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求着被我撩——萌堂
时间:2021-09-16 09:32:19

  从那以后,她渐渐成了祸水。每日听经学道时,师兄弟的眸光总是汇集在她身上,甚至对她起了非分之想。师傅和诸位师伯、师叔见了此情此景,也只能摇头──有多少资质过人的弟子过不了美人关,让她耽误了仙途?简直红颜祸水。
  苏镜夕无奈,只穿着素白衣袍,不施粉黛,将自己打扮成最普通的样子。即使如此,都于事无补。
  而那个叫陆千琅的师兄,却始终如个木头一样,对她的容貌熟视无睹,见了她,眸中从未有过波澜。
  仙门规矩,仙门弟子修行五百年后,需要与他人结成道侣,一同修行。
  选道侣的方式很简单,只需比试剑术,点到为止。适合结伴修行的人自然会有默契,选对了道侣,修炼便会事半功倍。
  比试当天,鹤灵山好生热闹。仙门本多男子,少女子,因而每个女孩子身前都跟着好多男子。
  尤其是苏镜夕最甚,竟排了百十来号人要跟她比试。一群人站在候选席,跃跃欲试地望向她时,满眸都是情念。苏镜夕望着一片黑压压的人,不免叹气:修道之人自然要清心寡欲,如此这般还带着七情六欲与执念,不日肯定是要走火入魔的。
  只是这群愿与她结为道侣的弟子中,竟无一位是女子。
  正发愁时,她忽地在人群里瞧见一副深如寒潭的目光。仔细一看,正是当年那个不小心看了她入魔样子的木头师兄陆千琅。
  她本以为他眉宇间一股正气凛然,素来是瞧不起她这样入过魔的人的,竟没想到,他也会加入与她比试的行列。
  苏镜夕只浅浅比划了几个,便找了他。
  二人闭关修行,苏镜夕的修为突飞猛进,
  随着时间的推移,魔教与仙门依旧常常发生冲突。每次双方交手,魔尊都要差人问她一句,当年的问题,你想明白了吗?
  可她一直都想不明白。
  一来二去,这样的交流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不知从何时起,仙门出了流言蜚语,说她是魔教细作,自从上次被救回来以后,就是魔教的人了。
  苏镜夕百口莫辩,只好努力修行,修了一千年,竟抵过她师傅当年的三千年。
  此间,每一个来犯的魔教中人都死在她的剑下,魔教伤亡惨重。于是,魔教中人都说是她蛊惑人心,魅惑了魔尊,将所有的敌意都系在她一人身上。
  眨眼间,她到了要渡劫的关口,也成了众矢之的。
  她渡劫那天,山上发生一片厮杀,双方伤亡惨重,苏镜夕身亡。
  之前,她在各个世界穿梭,完成任务,积攒修为……本以为这次可以重生了,却不想,接到了这样的任务,回到了过去。而陆千琅,他是她的师兄,是她的道侣,更是唯一一个见过她入魔样子的人。她很担心他的安危。
  记得刚从第一个世界穿越出来时,鹤灵山上已经是一片狼藉。若说自己有什么事是想要扭转的,无非就是避免渡劫失败、挽回自己的性命,扭转大家对她的看法。往大了说,无非拯救整个仙门,不要因与魔教一战大损元气。
  她低低叹了口气,跟上茯苓的步伐。
  尖齿岭……方才茯苓师妹说的这个地名她很清楚。在她渡劫的两个月之前,尖齿岭的狼妖忽然在半路伤人,旁边安宁村有不少村民都深受其害。村里有个杜员外,是个土财主,散了不少银子都没解决,这才惊动了仙门中人。
  苏镜夕此行与茯苓一起,就是要调查事情的真相的。师傅原定让苏镜夕和陆千琅先行探路,再让茯苓去历练历练。可茯苓虽然早有七百年修为,却始终孤身一人,没有道侣。
  因而,陆千琅才会一人前去探路,让苏镜夕和茯苓晚两日出发。
  望着小师妹步伐轻快的背影,苏镜夕浅浅一勾唇角──茯苓没有道侣的原因,实在显而易见,不过是喜欢陆千琅罢了。
  眼看着她便要渡劫了,如若成功,日后便不需要一个没渡劫的道侣,她跟陆千琅的关系必定会断,想必茯苓正是在等呢。
  前世,她素来性格清冷,看破没说破。如今,为了自己,她凡事也要争上一争了。
  行了半日,直到太阳快下山时,两人才来到杜员外家。门口小厮闻听又是仙山上下来的弟子,连忙客客气气地将两人引进宅邸。
  正厅内,杜员外正挺着大肚子坐在正中与村长说话,陆千琅身材高大,也站在一旁,十分惹眼。
  苏镜夕三世未曾见到他,此番相见,眼底竟微微湿了。她低头轻轻一拭,才走上前去。
  而一旁的茯苓早已面色一喜,紧跑几步凑了上去:“千琅师兄!”
  陆千琅回头瞧见是茯苓,再一看苏镜夕也跟在后边,肃穆冰冷的表情这才柔了几分。
  他低低“嗯”了一声,绕过茯苓,来到苏镜夕面前:“这一路可有凶险?”
  苏镜夕摇头:“放心吧,这一路风平浪静的,并无妖怪。”
  杜员外一听,慌了神,忙过来作揖道:“仙姑啊仙姑,您没碰上,不代表没有啊。狼妖已经咬死我们村七口人命,万万马虎不得。还请几位先在我家住下,我家宽敞的客房少说也有三四间,就请您将狼妖解决后再行离去,是莫大的功德。”
  杜员外先后请过几个云游四方的道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一看苏镜夕额头隐隐几道灵气,便知她修为不浅,一定会胜过旁边这位打头阵的陆
  先生,这才客客气气地想挽留她。
  苏镜夕看了看陆千琅,轻笑道:“您放心,我们一定给您个交代。”
  她犹然记得,这伙狼妖本是修正道的,无奈无意间得了魔教的魔气,妖力大涨,这才被迫的伤人性命。甚至,她连狼妖的栖身之所坐落何处,都还记忆犹新。
  然而,怕是之前在盛世红尘呆得久了,她身上多少也带了些人间烟火,倒是对降魔捉妖这事儿兴趣怏怏,于是也没提出要主动去捉妖,只听陆千琅的安排。
  天很快便黑了,陆千琅于村口守夜,苏镜夕和茯苓便在杜员外的安排下歇息了。
  阖上眼睛眯了一会儿,她实难入睡,便轻轻起了身,想找陆千琅说说话。
  村口有一条小河,河水叮咚,水边陆千琅正在拭剑,身边却还有个娇小的身影。苏镜夕面色一沉,藏身于大树之后,静静听着那边的动静。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我都来仙门七百年了,镜夕师姐也再过两月就要渡劫了。”茯苓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似在等陆千琅回话。可他置若罔闻,依旧,忙活着手里的东西,连头也未抬。
  茯苓抿了抿唇,转过身认真问道:“若她渡劫飞升了,师兄,你给我做道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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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现实世界3
  苏镜夕没想到茯苓会这样沉不住气, 竟然在人家杜员外家就撬上了墙角。她无奈摇头, 继续听下去。
  “我的道侣, 只有苏镜夕一人。”
  陆千琅的声音冷冰冰的,丝毫未沾染夏夜小溪的氤氲水汽, 只如他手中的利剑,锋利无情。
  茯苓的小嘴张开又阖,脸上也现出几缕失望的神色:“可……可她快要飞升了。如果她渡劫成功呢?等她练就仙身,自然也就不需道侣一同修行了。”
  陆千琅依旧低头擦拭长剑:“我说过, 我陆千琅的道侣,只有她一人。纵使渡劫飞升,也不会改。”
  “那──”茯苓有些气急,说话也不分轻重起来:“那要是她渡劫失败, 死了呢?”
  陆千琅抚剑的动作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
  他低下头,状似无意,却又决绝道:“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寻她去。”
  “你这又是何苦!”茯苓跺着脚站起身来:“整个仙门,就数你最了解她的脾气。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又何曾把你这些心思放在心上?那些每日跟在她身后,日日献殷勤, 常把思慕挂在嘴边的, 她尚且从不搭理, 你把这些都埋在心底, 她又如何会领情?”
  陆千琅这才抬起头, 藏剑入匣:“我不需要她领情。”
  苏镜夕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来。
  她一直以为,陆千琅就是个木头,不懂男女情思。当那些凡夫俗子每日垂涎她、肖想她时,他的眸子里总是沉静如水,仿佛那些男欢女爱从来与他无关。
  就连那日他到魔教救她,看了她妖冶的眸子、她入魔的样子,看着她气若游丝地窝在他怀里,他那副淡然的神情也从未有更改。
  然而──
  这些年,糊涂的居然是她。他的心思,她分毫没有察觉。
  她定了定心神,继续旁听。
  “千琅师兄,你就是个石头!”茯苓嗔怒,大声道:“这么多年,你为的到底是什么?你修一千年,渡她五百年,就让她以这么低微的辈分,一跃成为师傅座下最得意的弟子。大家都说她修为精进迅猛,是仙门有史以来最有慧根的弟子,然而,整个仙门恐怕只有你我知道,她那些修为究竟是怎么来的!你就愿意为了她,如此忍气吞声?”
  “那又如何?”陆千琅低低看了她一眼,浅浅道:“纵使身入魔教总坛,她也从没放弃过修行这条路。人间烟花无数,她也不曾为男女之情留恋。她选我,也不过是因为我状似清心寡欲,只愿同修,别无二心。既然她愿意如此,我便依她,有何不可?”
  “你──你们都疯了!”茯苓捂住耳朵,不愿再听进只言片语。
  苏镜夕垂下眸子,抬起右手稍稍运了运内力,继而深深吸了口气,返身回了杜家。
  第二日一早,杜员外叫家中小厮、妈子做了一桌精致的小菜,还亲自作陪,东扯西扯了老半天,才迂回地问道:“这两日辛苦几位道长了,不知可曾感受到几缕妖气?”
  茯苓昨日一夜没睡,此时困得紧,一边吃着饭,眼睛都耷拉了下来。苏镜夕不愿拿主意,索性也低着头没说话。只有陆千琅撂下筷子,毕恭毕敬行了半身礼,道:“坐以待毙不是良策,今天我与镜夕到镇子里走走,穿大街过小巷,也许能寻得蛛丝马迹。”
  老杜听言,立刻面露喜色,连连道:“好好好,那我给二位备两套寻常百姓的衣服。”
  杜家是此地最大的富户,就连仆人丫鬟的衣裳也是绫罗绸缎,给他们俩寻来的衣裳自是差不了。陆千琅换好衣服出来,正见苏镜夕坐在镜奁前抿胭脂。她穿了一身鹅黄色的长裙,裙摆翩然,唇间眼角一点朱
  红,清丽如仙子降世临凡。
  听闻脚步声,苏镜夕放下胭脂,偏过头来:“我们今日去哪?”
  四目相对,陆千琅无可抑制地心跳漏了半拍,怔了一怔,才道:“驿站客店、酒馆茶楼,总是闲言碎语最多的地方,不妨去看看。”
  苏镜夕点点头,站起来一个侧身往外就走,裙摆飘然,如蝴蝶一般。
  陆千琅眸色暗了一暗,跟在她身后。
  镇子里最大的一间客栈里,三教九流、南来北往,操着什么口音的人都有。
  两人在窗边寻了个座位,叫了壶茶,三问两问,便得知,尖齿岭绵延开阔,狼妖经常出没的地点正在最近两座山峰之间,一处僻静的山谷里。甚至有不少人都看见过狼群结伴同行,狼窝怕就在那附近。
  青天白日,二人怕大战一场伤了过往行人,于是商议着先到山脚下等一等,待晚上鼓打二更,再上山捉妖。
  干完正事儿,苏镜夕便提议在镇子里逛一逛。这里虽不及她穿越过的那几个世界一般热闹,但好吃的、好玩儿的也不少。从街头到街尾,日用百货、胭脂水粉、布匹绸缎是应有尽有。
  苏镜夕买了些胭脂,又添购了些首饰,全收在锦盒里,由陆千琅给她抱着。二人不着道袍,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倒像是恩爱的小夫妻一般。
  眼看太阳下山,一些店铺也关门了。她逛累了,此处又不好施展腾翔之术暴露了身份,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
  陆千琅无奈,给她买了几块藕粉桂花糕包着,等出了市集,便背起她往尖齿岭方向走。
  许是脂粉的缘故,她身上散发着几许荷花的清香,在这夏夜令人爽冽。
  他力气大,脚力也好,背着她上山丝毫不费力,低沉的音色也未曾发抖:“从前下山,不见你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今日怎的这么有兴致,也打扮起来?”
  她环着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问他:“怎么,不好看啊?”
  “好看,很好看。”他把她往上托了托:“只是觉得新奇,今天不见,你像换了个人。”
  “我啊,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苏镜夕在他肩膀蹭了蹭,感觉他的脊背明显一僵,才笑道:“你说,我在仙门,每日素面朝天,把发髻梳得老高,恪守清规戒律,并无半分逾矩,就算是成了仙了,几千几万年都这么平平淡淡地过,有什么意思?”
  陆千琅闻言,忽然低低笑了起来。半晌,他问她:“那镜夕,你想怎么过?”
  苏镜夕的声线是从未有过的纯真:“游山玩水,放浪形骸。吃好吃的,穿好看的。就这么无忧无虑地,活到那个车水马龙、有飞机有地铁的时代。”
  后半句陆千琅没太听懂,于是慢下步子,问她:“有什么?”
  苏镜夕本来靠在他身上,这会儿,倒直起了身子,道:“我告诉你呀,再过那么千八百年,兴许不会腾翔之术的人也能飞上天去。人们可以在地下坐着不用马拉的车同行。还有那种叫作手机的东西,我从千里之外跟你说话,你也能听见。”
  即使是放在这个时代,如此异想天开的话,陆千琅也在静静地等她说完,又问她:“真有那样的好事吗?”
  她在他身后重重点头:“自然是有的。”
  言罢,她思忖了片刻,瞧着他背她背得辛苦,于是又道:“比方说现在,我累了走不动,就会有那种两个轮的,可以骑着走的车子,满大街都是,谁都可以骑,就叫共享单车。咱俩一人一辆车,你就不用背着我了。到时候咱俩骑到山脚,把车一锁,别人想从这山里出去的,也能骑走,是不是很方便?”
  陆千琅被她灌输着完全不
  属于这个时代的思想,耳畔是她清泠泠如山泉叮咚般的声音,鼻尖是她身上好闻的荷花香,他将她托紧了些,道:“没有那些东西也好,我愿意背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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