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老婆很可怕——半娄烟沙
时间:2021-09-18 10:28:17

  听到余水月邀约,王夫人按下心底的躁动,佯装平静道:“既然你们三缺一,我就陪你们打吧。先说好,我赢了你不许耍赖不给铜钱!”她觉得自己在老家打过那么多年,肯定是要比余水月强的。
  余水月笑着道:“好,不耍赖。”
  有了王夫人的加入,黄鹂就退出了战局。
  余水月打牌的风格不紧不燥,一边吃着零嘴一边出牌,还能抽空给杨氏扒个橘子。
  杨氏是四人之中牌技最弱的,但架不住余水月和百雀的连环喂。在牌场上,就算是柳白昭,余水月都能把他喂肥。
  有个余水月和百雀这两个“扮猪吃老虎”,牌桌上就呈现了一个非常戏剧化的局面。
  最弱的杨氏,反而赢得最多,而壮志满满的王夫人,面前的铜板都要输光了!
  王夫人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杨氏的打牌水平那么差,怎么稀里糊涂又吃又碰的就胡了?她吭哧吭哧小赢两把,转头就输个大的!
  敢情她就是在为杨氏攒钱啊……要不然不够杨氏一把胡的!
  余水月垂眸笑了笑,吃着橘子道:“王夫人莫着急,这牌跟你不熟,多摸摸就好了。”
  王夫人:“还有这个讲究?”
  余水月:“这打牌也有讲究,有舍才有得,不有一句话说的好嘛,先赢的是纸,后赢的才是真金白银。”
  王夫人输的急了,觉得余水月说的十分有理。
  但打牌和做生意可不是一回事,做生意前期投入的银钱,在正常的经营下,后期会有规律的一点点回本。
  打牌可是一个毫无规律的行为,更没有先输就一定会赢的说法。
  所以当天的战果,以王夫人的惨败为告终。
  杨氏都赢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王夫人给她点炮她都不胡,结果自摸了……
  余水月看王夫人一张三九腊月般的脸,简直比外面的寒冬还要凉。
  “前些日子我娘家给我捎了些风干肉脯,你拿些回去吃吧。”余水月吩咐黄鹂去给王夫人包吃的。
  把私房钱都输光了的王夫人蔫蔫的,看到肉脯后眼睛才亮了起来。
  “给我这么多?这个肉脯不便宜吧。”
  南城的肉脯非常有名,王夫人很少买,太贵了,运到京城的货不多,价格一直偏高。
  余水月笑着道:“没事,我家还有许多,你拿回去吃吧,就当你给我写汤谱的谢礼。”
  今天杨氏赢王夫人的银两,都够买不少肉脯了,里外里,王夫人自己掏钱换了肉脯,还陪杨氏解闷了一下午。
  余水月觉得坑人不能太过,又让黄鹂给她装了些别的,用马车把王夫人送回家了。
  王夫人反倒挺开心,就算她输了不少,但得了这么些东西,怎么想都是她赚了。
  过了段日子,反倒是王夫人自己先提出来,要不要打雀牌?
  王夫人就像一只不信邪的小母鸡,总是觉得自己下次能飞得更高,一雪前耻。
  结果呢……小母鸡是飞不起来的,因为跟她玩牌的是只老鹰。
  还是只开赌坊,会算牌的老鹰。
  作者有话要说:  王夫人:你说说你,有意思吗?!
 
 
第62章 29、回娘家
  事情再说回余水月在布坊遇见陆夫人的这件事。
  当天晚上就传进了柳白昭的耳朵里。
  柳白昭听完没说什么,晚上回家后倒是有些反常,一改以往的柔弱,想要大展雄风。
  但是,想象通常与现实有不小的距离。
  柳大人雄风展得还算伟岸,勉强撑到了第二局结束。余水月用行动表达了她对柳白昭的赞赏……热烈的鼓掌。
  “进步了,辛苦了,快歇会。”余水月没事人一样的套上内袍,双手一边鼓掌一边下床去给柳白昭倒水。
  活像一个鼓舞士兵的将领。
  面对孱弱却意志力顽强的小兵,给予最大的鼓励与支持!
  气喘吁吁,双颊潮红的柳白昭:……
  拿过一旁的手帕,柳白昭擦了擦光洁白皙的胸膛,上面出了一层薄汗。
  等一切都收拾完,柳白昭拿过了一个布团,在余水月疑惑的目光下,垫在了她的腰下方。
  “这是?”余水月不懂这是何意思。
  柳白昭垂了垂眸子:“容易受孕。”
  余水月眼睛一转就懂了,估计陆夫人的事儿传到了柳白昭那,别人说余水月生不出来,他先不得劲儿了。
  按照柳白昭的想法,要不要孩子都无碍,他还乐意跟余水月两个人白头到老。
  别人说他断子绝孙,说他像个没把的阉人,他都不在意,但说余水月,他就很在意了。
  余水月:“你躺下。”
  柳白昭倚言躺下,余水月把布团一丢,就钻进了柳白昭的怀里。
  柳白昭习惯性的收拢手臂,嗅了嗅余水月头发的味道。
  余水月戳着他长了点肉的手臂道:“我若是一直生不出来,你要换人不成?”
  柳白昭:“绝不可能。”
  他低头看向余水月,窗外的月光朦朦胧胧的映照在她的侧脸,余水月笑道:“那就不用计较那么多,就我们两人也挺好。”
  柳白昭:“是我的问题。”
  余水月头疼的想,来了来了。无论遇到什么问题,只要跟余水月有关,柳白昭总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还认死理。
  就说生孩子这事,你一个大男人想到天亮也是没结果的啊!
  余水月拉下他的头,亲了亲他的下巴:“胡说,钱大夫不是说了吗,你什么事都没有。别瞎想,快睡觉。”
  柳白昭在夜里无声的寂静了片刻,道:“吃点药膳……”
  余水月当机立断的打断他的话,这么下去,他估计得自省一晚上!
  “白昭,我看你还是不累,有体力,再战一局?”
  柳白昭果真不说话了,静了几息,道:“可以。”
  语气非常正经,就像两人在探讨什么严肃的话题。
  余水月翻身就压了上去。
  月上中天,柳大人终于停止了每日八省吾身,累的沾枕头就睡着了。
  一夜好眠也没能除了柳大人心中的这口气,第二天下朝,他装作无意的走到了陆大人的身边。
  陆大人虽说是二品,但无论从皇上心中的分量,还是手握的职权,都与谏皇司司长这个头衔没法比。
  陆大人与柳白昭互相寒暄后,柳白昭跟着他一边向外走一边道:“下官前几天翻阅书籍典故时,恰好看到了陆大人当年做的文章。”
  陆大人年轻的时候自诩风流才子,要不然也不能妻妾成群,外面粉红知己一片。
  陆大人饶有兴趣的问:“不知是哪篇?”
  柳白昭:“君子守口那一篇。”
  陆大人听到了很是高兴,那是他很自满的一篇文章。
  中心大意是,君子肚中的学识越多,他的口舌就应该越沉默。
  少开,慎开。
  许多学子仗着肚子里有些墨水,就喜欢侃侃而谈,恨不得向所有人卖弄一下自己渊博的学识。但这样的事情反而显得他不够有城府,太轻浮,连带着肚中的学问都被打了折扣。
  所以要少开。
  对于他人之事,或者某件事情的看法,都是掺杂着本人的主观意识的,若是盲目发表意见,很容易暴露一个人的品行与素养。
  所以要慎开。
  柳白昭又道:“每每读到这篇文章,都不禁赞叹于陆大人的才学,言之有物,言之有理。”
  陆大人被柳白昭这么捧,当时心情就飘了。
  他不懂,柳白昭最喜欢的说话方式就是欲扬先抑。
  先捧你,捧得高高的,再让你摔下来。
  柳白昭:“下官不才,觉得这篇文章应该再加一个‘开’。”
  陆大人感兴趣道:“柳大人快请讲。”
  柳白昭垂了垂眸,道:“应该再加一个‘免开’。”
  陆大人:“免开尊口的免开?”
  柳白昭轻轻颔首。
  陆大人:“做何解?”
  柳白昭道:“慎开至多会暴露一个人的学识与品德,但有些时候,说得多了,不但会暴露自己的短处,还会引来祸事。”
  柳白昭停下脚步,面向陆大人道:“引来祸事与争执之事,与其说慎开,还是‘免开’更为妥当,陆大人您看呢?”
  陆大人赞许的点头:“柳大人之言十分妥当。下官回去就整理出来,扩充到君子守口这篇文中,放心,陆某一定会标注,这话出自柳大人之口。”
  柳白昭摆手:“那倒不用,就是做完这篇文章,最好拿给您的夫人看看。”
  陆大人还没听说他夫人在布坊中那一出,闻言十分诧异:“柳大人是何意?”
  柳白昭素着一张俊容,眸光沉静。
  探讨文章时,陆大人还不觉得,现在看来,柳白昭惨白的脸色搭配上深邃的眸子,着实有些清冷。
  柳白昭手底下过的人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日积月累,自然酝酿出了一股让人忌惮的气势。
  在余水月面前他会自动收敛,就像刺猬下差回家了,进门前就先把满是长刺的外衫脱了。
  只留一团软乎乎的皮肉。
  柳白昭声音不高不低的道:“陆大人的夫人似乎很关心下官的夫妻之事,连有没有孩童都要出口指点。”
  陆大人一听,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肯定是他夫人说了什么得罪人的话,柳白昭这是来替他夫人出气了!
  陆大人急忙道:“内人嘴笨舌拙,若是说了什么让人误会的话,柳夫人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柳白昭有多小心眼,整个朝堂就没有人不知道。
  柳白昭:“陆大人此言差矣,说出来的话,怎么能不忘心里去?下官的夫人待人接物极为和善,想必十分敬重陆夫人,断然不会将陆夫人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柳白昭当年为了他夫人都能拒绝皇上赏赐的美人,由此可见他有多宝贵这个夫人。
  陆大人在心里暗暗着急,家里的瓜婆娘,惹谁不好,惹柳白昭一家做什么!
  陆大人:“陆某回去一定好好问清楚,若是内人真的说错话了,必让她向柳夫人赔罪。”
  柳白昭:“那倒不必。”
  陆大人:“不不,这是一定要的。”
  柳白昭看了他一眼:“下官夫人心思细腻,想必不想再多见令夫人。”
  不是跟你客气,就是单纯的不想再见。
  陆大人:“……”
  柳白昭道:“下官夫人是明事理之人,陆夫人说的话她一句都不曾跟我抱怨,下官还是听他人转述才得知此事。因此只是想出言提醒陆大人,陆夫人这次说的是下官,若下次说了其他大人,事情可能就不会如此善了。”
  陆大人想说,说别人他还真不怕,因为都没你这么小心眼。
  “柳大人说的是,陆某回去一定好好教导夫人。”
  这话倒不是作假。背后说柳白昭第一次没事,第二次可就说不准了!他夫人还是当着人家夫人面说的!
  一想到这,陆大人头都大了。
  柳白昭点头:“下官自是信得过陆大人,毕竟您能写出君子守口这样的文章来。”
  柳白昭这话无不讽刺。
  陆大人自己写文章教别人少开金口,结果他老婆是酸话界的个中翘楚。
  严严寒冬,陆大人被臊出了一脑门子汗。
  余水月后来才听说柳白昭给她出气了这回事。
  据说当天陆大人回府,冲着他夫人狠狠发作了一通,夫人间的聚会上,很长时间都没看到陆夫人的身影。
  再出现时,陆夫人直接就绕着余水月走,比原来老实多了。
  通缉令旁的手指挂到第三根的时候,余水月收到了西城的来信。
  信是石榴写的,就两件事。
  一是隔壁山头新搬来了一伙山贼,名字叫做“长风寨”。
  二是长风寨的人与涂欢教发生了摩擦,动手了好几次。
  余水月掐指一算,原来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
  黄鹂在一旁道:“教主,我和百雀回去,把这个山寨端了?”
  黄鹂和百雀知道教主一直在找这个长风寨,但肯定不是想跟人家做朋友……
  余水月摇头:“我亲自去。”
  有些恩怨,得自己亲手做个了结。
  当天晚上用晚饭时,余水月就对杨氏和柳白昭道:“快过年了,我爹给我捎信说,让我年前赶回去一趟,他给娘和白昭准备了不少年礼,刚好和回西城的镖局一起走,路上安全。”
  余水月每次遇到教中有事,需要回去看一看的时候,缘由都是“回娘家”。
  杨氏一听:“亲家太客气了,我还什么都没准备,水月你哪天走?”
  余水月:“不用麻烦,他什么都不缺。”
  柳白昭放下汤碗道:“娘放心,我来准备。””
  出发当天,余水月看着整整三辆马车的年货,长叹了一口气。
  她体会到当年她给柳白昭送一包袱大肉的心情了。
  腻得慌。
  黄鹂:“……教主,姑爷还给您‘爹’准备了古玩核桃,桃木拐杖和鼻烟壶。”
  这些东西都给谁用啊?
  余水月:“……我用!”
  一点都不能浪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快了,激动地搓小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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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是我的结婚纪念日
  请了三天年假出来玩
  有空就码两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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