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谭总不是跟她在一块么,怎么会让她自杀呢?”
“怕不是为情……”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有跟江婧要好的,已经拎着包站起身准备去医院探望了。
怪不得谭昊都到了楼下却不上来,原来是那位主自杀了。
然而,还没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宋雪禾索性坐在原地没有动。她瞥了一眼骆驰,便给自己的酒添满──就让江婧跟谭昊尽情闹吧。谭昊是最讨厌麻烦的女人了,这样一闹,以后江婧就什么戏也没得唱了。
而宋雪禾,正好借这个机会,先把旁边这位攻略对象搞定了。
她仰头灌了一大口酒进去,呛得咳嗽了好几声。
“别喝了。”骆驰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下一刻便将她手腕按在桌上:“你喝得够多了。”
宋雪禾双颊带着红晕,身上酒气醇香,笑着摆手:“没事儿,这么贵的一桌子酒菜,不吃全浪费了。来,骆导,我敬你一杯,我们喝。”
她用另一只手拿起杯子,在他的杯子上轻轻一碰,又要往嘴里送。
骆驰叹了口气,把她的杯子抢了过去,也不顾上面淡淡的红色唇印,仰头把那杯酒全灌进了肚子里:“行,你敬我的,我喝完了,你也别喝了。”
借着酒意,宋雪禾笑嘻嘻地不理他,又去给自己夹菜吃。
骆驰体贴地把她爱吃的菜往她面前送,装作不经意地,把酒拿到了一边去。
宋雪禾其实酒量很好,她善于调息,酒劲儿根本不上头。不过她还是微醺的样子,吃了几口菜,又要找酒喝,也不管是白酒洋酒,拿起来就往杯子里招呼。
一桌子人看着宋雪禾的样子,就知道这事儿不简单。
骆驰一边把她按在怀里,跟她抢酒,一边怒斥别人:“吃你们的,有什么好看的?”
宋雪禾窝在他怀里偷笑,小手推在他结实的肌肉,趁机到处作乱。
怀里是她的软香,柔滑的发丝泄了他一肩膀,他心跳又跟着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耳根都红透了。
他是个练武的粗人,生怕自己劲儿大,手又糙,稍微不注
意弄疼了她,于是一丁点力气也不敢使,只能不动声色地看准了,按住她的手。
好在江婧也没有生命危险了,剩下的人谁也不敢再离席,又装作没事儿似的,继续喝酒吃菜。
过了一会儿,去探望江婧的人来电话了,说江婧跟谭昊说着说着话,突然从包里拎出来一个刀片,拿着就往自己手腕儿割。伤口不太深,也没什么事儿,救护车来了,在车上就给包扎好了。现在她家里人都到医院了,谭昊也在那陪着没敢走,就怕她以后再想不开又自杀,所以先得住几天院,把精神调节好。
宋雪禾心里也有数了:哪有这么多痴情男女,不过是一不如意便一哭二闹三上吊,强逼着谭昊把《朝风》给她呢。
原主的记忆里,江婧是推了接下来的所有通告,就为了接《朝风》的,想必这一世也是这样。如此的义无反顾,最后却失败,换了谁也得羞愤而死一次。
一顿饭吃完,也没人有心情留下继续唱歌玩乐了,于是大家伙儿就各自解散,该回家的回家,该回酒店的回酒店,剩下的,明天再说。
宋雪禾站起身子,也不管提包了,摇摇晃晃地就要往外走。陈锦书趁虚而入,一把将她扶住,说:“我车就在楼下呢,我扶你下去,送你走。”
宋雪禾眯起眼睛,软软说了一句:“锦书,还是你好。”
可话音未落,她却一使劲儿把他推开了,还一个劲儿朝他摆手:“但是我不想让你送。你走开。”
其他人见状,都是忍俊,憋着笑赶紧出门。
“雪禾,乖,听话。”陈锦书也有些尴尬,干脆直接动手,把她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弓下身子就要抱她:“别犟了,跟我走。”
正在这时,骆驰开口了:“还是我带她回去吧。”
宋雪禾跟陈锦书一块回过头──骆驰手里正拎着她的粉色包包,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不协调。可偏偏,他眸色锐利而坚定,配上高大魁梧的身形,那种不容置疑的劲儿丝毫没减损。
言罢,骆驰又走到两人身前,朝宋雪禾伸出手:“跟我走么?”
宋雪禾没吭声,却往他怀里挪了一小步。
骆驰身材颀长,孔武有力,陈锦书虽也是高挑的,可站在他面前,便单薄了不少。他有些扫兴地撇撇嘴,松开手:“那就麻烦骆导了。”
骆驰挎着她的小包,扶着她走在最后。宋雪禾佯醉,故意走得很慢,等到电梯间时,电梯都下到一层了。
骆驰无奈,又按了下行,扶着她等。
宋雪禾瞧四处无人,便伸手环住他的肩膀:“骆导,我想你背我。”
她说话带着酒气,似撒娇一样,呼吸都是甜美的。他脊背僵了僵,最终拗不过她,转身一低头,把她背在了背上。
第10章 身败名裂的花瓶女星10
她很瘦,也很轻,背在背上,好似一点重量都没有。
骆驰怕她本就醉了酒,胃里翻腾,坐在车里容易晕,于是干脆背着她打算走回去。
他很轻松地托着她的双腿,步子走得又慢又稳。她的小脑瓜就靠在他厚实的肩膀上,贴在他背上的应是她红扑扑、水灵灵的脸颊。一想到这,他觉得心都柔软得塌陷了一块。
他回过头,低声跟她说:“如果有想吐的感觉就跟我说,我们停下。”
“我知道了。”她在他后背蹭了蹭:“你放心,我不难受,我现在特别舒服。”
他听在心里,觉得她像在说反话──一听说谭昊在医院陪江婧,没过来跟她吃饭,她便开始给自己灌酒,显而易见的是伤心难过了。现在喝成了这样,怎么可能舒服呢?
他叹了口气,趁她醉酒,轻声问:“宋雪禾,你就这么喜欢谭昊么?”
宋雪禾轻笑出声,继而摇了摇头:“不,我才不喜欢他。”
听言,他心里空落落的,有些失望: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他知道。她越说不喜欢,大概就越喜欢吧。他又干嘛非要问呢?根本是多此一举。
他无言,背着她过马路。
路中央,她忽然直起身子:“你不信我?”
仿佛洞穿了他的心事。
他撇开嘴,依旧一言不发。
一双柔软湿热的唇忽然覆上了他的耳垂,紧接着,她的小舌头也伸了出来,轻轻在他耳廓一舔而过。
夏风黏腻,吹过那被她舔得晶亮的地方,却湿凉凉得沁人心脾。
酥痒的感觉瞬间从那一处蔓延开来,他只觉得后腰痒痒的,连头皮都在阵阵发麻。
最后,她双唇吮在他的耳后,“啵”的一下,亲出了暧昧的水声。
他瞬间四肢一僵,站住在原地──十字路口中央的斑马线,车辆在他身旁来来往往,呼啸而过。黑夜,他就在这样的车水马龙中,被她吻得心尖都颤了。
他的呼吸也跟着粗重起来,胸膛起起伏伏,那股燥热伴着酒意往身下冲撞而去,再也不受他的控制。
“别闹。过马路呢,你想出危险吗?”他本想严厉地责骂,说出口的声音却低沉得发颤,泄露了他全部的心事。
她却很轻易地服软:“好嘛,我错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等人行灯再次转绿,才又迈开步子。
到了马路对面,又走了好远,他心头那种澎湃依旧没有平复下去。他不知道她清不清醒,更不知道她清不清楚自己亲的是谁。一想到她大概把他当成了谭昊,他就觉得心都疼了起来。
可正在这时,隔着他的运动裤,她的小脚又开始作乱,在他大腿上若有似无地磨蹭着。
他低头一瞧,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蹬掉了一只高跟鞋,圆润的小脚垂在半空中,每一个脚趾都像莹白的贝壳,嫩得不像话。
真是个妖精。
他叹了口气,问她:“你的鞋呢?”
“在脚上穿着呢呀。”她嘻嘻哈哈地答复他,还趁机又晃了晃脚丫,不轻不重地踢在他大腿上。
继而,他没走一步,那脚丫就在他的腿上轻轻地磨一下。
他望着遥远的星空,和酒店的方向,心生感慨:背着她的这两公里路,怕是他这辈子走得最远最远的距离。
终于,两个人回到了酒店。
还好,已经十一点多,平常总爱在楼道里乱窜的几个活跃分子也该洗洗睡了。他从她皮包里翻出房卡,轻手轻脚地刷开她房间的门,径直走进卧室,将她放在了床上。
她穿着短裙,一双腿又白又细又直。他站在床边看着,想着自己方才就是托着这样的一双腿,心里漾出了些奇妙的情绪来。
他把她仅剩的那只鞋子脱下来放在地上,把她身子摆正,给她盖上了被子。
他转身想走,还没迈出一步,动作又顿了顿,继而弯下腰,粗粝的手从她的细腰下伸了进去,鼓捣了半天,隔着衣服,把她胸罩带子解开了。
一大把年纪,他虽然没什么恋爱经验,该懂的他却都懂。他知道,女孩子戴着那个东西睡觉会勒得不舒服,解开还会好些。
可等他再撤手时,她却一把将他的胳膊抱在了怀里──他硬邦邦的胳膊立即陷入一个软软的地方。
她依旧闭着眼睛,嘴里却喃喃道:“别走。”
怕她吃力,他把身子弓得更低,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一时间竟是两难。
谁知,她却得寸进尺,干脆一把环住了他的脖颈,在他耳畔柔柔地呼着气:“陪陪我。”
他心里一揪,以为她真的把他当了谭昊,于是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想把她推开,告诉她,我是骆驰。
可就在这时,她又道:“骆驰,陪陪我。”
他一怔,心里仿佛遭受了重重的一击:她喊了他的名字,不是“骆导”,而是“骆驰”。她知道他是谁,她一直都知道。
心防轰然崩塌,他轻轻把她的胳膊拿下来,放进被子里,回身拉了个椅子过来坐下:“好,我陪你。”
淡淡的笑意在她嘴边扬起,似海棠花开。她又嘟囔了两句,便睡了过去。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即使是阖着眼睛,依旧没有减损半分的美丽。
他忽地又想起初识时,对她“以色侍人”的那个误会。如今,他只能哑然:这样的一个姑娘,还用得着用美貌去讨好谁吗?
分明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那样迷人。
想到江婧还因为自杀而躺在医院里,他总怕她醒了,因为谭昊的事情而难过,也做出什么傻事,所以一直守着她没离开。
他心里知道,这只是他想觊觎她而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可那又如何呢?他只想守着她。
第二天,宋雪禾醒得很早。
昨日,她本无意睡过去,还想好好逗逗他,可无奈他的背上太坚实,太有安全感,到了时间,她就困得昏昏欲睡了。
她翻了个身,内衣松垮垮的,一边还在肩膀,另一边已经滑到了臂窝。她直接把内衣从袖口抽出来挂在一旁,偏头看去,骆驰还坐在那,靠着靠背已经睡着了。
难为这个男人了。
她拎着睡衣起身,进浴室洗澡,顺便看了眼手机,全是谭昊发来的信息:一大段一大段的语音,她听了几个开头,都是解释昨晚的事情的,还放低了身段央求她别生气。
宋雪禾懒得听,直接把整个对话框给删掉了。
骆驰醒来时,床上并不见她。
他揉了揉眼睛站起身──窝在小小的凳子上睡了一夜,浑身都紧巴巴的。
正伸展着肌肉,他忽然看到了她挂在衣架上的内衣。
黑色,蕾丝,半杯的。
想到昨日是他亲手替她解开的,他喉咙便有些发干。
正在这时,浴室的门咔嚓一声打开了,她擦着头发从里面走了出来。
吊带的丝质睡衣,又精巧又短小,只能把该遮的地方遮住。她侧着头,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芬芳,莹白的皮肤带着一身的水汽,和近乎于透明的潮红。
第11章 身败名裂的花瓶女星11
骆驰将目光从她身上避开,刻意望向别处。可她实在太美,仅仅是无辜地站在那,周身那股浑然天成的媚意就令整间屋子都增色不少,难叫人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宋雪禾随手勾起一件丝质开衫罩在身上,将带子系好:“骆导,您醒了?”
她虽有意遮盖,可那双长腿却还肆意地在他眼前晃动着──撩与放荡之间,差距甚微,而她却能完美地掌握个中尺度,撩得惹不起人丝毫反感。
骆驰整理了一下有些睡皱的上衣,浅浅应了一声。
她轻笑着,将擦拭头发的毛巾挂在一旁,款款走到他身前:“骆导,昨天我实在没有控制住,多喝了两杯。您……”
她咬了咬刚刚才涂过口红的娇艳欲滴的唇瓣:“您可不可以罚轻一点?”
骆驰怔了怔,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昨晚在酒桌上,他的确跟整个剧组的人说过,“谁明天要是宿醉起不来,可做好挨罚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不仅她还记得,更明目张胆地拿这话出来将他一军。
──是恃美而骄,咬定了他舍不得罚她。
骆驰不动声色,依旧是那副严谨的样子,低声道:“我作为导演,就坐在你旁边,还没把你看住,更应该罚。昨晚我怕你喝多了出事儿,在这坐了一宿,也算罚过了,下不为例。”
宋雪禾眸色一喜,下意识地便攀上他的手臂:“真的吗?多谢您,这么包容我。以后我一定注意,不给您惹麻烦了。”
她发间的幽香一下子在他肺里充盈。他低头望了眼她盛满喜悦的双眸,心头也不免受了感染,跟着放了晴。
她没穿鞋子,赤脚踩在地上。他以余光看去,昨晚便是这样一双足,又白又嫩,紧紧贴着他的大腿作乱。他思绪纷乱,想赶快离开,也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可胳膊让她那小手挽着,一时间又不知如何推开。
正在这时,门外恰好传来了敲门声。
宋雪禾这才放了手,上前把门栓放下,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她的生活助理,手里捧着今天的早餐。看到室内的情形,助理也是一怔,随即点头跟他们打招呼:“雪禾姐,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