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挺解压的,要不你试试?”
“不了不了。”
另一边,林仙儿不知从哪冒出来,拿着一碗药热情道:“大师!您就是传说中七绝妙僧无花大师吧!”
“来来来,喝了这碗药,小女子仰慕您许久了,十分想与大师探讨佛法呢!”
无花:……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毒是我下的,你给我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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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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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真凶
无花大师是佛门中的名士, 他不仅琴棋诗词画书样样精通,且眉眼如星如月,唇红齿白, 像一朵悠悠飘荡的白云降临人间, 整个人纯白洁净得不像话, 就连武功也是少林新一代弟子中最高的一个,凡是武林世家, 没有一个不以宴请到他为荣。
就这么个清风朗月,如青竹松柏的人物, 被一个小姑娘架着, 说什么都要给他灌一碗人中黄。
当然没人拦, 千机引水煮河豚肝, 这毒是开玩笑的么?
所以无花大师, 干了这碗药, 这是为你好, 我们一定不会嘲笑你……噗哈哈哈哈……
无花脸色已铁青,鸡蛋般的光头上浮起细密的汗珠,看着眼前狡黠灵动, 美艳无比的小姑娘,一缩再缩,恨不得立刻天降陨石把她砸死!
他本想缩在阴影里,等着别人解完毒他再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出来, 哪能想得到有人专门盯着他不放啊!
还有张简斋你是认真的吗?这中毒的人里肯定有你仇家吧?为什么解毒非要人中黄?单是他知道的解毒药就多达六七种啊!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运起轻功扭身就跑,伪装败露, 计划流产,在场的都是老丨江湖了, 说不定他投毒的事也得被扒出来,看看轻功独步武林的楚留香,想想刀剑双杀独孤一鹤,他觉得这条路已经被堵死了,他的脑袋一定会被愤怒的中毒人士按进恶臭的粪坑。
与之相比,干一碗人中黄算得了什么?虽然味道恶心了点,好歹是正儿八经的解毒药啊!
无花提起一口气,弱声道:“多谢姑娘了。”
咕咚咕咚咕咚。
之前是装吐,现在是真吐了。
南宫灵朝他遥望一眼,他微微摇头,暗示计划继续。
林仙儿送完药,笑眯眯的跑回来,微微红着脸对林默自豪道:“我刚刚见到香帅了,他说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美人。”
林默:“……”嗯,他也这么说过我,撩人是他的被动技能,你要清醒一点。
林仙儿没法清醒,她被楚留香迷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林默说的话在她耳中全成了阿巴阿巴阿巴,傻笑着又跑了,像一只旋转跳跃进火坑的大扑棱蛾子。
林默正要去追,却被陆小凤拉住了手,“她丢不了的,你又何必把她拴在身边呢?”
林默抿唇,不说话了,她主要是怕发生互嫖互渣事件,小姑娘但凡大一些,三观更正一些她都不会管,可现在孩子还小啊,价值观全是歪的,万一被渣了报复社会怎么办?
对楚留香的人品林默也持怀疑态度。
“林默。”陆小凤拉住她的手喊她回神,认真道:“我之前说的,你想好了吗?”
“啊?”
“我要娶你。”
林默呼吸一滞,立刻撤开手一步步后退,终于撞到了假山上,再也无路可退,陆小凤站在原地,静静的等。
他既想让她答应,又不想她答应。
陆小凤是很喜欢林默没错,但他这一生从未想过成婚,他始终觉得婚姻是套在他脖子上的锁链,可若是没有这样的承诺,他就是旷绝古今的第一大混蛋。
“你是认真的?没开玩笑?”林默这么问。
陆小凤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沉声道:“我是认真的。”
林默缓缓,缓缓的吸气,吐气,自我调节了半晌才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冒出这种想法,但我记得我跟你说,我对你没有产生超越友谊之外的想法。”
陆小凤心一疼,定定的看着她:“现在也是?”
林默吸气:“现在也是。”
不生不死,阴阳各踏一只脚,陆小凤有点受不了:“可我们已经……你就不恨我吗?”
林默没听明白,被这个问题尬住了,理了半天思路才道:“为什么要恨你?明明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啊……你……总不会要收费吧?”衣服租借费啊,心灵安慰费啊什么的。
陆小凤:“……”任他语言表达能力再强也无法说出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忽然有种自己被嫖了,对方还要赖账的感觉。
不甘心,他问:“你对我难道一点喜欢都没有吗?”
林默心虚低头,说实话,如果是在现代,有陆小凤这样的人追求她,她估计连孩子叫啥名都想好了,可这里毕竟不是家,她总要回去的。
系统说,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她的时间就停止了,不管在这个时代过了多长时间,再回去时,她还是二十三岁,大学即将毕业的林默。
回家是她毕生的心愿,家里有爱她,含辛茹苦供养她的父母,有对她如珠似宝当命疼爱的长辈,回去后她还想过回普通人的生活,只把这儿的一切当成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她不想在梦里多一个难以忘怀的人。
林默很克制,也在逃避。
当然,金九龄是个例外,回头想想,那时候答应和他永远在一起,喜欢是有,更多的还是愧疚。
而这种愧疚绝不会困扰她太久。
陆小凤不同,她怕自己真的陷进去,就再也不舍得回家了。
林默狠狠心,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对你,从来没有喜欢过,一点也没有。”
说完,一身轻松,心中大石落地。
却不敢看陆小凤是什么表情,因为她听见他的声音发抖了。
“我知道了,是我,自作多情了。”
再抬头,他已消失不见。
林默靠在假山上,心里想的是,以后招惹什么都不能惹情债,记住这个教训,谁对她涨好感度,她就努力把好感度往负里刷!
一点红是个成功的例子,可以借鉴。
……
人中黄毕竟不是啥高端解药,只能初步稳住毒性,要想去根儿还得进行后续治疗。
治疗手段也很折腾人,中毒的几十号人怒火已烧到顶点,扬言要是被他们抓到下毒人,他们就宰了他下火锅!
独孤一鹤最气,他大声说要是被他抓到那贼人,一定按着他的头把峨嵋派所有茅坑里的便便全舔干净,想轻飘飘的死那是门儿都没有。
南宫灵垂着眼睛已经开始冒汗了,有人问他,帮主你咋了,南宫灵咳了一声说,气的。
独孤一鹤说,小老弟你别气,等凶手吃完峨嵋派的屎,就放他去丐帮吃。
南宫灵看了眼无花,独孤一鹤立刻转头道,无花大师也别气,吃完丐帮就赶他去少林。
无花丝毫不慌,甚至还能微笑。
他们越生气,对计划就越有利。
中毒的人中自然有吃公门饭的,是林默的前辈,只是不曾见过面,他稍加分析便断定,下毒者他们当中,根据毒发时间,也一定还来不及走。
薛衣人立刻传令封锁整个薛家庄,有一个算一个,挨个排查,六扇门前辈拖着中毒的身体一个一个审,但凡有一个人敢支支吾吾说不清楚,马上有人持剑将他押下。
没一会就锁定了七八个嫌疑人。
林默就是支支吾吾中的一个,前辈眼一抬,冷冷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默。”
前辈:“……”打扰了。
再多一句都不敢问,就算她自己承认是她下的毒,也会有无数人替她开脱。
主要是惹不起。
毕竟汴梁河堤还在招民工,万梅山庄的塌方正在修葺,黑风寨的山头现在还凹着呢。
她刚说完自己的名字,身边立刻真空,无人敢靠近她三步之内。
林默:好尴尬。
……
前辈是个很有水平的捕快,人很快就找到了,证据确凿,正要指挥人拉他浸茅坑,却见那人猛地扯开衣襟,亮出刺了满背的纹身,大声道:“九天十地,诸鬼诸神,俱入我门,唯命是从!”
西方魔教。
据说教主名叫玉罗刹,据说常年隐居大漠,据说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据说他的势力自成一国,正慢慢往中原武林渗透,教众遍布天下。
一切都是据说,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但西方魔教却是实打实的恐怖故事,创教至今,没有一个人,没有一股势力敢正面掠其锋芒。
刚刚还怒火滔天的人忽然像是被泼了盆冷水,春风一吹,顿时冷静了。
独孤一鹤:“……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
木道人:“……贫道最讨厌打打杀杀。”
其他人:“……反正又没死,不如我们原谅他吧?”
南宫灵:你们这么怂吗?
无花:你们这么多人都不想报仇吗?这让我怎么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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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林默:为什么外面都在传我是个渣女,专骗男人心,睡人不认账?
林仙儿:我作证!江湖传言全是真的!我姐姐手段特别高,跟着她我学到了很多!
再次点起事后烟:是我占了你的便宜没错,可你总不能问我要钱吧?我又不喜欢你……
关于更新:这不是上榜了嘛,更新随榜走。
等我苟上V线,周末随机日万给大家看哈
第28章 绑架
下毒下了个寂寞, 好端端一个借刀杀人计划折于被害人太怂。
无花麻了。
他想过玉罗刹势力庞大,一般人轻易不敢惹,所以特意挑了这种武林名宿群聚的场合, 狂刷仇恨值, 擎等着愤怒的人群拉帮结伙讨伐魔教, 一举搞死玉罗刹。
谁能想到大家伙脾气这么好?连道歉都莫得,转眼就原谅他了?
他已经想象得到, 不久后,远在大漠里的母亲向他发出诚挚的疑问:隔壁那个死对头怎么还活着?你不是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搞死他?
瞅瞅现在, 瞅瞅现在!
下毒的那位仁兄喊完口号, 大笑道:“中原武林之辈, 不过如此!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 死又何惧?待教主他老人家杀入中原, 叫你们一个也别想活!”说完, 嘎一下就死了。
自然是无花找来的演员, 事先服了假死药,这样一来便死无对证了,玉罗刹人在家中坐, 锅从天上来,想申冤都没处申去。
可现在这种情形,配合着演员刚放出来的豪言壮语,就显得贼尴尬, 薛衣人轻咳一声,这要放四十年前,就算是不要命他都要拎着剑去大漠宰了那狗贼, 可现在,毕竟年纪大了, 心态比较平和,冒险冲动,那是年轻人才会做的事。
薛庄主强行挽尊,沉声愤慨道:“好狂妄!他玉罗刹若敢来,老夫的剑也不是吃素的!”
前提是,人得来。
独孤一鹤冷冷道:“他今日敢投毒,谁知明日要如何?我等还是早做防备为好。”
他说得是防备,只字不提峨嵋派的茅坑。
武当木道人就不用说了,比他这个出家人还要佛系,从头到尾没咋吱声。
一群怂包软蛋!
不行,人中黄不能白喝!无花垂首,暗暗将目光瞄向了林默身边的小姑娘,笑得温和又慈悲,小姑娘回望,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
……
初春。
天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
风中带着残冬未消的冷意,薛家庄地处偏僻,方圆十几里不是荒郊就是农户。前来贺喜的宾客有不少都是千里迢迢赶过来的,总不能让人家晚上睡大野地里,幸好庄内的客房不少,几位相熟的好友略微的挤一挤,倒是够住。
林默本不愿留宿,可仙儿拉着她的衣襟眼泪汪汪,泫然欲泣,想想也罢了,住就住吧,一晚上而已。
谁能想到,一晚上就搞出了幺蛾子。
起因是林默想找张神医看看病,治治失眠。神医不愧是神医,刚一照面还没说话,张简斋道:姑娘是心病吧?
林默说,不是心病,是晚上睡不着。
张简斋道:“那就是心病,姑娘是不是经常觉得活着难受想死啊?”
林默下意识就想反驳,说那不会,我觉得活着挺好,但仔细想想,是有那么几回想割腕跳河抹脖子一了百了的,之所以没死成,纯粹是背负着太多责任不能死,也不敢死。
张简斋捋着胡子说他当了几十年大夫,你这种病人他见多了,前一天还好好吃药呢,后一天就挂房梁了,姑娘你还年轻,可不能说死就死啊!
林默说,你放心,我肯定好好活着,但失眠是真要命,能不能给开点药?
张简斋道:“我这儿是有个方子能根治失眠,只不过起效慢,得长期服用。”
抱着神医给开的药,林默借来小厨房煎了一大碗,几口干没,洗洗漱漱躺床上,没一会就有了困意。
睡着前还在想,神医不愧是神医,就是谦虚,这药起效快得都赶上蒙汗药了。
窗外,一枚竹管悄然退出。
月色下,林仙儿提着鞋踏在冰凉是石板上,无花一身月白僧袍,芝兰玉树,神色悲悯的看着她。
“仙儿姑娘倾国倾城,便是佛子也会忍不住动心的。”
林仙儿脸白了白,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把人拉到一边鞋都顾不上穿,悄声道:“你小点声,我姐姐睡眠浅,有点儿动静她就醒了!”
无花微笑道:“醒了又如何?难道她还会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