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康熙白月光[清穿]——曲盈盈
时间:2021-09-22 08:30:19

  凝夏慌慌忙忙的走过来:“主子主子,这不管咱们的事,您别难过!”
  她一脸害怕的拍着主子的脊背,连连对发呆的多鱼道:“姐姐,姐姐,您快去请太医来瞧瞧!”
  多鱼从发愣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急急忙忙跑出宫去。
  苏漾撑着盆子,吐了好些酸水。
  吐到头晕眼花,两眼冒星星。
  好不容易不吐了,被凝夏扶着过来坐下,太医院的闻辞匆匆赶来,道:“雅嫔娘娘,您没事吧?”
  苏漾煞白着一张脸,捂住嘴,又想吐了。
  “没,”她仿佛被口水呛到了,咳嗽好几下,才缓过劲来,摇头道,“本主没事。”
  “今日皇上在慈宁宫,忤逆太皇太后。”
  苏漾低声说,“怕是与本主有关。”
  闻辞道:“娘娘,您先别急着说话了,微臣来给您把把脉,看是什么情况!”
  他认认真真的拉过一张椅子,就着苏漾伸在桌上的手把了把,好一会儿脸色凝重,又把了把脉,不可置信道:
  “雅嫔娘娘,您有身孕了!”
  苏漾一怔,“不,不是吧……”
  她,她还有点没准备好呢!
  闻辞道:“这种事情,微臣怎么敢口出妄言,娘娘您刚有两月的身孕,是不是……”
  他脸色红了下,道:“娘娘,您这个月的月事,是不是还没来?”
  多鱼那边应声:“对,娘娘这月还未来!”
  之前有过月事不对时间不对的情况,还在那晚秀女择好的第二日晚上侍寝,出了一点丑。
  裙子直接沾血了。
  侍寝没侍寝成,反倒惹了一点小笑话,所欲苏漾这个月月事不稳,她以为也是正常的,没往怀了孩子这边想过!
  竟然真的怀了么?
  苏漾还在发愣时,多鱼笑道:“刚刚奴才看娘娘脸色不对,怀了孕的人才会时不时呕吐,奴才愣了下,一时没想起来,原来是真的有喜了!!!”
  这长春宫有喜事,还是头一回。
  雅嫔身居后宫也算有六七年了,这六七年间,时不时有传闻说她身子怀不了,说是幼时落下的病根,苏漾不信邪,硬是没吃过什么药。
  而那些多嘴多舌的宫人,在被狠狠惩治后,再也不敢说这些话。
  喜事传到慈宁宫,太皇太后一怔。
  她想起皇帝刚刚脸色难看时的模样,莫不是早已知道这雅嫔怀了孕?
  但时间也对不上啊,不到两个月的身孕,佟佳氏下葬都是一月以前的事。
  所以在贵妃当时的看错,当时康熙可能心里是她刚才这种想法,后来要追封时,得知了雅嫔的身孕,才后怕起来,迁怒与去世的佟贵妃?
  苏麻喇姑道:“格格,刚刚皇上……”
  刚刚皇帝没说,只是在和她生了闷气后,拂袖而走。
  太皇太后抿了下唇,硬撑着,别扭道:“谁让皇帝不告诉哀家!该!”
  作者有话要说:有小崽崽啦~
  佟贵妃下线~
  晚安!!!
 
 
第96章 
  佟贵妃追封一事, 太皇太后那边没了消息,前朝又被皇帝压下,可算是风平浪静了。
  再过一月, 就是第一次的十月木兰秋弥。
  苏漾怀了孩子, 早期孕吐得厉害。
  她早上去慈宁宫时, 锦嫔赫舍里氏也在。
  锦嫔不知哪听来的, 说是老祖宗喜欢听昆曲, 就在慈宁宫内,咿咿呀呀的唱着, 逗老祖宗开心。
  唱功倒是颇有两分功底,听起来也是异常顺耳。
  苏漾一进来, 就听她唱《牡丹亭》里的词。
  “最撩人春色是今天,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 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是睡荼蘼抓住裙钗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处牵。”
  顿挫抑扬,巍然曲宗。
  这声如啼鸟轻鸣,该幽怨时幽怨, 该爽快时爽快。
  苏漾进来没打断她, 静静听完后才笑着拍手道:“妹妹好才艺, 这《牡丹亭》与《紫钗记》、《邯郸记》、《南柯记》, 四者合称"玉茗堂四梦”对唱词的人功底要求极大,可不太好唱。”
  赫舍里氏有些惊讶看向她:“姐姐也懂这些?”
  苏漾含笑道:“看得书多了,便知道了。”
  她从前为了讨太皇太后欢心, 偶尔也去学了两句, 可能因为功底不佳,唱出来就非常诙谐,唱一句这老祖宗就听着笑一下。
  唱不会唱, 但对这些还算手到擒来。
  在深宫中没有其他能打发时间的,没事就看看书。
  太皇太后朝苏漾招了招手:“雅嫔,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免了请安么?”
  说是埋怨,实际语气还算高兴的。
  雅嫔有孕,在后宫从前的那些流言蜚语无异于自打嘴巴。
  不用施压,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苏漾一来,太皇太后就把这赫舍里氏给搁在了边上。
  她握着苏漾的手,笑道:“最近孕吐可还厉害?”
  苏漾秀丽的眉眼微微一蹙:“老祖宗,您不知道,他可能折腾人了,最近吐是没吐得那么厉害,就是喜欢吃酸梅。”
  “皇上那次来尝了一颗。”她手帕掩着唇角,眉眼弯弯,“酸得差点拂袖而走!”
  老祖宗“呵”了声,“他还觉得酸嘞。”
  苏麻喇姑从门外进来,端了一盘糕点,和一份酸梅果脯。
  “哀家想着你从前爱吃甜食,今日特意让御膳房送了点新出的过来,你看看,这酸梅果脯也有,想吃啥吃啥。”
  自雅嫔怀孕以后,太皇太后格外关注她的生活。
  这甜食糕点不是头一次了,酸梅果脯也是刚刚送来的。
  苏漾拾起一块糕点,道:“老祖宗,您许久也未吃了,前不久闻太医和妾身说,您可以少吃一些,没大碍。”
  太皇太后果真吃了她手中那块,后来才不吃了。
  苏漾拿着酸梅果脯吃,平时觉得酸得掉牙的酸梅,这怀了孕后吃起来,格外的中意贴口味。
  被撂在一旁的锦嫔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强撑着走上前来,道:“老祖宗,今日妾身给您唱得曲儿就先唱到这里,妾身改日学了新的曲子,再由老祖宗过过耳朵,点赏一番。”
  老祖宗含笑抬首,道:“锦嫔有心了,赏。”
  一串南海送来的红色珊瑚串打发走了。
  老祖宗拉了她的手,起身道:“再过一月,就是木兰秋弥,从前在草原上时,阿玛也时常带起哀家打猎,如今过去了几十年,这木兰围场也修建好了,哀家怕是去不了。”
  前些年太皇太后生了病,三高。
  这几年控制着还算不错,可年事已高,若是在想出宫像从前那样是不行了。
  苏漾安安静静的听她回忆往昔。
  讲述到了太皇太后怀先皇时,也是孕吐得厉害,爱吃酸梅,大概所有怀孕的女人都差不多习惯,只是分轻重。
  “皇帝的额娘怀着玄烨时,身子骨弱得很,打娘胎里生下来,不太爱笑。”
  “后来他几岁出宫治病,去天花,九死一生,还算上天眷顾,好好的活着回宫。”
  太皇太后说这些,只是顺着时间线随口一提,苏漾暗暗记在心里,没有过多追问康熙幼年过得如何,既是出宫,那额娘阿玛肯定是不再身边的,或许万一有刁蛮奴仆,估计不会很好。
  还有天花……
  天花这怎么人人都容易得?
  “你若去木兰围场时,好好逛一逛。”
  太皇太后轻拍了下她的手背,道,“女人这辈子,难得出宫,就好好的看一看,切莫太眷念,免得老来郁郁。”
  “妾身晓得了。”
  苏漾点头,“老祖宗,您不跟着一起去看看么?”
  自她入宫里,几乎就没看见过这太皇太后出过宫。
  “你不懂。”
  太皇太后衰老的眉目里依稀瞧得见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哀家年轻时野惯了,入宫后多年未出,大概就是命。”
  皇帝可以出宫,但他幼时登基,太皇太后执掌大权,尚不能出宫,现在老了,动不了了更是不能出去。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鸟老了,翅膀飞不动。
  “你还年轻。”太皇太后转过身来,道,“好好珍惜吧。”
  “帮哀家瞧一瞧,这宫外可有变化,回来了再与哀家好好说一说。”
  苏漾莫名有些感伤。
  一辈子几乎出不了宫门,宫女尚且25岁满岁出宫,只要不出意外,流程就是如此。
  她用了午膳后回宫,突然想起一事,侧身问道:“多鱼,你今年二十几了?”
  多鱼眨着眼,愣了愣:“主子,怎么了?”
  苏漾道:“若是要到25了,我得提前给你准备好东西。”
  多鱼面上隐隐有些慌乱,“主子,苏苏,你是要……是要赶我走吗?”
  苏漾没说话,掐指一算。
  多鱼和她差不多大。
  她今年即将二十四了,多鱼今年也是二十四。
  说起来,多鱼的生辰也快到了。
  她得在多鱼出宫前,给她备好嫁妆。
  “明年你就要出宫了。”
  苏漾躺在美人榻上,拉着她的手,笑道,“怎么满脸不开心,将来不用在宫中一辈子。”
  多鱼闷闷的低头:“苏苏,可是我不想出宫啊。”
  这个阔别多年的苏苏,再次从她口中那么自然的喊出来。
  苏漾躺靠着,“出宫好啊。”
  “多鱼,你以前不是同我说过,想满岁出宫了,然后好好找个良人嫁过去么。”
  “怎的改变主意了?”
  “我一想到要离开你,心里不舒服。”多鱼抓着她的手,小声说,“从前是因为我俩一起走,所以我才这样说。你不离开,我又有什么好离开的呢?”
  苏漾唇角的笑很快消失。
  好一会儿,她轻叹一声,无奈道:“多鱼,人得为自己打算,你不能老想着我。”
  她离开的日子不定,若是突然离开,最后长春宫无人,这她宫里的人万一将来碍着皇帝的眼,一个个送去浣衣局的场景,不是她愿意看见的。
  至于皇帝,会不会善待她宫里人,这就说不准了。
  多鱼凑了过来,依旧纯粹明亮的眼,紧紧的盯着她,仿佛想从她面上瞧出些什么来。
  她问道:“苏苏,那你呢,你想出宫吗?从前你说出宫好,你改变主意了吗?”
  苏漾发觉自己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
  对她而言的出宫,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出宫,远离了紫禁城,她只有一个目的。
  ——回家。
  如今有了孩子,有了一点牵绊,还有对皇帝的一点点眷恋。
  如果将来忽然离开,不说宫人,光是她腹中孩子,就成了没有母亲的孩子,还会被人抱养,哦对了,她如今位分还不算高,若生了出来,要是有妃位的人想抱养,硬是要抱过去,她暂时也没法子制止。但她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去喊别人额娘的。
  所以这回家,暂时还不能回。
  多鱼见她迟迟没说话,深吸一口气,道:“主子,您自己都答不上来,为什么一定要要求奴才出宫呢?”
  “多鱼不想出宫,若是娘娘硬是要赶人的话……”
  多鱼小声说,“多鱼会恨你的。”
  苏漾戳了戳她的鼻子,亲昵道:“你现在来威胁我来了。罢了,你不想就不想吧。”
  与多鱼畅聊到了下午,很快到晚上。
  康熙从乾清宫过来,一来贴着她的肚子,道:“朕听见他心跳了。”
  苏漾后撑着手笑道:“那皇上觉得,这是格格还是小皇子?”
  “这心跳如此强劲,是个小皇子!”
  苏漾上手摸了摸,实在不忍心打断他的臆想。
  两三个月的小孩还没成型,哪来的心跳?
  “你不喜欢女儿么?”
  康熙起身,坐在她身侧,温柔地注视她:“这倒没有。”
  “于朕而言,不管是格格还是皇子,只要是你生的,朕都视若珍宝。”
  “若是格格,便是朕的掌上明珠,她想要什么,朕给她什么。若是皇子,朕亲自教他骑射打猎,教他读书写字。”
  苏漾笑道:“得了得了,皇上先别着畅想未来了。”
  她靠过去,“我家多鱼马上25岁了,她跟妾身说,不想出宫,想陪在妾身身边。”
  “那就不出宫。”
  苏漾道:“可妾身想让她出宫。”
  康熙低头,看向她:“你家多鱼不是不想离开么”
  苏漾道:“她是她我是我。”
  “妾身从前就下定决心的,会让她出宫去。”
  “结果她今日告诉我说,她想留下来,那我也不能强逼着人出宫去。”
  “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苏漾轻叹道,“算了。”
  她昏昏欲睡,靠在皇帝肩膀上,突然听见身侧的男人似有若无的提起:
  “你从前入宫,可有想过满岁出宫?”
  “想过。”
  苏漾快要睡着了,她打了个呵欠,翻身正面盯着康熙,道,“这后宫水这么深,妾身从前巴不得早点出宫去呢。奈何与皇上成了一段缘分,也就不想出宫了,如今还有了小孩。”
  她摸了摸肚子,想了一会儿,说:“皇上,我想自己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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