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挑眉:“嗯?又是颈椎按摩仪?”
我:“...你能不能别提那个了。”
颈椎按摩仪完全是意外, 那是我早就给爸爸准备好了的(谁会给正值青春期的男朋友准备养生的仪器啊),但包装礼物的时候不小心装进去了。紧接着,爸爸的礼物就成了某知名品牌香水, 闹了个天大的乌龙。
可这两个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哪里出现了问题,还纷纷表示我很贴心。
我:……
我:“啊,喜欢就好,哈哈。”
救命。
为了让这个话题成为过去, 我忙道:“今天忍足他们来吗?多少个人啊?”
“不是你说不要请太多人的吗?”迹部反问我。
我:“...哦哦哦,想起来了。”
我真是问了个蠢问题。
收起手机, 我挺直腰板,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淡定自若还很自信。
“那,那些礼物你拆了吗?有没有什么很不一样的?”我问。
迹部:“没, 都让桦地搬走了,回去再看吧。”
我状似无意地开口道:“嗯,那个……”
“啊嗯?”
“椎名送了你什么呀。”我仰头去看他。
“没送,就是很简单的生日快乐而已。”他瞥了我一眼,话锋一转:“你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
“咳,”我干咳一声,道:“就是,嗯...普通地关心一下可能潜伏在我男朋友身边的危机。”
迹部:“哼,那你大可放心。”
我盯着脚尖:“嗯,是挺放心的。”
迹部冷哼一声,低头道:“要真有什么也不会告诉你。”
我:???
我:“行啊,随你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也别管我。”
迹部:“本大爷才不管你。”
我:“那我从明天开始就要天天流连于男公关部醉生梦死。”
“没关系,尽管去。”他波澜不惊的语气让我隐约感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凭借着我对迹部多年的了解,他一定是动用了什么,不然他不会这么平和。思考许久,一个想法猛地窜入脑海里。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给凤镜夜塞钱了?”
我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有些大,许多路过的陌生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我们。
迹部微愣,不自然地别开了脸,“哼,本大爷才不会干那种不华丽的事请。”
我:“塞了多少?”
迹部:“...也没多少。”
这个人是什么绝世大傻子,竟然真的跑去给凤镜夜塞钱,就为了不让我去男公关部。
绝了,太绝了。
我平复了一下内心,微笑道:“你说实话吧,我不生气。”
他默然片刻,道:“150万。”
“150万干什么不好,非要便宜了凤镜夜!”
我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胸腔的怒火在燃烧。
“150万给我啊!我保证不去,一次都不去!”
迹部:“……”
他好像真的没想到这一点。
气死我了。
*
一直到迹部宅内,我还是气得不行。
好在迹部夫人的会议还没有结束,这栋宅子里除了佣人们就只有我们两个了。
迹部知道我很生气,但他也了不下脸求原谅。他心里估计还委屈着呢,明明他是出钱的那个,为什么生气的却是我。
越想越气。
我和他各自坐在沙发两边,他翘着二郎腿刷手机,我则无聊地看电视。peter看出我们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在跟前摇了摇尾巴就跑去自己玩了。
电视里播出的是某少儿科普频道,熟悉的bgm瞬间唤起了我的童年回忆。我小时候最喜欢看的就是它的动物讲解,可以学到特别多的知识。
我放下遥控器,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很多小朋友的家里都会饲养一只可爱的宠物兔,那么,我们该如何科学地、正确地饲养一只兔子呢?”
这时,一个果盘递到了我手边。
我斜了迹部一眼,默默转过了身,懒得理他。
“不吃?”迹部问。
“不吃,你自己吃吧。”
果盘被放置在了茶几上,是切好了的最新鲜的西瓜、橙子等,通常都在饭钱半小时食用最佳。
我咽了咽,重新将视线转移到电视屏幕上。
“小兔子生气的时候,往往会用肢体语言表达出来。例如跺脚、背对着主人一动不动。”
旁边传来迹部的轻笑声。
我白了天花板一眼,当作没有听到。
“还有的小兔子会拒绝主人的喂食。”
我:“……”
“啪、啪。”迹部拍了两下手,道:“真有意思。”
我猛然回过头,一把拿起身侧的遥控器,直接换台,顺手抄起枕头往他那儿一丢。
迹部准确地接住,摇了摇头,对我这种幼稚的行径表示无奈,“你还生气?”
“对,气死了。”我用手支撑着下巴道。
实际上已经不气了,但要是让他知道我这么快消气,那不就意味着我很好哄?
“所以,你想让本大爷怎么哄你?”他问。
我:?
听听,多么让人窒息的直男发言,我竟然被他气笑了。
“算了,你闭嘴吧。”我捂脸,“你闭嘴就是最好的哄人方式。”
*
吃完饭,我们坐在餐桌上等待迹部夫人回来切生日蛋糕。
我的目光游走在客厅里那五六个大箱子上,好奇地想用意念将它们一一打开,看看那些女生们究竟送了些什么。
迹部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干脆给她发去信息询问回不回来。而后者的回复是——
【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呢,小景就跟萌萌他们过吧,啾咪。】
我:“……”
迹部:“……”
阿姨,你也太上道了点吧。
“那,”我瞟了眼餐桌上的大蛋糕,又望了眼头顶的吊灯,“我们先把蜡烛点了吧。”
站在角落的女佣上前蜡烛一根一根插上去,又耐心地一根根点燃。须田爷爷见蜡烛并没有熄灭的迹象,关上了灯。
“现在是来唱生日歌吧。”我问迹部。
“你确定?”
“你就是嫌弃我唱得难听。”我看向须田爷爷和女佣小姐姐,道:“大家一起唱吗,这样我还能浑水摸鱼一下。”
须田爷爷笑道:“小泉小姐谦虚了。”
“也就爷爷觉得我谦虚啦,哈哈。”我拍了拍掌,道:“3、2、1。”
“祝你生日快乐……”
餐厅里响起众人的合唱声,其中夹杂着我因为跑调而尴尬笑出来的声音。
迹部一开始是很正经地在听我们唱,而后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大概是没听过这么难听的生日快乐歌。
我也没想到大家都跑调啊,这也不能赖我。
唱完生日歌,就到了许愿的环节。初中后,迹部的生日许愿就没什么仪式感了,双手既不合十,双眼也没闭上,鬼晓得他有没有真的许愿。
他起身,吹灭了蜡烛。
在场总共有十个人,这么大一个蛋糕是完全足够的。迹部端详了蛋糕,拿着刀比划了一下,就上手切了。
每一刀都落得快准稳,看得我竖直了眼。
“你怎么跟没吃过蛋糕似的?”他将一块蛋糕推到我面前。
我把叉子插上去,道:“你刚刚许了哪几个愿望?”
“说出来就不管用了。”
“可你以前都说。”
“我突然意识到了隐私很重要。”他回复着我,手上递蛋糕的动作却不停止。
“好嘛,不说就不说呗。”
我端起蛋糕,开吃。
*
倒也不是什么过于隐私的愿望。
况且,迹部景吾也向来不信这些。只是觉得有些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实在是矫情。
小泉萌正在埋头吃蛋糕,就连奶油沾到了嘴角都浑然不觉。见状,他从旁抽出一张纸巾,伸手递给了她,“奶油。”
她动作顿了顿,将脸凑近了些,道:“你把我擦嘛,我现在在吃蛋糕,不方便。”
“娇气。”
迹部景吾虽然嘴上这么说,手却还是很诚实地帮她擦拭完了嘴角的奶油。
“还不是你惯的。”
小泉萌吃着吃着,忽然道:“我还有生日礼物没给你,你等一下。”
她冲回客厅,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礼品盒,朝他走来。
“嗯,很普通的围巾,我自己织的,你等会儿上楼拆。”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将礼品盒递给了他,重新坐了下来。
“你要是敢嫌弃,我杀了你哦。”她扬了扬拳头,恐吓道。
迹部景吾大致猜测到了小泉萌送的究竟是什么,毕竟,她偶尔会埋怨手指关节疼。
迹部夫人曾有一段时间沉迷于织毛衣这类的事情,时常叫着手腕疼、手指疼。他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到了这一块。
“好。”他收起礼品盒,看着小泉萌跟前的蛋糕道:“赶紧吃吧,就只有你没有吃完了。”
“不是吧,这个也要催?”她又埋头吃蛋糕。
所以,生日愿望到底是什么呢?
迹部景吾凝视着女孩子的眉眼,心底蓦地柔软了几分。
第一个愿望,是希望家里人幸福安康。
至于第二个愿望……
他希望他喜欢的女孩子能够永远平安快乐。
永远如愿以偿。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时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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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刺激
迹部的生日过去后, 樱兰的段考就要如约而至了。
它好巧不巧地就安排在我在樱兰的最后两天,搞得我以为可以逃过一劫,结果呢……
“我不想考试——”
当我在座位上发出第三次哀嚎后, 春绯用关爱傻子的眼神望着我,道:“段考而已,外校学生重在参与就可以了。”
我拿起脸上的书,“可是, 我代表的是冰帝啊, 这还跟我的奖学金有关系呢。”
春绯:“樱兰的成绩还跟冰帝奖学金挂钩?”
我:“对啊, 你没听错,这关系到我下学期的奖学金。”
春绯的眼里写满了“自求多福”, 无奈道:“我给你划了重点,你自己复习一下吧,成绩至少不会太丢人。”
我撅起嘴:“我爱你,春绯。”
“我不要你廉价的爱。”她一如既往地嫌弃着, “你好好复习吧。”
“好——”
我直起腰, 重新进入学习状态。
上课铃打响,大小姐们成群结队地慢悠悠回着班, 有的还沉浸在话题里不可自拔——
“...听说了吗, 网球部竟然要跟冰帝打什么联谊赛, 不知道怎么想的。”
“我们学校还有网球部?我以为只有HOST部呢。”
“才成立一年不到, 部长是不是太心急了。”
……
联谊赛?跟冰帝?
我侧脸,小声问春绯:“樱兰还有网球部呢?”
春绯:“……”
春绯:“有的,只是HOST部太出名了而已。”
我:“哦,这样啊。”
“最近几年理事长也打算好好发展一下别的社团,估计就是怕你这种人越来越多。”春绯面无表情地吐槽道。
“...是我知识浅薄。”
“樱兰的剑术部和篮球部也算比较有名,跟别的学校打联谊赛也很正常。”她停顿了一下, 微微皱起眉头道:“但网球部才成立没多久吧,也不清楚实力到底怎样。”
“所以,是什么时候啊?”
我刚问出口,春绯就眨了眨那双澄澈的大眼睛,好像在问我“你不学习了吗”。我忙改口:“就随便问问,不去。”
“就这个周末吧,知道的人也不太多。”她低头,在课本上又做了一个标注,“你要是去了不尴尬吗?”
我试着想象了一番我在樱兰观众席上为冰帝加油的场景,总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对劲。思虑良久,我道:“确实,我就不去了,太尴尬了。”
“而且,”春绯抬眸,道,“网球部部长我们还认识。”
我脑子里轰的一下,下意识问道:“谁?”
“小学同班的东条,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我:?
春绯叹了口气,为我的记忆力感到堪忧,“你刚刚转来不久就给你递情书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