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王被软禁。
“......”
骆锦无语哽咽:我只想做三千宠爱在一身的宠妃,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难道很过分吗?
是夜,一只手扼住她脖颈。
颖王呼吸温热,声音却极冷:阿锦,你还想往哪逃?
骆锦:“!!!”
心机海王美人 VS 占有欲爆棚疯批男主
避雷指南:
伪小妈文学;伪强取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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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元嘉:“......”
就很无语。
传说中的强取豪夺终于登场了?
还别说, 挺带感,就是她这个当事人的心情有点复杂——又不是抖M,谁乐意这样被人捏着脸?
跟那啥那啥似的。
她试图从男人手中挣脱出手腕, 但力气相差太过悬殊,根本挣不脱,再试试活动活动脸, 被掐得有点紧, 也动不了。
很好, 面前这个狗比疯男人是真的打算强取豪夺了。
应对强取豪夺疯批的最佳方式是什么?
当然锤爆他狗头然后走上人生巅峰。
可惜,她是条咸鱼。
她选择躺平。
俩人挨得近, 她微侧脸, 轻轻啄了一下他脸颊,眼睛被蒙着,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只感觉到掐着她下巴的手有一瞬的收紧, 多半是意外, 她没有多想, 只是顺着他刚才说完的话开口了,“侯爷, 你好好说话,别说情话。”
“我怕。”
秦夜天:“......”
大概是她这话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极强,好一会儿,她才听到秦夜天的声音, “你会怕?”
“当然会。”
她答得不假思索。
“怕什么。”
秦夜天的声音莫名有点哑。
大概是溺水后遗症,她又没有想多,便道:“您这种人都会喜欢人了, 这难道还不可怕吗?”
说实话,她觉得秦夜天心里不是一般性的没点B数,“你残忍,你嗜血,你好杀,你还贪权好色不择手段,连我和亲的嫁妆都敢扣押,就这你还觉得世人误解你,世人都是俗人,他们不配评价你。”
“劳烦你高抬贵手摸着你为数不多的良心想一想,你自己做的哪件事不是存心找骂的缺德事?”
“还有,不要跟我来强取豪夺这一套,我不吃。”
阴阳怪气的话一旦说顺了,就再也停不下来了,“喜欢就喜欢,睡觉就睡觉,好好说话很难吗?”
刚才的轻啄他脸颊,其实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势不如人,索性躺平。
怕秦夜天不信,她又亲了一下他侧脸,“你看,我也亲你了,我也喜欢你了,咱们就按照流程办事吧,别整那么多幺蛾子,你不累我都累了——”
捏着她下巴的手陡然收紧,让她几乎说不出来话,低低的笑声像张满的弓,出鞘的剑,“公主的喜欢好生廉价,前日喜欢林景深,在第一楼哭得梨花带雨,昨日又喜欢斐文彦,与斐文彦在遗风楼相谈甚欢,今日却又说喜欢本侯。”
“呵。”
“公主叫本侯如何能信公主的喜欢?”
元嘉:“......”
仿佛真有那个大病!
一边说喜欢她,一边又不让她喜欢他,这人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过?
他的手捏得紧,她说不出反驳的话,但他的拇指却在她嘴角,她张嘴狠狠咬上他手指。
“啧。”
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甚至还笑出声,微俯身,几乎与她脸贴脸,“公主当真牙尖嘴利。”
血腥味在她口腔蔓延。
身体比大脑更一步做出反应,她胃里开始翻腾,她疯狂干呕。
捏着她下巴的手终于松开。
身体失去支撑,她几乎瘫倒在枯草上,一只手扶住她肩膀,却被她用力甩开,她侧靠着身后的山壁,吐得昏天暗地。
她还未来得及吃晚饭,自然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只是全是胃里的酸水,又苦又涩极其难受。
这种情况不知道持续多久,她口腔里的血腥味终于被冲刷干净,胃里的翻腾渐渐恢复平静,她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背抵在石壁上,如濒死的鱼儿一样在喘/息。
垃圾秦夜天真的不做人。
她再一次坚定自己的信念。
好不容易恢复体力,她一把扯下蒙在眼睛上的抹额,视线刚重现光明,清冷的月光都显得有些刺目,她刚才干呕的时候又有大量的生理性眼泪堆在脸上没有干,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颇为狼狈。
但她从来输人不输阵,把抹额丢在秦夜天怀里便开始破口大骂,“秦夜天,你是不是有病?!”
大概是脸上挂着泪,再激烈的话都显得没气势的缘故,她的国骂让秦夜天面上毫无波动,只是挑眉瞧了瞧她微红眼睛,从湿漉漉的袖子里拿出一方同样湿漉漉的帕子递给她。
“别跟我假惺惺!”
心里憋着气,她看也不看便打掉他手里的帕子,“是,我是喜欢过林景深,他温柔多金待我好,我怎么就不能喜欢了?要不是狗日的皇帝要和亲,我现在早就跟他双宿双飞了。”
面前的秦夜天眸光深了一分。
但那有什么关系?
她说话她爽就行了,气死他算他活该。
“至于斐文彦,一个打着为好的名义实则居心不良的伪君子,他也配我的喜欢?”
“你当我的喜欢是菜市场里的大白菜,随随便便一个人便能撑得起?”
“秦夜天,我的喜欢不廉价,你的喜欢才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彻头彻尾的廉价!”
或许是连日的憋屈让她终于爆发,又或者是整日不干人事的禽兽秦夜天实在欠骂,总之她现在只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侯爷说喜欢我,我如何能信?”
“侯爷口口声声说喜欢,但做的事都是什么事?”
“侯爷若是不记得,我可以帮侯爷捋一捋。”
“第一次见面,若不是宫里的小内侍过来,侯爷多半会让我与珊瑚命丧当场。”
“第二次见面,在侯爷府门口,我给侯爷递了拜帖,从早上一直等到晚上,若不是我点心带得多,只怕我都没力气走出侯爷大门。”
“侯爷晾着我饿着我也就罢了,前脚我出门,后脚侯爷便让人抬出女尸,血肉模糊如一团碎肉。侯爷想告诉我什么?如果我得罪侯爷,我就是这种下场?”
秦夜天眉头微不可查蹙了一下,薄唇微动似是想说话,但到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揉了下眉心,嘴角勾出一抹嘲讽。
这种你爱咋咋的态度让元嘉更加不耐烦。
心里不耐烦,说话的口气自然不会好,“当然,侯爷可以说那时侯爷对我并无情愫,这些事情都是侯爷日常操作,算不得针对我,毕竟侯爷待谁都是如此,心情不好了,杀个人消消气。”
“杀人嘛,对于侯爷算不得什么。”
秦夜天懒懒一笑,“不错,杀人对于本侯来讲的确算不得什么。”
毫无悔意的话让元嘉直想翻白眼,“嗜杀如侯爷,一边说喜欢我,一边把我送给库罗国的老头子,这就是侯爷的喜欢?”
“见色起意就直说,不用打着喜欢的名义。”
大概是她说中的秦夜天的心事,面前男人凤目陡然轻眯,眸中虽还带着未散的笑意,但削薄唇角已经扯平了,如被激怒的兽,此时平静,只为一击必杀。
她便有些想笑。
这就是他的喜欢?
就这?
就这?
元嘉嘲讽全开,“见色起意就见色起意,好看的东西谁不喜欢?别说侯爷,我也挺喜欢我自己的这张脸。”
“但是侯爷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边说喜欢我,一边反复贬低我,一边说要我跟侯爷在一起,一边又说我的喜欢廉价,侯爷不相信。”
“侯爷,你有人格分裂症吗?”
说到最后,她不忘表明自己的态度——“如果有病,就赶紧治,你折腾得你不烦我都烦死了!”
她的话字字直戳秦夜天的心窝,但是很奇怪,原本已有几分薄怒的秦夜天竟并未被她完全激怒,且恰恰相反,他的情绪竟慢慢归于平缓,甚至平时的阴阳怪气都没有,让她很难不佩服他为数不多的好修养——原来修养这种东西他也有,只是平时高高在上惯了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虽未动怒,但眸光却比往常深了一分,如星光落在秋水里,潋滟却也有几分寂寥,而眼尾的长睫毛也因为眼睛轻眯的缘故显得更加长,被清冷夜色剪着,于眼睑下投着淡淡阴影。
莫名的寂寞。
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本侯想要什么,公主难道不知?”
横在两人之间的话题一旦被挑开,秦夜天没再跟她绕圈子,声音平静和缓不旖旎,这才是与她说正事的态度,她很是满意,只是说出来话,却让人觉得不是在说正事,而是在挑事:“本侯要的,是公主喜欢本侯。”
元嘉:“?”
咸鱼疑惑。
“侯爷,我不止说了一次喜欢你——”
“那是喜欢吗?”
“不是吗?”
“不是。”
皎皎月色如碎了一地的玉屑,掠过山洞斜斜洒在秦夜天身上,竟让嗜血好杀的他有一种神祇俯视众生的悲悯感。
但那似乎又不是神祇,是自修罗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披了张绝色人皮在招摇过市。
没人知道那张绝色皮囊后藏的究竟是什么。
是救万民于水火的神祇,还是拖众生入地狱的恶鬼。
而今夜的她,似乎窥见冰山一角。
七月的风有些喧嚣,绕弄着枝叶沙沙而来,又如鼓点一样抨击着人的心跳。
她的心跳有一瞬的急促,又慢慢平息,她看着面前不悲不喜的男人,突然便笑出了声。
“侯爷喜欢我的脸,所以侯爷对我便是喜欢,我喜欢侯爷的脸,侯爷便觉得不是喜欢,侯爷,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神祇也好,恶鬼也罢,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只是一个能苟一天是一天的没出息咸鱼。
“男人能见色起意,凭什么女人不可以?”
元嘉笑眯眯道:“我就喜欢好看的脸,精壮的身材,侯爷脸好看,身材也好,所以我喜欢。”
“我就是这么肤浅的一个人。”
秦夜天微蹙眉。
这话莫名熟悉,仔细想了想,是他之前夸过她的话——他喜欢她的脸,喜欢她的眼,喜欢她般般入画的绝世,为了这些合他心意的东西,他不介意给她一些特权。
一言蔽之,色令智昏。
再直白点,就是见色起意。
她的话似乎没毛病。
但若细想,似乎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什么才华家世与修养,那些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有是最好不过,没有也未尝不可。”
见秦夜天嘴角微抿,似在斟酌,元嘉便知自己用魔法打败魔法的方法见了效,心中大喜,并再接再厉,再给这道魔法上一剂狠药——“总之,我与侯爷一般,看脸。”
颜狗与颜狗的终极对决,见色起意与见色起意的互相套路。
所谓感情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面前的秦夜天不说话,元嘉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闲着,搜肠刮肚再次抛出洗脑包,“侯爷,你要是觉得我的话太粗鄙,我也能说得文雅点。”
“日久生情是权衡利弊,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侯爷对我,其实也能称得上一见钟情。”
她贴心给秦夜天找补,只盼着他别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我对侯爷,自然也是一见钟情。”
“只是当时畏于侯爷气势,又有和亲使命在身,不敢表露心迹罢了,如今侯爷既说喜欢我,我欢喜都来不及,又怎会不喜欢侯爷?”
说到这,她的狐狸尾巴也就露出来了——“所以,侯爷不用跟我来强取豪夺那一套,咱们顺水推舟谈甜甜的恋爱不好吗?”
秦夜天:“?”
秦夜天:“......”
懂了。
原来在这等着他。
秦夜天眉目舒展开来,神色恢复往日的慵懒嘲讽,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所以,公主愿意为民除害了?”
见秦夜天这个表情,元嘉顿觉大事不好,她刚才那番长篇大论怕是没用了,但事情并不是没有补救的机会,最起码,秦夜天现在没有把话挑明,不挑明,她便还能糊弄描补。
为民除害,是刚才他抱她回来诱她说的话。
嫁他,算为民除害。
于是她便道:“自是愿意的。”
以身饲虎,割肉喂鹰,多么伟大光荣的圣母!
治愈疯批的光辉光芒万丈!
大概受她治愈光辉所影响,疯批此时凤目蕴着笑意,薄唇微勾,分外温和无害,甚至还动作轻柔将她滑落肩头的衣襟拢了拢。
元嘉狂喜。
很好,这波口舌没有白费,看秦夜天这反应,应该是被她稳住了,只要稳住了秦夜天,后面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
一瞬间,元嘉仿佛看到自己告别和亲,告别库罗老头子的美好生活。
“公主果然深明大义,既愿意为民除害,想来也愿意做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