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都在背地里说旧朝的皇帝是故意为之,不愿让新皇成婚继承王爵,也说新皇也所以不婚也是洞察了旧朝皇帝的意思,刻意恭顺。
如今新皇手握大权,自然没必要再提什么命格之说,立后选妃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果然,下一刻总管就听到吩咐,“挑选十几个老实守本分的宫人到甘露殿去,妥当调-教。”
“奴才遵旨。”总管应声而退。
甘露殿的动静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很快,消息传到宫外。王侯世家们听闻此都蠢蠢欲动,陛下这是准备立后了。
皇后之位惹人眼馋,后妃的位置也值得众人一争。于是,蝴蝶效应一般,阮家名下的聚衣阁空前的生意火爆起来,来往女客络绎不绝。
无一例外的,她们都是为了购置新奇鲜艳的衣裙,穿在身上,娇艳妩媚,若是入了新皇的眼,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阮夏夏从彭掌柜的口中得知了内幕以后,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搓着小手,她咧着嘴笑的十分奸诈。
男主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当日,陛下的义弟安南侯与友人饮酒的时候,一时兴奋说漏了嘴,原来他的义兄陛下喜欢张扬明艳的女子。
恰巧,聚衣阁新出了一批火红色、紫红色等颜色热烈的女子衣裙,不出两个时辰就被一扫而空!
次日,安南侯十分懊恼,描补加了一句,“单明艳的外表怎么够,隽永智慧的内涵也是不可或缺的。哎呀,兄长可是最喜欢与本侯谈论那些太学的文章了!”
接着,书阁也迎来了一轮生意大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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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短短的几日, 阮夏夏眉开眼笑地赚了个盆钵皆满,春暖花开的季节也不出门了,就待在府中乐呵呵地数银子。
直到她养的那只小马驹实在耐不住寂寞, 自己咬断了缰绳过来寻她,阮夏夏这才带着小马驹出门踏青。
初春的街头已经出现了花花绿绿的颜色,身着素白色衣裳的青青少年郎,牵着一头眼睛湿漉漉的小白马笑吟吟地踱步。一人一马像是一道奇特的风景线,惹来了不少女子和男子私下的注目。
在看清了这少年郎的容貌之后,不少人扼腕叹息。这世上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老天爷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当他给了你一样东西的时候,便会从你的身上再拿走一件东西。
如今在京城炙手可热的少年侯爷,居然能患有那样的隐疾, 实在可惜。端看安南侯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 年少得志,如果他没有那隐疾, 不知有多少人家想将女儿嫁给他。
“阮侯爷,可上来一聚?”临街的酒楼上也有人发现了少年的身影, 开口便唤起了人。
听到声音, 阮夏夏抬头一看,挑了挑眉毛。她道是谁, 原来是已经升迁至京畿卫指挥使的段校尉段卫骞。
思及自己先前托段卫骞办下的事情, 她没有停顿牵着小白马交给酒楼的伙计, 只身上了楼。
“唤本侯作甚?”推开门,她慢悠悠地开口问道,坐下的姿态闲适。
只是刚坐下看清了段卫骞身边的男子,她整个人僵了一下。冷面将军傅征北也在这里, 得,段卫骞这个坑货,他难道不知道她与乔小白花的一番纠葛。乔小白花可是傅征北心上的白月光,傅征北见了她难保不会寻仇。
她突然变化的脸色落到了傅征北的眼中,傅征北举起了酒杯,直截了当的开口,“阮侯爷,本侯敬你一杯。”
话音刚落,他一饮而尽,留下阮夏夏有点摸不到头脑。
这傅征北难道不是过来寻仇的吗?为何要敬她酒?莫非酒中有毒。她面带惊疑地偷偷瞥了酒壶一眼,不至于吧,毒杀了男主的义弟可是大罪。
“傅侯爷,无功不受禄。”她摆摆手,讷讷开口。傅征北也被男主封了侯爵,威宁侯,在朝中是炙手可热的新贵。
“乔家已经同意将萱儿嫁给本侯,两个月后便是成婚之时。”傅征北言简意赅地开口解释,说到婚事的时候,脸上的疤都泛着一分似有若无的喜气。
“听闻是你说服了乔家人,这杯酒本侯当敬你。”傅征北轻描淡写地将乔家人想要送乔萱儿嫁给男主的事情给含糊过去,但他即便不说这里的三个人也都心知肚明。
说实话,阮夏夏听到他这样说的确心里有些惊讶,所以他是乐见其成自己阻止乔小白花嫁给男主吗?
眼睛盯着傅征北面前的酒杯一滴酒都未剩下,她也十分豪气的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傅侯爷,此事何须感谢夏安。夏安先在这里恭祝你抱得佳人归了,祝你和乔姑娘百年好合。”喝完这杯酒,她咧着嘴笑了,仿佛之前与傅征北之间的芥蒂丝毫不存在了。
说到底,傅征北肯承她这个情,她为何不接下来。至于乔小白花对裴褚的爱慕,傅征北介不介意在不在乎和她就没有丝毫关系了。
“嗯,本侯还有一事请阮侯爷答应,先前猎场一事是萱儿无意为之,你们二人的种种争端不妨就到此为止。本侯答应,今后会还阮侯爷一个人情,无论事情大小,只要在本侯的能力范围之内,本侯就一定会做到。”傅征北显然不只是为了这杯酒而来,更重要的是,他想要阮夏安与乔家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之后互不相干。
因为他看得明白此时的乔家与面前的少年相比,两方在陛下的心中孰轻孰重。一个商人子封了侯爵,乔家虽也得了厚厚的封赏,但却在少年之下。
所以此时在一切都未放大之前解决掉这个可能会危及乔家的隐患,又能得乔家一个人情,傅征北乐意之至。
原书里面的男二傅征北亲口向她求和,又向她许下一个承诺,阮夏夏当即就痛快地应下了。
“傅侯爷为人爽快,夏安自然也不是那等故意为难人的小人。乔姑娘若不是不依不挠,我也不会刻意给她难堪。既然如今说开了,今后我们之间恩怨全消。”
“如此,甚好。”达成了一致,酒楼之间的气氛就好上了许多。
段卫骞做了这个中间人,也得了傅征北的一些好处,这个时候得到了满意的结果,便劝两人一同饮酒。
于是,三人便酣饮起来。
“夏安,陛下可真的喜欢那等外表张扬明艳内里又腹藏诗书的女子?”喝了几杯酒,段卫骞一时好奇便开口询问阮夏安。
他跟随世子身边那么久,却从未发现世子对女子竟然是这样的偏好。
“咳咳咳。”他询问的时候阮夏夏正在喝酒,一口气没吸上来便呛住了。不过,男人对女子的要求总少不了容貌明艳绮丽,性子温柔的,她也不算心虚。
“是呀是呀!兄长之前一直没娶妻纳妾,定是没遇到合他心意的女子。这次朝臣们集体出动,为他遴选皇后和妃妾,想必一定能成功寻到适合的美人。”她说起话来理直气壮,段卫骞和傅征北二人都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皮。
只不过他们两人心中想的并不相同,段卫骞是暗中思索朝中哪家的女儿胜算最高,傅征北则是恍然大悟为何世子总对萱儿的示好冷漠以对,原来世子喜欢那样的女子。
留下阮夏夏一人,猛灌了几杯酒,酒意涌上来,脸颊处泛了淡淡的红色,若无其事的开口询问,“今日是谁请客啊?”
她出门可没带多少银子。
闻言,两人的思绪都被打断,段卫骞嘴角抽了抽,用手指了指面前的傅征北,“自然是威宁侯,好事将至,合该请你我痛快喝一顿。”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阮夏夏挥挥手,大大咧咧地朝着门外唤道,“伙计,上些你们这里招牌的下酒菜,本侯爷还在长身体的年纪呢,可不能亏待了。”
……
京城的朝臣家中。
“真是这么说的,听说酒楼里面的伙计也都听到了。”
“京畿卫的指挥使和威宁侯都在,这肯定不是虚言。”
“原来如此,陛下的要求可真高,看来皇后的人选必是在那几个底蕴深厚的世家当中了。”
“可不是,学识渊博这一条就能刷下京城九成的女子。”
“是呀!”
……
寿康宫中。
“原是如此,本宫对陛下的了解竟然不如一个相处了才大半年的义弟。南姑,你说是否是本宫忽视了陛下。”在裴褚的软硬兼施之下,晋氏族人终究还是迎回了荣阳长公主。
不,此刻应该是唤皇太后了。
寿康宫管事嬷嬷南姑闻言,低声道,“殿下,安南侯是那等心思玲珑之人,他早通人事又是男子,知道陛下的偏好也并不稀奇。”
“嗯,说的也是。既然如此,若是可以,这遴选皇后一事交到安南侯的手中也并无不可。”太后经历了诸多的事,说起来为独子选后这样的大事神色淡淡,兴致也并不是很高。
因为,母子二人出现嫌隙便是从娶妻一事开始……
“殿下考虑极是。”南姑叹了一口气恭声回道。
阮夏夏不知道她的几句话已经传到了宫中,甚至连居在深宫的皇太后都知晓了。她喝了一顿酒,得了傅征北的一个承诺,牵着小白马回到府中,就美滋滋地睡起了觉。
傍晚天色昏暗的时候接到从宫中的圣旨,她的好义兄传她入宫觐见,她整个人还有些懵然。这个时辰召见臣子,好像是有些不妥,莫非是需要密谈的大事?!
她磨磨蹭蹭地换上一身绛红色的侯爵衣袍,迷惑地跟在宫中内监的身后,直到出府坐上入宫的马车也没舍得掏出银子打点一下内幕。
因为这个时候,阮夏夏是很放心男主的。他是自己的义兄,大方地封了自己侯爵,总不会害她的。何必要白白给出去一个荷包的银子。
阮夏夏很自信,自信到了失去了基本的警惕心。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到家了,今天休息休息,明天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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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这是阮夏夏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入宫。
金轮西垂, 她身上绛红色的衣袍映着天边火红色的晚霞无端给人一种艳丽逼人的感觉,即便她表面上是个少年。
“侯爷,您先在此稍候,陛下一会儿便会过来。”宫里的内监带着她来到太极宫, 将她带到一处房间后垂首离开。
内监离开后, 殿中除了阮夏夏空无一人,她因为白日饮了酒脸颊处还泛着淡淡的红色, 此时嗅着清淡的熏香人也十分放松, 不知不觉竟然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昏暗中, 吱呀一声, 关闭的殿门开了, 身着暗色常袍的男子踱步而进, 他欲要开口抬头看到昏昏欲睡的少年眉目一怔。
居然在这深宫之中睡着了, 他眯了眯眼睛,不知道是该感慨女子警惕心薄弱还是应该欣慰她对自己的信任。
瞥到殿中一角袅袅不绝的燃香,鼻尖嗅到了淡淡的酒香气,他有些了然。香炉里面燃着的是安神香, 女子今日饮了酒, 此时昏睡也并无不妥。
殿中只有寥寥几个宫人在外面,安静地落针可闻,裴褚原本心胸里面积攒了怒火,这时看到女子安详的睡容他轻挑了一下眉, 下意识放轻了动作。
走到女子的身边, 嗅到更为浓重的酒气,他脸色一沉手指重重扣在一旁的桌案上面。
“噔!”
只一下,阮夏夏就从昏昏欲睡中惊醒,蓦然睁开了眼睛。
“兄……兄长!”她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站起身, 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冷脸,迅速往后退了一步,跪在地上请罪,“陛下恕罪,臣方才不小心睡着了。”
说实话,一睁开眼就看到男主这张明显心情不善的冷脸,她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我的妈呀,吓死人了,光线那么暗,可她却能看清楚男主垂下的黑眸处根根分明的眼睫毛,陡然离这么近,让她整个人都支楞起来了,头皮发麻。
数十日未见,做了皇帝的男主身上的威势大开,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挡的。阮夏夏说不清此时为何,跪在地上感受到居高临下投注到身上淡漠的视线,突然心肝颤了一颤。
像是有一件绝对不利她的事情发生了。莫非是她在睡梦中说了男主的坏话,直接被男主给听到了?
“起来吧,朕恕你无罪。”裴褚看清了她脸上隐隐露出一分的惧怕,心中的不悦蓦然又多了一些。
“谢陛下。”阮夏夏闻言,扯着嘴角略带讨好地站起身,立刻又道,“不知陛下此时召见臣所为何事?”
这个时候她兄长也不唤了,恭敬地唤陛下。
“朕在宫中听闻夏安很是关心朕立后一事。”裴褚面无表情地经过她,大马金刀地坐在软塌上面。
而后,他手指把玩着一块玉石,漫不经心地开口。
闻言,阮夏夏脑袋中的弦顿时绷起来了,她万万想不到自己说的话会传到宫里面,还因为此男主特意召见她。
“请陛下恕罪!”此刻,她有些后悔,因为银钱昏了头脑,居然犯下了帝王的大忌。
是呀!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是和她同住在王府里面的定王世子了,他是坐拥天下的帝王,容不得任何人一丝一毫的冒犯。而她不仅对选后一事评头论足,还胡编乱造传了他的喜好出去,这可是妄自揣测帝王心意的重罪。
“恕罪?和朕说清楚你犯了什么罪。”裴褚沉着脸瞟了她一眼,神色依旧不善。
“臣……不该说您喜欢相貌明艳内涵丰富的女子,实际上这些都是臣没有细想就脱口而出的话,因为臣以为这全天下的男子都是这样的审美,所以……所以……”她吞吞吐吐地开口,耷拉着脑袋一副认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