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下捉婿翻车了——瑞曲有银票
时间:2021-09-22 08:33:31

  “好了莫要再废话,快走!”秦伽容接过那包袱,把关瑶向另一道推。
  情形紧急,关瑶也来不及再说什么,拐入早便瞧好的弯巷,便朝另个巷口奔去。
  在那巷中,裴和渊已被推入马车绑住双手,且有个布袋兜头罩住他。
  十足肉票扮相。
  马车刚开动,巷口便传来呼喝声。有人在追,马车自然跑得更快。
  疾驰之中,只听得见车轮辘辘及马夫不停挥鞭的声响。
  这般行了约莫一刻钟后,马车倏地停了下来。
  前帘被人猛地掀开,扑鼻的馨香味儿灌了进来,接着车身一沉,有人爬进来了。
  马车恢复奔驶,这一回,车外又有了杂沓不宁的动静,好似是另个方向又来了辆马车,且驶动及马夫喝鞭的声音,大得有些夸张。
  车身摇晃,耳际闻得环佩汀然碰撞的声响。旋即有人欺近他的身,开始剥他的外袍。
  那人动作娴熟,却因着急切而有些粗鲁。外袍褪到腰际时,娇声抱怨了句:“怎么绑手啊?应该绑脚的。”
  抱怨归抱怨,那人倒也聪明不拖沓,不知打哪儿取了把剪子来,直接把他衣袖给绞了。可脱下时能绞衣袖,穿上时,总不能直接把他手掌给剁了?
  大抵那人也觉得这样不妥,便打算先让他虚虚披着那新衣裳。
  趁那人再度近身之际,裴和渊挣开手上的麻绳,掀开布罩后一手掐着对方的腰,一手捂住嘴将人压在地上。
  唇儿碰到手心,被他捂住嘴的姑娘家双眸撑大,于愕然无措间吓得眼睫乱抖。
  “是你?”认出关瑶后,裴和渊眼神微凝,继而紧了紧眉心:“胆子不小,你想作甚?”
  话刚问出口,便见那妩然的眸子蓦地霍霍闪动了下,紧接着他腰间一紧,原是关瑶双腿相交,紧紧箍住了他。
  这还不算,手心倏地传来阵湿热的麻痒。意识到那是什么后,裴和渊下意识松了松劲。
  便在这刹,身下之人引颈追了上来,结结实实地贴在他唇上。
  双唇相触的酥痒感袭来后,还不待他反应,唇肉又骤然刺痛了下,与此同时,后腰眼亦是狠狠一麻。
  视线涣散之际,身下那双无辜的,仍有余悸的水眸缓慢地眨了眨:“三郎莫怕,这麻药换了的,应当一盏茶的功夫便能醒。”
  沉重的身躯压下来,确认人已经昏了过去,关瑶这才收起铜管,小心翼翼地将倒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到软垫上。
  “小姐,甩掉了。”车夫的声音传入厢内,关瑶长吁一口气,这才俯下身去看自己的新郎倌。
  越看,那眉眼鼻唇便越是对她的心意。
  抵制不住满心欢喜,关瑶忍不住低下头,用手指摩挲着裴和渊的唇。
  那上头,有她留的齿印。
  很快,这个男人就要属于她了!
  ---
  片刻后,纪宅。
  “咕——”又是一阵肠饥声响起。
  为了等到女儿亲手做的糕点,关霈堂连早膳都没用,一直饿着肚子在等。
  纪氏好笑道:“让厨下送碗粥来给你垫垫肚子吧,别还没等到瑶儿回,你倒先饿晕了。”
  关霈堂摆摆手,正想嘴硬说不饿时,忽见府里小厮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老爷!夫人!大喜啊!”
  关霈堂被吓了一跳,皱眉斥问:“瞎叫唤什么?何喜之有?”
  “小姐抢了夫婿回来!马上就到家了!二位准备准备,一会儿小姐就领着人来拜堂了!”那小厮气都没喘匀,撑着膝头便一口气喊了这通。
  “夫婿?抢了几个?”
  “……呃,就一个。”
  “打什么乱话?净瞎问!”纪氏推开关霈堂,问那小厮:“抢的谁?打哪儿抢的?”
  那小厮却是卖了个关子:“一会儿夫人就知晓了!现在请夫人老爷先去正厅!”
  被簇拥着拉到正厅,关家夫妇这才发现,厅里外不知几时给布置成了喜堂的模样,满眼的大红色,喜意融融。
  夫妇二人茫然对视。
  还,还真就要有女婿了?
  这阵子茫然还没过去,便听得一阵喧哗。二人打眼探去,见戴着金冠云肩的女儿,扯了个同样穿着婚服,上半身绑得严实的年轻郎君走了进来。
  夫妇二人双双咂舌道:“这是?”
  “爹爹阿娘,这是女儿的夫婿,临昌伯府的裴三郎!”关瑶笑眯眯地向双亲介绍裴和渊。
  厅中静滞两息。
  两息后,关霈堂忽而拍腿大乐:“好!不愧是我的乖女!这裴三郎爹爹瞧着不错,乖女眼光顶好!”
  “还愣着做什么?姑爷手脚不便,你们还不帮姑爷一把?”
  吩咐完家丁,关霈堂便与仍在怔愣中的纪氏分左右而坐,等着受礼。
  厅下,才醒了药不多时的裴和渊,现下被几名关府家丁给摁住身子,明显便是要将他强迫到底的架势。
  裴和渊眉目冷厉:“放开,否则、”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压根没有说整话的机会,裴和渊便稀里糊涂地被摁着,和关瑶把堂给拜了。
  “礼成!送入洞——”
  “房”字还未出口,便闻得厅外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岂有此理!你们关家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不快把人给放了!”
 
 
第3章 已替换
  -----
  来人正是临昌伯府的老夫人,霍氏。
  闻讯跟着吴启赶来的霍氏气青了脸:“何等下作的做派,你们、你们简直无法无天!快将人给我放了!他可是已有婚约的人,岂容你们乱来!”
  “还婚什么约?他已与我女儿拜过堂,便是我关家的女婿了。”关霈堂咧着嘴,将两条眉笑成倒八字:“亲家到得正好!来来来,我立马让人备下薄酒招待亲家!今儿这喜筵啊,摆在我关宅便可!”
  霍氏心都急烂了,气得直咬牙:“做梦!我临昌伯府是断不会认你们这桩亲的!今日之事就算告到御前,老身也要讨一个公道!”
  “圣旨到——”
  唱声遽然而起,宫仪摆开,宦侍双手捧着卷圣旨,出现在了厅外的牙道之上。
  “临昌伯府与关家接旨——”
  厅内外众人肃立,气得浑身打颤的霍氏也只能闭了嘴。
  便在这静中,戴着乌金帽的宦者进到厅内,展了圣旨便宣读道:“朕奉皇太后慈谕,闻得关家小女秉性端淑,言容有则,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兼闻临昌伯府裴三郎君高才逸度,温厚和平,亦适婚娶之时。为成佳人之美,兹特以指关家小女婚配临昌伯府裴三郎君,责是日完婚,钦此——”
  “小民领旨,谢陛下厚恩!”关霈堂率先上前接旨。他喜得双眸生光,开眉笑眼地招呼那太监:“劳公公走这一程,还请公公与诸位宫使们都留在敝宅喝杯喜洒!”
  “关老爷客气,咱家还要回宫复命,这喜酒就不便喝了。”老太监喜眉笑眼地收了关霈堂自袖下塞来的银票。
  都不用看,他便知那面额定然不会低。
  另厢,霍氏还沉浸在巨大的愕然之中。
  她喃声道:“这,这不可能,这怎么会?”
  “老夫人,您可还未接旨呢?”那老太监扬声提醒道。
  霍氏如梦初醒,这才抖嗦着双手,上前接过给临昌伯府的那份圣旨。
  这怎么就,怎么就和关家成亲家了?
  好好的国公府,怎么就成了个商贾之户?
  霍氏脑子正嗡嗡作响时,忽听裴和渊开口道:“得陛下赐婚,自是无上恩隆。现高堂拜,礼已成。烦劳母亲回府替我筹办席面。既是陛下赐婚,这筵席自是不能随便,宾客也要请得越多越好。”
  闻言,霍氏面色一白:“渊儿,你真要与这市井……”
  “夫君呀……”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一颗蒙了红盖祔的头靠在裴和渊肩上:“婆母怎么骂人?”
  “你不觉得把这绳松开,唤得更对味么?”裴和渊侧头去看那故作委屈的人:“圣旨都下了,我若是不认,若是再跑,岂非成抗旨不遵了?”
  关瑶偏了偏首,隔着盖祔与他对视几息,心道也是这么个理,便唤了小厮绞断麻绳。
  得了松快后,裴和渊抬脚便向外间去。关瑶忙唤他:“三郎!”
  裴和渊停步,回头看她一眼:“为何不跟上?”
  “嗯?”关瑶一时蒙了。
  “若我不曾记错,陛下是为你我二人指婚,并非是我入赘你关家。现你既已嫁予我,自当随我回临安伯府。”话毕,裴和渊再度迈开了步。
  待他出得关宅大门上了马车一阵后,关瑶才被搀了上来。
  车厢外,还听着关霈堂乐乐呵呵的豪爽笑声:“拿我的话!今儿个咱们万汀楼给客人免单!老夫要请整个顺安的人来喝我乖女的喜酒!”
  在左邻右舍及过往行人此起彼伏的道贺声中,马车驶动了。
  圣旨始料不及,裴和渊的反应也有些出奇。
  关瑶仍带着喜盖,透过那红布望向自己对侧的人,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句:“三、夫君,你没有生我气吧?”
  “三夫君是什么?你还有大夫君和二夫君?”虽是闭着眼,虽嗓音清冷,可这话中却隐有戏谑可寻。
  而在关瑶听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她就说三郎是本便对她存了情意的,被她抢这一遭,指不定还在心中暗美!
  “夫君你看,太后和陛下都觉得咱们天生一对!”关瑶的目光变得雪亮,自动自觉地坐去对侧,挨在裴和渊的身边蹭了蹭,承诺道:“夫君,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对他好?
  裴和渊付之一哂。
  ---
  渐已入夜,初夏青蝉独噪,夜里的风吹得挂帘打着卷儿。
  新房中,关瑶刚吃了碗骨汤馄饨,正在房里四处游走。既是消食,亦是参观自己夫婿的寝居。
  日间随着裴和渊到了伯府后,那位本还待骂她市井门户的婆母,却是态度几变。
  初开始时还只是神色微妙,待参拜过家庙后,虽及不上旁人家婆母娶妇当日的乐呵劲,却也对她说了几句好话。
  不但如此,还以极快的速度,把这房里给装扮了一趟,该挂红的挂红,该贴囍的贴囍,还也在兵荒马乱的匆忙之中,折腾出了一派喜色。
  这会儿,关瑶在个壁架前停了步子。
  那壁架有个三四层,整架都摆着巴掌大小的木雕。
  自下向上看,多是马鹿禽鸟或是蓬船仙鹤等物,可到了上面一层架子,却见摆的多是腹蛇胡蜂与斑蛛之类的雕件。
  正常人望着多少会觉得心里有些发毛,可在关瑶看来,这样样件件都雕工细致,神韵十足。
  果然她夫君就是个了不得的,诗文匠巧,靡不涉猎。
  正美滋滋感叹时,听得外间守着的两个丫鬟齐齐唤了声“姑爷”。
  关瑶立时转身回了喜榻旁坐下,又抓起盖袱胡乱往头上一遮。
  待裴和渊甫踏入内室门口,见得的,便是个端坐于纱帐之下,静如烟笼芍药的新娘。
  闲庭信步般进了内室,裴和渊坐在茶桌旁,替自己斟了杯茶。
  那茶还未入口,便听坐在榻上的人开口唤自己:“夫君,你还没替我掀盖头呢。”
  急切主动,倒是半点也不羞。
  她不羞,裴和渊亦不急,慢慢悠悠地品完杯中茶水后,才执起涂金喜秤,走近榻旁。
  许是因着姿态娴雅,身前女子此刻倒显露些沉婉的静美。
  规规矩矩的双膝之上,十根指儿白皙腻理,绘着砂露的指盖娇红惹眼。
  裴和渊抬了肘,随着盖祔被缓缓挑开,雪颈之上,那张娇媚天成的脸也便露了出来。
  腮畔扫着妩媚的胭色,一双活溜溜的水眸如噙清露,如盛波光,自是无比的情态可人。
  关瑶皱着鼻子嗅了嗅:“夫君饮酒了么?”
  “大喜之日,亦逢圣上恩隆,岂能不与宾客饮上几杯?”寡淡地接了这么句后,裴和渊便放了喜秤,人往湢室行去。
  关瑶看着湢室的方向踟蹰了下,最终还是决定先不跟着去共浴,把自己这一身累赘给卸了要紧。
  小半个时辰后,待关瑶满身琳琅卸下,裴和渊也换了寝衣出来。
  “夫君好啦?”关瑶揉着个腰起身,也熟门熟路地向湢室行去。
  擦肩而过时,一个目不斜视,一个打着呵欠。
  明明是洞房花烛,该是新娘子羞羞答答百唤不应,新郎倌手足无措吭哧结舌,甚至连沉默都发着烫的场景。可这二人间的氛围,却莫明有几分老夫老妻的错觉。
  湢室水声沥沥,偶尔能听到姑娘家用柔媚的声音,在与丫鬟娇嗔着累与乏。
  近亥时正,关瑶才沐浴停当。
  将将出浴的美人腰肢轻摆,在丫鬟的搀扶下,自湢室缓步而出。
  眸光氤氲,霞晕染腮,整个人犹如承了雨露的菡萏,娇娇欲滴。
  房室静谧,唯闻喜烛跃跃。
  圆桌之旁,郎君墨发如披,就那般不言不语地坐着,于烛光之下,被忖着愈发晕然动人。
  在梦里与自己拜了无数次堂的男人,今个终于成了明媒正抢的夫婿,关瑶心间栩栩。
  她款款走去裴和渊身旁坐下,极其自然地圈住裴和渊的腰:“夫君帮我裹裹头发么?”
  裴和渊面无表情地推开靠在自己肩上的脑袋,起身径直向榻旁行去。
  关瑶望着那躺进榻中的身影,脑中空了下,旋即福至心灵。
  这是……去榻上等着她的意思么?
  倒不料夫君看似疏冷禁欲,骨子里却如此急色!
  这般想着,关瑶嘴角飞快地翘了一下,立马招呼陪嫁来的两个丫鬟左右开弓帮自己绞干湿发。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