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台词里,没人能打败我——凌恒
时间:2021-09-14 10:52:57

  马场很大,一起来玩的男士已经换好衣服上场,见到她们,离着老远笑着打招呼。
  凌初粗粗一扫,看到了好几条“鱼”。
  现在还没心思耍他们,凌初站在马场边打量马场,满眼新奇。
  她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个人勒马转身,直冲她而来。
  “啊,小心!”
  好几道尖叫声响起,最近处贺子雯的声音格外清晰。
  凌初皱着眉抬起头,一匹马向她的方向疾驰而来,在离栅栏不到一米处被稳稳勒住,马叫着扬起前蹄,雄健的马身几乎盖住她全部视线。
  即便清楚知道隔着围栏,这样近的距离还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恐惧。
  凌初一动没动,围观的人以为她吓傻了,刚要上前拉人,忽然看到她动了。
  穿着简单T恤牛仔裤的年轻女孩前腿蹬在栅栏上,轻轻一跃,宛如一只轻盈的小鹿。
  她伸出一只手拽住骑马人的裤腰处,迅如疾风,神情严肃,大声厉呵:
  “亮个相吧,小宝贝!”
 
 
第27章 
  骑马装的裤子高弹偏紧身, 料子也结实。
  这一点在凌初把人拽下马,裤子都还顽强的吊着人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众人眼看着上一秒还以一手高超御马术掀起惊呼的男人, 被从马上拽了个倒栽葱, 半边结实有力的大白屁股迎风颤动。
  众人:“……”
  对方不受控制的斜倾,面部涨得通红,脚紧勾着马镫,一手用力拽住缰绳,还不忘了捂住身前马赛克部位,一看就是个要脸的体面人。
  凌初落到马场内,拽着他脚腕处的裤子褶用力一拉, 借力跃到马上, 而对方的脚也因这一动作从马镫中脱离, 失去重心无法维持身形,向一侧栽倒过去。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紧张地看着,就在对方即将摔下去时,马上的女孩忽然拽住他衣侧, 缓缓松开手, 让其平稳落下, 而后调转马头向远处跑了几步。
  呼。
  众人松了口气,心道这女孩虽然厉害, 到底还是心软, 耍完人报复回来就算了。
  “啊啊啊,她要干嘛?”
  没等这一想法落定, 一声尖叫再次引来众人注意, 他们瞪大眼看着跑远的女孩勒马转身, 以更快的速度朝那男人疾驰而去。
  就像刚才对方对她做过的那样。
  不,还不同,男人此时光着屁股躺在马场内,没有阻拦物,也来不及避开!
  地上的男人紧咬后牙,面白如薄纸,看着朝自己过来的马,脑中一片空白,意识和身体仿佛分离,根本动不了。
  他眼睁睁看着对方奔驰而来,在离自己很近,或许一米、或许不到,用和他同样的方式勒马扬蹄。
  马蹄近在眼前,男人攥紧拳,狠狠闭上眼。
  “呦,剁剁。”在他以为自己不死也得断根骨头的时候,一个懒散的声音落入耳中,戏谑道:“光天化日遛鸟不太好吧。”
  易铎控制不住浑身发抖,悄悄睁开一只眼,女生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他,嘴角笑意疏懒。
  阳光从她身后铺下,没有半分柔和温暖,就像是金光筑成的铠甲,覆在一杆桀骜锐利的尖枪之上。
  刺的人心中再升不起半分与之对抗的可笑想法,只恨不得匍匐在她面前。
  不光是他的想法,也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林彦郴站在场边,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净。很奇怪,他的唇薄而利,平日里像一个精致温柔的贵公子,仅仅只是少了一点点笑意,那股从灵魂透出的精明和冷漠,就再也掩盖不住,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现在不想伪装,或者说无暇伪装,一只手无意识地捏着指骨,定定看着场上的女人。
  凌初翻身下马,插着兜向场边走,易铎眼睁睁看着她走近,在自己身边站定,剧烈跳动的心脏不由提起,说不上是期待还是恐惧,然而对方只对他伸出两只手指,说了几个字,转身就走了。
  大脑回神后,易铎脸色蓦然变黑,他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
  “兄弟,残鸟建议养养再遛哦。”
  易铎:“……”
  你踏马才残!
  他面色青白交加,狼狈地爬起身提上裤子,低着头冲回休息室。
  场外一片安静如鸡,没人顾得上讨论易铎的翘屁,实在是凌初太、太……
  太踏马野了,也太踏马狠了!
  易铎确实挑衅在先,可谁能像她一样,没有一秒停顿,以更恐怖更迅猛的方式,让对方从里到外丢人丢到底。
  最重要的是,就算她信心十足,可万一呢?万一踏到易铎怎么办?
  处在震惊中的众人彼此对视,或多或少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惹不起,惹不起。
  …
  不远处马场休闲室二楼包间内,两个男人临窗而坐,助理恭敬站在一旁,完整复述刚才的事件经过。
  “好,知道了。”其中一人沉声道。
  他的肩膀宽而有力,侧面的脸部线条利落刚毅如刀锋,他微微侧过头,露出一张极为英俊的脸。
  “你说凌晔是被她救下的?”他转过脸问。
  另一个男人正提壶泡茶,动作优雅流畅,闻声抬起头,露出一张清贵矜傲的面孔,正是易铎的小叔——易林深。
  他微一颔首,算作回答,又淡声问:“郎总最近似乎没有什么动作。”
  郎总锐利的眸扫过他,冷笑一声:“凌芩一个女人能把亲哥挤下台,当然有她的手段,上次凌晔出事后,她明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暗中调查,我千辛万苦布置的手脚几乎全被她拔了出来。”
  易林深看了眼时间,拿起茶壶倒茶,推到对面一杯,郎总眉间皱着,没有动,而是冷道:“易总倒是清闲,只管站在身后捡便宜。”
  “我以为我们有过共识。”易林深慢悠悠喝着茶,神情并不因对方的不客气有一丝改变。
  喝完一盏茶,才继续说:“想要搞垮颂泰的是郎总,不是我。”
  郎总面色微沉,一只手轻轻扣着茶杯:“看来易总对驰宇新项目没兴趣了。”
  “当然不。”易林深看向窗外:“只是有一点希望郎总明确,驰宇对易氏可有可无,但郎总似乎很想让颂泰消失。”
  郎总要被气笑了,他也真的笑了,对方几乎是在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要是弄垮颂泰我就跟着占占便宜,你要是不想,我也无所谓,反正没什么损失,总之,出力是不可能出力的。
  郎总又哼笑一声,宛如一只哼哼猪,玩味道:“说实话吧,易总看到凌晔还好端端活在眼前时,心里就真的没有一点遗憾吗?明明只要没有那个女孩插手,我的计划就可以完美进行。我名下没有汽车产业,作为合作伙伴,驰宇的核心项目资料自然归易总所有。”
  易林深没有反驳,对方的确说到了他心里,可他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易林深垂下眼,淡淡道:“不过是个巧合,凌芩和凌晔才是颂泰的主事人,凌家第三代,除了还没长大的小孩,其他两个目前来看,都没有能管理颂泰的样子。”
  “而且凌家兄妹关系没郎总想的那么差。”不待对方说话,易林深又补充道:“凌芩善管理,凌晔善研发,与其说凌芩把哥哥挤下台,我更倾向于,是这对兄妹出于对彼此的信任了解,商量过后做出的最优选择。至于那些传言,更像是为了蒙蔽外界,让凌晔的研究不被打扰而放出的烟雾.弹。”
  不得不说,对方的话很有道理,郎总低下头沉吟道:“无论如何这个凌初……”
  他皱起眉想了很久,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最后只说出一句:“我不太喜欢。”
  凌晔、凌途,这两个计划被破坏都和她有直接关系。
  而且对方刚才的样子,太桀骜、太锋利、也太轻慢。
  那不是一个普通女孩该有的姿态,或者说那不是他眼中女人该有的姿态,莫名的让人不悦。
  易林深想到刚才看到的场景,眉间微蹙,下意识摇摇头:“想让她和易铎订婚,难。”
  “不就是一个大学没毕业的女孩。”郎总笑了下,有些不甘和轻视:“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亲自见见她。”
  …
  另一边,凌初迎着众人的视线走出马场,来到林彦秋身边,亲亲热热挽住她的手,委屈道:“彦秋姐我好害怕呀。”
  林彦秋:“???”
  你踏马怕啥?!
  她感觉自己被挽住的一边都僵了,脸皮抽了抽,僵笑着应付女霸王:“怎、怎么了?”
  凌初做作地拽拽她衣服,羞怯道:“直说不好叭。”
  “……”林彦秋后仰皱眉:“没事。”
  话音一落,她看见那碧池站直身叉着腰,微微一笑:“真羡慕姐姐你认识这种傻逼,骑个马横冲直撞,还以为自己是西门庆等着武大郎拿炊饼砸呢?”
  “我就不一样了。”她吼完扬起下巴,凶恶的眼神扫过在场每一人:“像我们这种当潘金莲的,都是两拳把人打死,再连灌三碗毒药,整不死你个狗比。”
  众人:“……”
  槽多无口,只能说这知识,让你学的有点杂。
  按理来讲,大家家里都有点势力,不至于被两句狠话吓倒,可凌初御马那一幕的影响力太大,短时间内还不足以让人心中的恐惧消弭。
  在这个圈层中欺生是常态,凌家不弱但也不是顶级豪门,凌初从小不在景城长大,现在贸然出现在这里,难免受到排斥。
  她并不在意,但这不代表她允许阿猫阿狗在自己面前耍横逞凶。
  其实易铎的想法不难猜,恐惧会促使肾上腺素急升,让人产生畏惧,也容易让人产生依赖和崇拜。
  对付凌初这类软化不了的人,或许是一个办法。
  可惜他还是错了,这种带有极强威胁性的举动,看在凌初眼中一律归于恶意挑衅,换作以前,刚才那一蹄绝对会稳稳踏在他身上。
  不得不说,健全的法制救了易铎一命。
  凌初像个心情波动巨大的变态,迅速转怒为笑,朝不远处拿眼神觑她的周纪安招招手。
  周纪安、陆沣、林彦郴、易铎,今天她的几条鱼都在。
  周纪安撇撇嘴,一副不甘愿又不敢不听话的姿态,别别扭扭走到凌初身边:“干嘛?”
  凌初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周纪安趔趄一下,差点就地跪下。
  凌初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我知道你一直在偷偷关注我,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当我一日舔狗的机会。”
  周纪安额头青筋一跳,下意识摇头:“我没有……”
  “我知道。”凌初柔柔一笑:“不关注我为什么骑摩托车撞我、故意找茬、还逼我喝酒?不就是在用小学生手段吸引我的注意吗?”
  周纪安:“我……”
  “想好了再说。”凌初笑容核善,晃了晃自己的拳头:“天天贱兮兮的找我麻烦,不是想当舔狗,难道是想当死狗吗?”。
  “……”周纪安喉头艰难地滑动了下,屈辱低下头。
  凌初满意了,绿茶技能就要配舔狗,反正对方以前没少在原主面前犯贱,用起来完全不用愧疚。
  人群一侧的陆沣,看到这一幕,撇过头嘲讽地切了一声。
  有对周纪安的瞧不起,更有对凌初没注意到自己的不舒服。
  自从上次慈善晚会被凌初扒掉脸皮,他狠训了身边小弟一顿,也的确如凌初所说,没再找过麻烦。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陆沣仿佛才发现,即便他们交往过,可他似乎对凌初没有半分了解。
  不清楚她的家庭,不知道她的身手,不知道她会骑马,更不知道,原来隐藏在沉默冷淡下的性格如此嚣张……
  又莫名耀眼。
  经过刚刚这一遭,气氛有些僵,有人主动出来说了几句玩笑话,才把场子热起来,大家各自散开,或骑马或去休闲室游戏。
  凌初租了套骑装,骑着马围着马场小跑。
  路过贺子雯身边,对方仰着的脸上满是羡慕,凌初垂头,挑起眉:“想骑马?”
  贺子雯别别捏捏“嗯”了一声。
  凌初一手拉缰绳,倾身靠近:“那怎么不去骑啊?是不想吗?”
  “……”贺子雯气地鼓起脸:“我不会。”
  “哦。”凌初拖着长音朝她温和一笑:“我带你啊。”
  贺子雯:“……”
  她没想到凌初主动提出来,轻轻抬起下颌,傲娇地清了清嗓子:“那我……”
  凌初笑意不变,脚后轻夹马腹,回头朝对方无辜一耸肩:“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真以为我会这么说吧?”
  贺子雯用力一捏拳:“……”
  但凡我能打过你……
  ☆
  中午吃过饭后,鉴于晚上要参加寿宴,这场意外频发的聚会就散了。
  值得一提的是,易铎自从露过屁股后,就再没出现过。
  凌初由一日舔狗送到舅舅家,到达目的地后,周纪安手臂搭在窗边,四处打量,一脸惊讶加不信:“这是你家吗?”
  凌初没搭理他,开门下车,对方讨个没趣,少爷脾气一上来,下意识又想拉人,被凌初一个眼刀吓得缩了回去。
  凌初眼睛微微眯起,善意提醒:“爪子放不好,下次可能就得被掰了。”
  周纪安讪笑了下,问:“我就是好奇问问,你家这么有钱,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凌初下了车,透过车窗看向车里的人,对方年轻俊秀的面庞被养的傲慢单纯,带着不自知的恶。
  “为什么要说?”她倾身看着他的眼:“为了避免被你们这帮混蛋错判阶级,随意耍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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