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下捉婿翻车了——瑞曲有银票
时间:2021-09-22 08:33:31

  陈嫦扭扭捏捏,欲语还羞地望向裴和渊:“我看裴公子喜欢赏景,想着你要是不急着赶路可以多留几天,我们老宅旁边还有片花林,我可以带裴公子去观赏观赏的!”
  “……”
  立在一侧的吴启嘴角微抽。
  往前在他看来,他们少夫人已是女流中厚颜至极之辈,可这一回,他觉得自家少夫人被这位陈大姑娘衬得分外委婉。
  最起码少夫人勾捞郎君时,郎君还未行婚娶。
  吴启刚有这念头,便见他家少夫人故意伸了手指入鸟笼子的栏隙,猛地怼了那灰鹦鹉一下,惊得老鸟在笼子里飞跳,又蹦出句“——滚犊子!”
  陈嫦怒目。
  关瑶打下布盖,“好心”解释道:“陈大姑娘莫要在意,它不是在骂你。”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更令陈嫦气得两肺直炸。
  衣袍窣动,是裴和渊拱手向陈嫦施个礼:“姑娘好意心领,裴某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
  裴和渊转身,关瑶紧随其后:“辛苦陈大姑娘送来这汤,陈大姑娘早点安歇,要是熬青了眼圈子,姿容可是要受损的。”
  望着几人离开的身影,陈嫦身旁的丫鬟小声道:“小姐,咱们还是回吧。”
  那位裴公子,就差把不耐写明在脸上了。
  陈嫦朱唇抖颤,心里又酸又怨地剜了丫鬟一眼,脸上尽是狠沉沉的愠色。
  好不容易碰着个喜欢的,岂能轻易放手!
  忿忿转身间,有清风播来,带着露水的阴凉。
  陈嫦扯着手中帕子,心念陡然活泛起来:“走,去找祖父,祖父肯定会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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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时正,四野阗静,偶尔闻得山雀啼两嗓子。
  汤泉涓涓,湿雾结在水上,冠盖一般。
  放下皂儿巾帕等一应浴具,湘眉上前帮关瑶束起散发:“奴婢伺候您。”
  关瑶旋着手指,在脑后打了个松松的发髻:“我自己来就成,你去外头守着吧,我半个时辰就好。”
  湘眉退下后,关瑶专心解着衣襟。
  里衣剥落,只剩胸前一圈缠布。
  盈盈一掬的腰身,新雪般的后背,胛骨如蝶翼,稍稍一动便振翅欲飞。
  玉手向上,勾开腋下系带。一掌宽的布巾褪离身子,胸前明月脱了束缚,兔儿般弹将出来。
  迈开玉箸般笔直的双腿,关瑶婀娜步近池边。颈下肌肤被岸边的泉雾熏着,宛如攀了红釉的白瓷。
  一身葳蕤柳骨,任谁看来,都有种穿透心髓的诱惑。
  她躬下身子取了块澡巾,正待伸足下水,突闻湘眉短促唤了声:“郎君!”
  不同于这几日刻意扮出的低沉声线,这下是慌张且惊疑的原音。
  当湘眉的唤声止住,身后的脚步声也矍然出现。
  时间虽寸,关瑶却眼疾手快勾了外袍裹在身上。
  再一转身,清风袭动衣袂,身后的郎君压着眉梢,沉沉望她。
 
 
第14章 已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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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裴兄?”关瑶瞠大眸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裴和渊。
  她特意选了这个时辰来,就是怕撞到他,谁成想他也这个时辰来!
  裴和渊负手而立,疏淡的眸子回视关瑶:“这样晚了还来泡汤,小七郎倒有闲情。”
  “睡了个囫囵觉,中途醒了再睡不着,就干脆来泡汤了。”关瑶蘑菇一样蹲在地上,抓着件袍子硬起头皮瞎扯。
  裴和渊几不可查地挑了挑眉尾,也没说什么,上前几步,便开始除衣。
  关瑶脑中炸开。
  虽二人同床共枕了几个晚上,可当她的面宽衣解带,这还是头一回。
  耳管嗡嗡间,关瑶听到自己喉间清晰的吞咽声,以及脱口而出的一句:“裴兄不脱完么?”
  只着里衣的裴和渊步伐一顿,继而半笑不笑地睨着关瑶:“原来小七郎泡汤,习惯要全部脱完?”
  关遥浑身一凛,头摇得像拔浪鼓:“还是留一件,这大晚上的,着凉就不好了。”
  裴和渊似是笑了声,很快转身下了水。
  那池水只到他腰际,走了几步,裴和渊便回头:“小七郎还磨蹭什么?再不下来,恐怕明日起不来赶路了。”
  这让她怎么下去?
  关瑶正想说自己泡完了,裴和渊却再度开腔道:“小七郎不必不自在,你我都是男子,同泡一浴很稀松平常,不是么?”
  这话,无疑是堵了关瑶的借口。
  沉默的对峙间,关瑶把心一横。
  池子这么大,各据一边就得了!
  扮出悠然不迫的模样,关瑶拢着袍子走近池边,伸出腿慢慢浸入池中。
  玉色的足,乳白的池水。身子一寸寸被缎子般柔软的泉水裹住,溶骨般的惬意涤去车行马颠的疲累,令人通体舒泰。
  若能洒些花瓣叶子,便更是完美了。
  若是这会儿同个池中没有裴和渊,她舒展手脚游个几圈,也是没有问题的。
  心虚使然,关瑶闭起眼假装在享受这暖意溶溶,未察觉到有探究且毫不掩饰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着。
  仅小片刻,肌薄肤透的关瑶鼻尖便沁了汗,有如香雪带露,连耳垂都泛起明珠般的莹光。
  更莫论那松散挽着的发髻,这会儿落了几绺额发在颊边,即使闭着眼,神态也自带三分娇慵。
  这般女气十足,旁人除非瞎了眼,才会认不出为她是个姑娘家。
  水声响起,关瑶睁开眼,见对侧郎君涉水而行,一圈圈的涟漪在他身侧濯荡开来。
  被池水浸透的里衣此刻湿湿贴在身上,玉白胸膛若隐若现。
  关瑶心间犯起踢蹬,她欲向后退,可后背贴着池壁,已退无可退。
  “裴兄怎么过来了?可是那边的水不热了?”关瑶胸口急撞坐不安位,牢牢抓着衣襟强颜笑道:“我习惯泡冷些的,我换过去就好了。”
  说着话关瑶欲要起身,却被捺定在原地。
  接着,裴和渊抬手在她左脸滑了一下,再向她摊开手掌。
  玉白的指腹之上,赫然有一痕黑色印记。不用说也知,是她那颗痣溶了。
  郎君声音静冽:“还要装到几时,非得我将你这满脸妆卸个干净,你才肯认?”
  心弦乍响,关瑶脑中空白一瞬:“夫、夫君……”
  裴和渊眉头死拧:“未免太胆大了些,你跟来作甚?”
  指顾之际,关瑶掐了把大腿,决定反客为主。
  “哗啦”水声骤响,关瑶干脆站立起身,嗔怒道:“夫君你也太迟钝了!这么多天才认出我,知道我扮得多辛苦么?我人都瘦了一圈!”
  不防被倒打一耙,裴和渊蹙起额心:“私自跟来,你还威风了?”
  “我心系夫君,不忍夫君一人跋涉千里,身边又没个知冷知热的照顾,这才跟着的。况且,况且我也是有苦衷,也是被逼无奈的!”关瑶那腰杆子拔直。
  裴和渊怒极反笑:“且说说看,你有何苦衷?”
  “我,我是怕你被人勾捞走了,万一回去给我带几个姐妹怎么办?”关瑶理直气壮,语带控诉。
  知她暗喻陈家姐妹,裴和渊目光冷飕飕地哂道:“我不是惧内么?与旁的女子多说句话都要被你掐脸罚跪,哪来的胆子纳妾?”
  冷不丁听到这话,关瑶气焰一矮,可也仅两息,她又觍起脸质问道:“今儿才半日,夫君已与那陈大姑娘说了两句整话,足足十九个字!半点不收敛,根本没有人夫的自觉!夫君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见她掰着手指头数数,裴和渊顿时黑起脸故意冷嗤道:“我心里有没有你,你还不清楚?”
  “既你心里有我,就更不应与旁的女子搭腔,一个字都不该理!”关瑶振振有词。
  自作多情,他几时心里有她了?
  察觉此女又开始放赖,裴和渊两眼眯矑,再不愿与她多说:“明日便回顺安,休要多言!”
  见裴和渊转身欲走,关瑶哪肯轻易作罢,她两臂一伸便将人抱住,扑得裴和渊往前趔趄半步。
  关瑶淌在水中,从裴和渊的身后滑到身前,开始攀肩贴耳式的软磨硬泡:“夫君呀,我不要回……夫妇一体,我要跟着夫君,夫君别赶我……”
  关瑶歪缠烂打,泉雾凝成的水渍淋淋漓漓,从她颌缘向下滴。
  “好了,不要再动!”裴和渊扣住那双不安分的腕子,低斥道:“我是去公干,岂容你胡闹!若被人告发私带家眷,必遭圣上惩处!”
  “来前我给阿姐去了信,让她提前与陛下说一说,不会有事的。”关瑶哼哼唧唧地拧着手腕,绵若无骨的身子贴着裴和渊扭来扭去,胸前又晃又颤,似有樱颗若隐若现……
  本是来揭穿贼行的人,这会儿被小贼蹭得耳根绯红,浑身紧绷着,像根劲直的孤弦。
  这般本已呼吸艰难,令裴和渊始料未及的是,他的耳垂陡然被咬,进而脖颈子被勒低,一双柔韧的腿缠上他的腰……
  鼻管一痒,两道热流自裴和渊的鼻尖,顺着他的人中蜿蜒而下。
  “夫君,你流鼻血了!”
  伴随着关瑶的这句低呼,外间响起吴启一声喝斥:“什么人!”
 
 
第15章 已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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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着吴启声音所向,东侧几丈开外的拦边花篱被人拔弄了下。
  偷窥之人不仅没走,还大大咧咧露了个脑袋出来。
  “哟,狗男女倒是会找地方,跑这儿偷情来了!”那人语气下流,极为淫邪。
  裴和渊长臂一伸,捞了自己方才褪的外袍罩住关瑶锢在怀中,再顺手抓了条长带,用来勾了盏檐下照灯甩将过去。
  只闻“嗷”的一声惨叫,那人嘴里只来得及吐出句脏话,便被及时赶去的吴启捉了起来。
  虽被制住,那人却还大着舌头骂骂咧咧,嘴里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詈语。
  听他粗声嚷嚷:“他娘的,占了老子地方不说,还敢对老子对手?有本事松开老子,看老子不给你打去糊——”
  嚣张的嘶骂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唔唔”的闷声挣扎,该是被堵了嘴。
  吴启在外扬声:“郎君,人已经绑起来了。”
  裴和渊转回身子,松开关瑶道:“穿好衣裳,休要再闹。”
  话说得很清楚,关瑶却在原地踟蹰,且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还不上去,看我作什么?还没闹够?”裴和渊用手里布巾堵住鼻子,面沉如水地睥睨着关瑶。
  关瑶看了眼那束布:“夫君,那是我用来缠胸的……”
  裴和渊凝滞了下,几息没回过劲来。
  关瑶踮了踮脚,大方道:“给夫君用吧,我还有几块缠胸布,晚些回去换上就好。”
  见她又要凑来,裴和渊这才回了神思。
  白缎般的身子又在眼前摆弄,堵住鼻血的巾子瞬间烫手,一时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
  静滞半晌,裴和渊果断转身上岸。
  仰头控了控鼻血确认不会再流后,他擦干身上水渍,迅速系好衣衫袍带走了出去。
  见裴和渊出来,吴启指了指那塞住嘴的偷窥之人:“郎君,这人如何处理?”
  被吴启制住的人四旬开外,穿着身绫缎衫,一双猪鬃似的乱眉,黧黑的脸满是油光。
  而即便醉了洒,即使被绑着,那两只眼还是凶如虎豹。
  几步开外,裴和渊老僧入定般止住步子,死死盯住那人,直到吴启一连唤了好几声,才神思回笼。
  是陈家的人听到动静赶来了。
  经陈家人解释,方知那偷窥之人正是陈老爷子那外甥,名唤陶顺。
  片刻后,燃起烛灯的厅堂。
  陈老爷子捺着不悦,看向大剌剌靠在椅中的陶顺:“你几时回的?怎么也不来封信?”
  “舅舅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回咱们自己家还要打招呼不成?”陶顺答着话,一双醉熏熏的牛眼直往关瑶身上瞥。
  虽说将才出了泉池后,湘眉便给关瑶重新点上痣好生拾缀了一番,她这会儿再看与白日里的男相无差,可陶顺那目光,明显是不对的。
  关瑶驼着背,下意识往裴和渊身后避了避。
  见陶顺目光露骨,陈老爷子疾言厉色:“这几位都是贵客,休要放肆!”
  “什么贵客,人家明显是把咱们家当免费客店呢,不然怎么会在池子里和和姘头胡来?”陶顺看了裴和渊一眼,死样怪气道:“我还以为是对狗男女,敢情走旱道玩龙|阳呢?早说嘛,刚才愿意让大爷一起,大爷也不扰你们雅兴不是?”
  “混账东西!还不住嘴!”
  陈老爷子的断喝显然对陶顺没有丁点威力,他再度将肆无忌惮的视线投向关瑶,心道怪不得姓要黑灯瞎火拉着玩,大白天不把那脸给遮住,还真有些下不去手。
  方才在那温泉外头,他虽然没大看清楚,但凭过往的经验便知,这矮个儿虽然脸不行但身段是个绝的,比普通象姑馆里的头牌都强。
  不料姓裴的瞧着光鲜,骨子竟也跟他是同道中人,皆好男色。
  便在陶顺心下打着些龌龊算盘时,白影一晃,闪着精光的视线被上前半步的裴和渊挡住。
  陶顺竖起眉来,撞上裴和渊的目光。
  晦暗的眸,如被泼了墨的子夜般黑泠泠的,其中似是压抑着冷鸷,又像漫着冰彻骨髓的寒流。
  这样让人有些瘆得慌的目光,莫名令陶顺感到熟悉,可也只一刹,那熟悉感便消逝难寻。
  他习惯性恶狠狠地鼓起眼,指着自己额角的伤:“伤了老子,先给个一百两延医费。还有你们那餐宿费交了没有?明儿个每人交五十两来,当这善堂呢?哪能让你们白吃白住?”
  “闭嘴!闭嘴!”陈老太爷顿了几下手杖:“你是要将老夫这脸给丢个干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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