斯靠近艾琳娜,打量道,“可能还有一位穿着不凡、化了妆的男性,一定是位追求新潮的人士?”
  他从艾琳娜走过的地上捻起了一根羽毛,“多么时尚!一定经济条件不是特别好,但是又热爱这些奢侈的东西。”
  “一点不差,”艾琳娜有点沮丧,“我发现自己接手了一个烂摊子。”
  她长叹了一口气,“虽说我也见识过一个摊子能有多烂,但是我没想到,烂中自有烂中手。”
  不是很习惯抱怨工作,艾琳娜扔了块饼干进嘴里,干脆转开话题,望向福尔摩斯。
  “案子有进展了吗?”她问道,“看起来你们的情绪有点古怪?”
  “实际上,有一些进展,”华生吞吞吐吐的说。
  他走到窗户边把因风四处乱窜的帘子拉下,似乎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可能有一点进展不是特别准确,”福尔摩斯双手合十,朝后靠了靠。
  艾琳娜不置可否的歪了歪头。
  “为什么?”她问道,“遇到了什么困难?人没抓到?”
  “实际上,人抓到了,”华生说道,“只不过现场有点奇怪。”
  他也坐了下来,捧着茶喝了一口,“当夜苏格兰场抓住了一些参与了围追堵截我们的人。然后第二天,如同奇迹般,这些当夜就逃掉的恶棍被困在了一间起火的屋子里,不得不朝外呼救,引来了消防,也带来了警察,最后证明所谓到起火只是假造的浓烟。”
  “哇哦,”艾琳娜相当捧场的说,“那还挺不错的。但是为什么呢?”
  这里的为什么显然指的是为什么这群恶棍居然这样倒霉的被困在一间屋子里。
  “这就是问题所在的地方了,莫尔森小姐,”福尔摩斯猛地起身问道,“在现场留下了一张奇怪的便签。”
  他伸手将大衣内侧口袋中的纸片拿出,放在艾琳娜面前,“你看看这个,莫尔森小姐。”
  艾琳娜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接过了纸片。
  “这是什么?”她念道,“看起来像是写给亲人的,‘一个小小的礼物,献给我可爱的接班人’。是关于幕后英雄的暗示吗?”
  又从盘子里拿了块饼干,艾琳娜补充了糖分后沉思了一会。
  “接班人?指的是那个小婴儿吗?”她若有所思的说,“怪不得昨天这样赶尽杀绝,并且猖狂的不留余地。原来是这样。”
  “实际上,我们怀疑一个问题,”福尔摩斯探究的问道,“莫尔森小姐,我想知道,你除了父亲与姨母之外,还有别的亲戚吗?”
  “没有了,”艾琳娜干脆地回答道,“除了我的父亲和姨母,剩下的都在天国过的很快乐。”
  伯爵小姐压根就没有亲属,连远亲的侄子也没有,因此她也并不担心自己在父亲离世后,会有某个未曾谋面的侄子继承遗产,被送往疯人院度过余生。
  “那朋友呢?”华生也凑了过来,“比如说什么老建筑师啊,骑士啊,刺客或者女巫之类有传承的神秘角色?”
  他明显调侃的说道,“放心,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绝不会说出去的。”
  艾琳娜看着两人正经的神色,突然起了一点逗弄的心思。
  “如果我告诉你们,你们会为我保守秘密吗?”她压低了声音,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
  “我会的,”华生点了点头,“福尔摩斯也会。”
  他转头看向福尔摩斯,于是福尔摩斯也很郑重的配合着点了点头。
  “那么我也一样,”艾琳娜依旧轻声回答道。
  然后她就笑了起来。
  华生愣住了。
  他转了转思路,终于回过味来,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还真的没有什么秘密,”艾琳娜想了想,答道,“我的母亲一方已经没有什么亲戚了,父亲一方也是。”
  她沉吟了一会,“至于接班人嘛——”
  华生竖起了耳朵。
  “我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艾琳娜响亮的答道。
 
 
第19章 cross the lines
  对于华生的疑惑眼神,艾琳娜表示自己没看见。
  她哼着歌爬上楼,坐在桌子前整理一天的见闻时,才发现自己状态似乎有点不对。
  毕竟,以往的艾琳娜都仅仅是个给人贴标签的无情工作机器。
  与其说不会讲俏皮话,可能更像是懒得讲。
  毕竟工作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充实生活了。
  艾琳娜理了理手中的日记,将这个归结于昨天的疯狂你追我赶。
  手中的黑匣子左右两侧各镶嵌着两道金丝,艾琳娜将日记放进去,提起小巧的铜质把手,打算把这个厚重的小黑匣子放回到书架上。
  这是母亲留下来的东西,曾经用于存放她的日记,而艾琳娜将这个匣子与记日记的习惯一并继承了下来,不仅仅是母亲,还有伯爵小姐。
  作为她未曾谋面的孩子,艾琳娜自小就受到过多的关照。
  母亲最信赖的手下是本叔,于是她总是可以坐在本叔的肩膀上出去玩;父亲虽说没什么时间陪她,但是管家伯伯永远都在;还有不太长来、与父亲关系不佳,但是对她温柔可亲的姨母…
  但是…
  “母亲”?“父亲”?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喊的?
  艾琳娜有点怔愣的对着点起的蜡烛摊开了手掌,握紧,又放开。
  她有些看着掌心的纹路,少有的露出了恍惚的神色。
  对于现在的艾琳娜来说,似乎比起穿越这种有些粗浅的说法,倒更像是两片灵魂重新回到了一处。
  她承袭了伯爵小姐的家人,承袭了她的记忆,也在潜移默化的受到她的影响。
  更加大胆的推测一下,似乎…
  她一直都在。
  艾琳娜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难道两个热爱工作的人呆在了一个身体,最先融合的是非工作模块?
  她跟伯爵小姐…好吧,她现在也是伯爵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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