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丸捏着自己的发尾,说:“我的身材很大呀。我和你的兄长烛台切光忠差不多高呢。不觉得我比你高大太多了吗?队长。”
优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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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搅了!!她犯了思想的罪!
“原来是这样啊……”她叹了口气,扶着额头,内心怪责着自己的思想之糟糕。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小狐丸的轻笑声。白色长发、如狐妖似的男子凑了过来,在她的耳旁小声道:“不然,队长是以为…我的什么很大呢?嗯?”
说到最后,他伸出犬齿,轻咬了一下优娜的耳廓。
</>◎作者有话说:
合德飞燕正与飞扬跋扈的杨妃抗衡,转头新来的妹妹就已经留牌子了。
uu:鬓边秋海棠不俗,留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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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筒子问刀剑还有多少章,在作话里说一下哦,大纲上还有极化修行+担当近侍的剧情,然后刀剑就差不多该结束了,照样是死遁,然后有一个单独的171番外,接着回猎人~交代一下和大少爷等角色的结局。
第235章 235
耳朵虽然被咬了,但却完全不痛,只是有点发痒。
优娜抱着膝,默默蹲在灌木丛后,脸颊被小狐丸的发丝挠的也轻轻发痒。
这只狐,是不是有犯错之意?(教师的疑惑)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于是,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小声问:“小狐丸殿这是做什么?耳朵被咬,感觉很痒……”
“很痒吗?”小狐丸分毫没有任何干坏事被抓包的反应,说,“我只是觉得…队长看起来就像油豆腐一样可口,忍不住就想试试味道呢。”
优娜:……
她…像……油豆腐……吗……
想起烛台切光忠曾在本丸厨房里制作过的油豆腐,那种翻滚在沸油里的圆鼓鼓的食物,她瞬间有些怀疑刀生。
两人蹲在灌木丛中,不知过了多久,那些源家的侍卫搜寻无果,终于从山道上退了下去。她呼了一口气,揉着蹲麻的双脚站了起来。
“溯行军不在附近,要想赶过来也需要一点时间。我们先去找莺丸殿吧。”优娜看了看天色,说,“总之…先找找看附近有没有茶棚,莺丸殿肯定被吸到那种地方去了。”
小狐丸与她一道向着山下偷偷摸摸走去。
山道狭隘,又有融雪滑脚,走路多少得小心翼翼一些。一路上没有见到什么人,反倒在山腰处时,看到了两列巡逻的武士。他们的打扮与寺庙内系着源氏标识的武士不同,看起来,只是负责巡逻治安的公家武官。
“什么人?”有一名武士瞥见了二人,便伸手拦住了他们,呵斥道,“入此关者,需缴纳二百铜!”
原来是收道路费的官家人。
她摸了摸钱囊,心里暗叫糟糕。她虽然兜里装满了钱,可总不能直接把甲州金摔到这几个武士脸上,她又不是那种霸道总裁。而细碎的银铜,则和这个时代发行铸造的货币长相不同,恐怕没法蒙混过关。
要不然,就直接强闯过去吧。反正以她的速度,人类想追也是追不上的。
正当优娜这么思考的时候,她身旁的小狐丸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稍安勿躁。旋即,小狐丸就走向了一旁的树木,伸手从树上摘了几片树叶。
“树叶?”武士皱眉,不快道,“哪里来的乡下人!我们这里只收铜钱。”
“我给你们变个有趣的戏法吧?”小狐丸捏着那把树叶,手在武士们的面前晃了一晃。五指再张开时,树叶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几个灿灿的铜板。
“喔…喔!”武士们惊诧无比,连忙抓起了铜板,贴在鼻子根上翻来覆去地打量。等他们这些铜钱真的是铜钱,而不是树叶,顿时惊叫连连,“这是什么?传说中的‘魔术’吗?”
优娜也有些狐疑。
将树叶变成铜钱,拿去人类居住的村落买东西,这是狸猫才会的把戏吧?小狐丸怎么也会玩这一招?狸猫与狐狸,虽然体型上相似,可到底是两种不同的动物啊。
武士们将铜钱收了起来,咳了咳,说:“虽然缴纳了通关的钱,但我们还要盘查下你们的身份!你们二人从何处来?是什么关系?带着文书没有?”
“我们是夫妇。”小狐丸理所当然地回答。
“?”优娜震了震。
等等,夫妇?她怎么不知道?
“我们从备前来此,是流方的艺人。”小狐丸的声音没有分毫的心虚,说的几如真的一般,“我们很擅长跳舞哦。要和我们一起跳舞吗?”
确实,两人都穿的奇奇怪怪的,说是艺人,可比说是普通的农人、商人可信度要高多了——小狐丸也就罢了,虽说敞着一截胸口、露出半条胳膊,但总体还算是正常;优娜这回出阵,穿的是烛台切妈咪特制美衣,花里胡哨的不行,用料还是丝绢,一看就不是普通女孩儿穿得起的东西。穿着这样鲜艳的衣饰,绝不会有人相信她只是个农妇。
“艺人啊……”武士收起了刀,拿目光上下打量他们二人,“过去吧。”
“多谢啦。”小狐丸颔首,很从容地与他们道谢,身影已慢慢下了台阶。
他走出数步,发现优娜还思考“夫妇”这个问题,愣愣地站在原地没动。于是,小狐丸笑着向她伸出了手,说:“亲爱的,先下山吧?”
一声“亲爱的”,惊的优娜再度瞳孔地震。
她连忙回了神,小步下了台阶。为了防止身旁的武士起疑,她搭住了小狐丸的手,与他相牵着朝山道的更下处走去。
“为了不让人起疑,我们得好好地做一对‘夫妇’哦。”小狐丸捏了捏她的手,语气很自然。
“……反正也只是这段山路罢了。”她叹了口气,回头瞥一眼正在清点铜板的武士,小声问,“小狐丸殿,那些铜板是树叶变的吗?”
“是啊。”小狐丸点了点头,红眸中有一缕狡黠,“我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本就不该留下钱财。要不然,就会打乱天下间轮回流转的金钱~这也算是在守护历史呢。”
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她沉吟片刻,问:“把树叶变成铜板…这是怎么做到的呢?这是狸猫的戏法吧?”
小狐丸红眸中的狡黠更甚。
“哎呀,这个是小狐狸们教给我的东西~是从狸猫那里学来的哦。”他说的很神秘,“我可是由小狐狸帮忙对槌锻造而成的刀,会这些奇奇怪怪的小戏法,也不奇怪吧?”
她愣了愣。
她想起来了,小狐丸的来历很具有幻想色彩。天皇殿下渴求宝刀而不得,便向稻荷明神祈求帮助。稻荷明神被天皇的诚心所感动,便化身为狐狸,帮助锻造了“小狐丸”这把刀。
不过,这样的小狐丸却只存在于传说与能剧之中,未在史实资料中见过。
小狐丸存放于何处?小狐丸的主人都有谁?小狐丸上过何处的战场?小狐丸最终的归去之地是什么?无人知晓。它是只存在于幻想之中的、由狐狸锻造的一把刀。
这样说来,会一点狐妖教导的、稀奇古怪
的法术,对小狐丸来说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她正在出神,小狐丸却忽然捏了捏她的掌心,笑说:“队长还想看更多的戏法吗?我很擅长这些有趣的东西哦。”
“更多的戏法?”她疑惑了一下。
“是,戏法。”小狐丸说着,伸出了手,张开五指,在她面前晃了一晃,提醒道,“队长要好好地看着我的手哦,一眨不眨的那种,不可以移开视线。”
嗯?
是要从掌心里变出什么东西来吧?
就像刚才将树叶变成铜钱那样,所以才让她一直看着手心。
她的目光听话地落到了小狐丸的掌心上。
小狐丸的手,慢悠悠地在她面前打起了转,一圈一圈的;她的视线也随着那只手掌心慢慢地打着转。忽然间,小狐丸的手猛的缩了回去,她微惊了下,连忙探头去看那只手。
下一刻,她便察觉到小狐丸轻悄悄地低下了头,亲了一下她的面颊。柔软的触感短暂地停留了数秒,便飞快地离去了。
“诶……?”她的目光尚且盯视着小狐丸垂下的手,脑海有些愣愣的。“刚才…怎么回事?”
“是戏法哦。”小狐丸笑眯眯地解释,“我变了一个戏法,亲了队长一下。这是本来不该做的事情,但是我却做了;就像本来不该出现的铜钱,用树叶变了出来。这难道不是很有意思的戏法吗?”
优娜:…………
她抬起了眸,一边轻抚着自己的面颊,一边望向了小狐丸,低声道:“这算‘戏法’吗?小狐丸殿,你是在戏弄我呀……”
不过,她的语气却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更像是在与不乖巧的宠物说话,责备家中豢养的爱犬打翻了水杯。
小狐丸理着自己的发丝,红色的眸透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就像是戏法施展成功后的艺人看着观众们吃惊的反应。
“队长生气了吗?”他问。
“那倒是没有。”她摇了摇头。
“要是队长生气的话,就咬我一口吧。”小狐丸说着,点了点自己的耳朵,神态很轻然自若,“让我也轻轻地痛一下~”
“我可不是咬人的狐狸。”她说着,向台阶下走去了。
山脚下的不远处就有一家茶屋,此时此刻,莺丸正坐在茶屋的屋檐下,慢悠悠地洗着茶杯,面前还堆着一叠研磨茶粉用的碗与布。
“莺丸殿…”优娜有些吃惊,“你这是在做什么?”
“呀…队长大人,终于来了啊。”莺丸举起了手里的碗布,眼睛里有些亮闪闪的。
茶屋的主人家从柴院里探出了头,很不耐烦地说:“这个男人没钱付茶水,就用洗茶碗来抵债了!”
“…………”优娜:这都是我的错。
她掏出了钱,替莺丸结了账,莺丸总算能从那堆碗碟后站起来了。他擦了擦手,说:“看来出门不带钱可不是个好主意……在山上遇到了收钱的关卡,还能直接走掉。可要是喝茶不付钱,就只能等着队长大人来了。”
“您到底是有多喜欢喝茶呢?”优娜叹了口气。
“嘛…”莺丸轻轻地笑着,没有回答。
好不容易解救回了被茶屋困住的莺丸,三人又返回了山上的佛寺边,蹲守在了围墙的外侧。天要暗了,黄昏的光散落在一山的寒叶与薄雪上,流溢着金色的冷芒。
“总之,我再爬到墙头上去看看状况吧。”她说着,转向了小狐丸,“拜托你了,小狐丸殿。”
小狐丸点头,很干脆地伸手抱住了她,向上轻轻一托,问:“是这样吗?队长?”
“差不多,就这样吧。”她将手搭在额头上,向着寺庙内望去。这处围墙内遍栽梅树,十分遮挡视野,什么也看不清。她不由将双手攀在墙上,向里蹭了一蹭,又说,“小狐丸殿,能再高一点吗?”
“当然~”小狐丸很轻松地就将她的身体向高处送去。
围墙上覆着半融的雪,十分湿滑。一个不小心,她趴在围墙上的身体就刷的向前滑去,整个人连翻带滚从墙头上圆润地滚落了下去,啪叽摔在了围墙内的地上,姿势有些四仰八叉,略显狼狈。
“嘶……”
所幸地面上是积雪与厚草,她又特意保护了重要的位置,因此摔得也不疼。优娜轻抽着气,一边揉着自己被树枝刮伤的腿,一边睁开了眼。
眼前有一道黑色的袍角,正安静地停在她面前。
她愣了愣,目光倒着向上扫去。却见到一张沉默寂静的脸。这站在她身前的男子,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侧;墨石似的眼眸边,有一枝探出的晚梅。那梅枝覆着淡淡的薄雪,清冷幽静。
“平…重衡殿?”她摸索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试探着问。
男子点了点头,问:“你是何人?为何从墙上坠在此处?”
优娜:……
这个,爹也很难和你解释啊!
她知道自己从墙上摔下来的动静有点大,但没想到这就把被囚禁在这里的平重衡给吸引来了。瞧瞧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想也知道她刚才四仰八叉摔在雪堆里的姿势又多么的傻乎乎了……
“我…”她站了起来,掸了掸自己身上的雪,有些踌躇地说,“是住在附近的人。听闻有京都的公子住在此处…便慕名想要来看看。”她说着,声音越轻,目光垂落,作出一副羞涩的样子来。
这是个相当合理的解释。
在平安时代,京都的公子哥是相当受欢迎的。京都出身的男人,到了地方上就会变成抢手的香饽饽,无论他是生的肥头大耳还是龅牙驼背,都会有一堆女人蜂拥而至。毕竟京都代表着高贵和风雅;倘若能嫁给京都的男子,那可是能吹嘘许久的事。
《伊势物语》里就有这么一则故事:京都来的男子到了荒僻的地方上,当地长官的女儿无论如何都想留下他,因此不停地作恋慕的和歌。只可惜这女子毫无文采,作出的和歌十分粗鄙滑稽。京都的男子出于同情,与她共眠一宿,然后就毫不留情地回京都去了。女子十分的伤心,但仍痴痴地想念着那
男子。
——由此可见,京都男在平安时代有多么的吃香。而平重衡不仅出身于京都平氏,乃是权倾一时的名门嫡子。他这样的人物,自然相当容易博得女人的爱慕。地方上的女儿听说这寺庙里来了一位英俊尊贵的京都公子,忍不住趴在墙头悄悄偷看他的相貌。这说法,是不是无懈可击?
果然,平重衡眉间的戒意似乎散去了。
“我…不过是个被拘禁在此地的俘虏罢了。”平重衡摇了摇头,“不知明日生死,亦不知此身命运,还是个一事无成的败将,没什么值得看的。你还是快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