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啊,四栋旧楼全部卖掉了?”此时,把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一点私己钱全部拿出、伪作是儿子为水灾捐的款的曾老伯刚刚回来。
他儿子曾小智自从做生意发财之后,好几年没联系他了,前年原本住的地方发生了大火灾,他就跟着女儿女婿一起搬到了彩虹邨。
刚刚捐完款,顺便还去寄了一张明信片附上了新地址,希望儿子有空的时候,能带媳妇过来看看老人吧——最近他有个老朋友远道而来,正好介绍儿子认识。
“是啊,是两个很有良心的地产商收购的!”老人们高高兴兴地庆祝了起来。
总觉得哪里不对的阿城看着这其乐融融的场景,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
但那全英文的合同,以他的知识水平来看,又实在是看不懂……
对了,吕竹不是留洋读书会多国语言来着吗?
想到可以趁机和吕竹套近乎,阿城拿起一份合同就想要去找吕竹。
结果,他立刻就看到了张亚友以改天送图纸以及商谈合同细节为由,缠住吕竹嘘寒问暖的画面。
岂有此理,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嘉驹那个魔鬼大舅带着乐队去演出,可以乘此机会和吕竹好好聊聊天谈谈心亲近亲近时,吕竹的身边突然就又来了一个死缠烂打的牛皮糖!
阿城当场就醋得把合同扔回了桌上。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前有魔鬼大舅后有死缠烂打牛皮糖,这场面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得了的了!
面对这种痴缠至极的恶霸,需要的,自然就是更恶霸的人才能整治!
于是阿城跑到厕所旁边,掏出手提电话一通狂按,打通了一个跨越万水千山的超长途越洋电话:“哥!你快回来!我需要你帮忙!”
“有事快说,你哥我要叫糊了,别妨碍我打麻将。”阿荣用肩膀夹着电话,拍了拍桌子:“喂,你挠够了吗?人家就倩女幽魂,你整一个贱女挠痕,每次到你都等餐饱的!”
“皮肤敏感而已,用得着这么说吗?”祖贤烦躁地挠了挠手背的红疹。
“打啦站长!”上家的小春也看不过眼了。
“打就打,西啊!”祖贤丢下一张牌。
阿荣碎碎念了祖贤打个字牌也能想那么久一通,伸手继续摸牌:“七筒……七筒……啊哈哈哈卡窿七筒都被我摸到!清一色,自摸!”
一边摊开手掌示意三个输家赶紧给钱,阿荣一边又对着电话调侃了一句:“讲啦,到底什么事啊,你又被女仔飞啊?”
“阿哥啊!我都未追到阿May,怎么会被甩啊!我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个,阿May回来了,但是有人在跟我抢她,从小到大遇到外敌我们两兄弟都是先一致对外的,你快回来啊!”阿城无奈地抱怨道。
“你说什么?阿May回来了?!”电话对面传来一道震惊无比的高音。
听到这一个刺耳的高音,城城这才想起,虽然遇到外敌是一致对外,但是因为他们两兄弟都喜欢吕竹,所以内斗也很严重——
后来吕竹跟她爸出国留学,两兄弟才没有再吵架,逐渐回复了关系……
作为哥哥,阿荣他很疼自己,每次自己受到委屈就会打电话给哥哥哭诉,然后阿荣就会飞回来帮他找回场子……
但是现在——
“你别回来!!!”惊觉自己做了多大蠢事的阿城都快急要哭了。
“谢了兄弟,多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不顾电话对面的弟弟的惨叫是多么的撕心裂肺,阿荣丢下电话双手摊开,招呼正在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其余三家赶紧给钱:“来来来,不要东张西望了速速给钱,我赶着回香江见我未来老婆了!”
“这么嚣张,还没见到人就叫起老婆了?你以为你叫阿荣你就真是张国荣啊?凡是女仔都喜欢你?!”祖贤对他这个猴急模样嗤之以鼻。
“当然是啊,我除了英俊得人见人爱之外,见过我的人还都说我长得像他,而且越大越像呢!”阿荣无比自信地说。
另外两个牌友仔细端详了一下阿荣的模样,暗自点头:“还别说,真的好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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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豪门夜宴:情凭谁来定
如能从头遇见你,我始终不会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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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机票确认了座位之后,阿荣就满怀期待地坐在了前往香江的飞机上。
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虽然已经如同隔着一层时光滤镜那般模糊而美好,但当初因爱恋而满怀喜悦欢欣的心境,却是无论任何东西都阻隔和消磨不了的。
哪怕是有着诸多阻挠……
见鬼,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阿荣微微压低身体,看向入口那边进来的一群白色长袍看似中东打扮风格的人。
“我不是什么王子啊,我长这么大都没去过中东的……”被白袍人押着上飞机的阿伦声嘶力竭地挣扎着,“你们放开我,我们胜利者乐队的演唱会还没结束,就这么跑了,要赔主办方很多钱的……”
也是醉了,他唱着歌突然就被人扒着话筒线拖了下去不说,这群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紧接着还摇身一变,变成了一群自称是王家护卫的白袍人,硬生生把他从队友堆里揪到了机场。
“阿伦王子,当时国内战乱灾祸不断,所以国王将你寄托在了香江的养父母家,如今战乱逐渐平息,灾祸也已经解决,所以你大哥阿里巴巴王子特地命令我们带你回科威特认祖归宗的。”白袍人纷纷解释了一通,又一副不差钱的样子摆了摆手,“王子你乃是我们国家的二王子,区区违约金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是这班飞机是去香江的啊!”突然暴富虽然让人有些意动,但阿伦也不是会一下子就被蒙蔽住双眼的人,再次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因为阿里巴巴王子即将前往香江寻找重建科威特的合作商,以及探望他的一位救命恩人,所以我们会带你先去香江汇合。”白袍人回答道。
先回香江?嘿嘿嘿,这倒是方便他趁其不备把腿跑路了。
于是阿伦就作出了一副满意的模样,被白袍人簇拥着坐到了前排的座位那边。
作为多年的老友兼对手,阿荣哪里不知道他眼睩睩地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心里顿时就是呵呵一笑:想得美,既然吕竹目前就在香江,那么他绝对不会让阿伦这个家伙从白袍人手里逃出来!
乖乖地去中东当你的二王子吧!
阿荣摸出一张地图仔细看了看,哼哼唧唧地捶了一下手心:果然他没记错,明明飞机行程中途经过一个属于白袍人国家的小岛,要不是那个大王子阿里巴巴去了香江,白袍人绝对不会多跑一段路,先飞香江再折返中东!
正沉思着,飞机忽然又上来了一人。
“小姐,我不是混上来的,你看我有票!”周星祖把一张皱巴巴的机票展示了一下,好歹是以一副头发像堆草衣衫烂如条的乞丐形象登上了飞机。
也亏他机警,在拉斯维加斯狂捞了一大笔救灾善款之后,就赶紧飞去了别处躲着,不然他要遭遇的就不止是这几个势力的追杀了。
不过现在行踪已经暴露,那些输了钱的大佬个个都在派人满世界追杀他,不得已,只能回香江躲一段时间。
等把那些追杀他的人都引到了香江和当地的大佬互相伤害之后,他就可以一身轻松地飞去吕竹读书的那个国家找她再续前缘了!目瞪口呆地吐出了一句:
想起来都美滋滋,周星祖捏着机票坐下,忽然就感觉到了一阵嫌弃的目光。
“不好意思刚刚赶时间没注意看路不小心掉进个坑里了所以有点味道……是你?!”周星祖本来还不好意思地想要为自己身上的气味而和隔壁座道歉,结果抬眼一看却发现旁边的人正是阿荣,差点没蹦起来。
这可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上辈子阿荣坑自己进计程车出不来,然后他抱着吕竹深情诉相思的情景似乎还在昨日;再加上这一辈子两人明里暗里为讨好小时候的吕竹而互下绊子的岁月……一想到这里,周星祖就恨不得身上的味道再大一些,好把阿荣这个家伙当场熏晕在飞机上。
周星祖眼里的嫌弃都快要实质化了,素来爱整洁的阿荣自然也是不逞多让。
不过,阿荣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借刀杀人的法子,这才没有起来要求空姐帮忙换位置。
忍着周星祖身上那因为慌不择路而造成的一身味道,阿荣使出了这辈子最好的演技勉强自己凑近了些:“现在不是我们互相伤害的时候,你看到前面那一排白袍人了没有?”
“看到了,中间还有一个不是白袍的,有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提防着阿荣的周星祖反倒是挪开了一点。
“那个没有穿白袍的就是阿伦,你记得阿伦吧?当年和我们一起争阿May的那个呢,并且还老是借着搞乐队的原因和嘉驹他们套近乎……”阿荣沉着脸说。
周星祖又看了一阵,恍然大悟:哦,原来就是那个借着搞乐队的理由暗中跑去讨好吕竹,然后被魔鬼大舅嘉驹锤过无数次的阿伦!
虽然他被魔鬼大舅虐得死去活来,但是的确要比他们和吕竹的相处机会更多!
不患寡患不均,都是追求者却有人抢跑,自然就要遭到别人的记恨。
确认周星祖的仇恨已经大部分转移到了前面的阿伦身上,阿荣就继续压低着声音开口了:“他被白袍人发现是中东国家的二王子,正要押他去香江和大王子阿里巴巴汇合,然后飞回他们的国家……”
“不过呢,看他那个眼睛到处乱瞄的样子,明显是想在到达香江时跑路……”
“你想?”周星祖的目光看了过来。
“我们暗中帮一下他让他回国做王子,这样我们不是少一个情敌了吗?到时我们再飞去找阿May读书的国家那里找她,两个人争总比三个人争的机会多一些吧?”阿荣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做好了标记的地图给周星祖看。
啧,让周星祖这个会特异功能的二货把阿伦连带白袍人全给弄到中途的小岛上,然后再哄还不知道吕竹已经回到香江暂住的周星祖飞去外国,接着再解决掉吕竹身边那些烂桃花包括自家那个憨憨弟弟阿城之后……真是一个排除万难最终抱得美人归的完美计划!
“没问题,我帮你。”周星祖把搭在阿荣肩膀的手放了下来,亲亲热热的一副哥俩好的姿态。
好家伙,要不是他的特异功能可以通过接触对方读取对方的内心想法,差点就要被心机荣给骗过去了——原来吕竹已经回到了香江,而不是还在外国!
放心,让某些人提前降落在中途小岛的计划,他一定会漂漂亮亮地完成的!
到时候,就是你们这两个老对手再在小岛上面来一轮双王争霸的真人对打了。
而他则是干净利落地一个人前往香江,追求他心心念念了两辈子的吕竹!
飞机起飞之后,暗下来的光线晦暗不明,衬得明里盯着前方暗里提防身旁、各怀心思憋着劲互坑的阿荣和周星祖俨然两个正在谋划“大事”的沙雕反派……
不说飞机上何等百转千回,香江茶餐厅里,合力忙完了早午市的吕竹等人正有条不紊地收拾着。
“铜锣湾电子游戏场,外卖五份!”周师奶接完电话,高声喊了一句。
“啊?不是吧,铜锣湾那么远!”外头太阳毒辣,疲惫的几朵金花纷纷嚷了起来。
“我今晚正好要去铜锣湾那边的书店取之前定好的书,我去吧。”吕竹主动揽下了这趟差事,赢得几多金花飞吻不断。
“顺路而已,不用那么客气。”吕竹告别了几人,提上外卖篮子就往外走。
几分钟后,花费了不少唇舌借用了曾小智劳斯莱斯的张亚友,西装革履地推门而入。
“先生请坐呀,看你很面生啊,第一次来啊?”最年轻的阿敏迎了上去,“需要我为你推荐一些我们茶餐厅的招牌套餐吗?”
“诶,阿敏,回来吧,这位先生我认识,我来招呼好了。”领班君如这下总算是认出了张亚友。
虽然这个经理人先前带着一个不知所谓的老板来茶餐厅点栗子蛋糕,不过看在他们是一对良心地产商和经理人的份上,还是需要好好招待的——凤爪叔那四个老人昨日卖了楼的事情,已经在街坊们嘴里传开了。
一想到张亚友和他的老板们会帮忙把他们现在住着的旧楼翻新重建,并且照样以廉价的租金租给他们时,大家都是欢喜不已,连带着对张亚友的好感也飙升不少,几乎把他当是自己人了。
张亚友捏着餐牌点了几个点心之后,就开始四处张望:“你们那个……那个呢?”
“哪个啊?”君如一头雾水。
“就是那个,那个推凤爪鸡杂车的那个呢!”张亚友道。
敢情又是一个被吕竹迷住的——君如动作利落地写下餐单,然后往桌子上的玻璃摆件上一塞:“刚刚出去送外卖了。”
且不论张亚友在茶餐厅里如何懊悔两个人前后脚得那么凑巧,铜锣湾的小巷子里,吕竹扶住被揍得爬不来的白净青年:“你没事吧?”
“我哪里会有事!等我回去禀告南哥,拖马过来找他们晦气!”白净青年抹了抹脸上的灰尘和血迹,露出一张大叔大妈眼里平平无奇但在同龄人眼中惊为天人的俊脸来。
“你也是古惑仔?”吕竹皱眉:原以为是无辜路人被古惑仔敲诈勒索她才出手帮忙,结果现在似乎是两个社团的人在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