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小绿茶她不干了——小醋
时间:2021-09-11 10:08:08

  景舒沅脸色稍霁:“你知道就好。”
  “哦对了,我都忘了说了,吵架那天我劝西辞哥他没听,但昨晚他答应我会回来过周末的,姑姑,你待会儿还是别打电话打扰他了,”奚楉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道,“我怕他一心烦又不搭理我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一点茶味了?
 
 
第5章 敬亭绿雪(五)(捉虫)
  无视了景舒沅难看的脸色,奚楉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在二楼的最西边,将近五六十平方的套房,卫生间、书房、衣帽间一应俱全,卧室的西南方还有一个欧式的小阳台,很适合一边晒太阳一边喝下午茶。
  此刻夕阳正好,阳光从露台的落地玻璃门里照了进来,微风吹过,纱帘微微飘荡了起来,这场景,温馨而美好。
  暗中出了一口闷气的感觉很爽,再加上这黄昏的美景,奚楉的心情十分愉悦,哼着小曲进了书房。
  小书房不大,也就不到十平方,靠墙立了一排书柜,书桌和椅子在中间,窗台上有个飘窗,做成了榻榻米的样式,上面放了茶几和一套泡茶的工具。
  奚楉把丁叔给的海神王插在了玻璃瓶里,放在了书桌对面的架子上,这样看书的时候一抬眼就能看到。
  欣赏了一会儿海神王粉嫩的花瓣,她随手从书柜里抽了一本建筑杂志,坐在飘窗上看了起来。
  翻了两页,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漏了些什么,看看四周,窗明几净,各种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摆在飘窗上晒太阳的几本书不见了!
  她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后背顿时出了一层冷汗。
  打从小她就喜欢收藏实体书,从小到大读书的课本大部分都留着没舍得扔掉,尤其是几本小学的语文书,课文后面的习题上有她妈妈留下的签名,她都小心翼翼地收在了箱子里。
  上周离开的时候,她心血来潮把书都拿出来整理了一下,发现那几本书都泛黄发霉了,就特意放在飘窗的茶几上晒太阳,结果现在都不见了。
  把整间书房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确定没有,奚楉飞一样地跑下了楼:“赵姨,谁收拾过我的房间了?有没有看到我的几本书?”
  赵姨正在炒菜,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问问小刘看,她今天在打扫卫生,应该去过你的房间了。”
  话音刚落,小刘抱着被套进来了:“怎么了?今天太阳好,我今天里里外外都整理了一遍。”
  “我书房飘窗上的书你收到哪里了?”奚楉焦急地问。
  “扔了啊,小楉,不是我说你,这书都发霉蛀虫了,放在房间里也太不卫生了,”小刘一边上楼一边埋怨,“我都给扔垃圾桶里了。”
  奚楉的脸一下子白了,站在原地呆滞了半晌,飞一样地朝着门外跑去。
  刚跑到大门口,一辆车从外面疾驰而来,景西辞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跑什么?出什么事了?”
  奚楉没心情回答,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小区的垃圾收集点,拉开垃圾桶找了起来。
  没一会儿,景西辞跟过来了,皱着眉头问:“找什么呢?都扔进桶里了还能找得到?就算找到也没用了,我再给你买一份——。”
  “你胡说!肯定能找得到的!”奚楉猛地转过头来,眼里含着泪,带着哭腔叫道,“你总是买买买的,有些东西你有钱也买不到!”
  从小到大,景西辞就没见过奚楉发火,一直是娇娇弱弱的乖巧模样,今天这一下,他被震住了几秒。
  垃圾桶里的东西都被倒了出来,奚楉半跪在地上一件件地翻着,几滴水珠从她的脸上滑落,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很快就濡湿了领口。
  景西辞心一软,在她身旁蹲了下来:“找什么?我帮你。”
  “小学的语文书……”奚楉哽咽着道,“有我妈妈的……签字……”
  景西辞怔了一下,抬手擦去了她的眼泪:“别哭了,一定能找得到的。”
  小区里的垃圾桶一字排开有十几个,光凭他们两个太费时间,景西辞叫来了小区的保洁和保安,几个人负责一个垃圾桶,花了不到半个小时,终于找到了那几本语文书。
  得益于垃圾分类,几本书被沾上了点污渍,但还能看,奚楉小心翼翼地把它们都擦干净了,连声向帮忙的人道谢。
  景西辞不悦地问:“我呢?”
  奚楉刚才骂他的勇气早就不翼而飞了,小心翼翼地赔礼道歉:“对不起,刚才我是太着急了才对你那么大声的,你别生气,我给你做好吃的。”
  景西辞板着脸,悻然道:“我又不知道你丢的是你妈妈留的东西,不分青红皂白就骂我,亏我还特意给你带了好东西回来。”
  奚楉有点委屈,低着头嘟囔道:“那你就别给我好了。”
  景西辞气死了:“行,你把它丢垃圾桶吧。”
  手里被塞了个纸盒,奚楉一看,是一袋茶叶,米色的纸袋上没有花哨的图案,唯有一个红色的印章在右上角,看起来有种矜傲的感觉。
  她仔细辨认了一下,印章的隶书字体应该是“敬亭绿雪”。
  景西辞已经走远了,奚楉赶紧追了上去,软软地问:“这是敬亭绿雪吗?你从哪里弄来的?以前这可是贡茶呢,真品很难买到的。”
  景西辞压了压嘴角扬起的弧度:“怎么,不扔了?”
  “当然不扔,我还从来没喝过呢,”奚楉抱紧了茶叶,“它的名字真好听,样子也特别,听说泡起来的时候茶叶上的白毫好像雪花一样飘舞,超好看的。”
  “茶叶不就是茶叶,还能好看到哪里去?”景西辞不以为然,“有人送我我就顺手给你带回来了,真不明白,你这么一个女孩子,怎么就喜欢喝茶?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似的。”
  奚楉也不生气,好脾气地笑着:“我就是喜欢嘛,喝茶很好,你多品品就会知道了。”
  两个人一路说笑着回了别墅,刚进玄关,景舒沅就迎了出来,一脸温柔地责怪道:“西辞你这是干什么?找东西让佣人们帮忙就好了,你凑什么热闹,赶紧去洗洗。”
  “姑姑,你先坐着歇会,”景西辞没笑,扫了一眼站在客厅里的赵姨和小刘,冷冷地问,“你们谁把奚楉的书扔了?大热天的还让她一个人去垃圾桶里翻,要不是我刚好回来,你们就准备不管她了?”
  赵姨和小刘面面相觑,心里那个委屈啊。
  她们俩刚刚就想追出来了,是景舒沅不让她们出来。
  “小少爷,是我扔的,”小刘期期艾艾地道,“我真不知道小楉那些书是有用的,它们实在太破了,我以为她不要了随手扔那里的就丢了。”
  “怎么,你还有理了?”景西辞的脸沉了下来,“我的书你敢这么不问一声就丢了吗?我爸妈的你敢吗?不就是觉得小楉脾气好就自作主张了?”
  景家这些佣人,最怕的就是景西辞。景家出身名门,家族成员多、规矩重,但景老爷子年纪大了,平常不管事;景仲安两夫妻忙于事业,小事不太计较;老大景若榆是个儒雅斯文的,为人和气;唯有景西辞,随心所欲、喜怒无常,一不高兴发起脾气来谁都要怵上三分,再加上他是景、韩两家的宝贝,两家老人都疼得如珠似宝,要是怠慢了他,还不用他发脾气,老人家就先发火了。
  小刘吓得眼圈都红了,眼泪汪汪地看向景舒沅求援。
  景舒沅轻咳了一声:“西辞,小刘也不是有意的,这书也找回来了,别生气了。”
  “姑姑,你别管,”景西辞压了压火,“多吃点水果,等我把家事处理完再来招待你。”
  这一句“家事”落入耳朵里,景舒沅的脸僵住了。
  奚楉连忙拉住了景西辞的手晃了晃,轻声恳求:“西辞哥,也不能全怪小刘她们,我把书放在飘窗上没和她们打招呼,书找回来了就没事了,你别生气了。”
  景西辞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赵姨赶紧扯了扯小刘的衣服,努嘴示意。
  小刘恍然大悟,慌忙抹了一把眼泪赔礼道歉:“小楉对不起,是我太粗心大意,以后你房间里的东西我一定不会自作主张了,再破再旧也一定先问过你再做处置。”
  “就是,小刘你也是,在这里也好几年,平常做事都很勤快利索,怎么就一时糊涂了,以后千万得改。”赵姨边批评边求情,“小少爷,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以后她肯定不敢了。”
  景西辞盯着小刘看了半晌,这才淡淡地道:“好,既然这样,这事我先记下了,下不为例。”
  事情总算掀过去了,奚楉赶紧回房间洗了个澡,几本语文书被她仔细地拿半干的湿毛巾擦了一遍,又用吹风机的冷风档吹了好一会儿。
  折腾完了之后,她坐在飘窗上仔细检查着书页,上面课文的铅字倒没什么变化,可她在习题上写的答案明显淡了很多,还有妈妈的签名,有几笔已经模糊了。
  有些东西,可能越想留住,就越会悄无声息地溜走。
  妈妈走得太过突然,连张照片都没有留下,最后的遗照都是当年结婚的黑白照翻拍后裁掉的,她那时候又太小,留在老家的东西都被奶奶家丢得一干二净,等她长大了想去找也找不到了。
  现在,她连妈妈的笔迹都要留不住了吗?
  暮色四起,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再伤感也没有用,奚楉小心翼翼地把书重新收回了箱子里。
  窗外传来了两短一长的喇叭声,紧接着,汽车引擎声响起。
  奚楉屏息分辨了几秒,立刻飞奔到了阳台上,只见大门口开进来了一辆敞篷越野车,车子开得慢悠悠的,古老的美式乡村音乐隐约传来,有人在驾驶室里朝她招了招手:“嗨,小楉。”
  “若榆哥!”奚楉惊喜地叫了起来,“你可回来了,我都两个月没看到你了!”
  话音刚落,旁边的阳台上传来重重的咳嗽声。
  奚楉嘴角的笑容刚刚扬起就僵在了脸上。
  她都忘了,景西辞就在隔壁,而景西辞最讨厌的,就是景若榆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景西辞:作者君注意,讨厌的人不用费什么笔墨,重点在我这里,懂?
  醋醋:咳咳,大纲写着下一章重点是你哥。
  景西辞: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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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言家的二小姐言絮又娇又作,先后被两任未婚夫退婚,成为圈内笑柄。
  大家都以为她会收敛一点,结果言絮变本加厉,在晚宴上喝得半醉,一手拎着高跟鞋,一手揪住了何瑾时的领带,把人按在了墙上壁咚。
  谁都知道何瑾时行事阴狠、睚眦必报,平生最讨厌女人在他面前不知分寸。
  全场屏息等看笑话。
  言絮:你说,娶不娶我?
  何瑾时:好。
  全场震惊:???逼婚?
  言家的大小姐言雯温柔恬静,是圈内青年才俊们理想的贤内助。
  据传,何瑾时年过三十还未娶,是一直在等着言雯这个白月光。
  同父异母的言絮胆敢逼婚,所有人都等着看言絮被当成替身的凄惨下场。
  没过多久,一个小视频在朋友圈中疯传。
  人来人往的金城广场前,言絮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何瑾时拖着走。
  言絮:脚好疼,不想走了。
  何瑾时半跪示意,眼含宠溺:来,我背你。
  围观者:!!!脸好疼!
  后来。
  言絮:救命,我真的只是顺手一推他就要我负责,这个男人又阴险又小气,我真的不想当何太太!
  何瑾时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衣袖:亲爱的,晚了。
 
 
第6章 敬亭绿雪(六)
  隔壁的露台上,景西辞斜靠着栏杆,双手抱胸,目光从奚楉的脸上一掠而过,落在了那辆越级车上,带着几分寒意。
  奚楉一想起从前两兄弟一碰面就剑拔弩张的情形,心里有一点慌。
  要论景西辞和景若榆的恩怨,那得从遥远的从前说起。
  据说,小时候景西辞还是很喜欢这个哥哥的,以前景奶奶一提起从前就有些唏嘘。两兄弟相差五岁,景西辞上幼儿园的时候,景若榆也才刚上小学没多久,景西辞天天在景若榆的房间门口等着哥哥一起手拉手去幼儿园,和同龄人吵架了还会把景若榆搬出来炫耀,“我有哥哥,你们都没有!”
  然而,等到景西辞懂事了,景若榆又一直喊韩璇“阿姨”,他渐渐明白两个人并不是亲兄弟,关系也随之渐渐疏远。
  两兄弟交恶的导火线,是韩璇三十八岁的生日宴。因为是小生日,景仲安没有大摆宴席,只是请了两边的亲朋好友,在某个五星级酒店摆了五六桌,当时奚楉刚刚住进景家没多久,一直跟在景奶奶身边,听到景家几个人商量着要让景若榆改口叫韩璇“妈”作为生日礼物,这事也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连韩璇都知道了,韩璇当时挺高兴的,还特意去挑选了好几样景若榆喜欢的礼物,准备当场送给他。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生日宴当天,景若榆去敬酒的时候,依然叫了“阿姨”。
  因为这件事情几乎已经传得板上钉钉,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韩璇非常难堪,脸色都白了,景西辞当时才十二岁,当场就发了飙,把餐桌掀翻了,扑上去和景若榆打了一架,骄横跋扈的“小霸王”之名由此而来。
  后来景西辞在景仲安的高压下不得不和景若榆握手言和,但裂痕无法弥补,等他成年后羽翼丰满,景仲安的话也不听了,我行我素,高兴了视景若榆为空气,不高兴了就冷嘲热讽。
  景家的长辈都喜欢景西辞,景奶奶尤甚,对景西辞可以说是无条件的宠溺,为此,奚楉小时候也和景西辞亲,一直跟在景西辞的屁股后头一口一个“西辞哥哥”,后来景奶奶过世后,她搬到了景仲安这里,和景若榆相处得多了起来,才发现景若榆和那些长辈们口中说的“冷漠、孤僻、养不熟”的样子一点儿也不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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