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路上咸鱼求生——道_非
时间:2021-09-18 10:26:00

  秦夜天突然俯身,凑在她耳畔唤了一声阿元,微热气息洒在她脖颈,酥酥麻麻的感觉直冲头顶,她下意识想逃,并抬手抵住他胸膛,“别,别这样叫。”
  她的声音显然没什么威胁性,软软的声调像是在撒娇,“好好的名字被你叫得黏黏糊糊。”
  “这是阿元的要求的。”
  被她抵住胸膛的男人一本正经,“阿元不喜欢?”
  “......”
  这他爹的比偷/情还刺激的缱绻称呼让她怎么喜欢?
  元嘉板脸,“你正常点。”
  “你再这样,我就不跟你出去了。”
  这似乎的确威胁到了秦夜天,秦夜天眉头微动,认错认得很干脆,哄小孩似的哄着她,“好,本侯正常点。”
  “阿元,该出发了。”
  他伸手把她耳侧的发拨到一边,这次的称呼终于不再是让人浮想联翩的旖旎。
  称呼虽正常了,但被他抚弄过的位置却微微发烫,让人莫名心跳加速,怕他看出异样,元嘉把脸侧到一边,不与他对视,虚张声势下的声音听着与往常没什么两样,“嗯,出发。”
  大概是扮成胡姬的模样,又大概是这是她与秦夜天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尽管她名义上的丈夫刚死没两天,头七还没过,她与秦夜天的约会与偷/情没什么区别,为数不多的良心在作祟,让她有些心慌,生平第一次,不在乎外人评价目光的她有些害怕外人如何看她。
  心里存着事,脚步自然慢,一步一步往外挪得分外艰难。
  外面保护她安全的卫士不再是卫士,而是迫不及待看她笑话的取乐人。
  “阿元后悔了?”
  头顶响起秦夜天的声音。
  “不......不后悔。”
  她的话显然没什么底气,抬眼往门外看的动作有些傻气,当然她自己发现不了,还以为自己只是些许踌躇,在秦夜天眼里算不得什么。
  她不曾去瞧秦夜天,自然看不到此刻的男人眸光深了一分,像是缓缓走进猎物的兽,獠牙与利爪与暗色融为一体,人畜无害如豢养的金丝雀儿,声音都是动听又勾人的,“阿元若是后悔了,我们改日再去也无妨。”
  “不后悔,就今天去,现在去。”
  善解人意的话反而让元嘉坚定了信心。
  偷/情就偷/情。
  她只是犯了一个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
  人生苦短,及时享乐。
  别给自己带这么多的道德枷锁——她只是一个被迫和亲的小可怜,没必要给面都没见过的老国王守节。
  再说了,守节也轮不到她,她跟老国王连堂都没拜过呢,守节是老国王原来的宫妃们该干的事。
  但库罗是个比大盛还不讲究的国度,老国王前脚嗝屁,宫妃们后脚便去找新国王贲陶了。
  小鲜肉多香啊。
  名副其实的宫妃们都这般看得开,作为后世人,元嘉觉得自己应该看得更开,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很心慌,心脏砰砰狂跳,手心也开始冒汗,这具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体用每一个器官纠正她的思维——她在紧张。
  为与秦夜天的约会。
  为和亲公主与和亲使节的偷/情。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约会偷/情吗?
  她可是熟读各种套路且见过猪跑的人!
  元嘉抬脚走出寝宫,手指紧紧攥着衣袖。
  库罗王宫并不大,里里外外全是秦夜天的人,与想象中的不同,她与秦夜天的胡人打扮并未引起卫士们的骚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卫士们目不斜视站着岗,仿佛他俩变装偷/情的行为再正常不过。
  元嘉:“......”
  就很羞耻。
  偷瞄一眼旁边的秦夜天,秦夜天比坦然的卫士们更坦然,倒不像是变装偷/情,更像是带着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散步谈心。
  元嘉肃然起敬。
  并深深觉得自己要向秦夜天学习,能把这种没有下限的事情做得理所当然。
  但秦夜天毕竟只有一个,但毕竟她要脸,穿着胡姬衣服走了一段路后,她为数不多的良心在她耳畔疯狂叫嚣——偷/情不可怕,她只是犯了一个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但明目张胆变装偷/情就很过分了,简直是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放在地上踩!
  元嘉拎起裙角来了个百米冲刺。
  她以秦夜天来起誓,在校八百米她都没这么拼过。
  王宫外是早就准备好的一顶库罗人的小轿,她不等秦夜天请来的库罗翻译向她见礼,她便冲上小轿,上轿之后,她火速把四周纱幔全放下,外面的人看不到自己,她才感觉自己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
  但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太久,随着秦夜天的上轿,她的心再度提起来。
  库罗人的轿远不比大盛的凤撵宽大,很小,秦夜天又手长脚长,上来之后要贴着她才能坐得下,而库罗国的路也并不平阔,小小的轿子根本没有任何防震措施,她的身体随着轿子的晃动左摇右摆,时不时向秦夜天倒去。
  这种不可控的意外让她有些尴尬,她用手撑着身体努力控制着平衡,顺带着想向被她撞了无数次的秦夜天说声抱歉,一抬眼,便看到秦夜天幽深眼眸,典型的狩猎者的目光,看她一次又一次自投罗网。
  道歉的话咽回肚子里。
  紧张再次支配她,她绷直身体,甚至被他弄弯成胡姬模样的卷曲头发此时都在发紧。
  她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上轿。
  明明外面的人并不认识她,更不知道她与秦夜天的关系,在卫士面前的羞耻感根本不会发生在外人身上,她大可大摇大摆去伊循街,而不是与秦夜天在狭小逼仄的轿子里撞来撞去。
  撞到他眸色发深,撞到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胡姬的衣服格外清凉。
  料子也不是绸缎的丝滑,薄薄的一层挂在她身上,秦夜天的体温便隔着料子传过来,大概是习武之人体质与常人不同的缘故,他的掌心有些烫,让她有些想躲,可身边根本无处可去,她只能努力缩着自己的身体,好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故意。
  但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太久,比他掌心更烫的声音便响在她耳侧,“阿元,本侯不是柳下惠。”
  “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话被他的吻堵了回去。
  炽热的吻让她无法呼吸。
  但他总能掐着点给她一缕新鲜空气,而后再拖着她溺入地狱。
  又或者是云端。
  他的吻与他的人一样,又疯又致命。
  她感觉自己像极了砧板上的鱼,生死被他捏在手里。
  绝对的掌控让她无处可逃。
  他的手落在她后脖颈,莫名带了些情/色味道,轻轻一按,她濒死的鱼儿一样颤栗着身体。
  “不......”
  她艰难吐出一个音节。
  回应她的是他的轻笑,“本侯有分寸。”
  他的声音有些哑。
  但他似乎决定要做一个正人君子,施施然松开对她的钳制。
  久违的空气拥抱着她,她有一瞬的眩晕,她睁眼,入目的是秦夜天似笑非笑的眼。
  视线往下,她的胡姬衣服皱成一团,而他的衣服却是一丝不苟的,规矩整洁得像是要去上朝。
  刚才让她窒息的情动,仿佛是一场错觉。
  然后,他用一句话打破她的错觉,“阿元,本侯似乎高估了自己。”
  “本侯今晚想去找你。”
  他的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脸,低哑嗓音在她脑海炸开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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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捉虫)
  她感觉自己被烟花炸得粉身碎骨。
  饺子馅似的一塌糊涂, 团吧团吧就能包成一个圆,他懒懒抬手一夹,就能把她囫囵吃到肚子里。
  大脑在这一刻选择宕机。
  燥热的耳垂被他不轻不重捏了下, “阿元不愿意?”
  “呃......”
  她想躲他的动作,但却无处可去,迟钝的大脑与身体完全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回应他。
  他似乎丝毫不意外她的反应, 轻轻笑了一下, 松开捏着她耳垂的手, “罢了。”
  “阿元既不愿意,本侯也不勉强。”
  “待阿元何时喜欢了本侯, 本侯再去找阿元。”
  他长长叹了口气, 伸手抚平她衣裙上的褶皱,动作细腻又温柔,一如对待易碎琉璃。
  元嘉心脏砰砰狂跳。
  “也, 不是不可以。”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 软软的, 隐约发颤, 算不上坚定,猫儿似的在试探, “你要是想来,那,就来吧。”
  说这话时她不敢看秦夜天的眼睛,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心虚,又或者是其他情绪, 总之她侧着脸对他说着让自己心慌的话,好像这样就能掩耳盗铃,不去看他的神色, 就能忽略自己的心脏狂跳。
  但她的自欺欺人很快被打破,秦夜天的手落在她下巴,稍稍用力,便抬起了她的脸,四目相交,她清楚看到他眼底的讶异。
  “阿元近日变了许多。”
  秦夜天眼底讶异一闪而过,微凉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懒懒的声音直指她心慌源头,“让本侯想想,阿元为何改变。”
  元嘉瞳孔微缩。
  下一刻,她急忙开口打断秦夜天的话,“哪有改变?”
  “这是你的错觉。”
  出于某种不可说的情绪,她不想让秦夜天那么快便摸清她的心思,这种感觉让她有种受制于人的不舒服感。
  尽管她知道秦夜天喜欢她,如果他知道她也喜欢他,他会更开心。
  但她依旧不想让他知道。
  怕他看轻她的感情。
  也有些摸不准自己的心思。
  喜欢是一种很奇妙的事情。
  今天喜欢,不代表明天喜欢,明天喜欢,不代表后天也喜欢。
  喜新厌旧是人的劣根,在不知道自己明天会不会依旧喜欢的情况下,她不想秦夜天知道她的喜欢。
  “我一直是我,为什么要改变?”
  她推开秦夜天的手,挑开纱幔去看外面街景。
  耳后响起秦夜天低沉笑声,“阿元一直是阿元?”
  “原来是本侯误解了阿元。”
  秦夜天的尾音拉得很长,让她原本便平静不下来的心跳越发不平静,她捂了捂心口,听着自己狂乱心跳,觉得自己当真没救了。
  美色上头。
  她很有当昏君的潜质。
  但现在的她,并不想在昏君之路上奔跑得义无反顾,她攥了攥胸口的薄薄布料,若无其事接着秦夜天的话,“当然了。误解旁人可不是一件好事,侯爷要早些纠正自己的心思。”
  “还要多久到伊循街?我有些饿了。”
  她转移话题转移得很生硬,想来秦夜天也知道在这种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毫无意义,便哄小孩似的哄着她,“很快。”
  他不知从哪拿出一块点心,递到她嘴边,“啊——”
  悠悠的嗓音莫名撩人。
  元嘉的耳朵再度烫起来,心虚似的一口咬下他喂过来的点心。
  略带薄茧的手指扫过她唇角,她感觉自己像极了熟透的虾。
  “不吃了,腻。”
  她把下巴抵在小轿窗户处,根本不敢往后看。
  好在身后的人没在拿点心继续喂她,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擦拭手指上的点心屑,没由来的,她想起秦夜天第一次喂她吃点心的事情,那时的她晒在阳光浴,舒服地闭着眼,点心便塞到她嘴角。
  当时她以为是珊瑚,略显粗粝的指腹扫过她脸颊,她埋怨着睁眼瞧了一眼,只一眼,就让她如遭雷击愣在当场,半晌没蹦出一个字。
  偏造成这一切的秦夜天十分坦荡,慢悠悠在她脸上蹭着点心屑。
  十足的正人君子,却也十足的下/流。
  当时太过震惊,以至于拼命想把他从自己脑海驱赶,而今再想,却有另一番滋味,毕竟是一手遮天的狠角色,杀人在行伺候人却不大行,这个动作他哪怕放轻放缓了,依旧略显青涩,确切地说,他不是喂她吃点心,而是塞,指腹拂过她唇角,有意无意都显得色/情。
  更别提后面色/气满满的蹭点心屑。
  元嘉简直不敢细想。
  双手捂着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倒不是后知后觉被调戏,而是埋汰自己当时的反应实在丢脸,有点像吵架没有发挥好,若能重来,她必能把狗男人调戏个七荤八素。
  毕竟她熟知各种套路且见过猪跑。
  见过猪跑的元嘉终于抵达她心心念念的伊循街。
  到底是以库罗传统美食著称的伊循街,马车踏入街道的那一刻,牛羊肉的香味瞬间击溃元嘉心头纷扰念头,她一撩轿帘跳下来,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吃!
  咸鱼干饭人从不认输。
  虽说她只能听懂很简单的库罗话,但是不怕,她相信秦夜天的办事能力,带的绝对有翻译。
  自信如她,直接走进一家看上去颇为不错的小摊,身后人报了一串她听不懂的库罗名字,库罗小贩很快端上一桌她从未见过的美味佳肴,她眼睛一亮,开始放纵自己。
  第一口,她微微皱眉。
  嗯,鲜归鲜,但是这个羊膻味也挺重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库罗人的原汁原味的美食?
  对于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原人来说,这味儿她有点压不住。
  元嘉皱眉把汤咽下去。
  第二次,她选了一道菜,胡椒很多,一看就能遮羊膻味。
  果然不出她所料,的确很遮腥,但胡椒太多,辣得她灵魂出窍,她刚想开口喊水,一碗水已经递到她嘴边,她就着碗大口大口喝着凉白开,一碗水下肚,她才感觉自己发麻的舌尖稍稍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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