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康熙白月光[清穿]——曲盈盈
时间:2021-09-22 08:30:19

  她脚步踉跄了下,被凝夏一把扶住:“主子,原来你不善饮酒……”
  苏漾呼了一口气,满满的酒味。
  她冷哼一声:“我要是善于饮酒,那当初就没必要推了老板,让去接待客人的安排。”
  “那老板,不要脸得很。”
  喝醉的苏漾,她眼里含了些细碎的水光,露出几分真实随性的傲气。
  “不过就是几个臭钱,让我九九六福报,福个头!”
  “还好我先跑了。”
  她半靠在凝夏的身上,脚下轻飘,走路都有些不太稳:“以后要是让你去干这活,一定要拒绝知不知道!”
  凝夏:“知道了知道了!”
  她满脸无奈,没想到自己主子,真碰不得酒,还是不怎么醉人的果子酒,喝一杯就不行了。
  凝冬没跟着来,就她一人,还颇有些费力,深深浅浅的往回走,走了没两步,梁九功笑眯眯的走过来。
  “凝夏,皇上吩咐了,今晚苏主子去乾清宫。”
  凝夏:“……”
  她低头看了眼满脸红扑扑的苏漾,迟疑:“可是……可是主子有些醉了。”
  醉着侍寝,会不会不太好?
  梁九功瞧了一眼软趴趴的苏漾,笑道:“你只管带着主子去就行啦。”
  他一扫浮尘,“咱家让俩侍卫跟着你们一块,路上好有个照应。”
  话都说到了这里,凝夏只能点头。
  她换了方向,路上醉酒的苏漾,突然抬起头,环视周围一圈,喃喃道:“凝夏,凝夏……”
  “这不是回宫的路啊!”
  “你不会要把我卖了吧……我不值钱……”
  她喉咙咕噜两下,眼看着带了点醉意的哭腔,凝夏急忙说:“不卖不卖,主子,咱们是去皇上那。”
  脑子混沌的苏漾,缓慢迟钝的想了想皇上是谁,然后才点了下头:“好吧……也不许皇上把我卖了。”
  凝夏轻呼,这醉酒后的主子,真是……可爱死了!
  乾清宫还有人把守着,巡逻的侍卫一圈一圈的走过,凝夏带着醉意的苏漾,畅通无阻的进了宫,随后将她脱了鞋,往殿内看了看,没找到其他床,只能大逆不道的往龙床上一放。
  “主子,奴才可走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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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保和殿。
  梁九功将皇上写的几张福给一一发至官员手中, 早上宫人们已经将其他福字给贴在了金銮殿,又一一给孩子们分发了压岁钱。
  福字写在白纸镶着金色的边,大臣们恭敬两手抬着接下来,欣赏片刻后吩咐身边宫人收好。
  坐在中央的青年康熙, 面前设有金龙大圆桌, 由外到里分成八路,其中摆上六十三品热膳、糕点、果钟八品, 以及各类小菜。
  左边皇后钮祜禄氏, 以及其他妃嫔, 右边则是佟贵妃及其余人,贵人位置靠中, 苏漾走时的动静不大, 悄无声息的离开,也没几人关注。
  康熙淡淡扫过一眼后, 收回目光,与臣子举杯共饮。
  他起身道:“今日, 特邀众位爱卿赴宴,寄予来年风调雨顺, 国泰民安, 后宅家宁, 儿孙满堂, 还望众位爱卿来年兢兢业业, 与朕一起商讨国家大事。这一杯,由朕敬给众位爱卿!”
  其乐融融, 气氛轻松活泼。
  咿咿呀呀,曲回婉转的昆曲,正在抑扬顿挫的唱着嗓。
  大臣们一边说不敢不敢, 纷纷起身回敬皇帝。
  夜宴即将结束前,康熙一一吩咐人,将部分膳食赏给臣子,随后一起观赏,具有满族风的《庆隆舞》。
  等酒意近酣,承应宴戏完毕,皇后以及其他嫔妃,出座谢宴。
  梁九功吊着嗓,一声“宴毕”拖了长长尾音,将众位即将快醉倒在保和殿的臣子们,一一惊醒,由宫人门,将他送出宫外。
  其他嫔妃各自回了宫。
  皇帝离席,满宫的热闹,似乎也随着众人离开,而逐步陷入寂静中。
  只剩下一些宫人,在收拾着残羹。
  皇后走至身边,柔声说:“皇上,今日可是去妾身那……”
  她眸子里带了少见的羞涩。
  青年脸上泛起微微薄红,定定看她一眼,温和道:“皇后这两日甚是辛苦,今夜好好休息,朕明日再过来。”
  皇后钮祜禄氏勉强维持着表面的体面。
  她妆容下的疲惫,一层层翻江倒海的难受,席卷而来,在这除夕夜里,将她周身吹得凉丝丝的。
  康熙轻轻一叹,宽慰着说:“这段时日,皇后一直忙碌,这两天少有的清闲,不妨放松一些。”
  皇后钮祜禄氏,没封后前协管六宫,封后以后更是事事操心,亲自出马,可谓是鞠躬尽瘁。
  有些可以交给手下人去做的,她凡事也要过目一下。
  这短短封后半年里,除了康熙处理的两件事,一件宫妃下毒案,一件云榭起火案。
  其他以外,他基本不插手后宫之事。
  康熙曾对皇玛嬷说起此事,说她这样下去,容易心力交瘁,身子不好。
  皇玛嬷却道:
  “这些事,皇后不来管,让谁管,佟贵妃?还是几个嫔妃?”
  太皇太后微微一笑,道,“难不成再请皇玛嬷出山,给你处理后宫么。”
  康熙后来,就不再多言。
  此事保和殿内,康熙第二次对皇后,这样说起。
  本应是一件丈夫关心妻子的事,偏偏因为身份不同,所看的方向也不一样,皇后钮祜禄氏,在脑子里瞬间反应的是:
  难道皇上对妾身所做之事,还有不满?
  他是想夺了本宫的权?
  康熙见她不再言语,以为听进去了,吩咐旁边的姜黄,淡淡道:“扶皇后回宫,路上小心些,雪美没化,易摔跤。”
  姜黄姑姑点头:“是,皇上。”
  康熙见她走远后,抬脚往乾清宫走,边走边问:“朕吩咐你的事,可以做好?”
  梁九功谄媚一笑:“皇上吩咐的事,奴才自然是完成得真真的,一丝一毫不敢懈怠!”
  康熙今晚心情显然不错,还有心思跟他玩笑:“别以为朕不知你和贵妃身边那宫女的事,待会回了宫,你自行安排去吧。”
  梁九功一呆,浑身冷不丁打了个颤:“皇上,您可冤枉奴才了!奴才哪有和人家的事!”
  皇帝瞥了眼他,给他个眼神自行体会。
  梁九功心中惴惴,眼见着皇帝抬脚往乾清宫走去,来不及想皇帝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匆匆跟了上去,刚差点没刹住,康熙就一定。
  他定住脚步,看向宫墙边,不知何时长出来的一棵小梅花,傲然挺立在雪地里,任风吹雪叠,也不丝毫动容。
  “梁九功,去,把那朵花摘了。”
  梁九功屏住呼吸,脚步快速走了过去,耳畔又听康熙重重咳嗽一声:
  “等等,算了,朕自己来!”
  除夕夜的夜幕里,一轮圆月悬挂高空,银雾般的月色荡着辉光,由天际铺叠似的轻绸送下紫禁城内,将青年康熙的身影,越发钩得修长,仿佛也染上了月的清辉。
  他半弯下腰,将墙角生出的灿然梅花掐下,随后挺直身体,向前走去。
  “皇上……您不是喜欢月季么?”
  梁九功斗胆问,“是要送与苏主子?”
  康熙嘴角淡淡的,温润而随意的笑,他平静横了梁九功一眼,“就你多事!”
  眼见乾清宫出现在视野里,康熙冷声道:“滚吧。”
  不知是不是梁九功的错觉,他恍惚觉得这一声滚,似乎也带了少年气性。
  他再不敢耽搁,见康熙没有其他吩咐,头也不回的上了台阶后,才快步离开。
  推开乾清宫的大门,屋里点着烛火的灯,簌簌作响的红罗炭幽幽的烧着,猛地惊醒睡在椅子上的凝夏。
  凝夏揉了揉眼,“皇,皇上……您回来了?”
  康熙没管她这番失态,道:“你家主子呢?”
  凝夏默然回首,盯着放下床幔的龙床。
  她这一番动作,完完全全的把主子卖了个透彻。
  康熙没工夫理她,淡淡瞥了眼后,见她识趣退下,才往内间走。
  屏风、帘子,隔开了里外间,因是皇上办公常住之地,显得朴素,没有多加装饰,但装饰的,无一步价值连城,奢贵华糜。
  乾清宫的内间,和正常卧室一样。
  康熙进来时,帘子已经完全放下,这床上,呼呼大睡的一个苏漾。
  皇帝不知道她喝醉了,拳头抵着唇轻咳一声。
  见里面没啥动静,他加大咳嗽声响,在第三声时,床幔微微动了动。
  好似风吹动的,不过确实把喝得半醉的苏漾,给从睡梦中吵醒了。
  她脚踢被子,眼还未睁,身子刷的坐起来。
  几秒钟后,又昏昏恍恍地往后一躺。
  又没动静了。
  康熙见这样闹不醒她,只能掀开帘子,毫不留情的推她一把:“醒醒!”
  苏漾又眯了会儿,艰难的睁眼:
  “干嘛!”
  一束星星点点的梅,凑在她眼前,鲜红美丽。
  康熙轻轻将那束花放在她锁骨边,坐直身体,“路上随意捡的。”
  路上还能捡得到梅花?
  苏漾酒还没醒,这个疑惑只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很愉快的接收了。
  任谁一睁眼,被人送了一枝花,心情都会不错。
  她深深呼吸一口,嗓音有些哑:“你怎么在这?!”
  “这是朕的乾清宫,朕不在这在哪?”
  苏漾明显忘了出保和殿回宫,路上被拦截住的事。
  苏漾跟没骨头似的靠在床边,懒懒瞧他,一副酒还没醒的样子,打了个哈欠,说话不着四五:“今晚是打算聊什么?”
  她没往侍寝那一块想,此时她脑子只有指甲盖大小,装不了太多东西。
  毕竟天天纯盖被子,习惯了哥俩好的氛围,还哪想得起她升位分好几个月了,还房都没圆过,她在有些时候,其实对康熙的防备不高,警惕性也不如以往。
  不过康熙今晚也不是为了这事来的。
  “总听你提起以前,”康熙道,“说说你以前,怎么过的?”苏漾一笑,眼眸流光带了细碎的轻嘲,看不大分明,她又大着舌头侃侃而谈。
  就像现代的那些成功企业家,回首着过去不太好的经历,仿佛已经与过去和解,看向更美好的未来。
  “以前还能咋过,不就是天天努力工作,赚点零花钱么。”
  “老板刁钻刻薄。”她低低切了声,不太高兴“若说以前,我很早就独立了,阿玛额娘什么的,完全就没见过,哪还知道,什么以前呀。”
  她晦气的呸呸两声,小声埋怨,絮絮叨叨,东拉西扯的这里说一点,那里说一点。
  清醒时,她决计不会说这些的。
  她连当初关系不错的多鱼都没说过。
  原身的经历其实和她有些相似,除了从小给人卖身在佟家那一段。
  她是被亲爹娘卖出去的,不受欢迎的。
  后来听说是,原来家里生了两三个女儿,眼见着又是一个女儿,于是转手送了远方的一个亲戚家里,谁知道有没有血缘关系呢?
  那个亲戚后来死得早,也没怎么受过苏漾供养。
  苏漾高中时,就是一个人了,本来穷得连书学费都快出不起了后,也不知是不是好事做多了,凭空得了入梦的能力,生活才慢慢好起来,等高中毕业,大学以后出来工作。
  她更是离得远远地,几年没回过一次。
  工作了,就要给资本家打工,外貌出色还容易被揩油,说是去招待客人,免不了各种人事潜规则,一怒之下请了年假回家,打算狠狠放肆一番。
  不过一次通宵打了游戏,就猝死迷迷糊糊的来了清朝。
  康熙听她胡言乱语里拼凑出了一点点,过去的事。
  她是孤儿,从小没了父母,又是读书又是工作,寄人篱下受了欺负。
  佟府时,苏漾因是赫舍里氏夫人的侍女,偶尔陪着表妹读了几本书,十来岁落水差点发高热死亡,受了欺负默默学会闭气。
  和他得到的消息,所差无几。
  他以为,能趁着苏漾醉酒,撬开她牙关,听一听有无和过往不同的地方。
  也许是醉了,胡说八道里拼凑出的还不够完整。
  而他姐姐呢……他姐姐一看好人家从小养着的,父母定是极其宠爱,虽不知为何出现在他十多年前,少年康熙一度以为是神仙,后来才觉得,这世界上,神仙本来就不靠谱。
  因为他登基后遍寻了数年,最终由信心满满到失望,最后放弃。
  就如这世界上,他留不住阿玛额娘,也留不住他想要留下的人。
  “你要听朕的过去么?”
  苏漾口干舌燥,迷迷瞪瞪看过去,明明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在她耳朵里,硬是犹如天书,理解了好久,才知道康熙跟她说了什么。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也不知到底听懂了没有。
  康熙往床边一靠,也学着她的懒散模样,双手枕着后脑勺。
  ——这有些不太符合一国之君的威仪。
  此时也没人瞧见,康熙也不在乎。
  “朕从小见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凌晨~
 
 
第60章 
  苏漾从鼻音里逸出一声:“嗯?”
  她摘下锁骨上的梅花, 垂着眼眸,盯着发呆,一片片的,叶子数过去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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