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着眼睛,再也忍不住,伸手覆在她胸前裙子领口的蕾丝花边,稍稍使力,便将它撤了下来。
裙子的领口也被他扯坏了,从她胸前滑落──新娘的晨袍带了胸垫,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他有些意外地怔住,随即,狠狠地爆了一句粗口。
“潇潇,我会轻轻的。”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轻轻吻住她:“你放心,不疼。”
眼前一片漆黑,让她有些怯懦了──她的听力极好,如今看不见,耳畔却充满了他粗浊的呼吸,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那份炽烈中了。
她伸出手,握住他有力的手腕儿,却没有把他的手拿下来。
她点点头,在他手背上摩挲了一下:“杨斜,我相信你。”
他的动作那么轻,那么柔,慢进慢出的,可每一下都让她完完全全地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着阖上眼睛,甚至觉得,他顶在了她心里。
她体力不好,很容易累,酣畅淋漓过后,便窝在他怀里,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耐心地替她清理好,把她箍在怀中,让她随意枕着他的肩膀。过了许久,他仍兴奋
得睡不着──若不是她身体不好,他这一夜都不会放过她的。
他也舍不得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过一秒,少一秒。
月色如水,淡淡描绘着她精致的眉眼。他低头看着她,浅浅唤了一句:“白潇。”
她此刻半梦半醒的,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听见耳畔那个低醇的嗓音在唤她,于是奶声奶气地咕哝了一句:“嗯?”
他调整了一下臂窝,让她睡得更舒服,自己则望向天花板,问她:“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怎么睡的?”
白潇迷迷糊糊地,也没有精力细想,只觉得他在意的应该是前几天李成林哄她睡觉的事情。她往他怀里蹭了蹭,说:“听故事,听神仙妖怪的故事。”
他浅浅点头:“那我也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不好。”她胡乱摇头:“对着李成林我睡不着,才需要听故事。可是,杨斜,怎么办啊,我只要闻见你身上的味道,就会觉得很安心、很想睡……”
她实在太困了,最后的半句话已经说得极难分辨。可他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伸手拢着她的发丝,低声道:“那以后都跟我睡。”
转天清晨,他把她手机里,李成林的电话拉黑了,微信也删了,然后起床给她准备早饭。
助理站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了眼眶,却不得不压下惊奇,报告他让他查的事情。“李家现在疯了一样在找白小姐。他们报了好几回警,警方都没理会。后来李荣亲自到白家去了,去要人。白宏远闭门不见,直接找了个理由给他打发走了。”
杨斜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却只专注手里的两枚煎蛋。煎熟后,他把蛋小心翼翼盛进盘子里,问助理:“你看火候是不是有点老?”
“半熟的蛋怕白小姐胃不好,不好消化。这样刚好。”助理不着痕迹地吹了一记彩虹屁,又道:“今天早起,李成林发起了微博转发抽奖。内容是──白潇,8月19号,我在科佩兰等你。”
“8月19号?”杨斜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还有两个月整。
助理赶紧给解释:“8月19号,是他们原定的婚期。现在他那条微博都有好几万人转发了,看来,他是没有放弃白小姐的打算。”
第49章 豪门病弱千金完结
“随他去。”杨斜不屑地嗤笑一声:“看看他能等到什么。”
这时, 从卧室里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他挥手让助理回去, 继续低头“钻研厨艺”。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最后停在他身后,紧接着, 一双小手环住了他精壮的腰间, 一副软软的身体随之贴了上来。
“杨斜, 做什么好吃的呐?”她在他背上蹭了蹭, 整个人懒懒地靠在他身上。
他的心立刻软了一半, 摸了摸腰间她的小手:“先去洗漱,一会儿就好。”
她笑了笑,迷迷糊糊地说:“可我还想睡。”
他立刻熄了火:“我抱你回去睡?”
“我就想靠着你睡。”她嘻笑了一声, 隔着睡衣在他肩胛骨上落下一个吻。
在反应过来她又主动亲他、跟他撒娇后, 他立即僵直了脊背──昨天早上,他在路上还想着,若掳她过来,她肯定又哭又闹地反抗。他不能伤了她, 又不能放她走,大概未来的日子会过得相当辛苦。
可没想到, 她竟是心甘情愿地跟着他过来,在人生中最后的几个月里……跟他一起度过。
想到这,他心头都有些汹涌澎湃起来了。他长长舒了口气, 又打开火, 低声道:“等吃完了早饭, 我带你出去看海。这里的天和水都很蓝, 比那条江好看许多。”
她抱着他的腰左右晃了晃才松手:“嗯,你最好啦!”
这里的海又蓝又清澈,是个度假胜地。
她跟杨斜就待在这个二人世界里,只觉得自己的人声从来没有任何一刻,比此时此刻过得更放松、更愉快。
可两周之后,她的病也恶化得更快了。
杨斜把陈医生、安医生,还有另外几位专家全请到了岛上来。可几个大夫都只能替她稍稍延缓病发,其他的,皆是束手无策。
她有很强的魂魄之力,也能感知到这副身体已经撑不住了。若没有仙法救治,大概剩下的日子会非常难熬。
犹记得原主是死在了自己的婚礼上,她想,冥冥中大概早有定数。于是她也打算在那一天离开,如同白潇这个名字一样,潇潇洒洒地离去。
她吩咐阿正给她买了信纸,在上面写好了要对李成林说的最后一句话,并交代阿正,在她死后,亲手交给李成林。
既然决定要漂漂亮亮地离开,她自也不惧不怕,很是坦然。只是杨斜──他最近好像常常望着那片海发呆,看着她时,眸子里十有八九盛着苦涩。有时与她说着说着话,喉间就哽咽起来。
望着他独自凭栏的落寞背影,她亦心有不忍。
8月19日清晨,杨斜睁开眼睛,照例在白潇的额头印上一个吻。
随即,他陡然惊醒,抱着她的姿势僵了半天,才伸出手,探到她的鼻尖──她安详地闭着眼睛,身上冰冷,已经没了呼吸。
他咬着牙把她死死按在怀里,却无论如何也抱不暖她了。他阖上眼睛,眼泪瞬间淌了下来:这个他最爱的姑娘,终于还是离他而去了。
他坐在床边,守着她的身体,守了一整天,从日出,守到了快日落。
杨斜打电话给白宏远报丧时,阿正恰好就在白宏远身边。他亲眼看着白嘉悦从门外冲进来,抓着白宏远的椅子扶手就问:“怎么了,是我姐吗?我姐出事儿了吗?”
阿正觉得自己是个铁血的汉子,可还是没忍住,红了眼圈。但是他此刻不能只顾着悲伤,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小姐交代的最后一件事,他要替她完成。
他带着信,乘船来到了科佩兰岛上──绿色的草地,摆满了白色的木椅,可到席的宾客却是寥寥无几。司仪和李成林站在铺满鲜花的路的尽头,仍然在等她。
李成林看到阿正时,黯淡无光的眸子立刻亮了起来。他马上在他身后找寻着白潇的身影。可是,什么都没有。
阿正径直走向他,递上了一封信:“小姐是今天清晨离开的,在杨先生怀里,睡得很安详。”
李成林颤抖着双手打开,里面只有一行字:
对不起,婚礼让你久等了。只不过,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你。
李成林顿时泪如雨下,疯狂地扯碎了那封信,往空中一抛,粉色的信纸便如同花瓣洒下。
片刻后,他又蹲下身子,疯狂地把那封信的残骸捡了回来。
他的肩膀、双手,整个人都在颤抖着,近乎于癫狂:“白潇,白潇!你就那么恨我吗?连死都要盘算着再伤我一次?”
捡着捡着,他跌坐在了地上:“连死,都要死在他怀里?”
平静的海面,日头在慢慢落下。
苏镜夕的魂魄早已离开白潇的身体,但她没有走,而是守在身体旁,静静看着杨斜。
一片静谧中,她脑海忽然传来系统的声音:【恭喜宿主,主任务的完成度已经达到100%。两个任务均已做满,修为+20年。】
“知道了。”事情的发展全在她意料之中,此时此刻,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她凭空摸了摸杨斜的脸颊,站起身子预备要走。
可就在这时,杨斜忽然站了起来,来到床边,将白潇的尸体抱在怀里,并朝门外走去。
他前方,是广阔的大海。他慢慢走着,对怀里的她喃喃低语:“潇潇,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等你死后,希望把骨灰撒在那条江里。”
“很抱歉,我真的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你推进火海里。况且那条江边,人来人往,总会打扰到我们。所以我想,就跟你一起长眠在这片海。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我。”
他走着走着,海便没过了脚踝、没过了膝盖。浪潮涌来,沾湿了她的身体,他把她往怀里又搂紧了些。
苏镜夕远远地看他快被海潮吞没,难以置信道:“他──他想求死?”
系统回答:【是。】
眼看着,海就要把他的身影吞没,苏镜夕再忍不住,运起仙法,将灵魂重新渡进了白潇体内。
系统问她:【宿主,你不要百年修为的奖励了吗?两个100%才换来20年,若不使用仙法救她,可以得到100年的。】
她阖上眼睛,没有答话。
红红的落日坠在天边,绝望中,杨斜忽然觉得怀里的人动了动。
他惊讶地低下头,却又瞬间失望起来──定是幻觉吧。
他重新望向那落日。
可正在这时,怀里忽然传来娇娇软软的声音:“杨斜,你干嘛抱着我往水里走啊。”
他再次惊喜地望向她,在对上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后,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潇潇……”他哑着声音唤她的名字:“你再叫我一声?”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杨斜,杨斜!水里凉,我要回去。”
“好,我们回去。”他抱着她,转过身,忽然跑了起来:“我们这就回去!”
白潇的病,就这样痊愈了。
她身边的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白宏远每天早上都要到她的房间里,小心翼翼地确认一下她是不是还活着。
这些她都知道,但她没有戳破。
两年
后,她跟杨斜举办了一场真正的“世纪婚礼”。白嘉悦不依不饶,非要给杨斜当伴郎,婚礼结束,还把白潇的捧花也抢了去。
白宏远把她的手交到杨斜手中时,她才豁然开朗──但愿这一世无忧,让她总算没辜负这三个最珍爱她的男人。
百年时光不过转瞬,很快地,白潇这一世的生命也终结了。
从白潇的肉体剥离后,苏镜夕睁开双眸,发现自己正站在鹤灵山的山脚,一切都熟悉得像是她第一次来这里时一样──她所修行的仙门,就坐落在山顶。
【宿主,这里是你的最后一个任务。】
苏镜夕有些疑惑地往山顶望去:“这里?那委托人是谁?”
【苏镜夕。】系统淡然地念出她的名字。
“我?”苏镜夕一时间有些恍惚。半晌,她又问道:“那么任务呢?”
【最后一个世界的任务需要宿主亲自查清楚。】
须臾,苏镜夕点了点头,眸光里闪烁着几分坚决:“好。”
“师姐!”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将她的思绪猛然拉了过去。
她回头一看,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正站在她身后,身上穿着跟她相同的道袍,手里提着一把长剑。
这是她的小师妹,名曰茯苓。
茯苓快步超过她,走出几尺,才又回头道:“镜夕师姐,你在发什么呆呢?天黑之前我们须得赶到尖齿岭去。说不定,说不定还可以见到千琅师兄。”
“陆千琅……”苏镜夕低低念了一句那人的名字,分外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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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现实世界2
在她只有三百年修为时, 曾经跟着师兄弟们下山降妖伏魔。本以为只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谁知路遇魔教, 一行人修为不够,全员被俘。
师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唯有她,因天生一副倾国倾城之貌,被魔教中人看中, 带回了魔教大营“孝敬”魔尊。
魔尊倒是不曾苛待她, 反而日日供她吃喝,好生招待。只是,每隔几天便唤她到他座下,让她给他念经讲道。
苏镜夕很有慧根,每每师傅念经讲学, 读到精妙之处,其他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她却十有能领悟。
然而, 魔尊旁的不问, 只问了她一个问题:“你为何如仙门修道?”
她思考了很久,却答不上来。
“既然不知为何修道,那还修道做什么?不如堕入魔道,每天没有那么多清规戒律,在此地你想如何便如何。”魔尊嘴角噙着笑意, 翻手一道魔气打在她心口。
她修为太低, 着实抵挡不住, 当场便入了魔。
自那以后,魔尊依旧,经常叫她到座下问她道经。可问来问去,最后都会归结到这个问题上:你为何要修道?
苏镜夕每答不上来一次,他便多注一份魔气到她体内。
渐渐地,她开始变得像魔族一样,一双眸子染了红,笑容也变得妖冶。直到两个月后,有人带着半个仙门的人杀上来抢人。
那个来救她的人,就是陆千琅。
她被关在魔教的密室里,正红色的长裙半露香肩,肌肤胜雪。满面妆容妖娆,眼角眉梢盛开着媚意。
陆千琅别开目光,解下自己的道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才把她带走──他是唯一一个看过她入魔的样子的人。
回到仙山以后,她的师傅日日助她调息,帮她去除魔气,她花了好多年才恢复自己的本来面貌。可是,也因此,本就倾城的容貌更添几许妩媚,着实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