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老婆很可怕——半娄烟沙
时间:2021-09-18 10:28:17

  听余水月说他的腰,柳白昭不自觉的挺了挺身板。
  回来之后余水月见他看书挺辛苦,晚上就没闹他,柳白昭几次欲言又止,余水月都没发现,只当他在大喘气。
  “娘,吃点瓜子,先别浇了。”再浇那花都要在水里游泳了。
  扶着杨氏在柳白昭旁边坐下,余水月给柳白昭也塞了一把瓜子,对杨氏道:“娘你也起来跟着一起练,活动一下筋骨。”
  杨氏慢悠悠的吃着瓜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会。”
  余水月:“简单,交给我。”
  涂欢教里三岁孩子怎么教,就怎么教这娘俩。
  ……就三岁,不能再高了。
  京城的房价与西城没法比,余水月想要的规模,在这里的价钱至少要西城的五倍以上。余水月让百雀慢慢找,毕竟要住很久,不能凑合了。
  没找到之前,她们就先住在这个小庄子。
  余水月来的第二天,就把庄子上的几个屋子都开了窗,手动开窗……好悬没把房子一拳击倒。
  他和柳白昭住的小屋就在杨氏小屋的侧面。
  柳白昭夜里常常看书,防止他把眼睛看坏,余水月买了几盏灯罩,将屋子里弄得灯火通明。
  这天夜里,余水月闲来无事也拿了一本柳白昭的书来看,没看到两页,眼睑就开始呈现缓慢下降的趋势。
  身边床铺一沉,余水月反射性的睁开眼睛,就见柳白昭直溜溜的盯着她看。
  “看完了?”余水月往里蹿了蹿,给他让出位置。
  柳白昭把头发解了,长长的头发垂在腰间,走起路来发尾一荡一荡。
  他下床把烛火吹灭,借着月光摸黑往床的方向走。
  钻进了被子后,手掌非常自然的放到了余水月的小腹上。
  余水月:“……白昭?”
  怪不得直勾勾的盯着她瞧,原来是这么回事。
  柳白昭的眼睛在夜里非常亮,长长的睫毛缓慢的睁阖,很像外表矜持的猫科动物。
  柳白昭别有深意的道:“今日躺下的有些早。”
  就没了下半句话。
  余水月拉起他的手,转身就压倒了他的身上,撩起他额前的碎发,亲了亲他高挺的鼻梁,小声道:“一会你可别出声,娘能听到。”
  柳白昭:“……”
  青年抿紧了嘴唇,绷着一张俊容,看得余水月心痒痒。
  不怪余水月说这个,柳白昭累了的时候,时常会发出干体力活的声音。
  就像一个腰不怎么好的老者弯腰捡东西,蹲下身的时候,嘴里会不由自主的发出“哎呦”,起身的时候对应来一声“啊”……
  柳白昭倒不至于那么明显,他通常像猫呛毛了一样,发出几声鼻音,闷闷的,沉沉的。
  余水月挺喜欢听他累死累活的鼻音,还总是鼓励似的亲他,可当住在一个不隔音的泥土房中时,就不太好了。
  余水月心中再次感叹,一个三进院子是多么的重要。
  所幸,余水月的叮嘱起了作用,也有可能是柳白昭的大男子心作祟,今日真的一点声音都没出,就是憋红了一张脸。
  余水月捧着他的脸亲了亲,柳白昭低下头,就像乖顺的长颈鹿,让余水月亲的方便一点。
  第二天一清早,柳白昭和杨氏都想着要练拳,早早的就起床,梳洗了一番。
  余水月先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最基础的启蒙拳,以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结尾。
  “不用都记下来,能记住两三个招式就好。”余水月对他们娘俩的要求真的不高。
  柳白昭娘俩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记住是记住了,但是身体明显不太听大脑的指挥。
  就算知道这个动作要扎稳下盘,右臂挥出,拳变掌,柳白昭做出来的感觉就是和余水月相差悬殊。
  下盘虚浮,由于臂力不够,柳白昭的右臂不是挥,只是单纯的甩了出去,拳变掌更像是在划醉拳,还是喝了相当多的醉拳。
  经过武学造诣登峰造极的余教主一刻钟的教导,柳白昭和杨氏只学会了最后的那个结束动作,金鸡独立……俗称单脚站。
  余水月长呼一口气,行吧,对一个读书人也不能要求太多不是。
  “今天就学马步和金鸡独立。”余水月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一年之内教会这娘俩一套拳法。
  ……还是两年为期限吧。
  柳白昭还有十多日就要考试,余水月不能让他累到,所以带他们娘俩只练了两刻钟就散了。
  杨氏光是练金鸡独立都能出一脑门子汗,让余水月啧啧称奇。
  白日里余水月打着买菜的名义去看玉石楼的进程,做生意一定得地角好,这点钱不能省。
  回去的路上,余水月想着小院里那些要被杨氏浇死的花,觉得她应该再给杨氏找个活,丰富一下她的中老年生活。
  别一天天只看着花,等到了秋天,她都怕杨氏哭着唱葬花吟。
  刚好看到路边有小贩卖猫,她想着杨氏喜欢这些飞禽走兽,还见杨氏逗过野猫,于是就迈步走了过去。
  从里面挑出了一只看起来最好养活的,毕竟要是养死了,杨氏估计得哭昏。
  把猫崽带回家,杨氏果真很高兴,再也不去每日三遍浇花了。
  杨氏怜爱的抱着喵喵叫的猫崽,问余水月:“水月,你说它叫什么好啊?”
  余水月看这猫通体雪白,便道:“白猫。”
  杨氏:“……”
  余水月瞧了瞧杨氏,看样这名字不太喜欢,便道:“娘你起一个吧。”
  杨氏摸着猫崽顺滑的白毛,道:“就叫白团子可好?”
  余水月笑道:“这不和相公同辈了吗?都是白字辈。”
  杨氏也笑了:“白团子长得真有点像白昭。”
  白团子半阖着圆溜溜的蓝眼睛,矜持的挠了挠身子底下杨氏的手,随后窝在那不动了。
  杨氏似乎有一种能力,可以喂胖所有的动物,除了柳白昭。
  之前的鸟,现在的白团子,全都以气吹一般的速度胖了起来,尤其是白团子,离远了看,特别像一只羊羔。
  白团子虽说是余水月买回来的,可这白毛畜生跟她一点都不亲,看到她撒腿就跑。
  动物,有着天然趋利避害的本能。
  余水月没考过试,所以不懂得正常学子考试前的状态,但她猜想,应该和柳白昭不一样。
  柳白昭没有在最后几天拼命读书,反而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等到了考试当天,余水月见他也没有一丝紧张。余水月带着黄鹂送他进了考场,柳白昭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看了她一眼,便走了进去。
  柳白昭上辈子二试过后一路顺畅,直到最后的殿试。
  读书这方面,余水月帮不了他什么,只能在他考试前和考试后好好的照料他,不让其他东西分了他的心。
  期间柳家派人来说要接柳白昭回去吃饭,余水月一想就知道那家人肯定没有什么好心思,直接推托说柳白昭染了风寒,去不了。
  好的不灵坏的灵。
  柳白昭冬日考完了二试,一出考场,等在外面的余水月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眼神直勾勾的不说,脸颊上飘着异样的潮红。
  考场里有规矩,以免发生舞弊案件,不让穿有夹层的厚外衣进去。
  进入考场前还要在池子里面泡一下,以防身上用笔墨涂抹些文章。
  不冷不热的水一泡,考试隔间的风一吹,考试压力都憋心里的柳白昭直接就中招了。
  凭着惊人的毅力做完了文章,柳白昭出考场的时候,脑袋里面已经成了一片白絮,昏昏沉沉。
  眼皮沉重而滚烫,稍稍闭合就会不由自主的流眼泪。
  踏出考场外面的大门,就看到了拿着厚厚外套,站在那里的余水月。
  柳白昭悬在半空的心瞬间就稳了,仿佛是疲惫了的孩子,他烧红的眼眶泛着水光,可怜兮兮的望向余水月。
  对上柳白昭的眼神,余水月脚尖一点,直接略过了众人,在旁人惊愕的目光下,把外套往柳白昭身上一盖,抱起他就跳到了屋梁上,施展轻功往回飞。
  黄鹂捡起柳白昭考试用的东西,跟在了身后。
  柳白昭顾不得什么大丈夫心作祟,他面色潮红的喘着粗气,双手死死的抓着余水月的衣裳,把脑袋窝在外套里,眷恋的蹭了蹭。
  “水月,难受。”
  面上风轻云淡,从来都不叫苦不叫累的柳白昭,只会下意识的去依赖余水月。
  毫无保留的将全身心的脆弱与委屈打开给她看。
  听得余水月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忍忍,马上就到家了。”余水月横抱着高大的相公,像哄孩子一样哄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几章,柳小白就要变成柳大人啦
 
 
第52章 19、三试过
  钱融前两天刚从西城赶了过来给杨氏看眼睛和手指,正好给柳白昭看病。
  似曾相识的情景,上次柳白昭是晕倒在山脚,这次是险些烧昏在考场门口,都是余水月把他抱了回来。
  以免杨氏担心,余水月就说柳白昭受了风寒,怕传染杨氏不让她过去。
  杨氏虽然着急,但也知道不应该添乱,就抱着白团子老老实实的呆在屋子里,晚上还叮嘱黄鹂给余水月热饭。
  柳白昭持续高烧,烧得有些意识模糊,刚开始还有知觉,咬紧牙关不哼哼,双手牢牢的抓住余水月,就是不松手。
  钱融给他开了汤药,说是捂一宿汗,夜半再喝一回药,明日应该就会退热。
  柳白昭嘴唇闭的死死的,什么也灌不进去,余水月只得故技重施,拉开他的下巴,疯狂给他喂药。
  后来难受的狠了,柳白昭就开始唤余水月的名字,粗哑的嗓子一遍遍的叫,声嘶力竭,光是听这一声声的叫唤,余水月就忍不住皱了眉头。
  余水月抱着他,用烧酒给他擦手心,前胸,听他叫一声就应一声,亲亲他的额头。
  等后半夜,第二遍药过后,柳白昭的烧才退了下去。
  余水月也不用睡了,叫来黄鹂道:“去买大氅,最厚的!还有暖手炉,暖脚毯,统统都买!”
  要是每年冬天都来这么一回,她可受不了。
  太揪心。
  柳白昭第二日醒来时,脑子还是懵懵的,他想说话,却发现嗓子是哑的,发不出声音来。
  坐在床边进食的余水月,见他醒来忙道:“少说点话吧,你说了一夜了你知道吗?”
  柳白昭眨了眨眼,一脸的不解。
  余水月掰手指给他算:“你至少叫了上百次我的名字,就连白团子估计都知道我叫什么了。”
  柳白昭本人也愣了下,半晌后,他伸出了修长的手,扯了扯余水月的衣袖。
  黄鹂端着药走进屋,余水月放下饭碗,把药接了过来,递给柳白昭,道:“自己喝,我嘴对嘴喂了你一夜,满嘴都是药味。”
  柳白昭惨白的手顺着余水月的衣袖钻进去,拉住了她的左手,他还没有什么力气,软绵绵的。
  余水月又怕他拿不住药碗,便递到了他的嘴边,示意他张嘴。
  柳白昭乖乖的张嘴,眼睛一直盯着余水月瞧。
  苦涩的药汁进肚,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没什么力气的左手还有功夫在余水月的手背上蹭了蹭,就跟挠痒痒一样。”
  病去如抽丝,柳白昭这一病就躺了好几天。
  余水月就发现了一个问题,生病的柳白昭很粘人。倒不是谁都黏,而是只粘她。
  余水月要是有事出去,柳白昭也不说话,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她。
  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角微微下垂,再配上两侧披散下来的长发,看得余水月十分不舒服。
  “……我就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余水月心虚的说道。
  “嗯。”柳白昭微微点头,慢吞吞的躺了下去,眼睛还盯着余水月的方向,让余水月有些于心不忍。
  想一想事情也不是那么急,余水月索性对黄鹂道:“你去吧。”
  黄鹂:……赌坊开业这种事,她做不了主啊!
  听余水月不出去了,柳白昭眉头舒展,又吭哧吭哧的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余水月走过去扶他,柳白昭顺势就拉住她的手,任由余水月把他捂得像个粽子,他垂着眼帘看她,手指欢快的在她手背摩挲。
  看得黄鹂很是牙疼……英雄难过美人关!她们教主也是区区一凡人啊!
  柳白昭平日里很矜持,对自己严标准高要求,把自己板得紧紧的,坚决不做不符合他气质的事情……就算要做,也做的比较隐晦。
  病了的柳白昭就像个反应慢半拍的迟钝美人,但他的迟钝只限于余水月在他身边的时候。
  只要余水月在房间,他就这不舒服,那不痛快。
  他通常会先按按太阳穴,也不说话,就静静的按着。
  余水月就会问:“头疼?”
  柳白昭默默点头,沉默不语,余水月就会让他躺下来,给他揉两把头发。
  余水月没伺候过人,按摩什么的一律不会,都是照葫芦画瓢,把柳白昭满头青丝揉地乱起毛。
  柳白昭一点也不在意,还在余水月给他揉脑袋的过程中,枕到了她的膝头。
  晚上睡觉的时候,柳白昭就是一个大号人形无尾熊,乖乖的搂着余水月,嗅嗅她的头发,耳朵。
  余水月觉得他病了之后习性逐渐趋向于猫狗……多了许多没有的习惯。
  舔睫毛,亲发际线,嗅颈窝的味道……整个人的习惯呈现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向。
  余水月打量他清凌凌的芙蓉面,觉得这个改变方向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她现在很像被猫爸爸舔毛的猫崽子。
  柳白昭犹如一只傲娇的大白猫,矜持的伸长柔软的脖颈,蓝色的眼珠微眯,微微张嘴,从两颗尖锐的下齿中间伸出一条长满短刺的舌头,慢慢的舔舐她的额头,还发出了“呼呼呼”的鼻音。
  听起来舒服又惬意。
  但余水月不在房间的时候,柳白昭就还是原来的柳白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看书写字一点不耽误,还能走出房间跟杨氏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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