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儿穿上鞋,抱着手臂冷得直发抖,“我挨打倒是没什么,姐姐今天好不容易早睡一次,我不舍得吵她醒。”
无花道:“你对你姐姐还真好。”
林仙儿扬起小脸:“因为姐姐她对我也很好呀。”
无花陪着小姑娘在月下散步,边走边道:“你这样子出来实在不好,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吗?”
林仙儿媚眼如丝,娇笑道:“我当然不怕大师是坏人,只盼大师千万莫要做一个好人。”
无花微微侧头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林仙儿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一路向下:“现在大师总算明白了吧?”
无花呵呵两声,摇摇头,收回了手道:“你还是个孩子。”
林仙儿小脸一鼓,手却慢慢的,一点点的解开腰带,手臂一震,衣衫落下。
曼妙的,令人心醉的玉体暴露在苍凉月色下,凛冽的春风里。
她的身子冷得发抖,脸上却挂在诱人的笑:“现在大师还觉得我是个孩子吗?”
就算是世上最正派的老学究站在这儿恐怕也不会说出任何一句煞风景的话。她就像从天宫误入人间的天使,就像一朵娇花被风撕扯着花瓣,花瓣将落未落,露出里面的一抹花蕊。
无花的呼吸停住了,他已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眼睛,林仙儿走上前抱住他,细腻的呼吸打在耳畔:“抱我,我好冷。”
无花抱住了她,心跳得又快又激烈。
“去你那?”
无花松开了她,从地上捡起了她的衣服,帮她仔细穿好,微笑道:“好啊。”
孤灯一盏,屋内的人影交叠在一起。
过了很久很久,屋内的灯熄灭了,林仙儿脸颊红红的,上面还挂着甜蜜可人的笑。无花还是那个无花,已穿戴整齐,如秋月春风,如竹林松柏。
南宫灵从外面走进来,看了床上一眼道:“这就是你说的新办法?”
无花只是笑。
…………
翌日清晨,林默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只觉得大脑一脸混沌,昏昏沉沉的,典型的精神醒了,人还没醒。
但不妨碍她开心,这就是睡饱一夜的快乐吗?清晨起来既不会头疼,也不会心悸,神医不愧是神医!
从床上起来稍微晕了一下,也不打紧,穿衣洗漱,出去找人。
仙儿那小丫头起得还真早,一大早不知跑到那玩儿去了,得赶紧把她找回来,得走了。
院子里找一圈,花园里找一圈,客房外头溜达一圈,连楚留香的房间我都敲门进去问了。
都没有。
孩子丢了!
林默更晕了,坐在石凳上扶着额头冷静。
这该死的古代都玄幻成这样了,怎么连个摄像头都没有!
楚留香站在她身边,将自己的翻毛斗篷罩在她身上,温声道:“别太着急,许是跑出去玩儿吧?”
林默摇头道:“不会,她没那么不懂事,她很听我话的!一定是出事了,一定出事了!”
“怪我昨晚睡得太死,竟一点都没发现!”
很快,许多人围过来帮着找,一会儿这个说没看见,一会那个说似乎见到了,吵吵嚷嚷的,还是那位六扇门帮着分析:“她或许是自己出去的。”
“又或许……”前辈负着手将林默房间里里外外看了一圈,目光落在窗户上的一个小洞上,“她是被迷晕带走。”
林默赶紧凑上去问前辈还发现了什么。
他道:“不用发现什么,姑娘等着就是了。”
林默一脑袋问号,不是很理解。
无花却在走之前看了眼那名捕快,深深地,看了一眼。
而捕快也很敏感,立刻转身道:“大师可有什么事?”
无花笑道:“我只是很奇怪,阁下一身本事,为何投身公门呢?”
林默暗暗道,瞧这话说的,有本事怎么就不能投身公门了?人家自己乐意你管的着吗?
捕快道:“大师说得不错,所以我于前日已经请辞了。”
林默:……想想也是,当捕快是真没有钱途,看看这位前辈,一身雪白衣衫,领子围着白狐裘,疏狂逸雅,怎么看怎么有钱,朝廷发的那点俸禄肯定不够花。
林默扯着笑道:“多谢帮忙,还不知阁下姓名?”
他淡淡道:“白愁飞。”
还没等林默说什么,小厮匆匆跑来,拿着一封信道:“林姑娘!这是给你的!”
信上封皮写着:林默亲启。
打开信,上面笔走龙蛇的一排狂草,她仔细辨认,哪个也不认识……
白愁飞接过信读道:“若想她活命,西方大沙漠见,玉罗刹。”
林默愣了半天,忽然面向众人,蹙眉道:“该不会是你们有人想找玉罗刹报仇,但自己不敢,所以绑架我妹妹,让我去替你们报仇吧?”
无花:……这个满脸写着愚蠢的女人为什么反应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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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天之锁!
林默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 江湖险恶呀!活生生的借刀杀人呀!还好我机智!
她把围过来的那些人挨个看过去,个顶个的人模狗样,光看脸哪个也不像是这种卑鄙小人。
在这个玄幻世界待小两年了, 她深知看人不能看表面, 尤其是当捕快那大半年见过不少例子, 比如一位仁兄,生得方鼻阔口, 眉目周正,入狱时那叫一个正义凛然, 刚正不阿那出就差问狱卒要来纸笔提一首“人生自古谁无死”了, 林默恍惚以为抓错人了, 结果一查案底, 强丨奸少女, 拐卖儿童, 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配阴婚。
还有一位, 脸比楚留香还帅,气质矜贵,举手投足自带风流写意, 颇有林下之风,再一查案底,赌钱输得卖儿卖女卖老婆,靠脸贴上京都富寡妇, 把人骗得毛干爪净,再转手一卖,嘿, 发家致富第二春。
所以林默从来都不会被一个人的外貌所迷惑,她立刻锁定了第一个嫌疑人, 直勾勾的盯着楚留香,冷冷道:“仙儿昨天说晚上要去找你的!”
楚留香摊手:“那令妹定是摸错了门,在下昨夜和两个挚友同榻而眠,实在分不出多余的地方匀给令妹。”
立刻就有两个声音道:“不错不错,我证明,昨晚他睡中间哈哈哈,林姑娘可莫要冤枉好人。”
林默略一思索,楚留香也没中毒,跟玉罗刹估计没啥仇,犯不上用这种手段陷害他。
凶手肯定是中了毒的。
她立刻看向独孤一鹤,目光灼灼。
昨天他跳得最高,怂得最快。
独孤一鹤被她看毛了,瞪回去:“我昨日跟薛庄主论剑论到天明,多少双眼睛看着,姑娘可不要含血喷人!”
林默道:“我又没说话,你激动什么?你心虚什么?你狡辩什么?”
独孤一鹤都冤死了,气得浑身发抖,抽出刀剑就要跟她拼命,被几个胆大的小厮和他门下弟子拦了下来,虽然现在天还不热,但这儿离峨嵋挺远的,等把尸体运回去估计都有味儿了。
案件陷入僵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默急得满地转圈,打开系统商城一通翻找也没有个带时光回溯的监控摄像头,心烦意乱头顶生烟,恨不得把薛家庄给刨了。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只有林默在吵闹,僵持一会就没人想搭理她了,纷纷告辞离去。
白愁飞走出去没几步,忽然转回来若有所思道:“林姑娘若真想寻到令妹,在下倒有个主意。”
林默道:“什么主意?”
“无论绑走令妹的是不是玉罗刹,此事总是要落在他身上的。”白愁飞道:“不如你索性顺了那歹人的意,拔除魔教,令妹或许有一线生机。”
这也算主意?
林默狐疑道:“绑走我妹妹的人该不会是你吧?”
白愁飞:“……”枉做好人,告辞。
日头渐渐上升,快至晌午,薛家庄有丫鬟问她要不要留下来吃午饭,其实也是赶客的意思,毕竟是陌生人,宴请都是客气客气,她总不好厚着脸皮多蹭顿饭。她立刻告辞,回去的路上就在想,其实白愁飞说得也挺有道理的,她的目的不就是救林仙儿回来吗?歹人的目的不就是想把她往魔教里拐带吗?顺了他的意又如何?玉罗刹又不是啥好东西。
话虽如此,可就是憋屈!太憋屈了!
打开系统面板,翻翻剩下的体验卡,蓝染用完了,路飞还剩一张,她绑过一回,体感就是:智商这辈子没那么低过,胃口这辈子没那么好过,想象力从未如此丰富过,要不是她心里那根弦儿一直绷着,她这会都出海找伙伴建立海贼团成为海贼王了。
这个影响太大,如非必要,林默绝不想再碰路飞一下。除此之外还有几张玛卡巴卡,依古比古,丁丁小拉等她看一眼都直上火的废卡。
找来找去,也只剩一张能用的。
乌鲁克之王——吉尔伽美什,林默背债的祸首,一生的心理阴影。
离开东京之后也不是没再绑过,一次出任务她绑定了索隆,结果迷路迷到了深山里,说啥都转不出去,一生气一激动就换成了吉尔伽美什,用乖离剑犁了两座山才走出去,也是那时她发现,英雄王似乎比第一次绑定时好控制了些。
系统说,或许是意志力变强的缘故。
就他了,控制不好也没关系,反正沙漠里空旷辽远,便是掀他个天翻地覆又如何?
……
三月,沙漠里热浪滚滚,风沙吹得满天都是,随便吸口气都能吃一嘴沙子。
又干又闷又热,再加上赶路的辛劳,林默走在沙丘上,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十来天没洗澡,窝一身臭汗。
她本来不怎么生气的,甚至还怀着一丢丢歉意去找茬,结果越走火越大,越走火越大,一路上她都在想,绑架林仙儿的人可千万别让她找着,否则我非把你吊起来反复浸茅坑!甚至迁怒于玉罗刹,要不是你惹了仇家,林仙儿会被绑?我会千里迢迢来找你?
“系统,定位西方魔教。”
“叮——地址输入错误,轻输入正确地址。”
林默咬牙切齿地琢磨,总算想起来了,西方魔教是中原江湖武林的黑称,正确的叫法应该是……“定位罗刹教。”
“叮——热血系统为您导航,请向前方行驶五千米……您已偏离路线,正在为您重新规划……您已偏离路线……您已偏离路线……”
林默:……很好,新的仇恨又增加了。
忍无可忍,脸埋在围巾里深吸一口气,喝道:“系统,绑定吉尔伽美什!召唤黄金维摩那!”
黄金维摩那,通体黄金所铸,祖母绿宝石为双翼,是吉尔伽美什的座驾,能够翱翔于天际的“光辉之舟”。
天际,比阳光更耀目的纯白骤然临下,像一颗星辰陨落。
林默登上维摩那,坐在了王座上,微微一抬手,飞舟起飞,卷起一片黄沙。
万米高空,再没有了炎炎烈日与无尽的黄沙,只有一阵阵舒服清凉的风。
啊,舒服。
她为何如此愚蠢,早没想起来?
罗刹教坐落在沙漠边陲的一片绿洲当中,巍巍宫殿绵延数里,似乎暗含着着什么奇怪的阵型,每一座宫殿前都插着黑色的旗帜,上面绘得是人面蛇身,鸟爪蛹翼的怪兽。
林默趴在维摩那上往下瞅,嘿,在中心大殿前刚好有一片空地,估计是玉罗刹平时跟属下开会的地方。
充满着土豪暴发户气质的飞行器在空中闪闪发光,缓缓下沉,然后猛地砸在地上,一阵地动山摇,砸塌房子数间,似乎还触动了什么机关,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维摩那实在太大,直接把机关卡住了。
林默站在上面被尘土笼罩,她阴着脸,花一积分在商城兑换了一个大喇叭,直接开到最大音量,深吸一口气,“玉罗刹,滚出来受死!”
声音震天,回音响彻整个罗刹教。
待尘土散去,她已被教众团团围住,只是双方的表情来看更像林默一个人围住了他们一群。
太恐怖了,太奇幻了,这莫不是上天看他们不顺眼,派下神仙来剿灭他们了?
啧,当初就说口号不要喊得太得瑟,怎么样,报应来了吧?
教众不敢动,完全不敢动,一个个比鹌鹑还要老实。
人群中走出来三个老人,两鬓斑白,鹤发童颜,十指指甲有五六寸那么长,都是墨绿色的。他们也都穿着墨绿色的绣花长袍,似乎是云锦的料子,林默买过,非常非常的贵。
看起来罗刹教似乎还挺有钱?英雄王的座驾又那么大,空地方那么多,不如……
没等她不如出个一二三来,其中一位老者二话不说出手如电,离弦之箭般朝林默穿过来,掌风呼啸,没有人会怀疑这一掌的威力,以她贫瘠的江湖经验来看,这位老者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就算打不穿三十米厚的钢板,也得在上头留下个半米深的掌印。
要是林默自己说不定还会慌一下,但她绑定了英雄王,那是丝毫都不带怕的,眼皮都懒得掀一掀,微微抬手,老者头顶上方忽然出现一个金色的漩涡,漩涡中飞出一条黄金锁链游龙般缠上老者,顷刻间将人捆了个结实。
天之锁,吉尔伽美什的宝具之一,就算是神明被捆上也休想挣脱。
林默微笑,在她身后,头顶,上空,出现成千上百的金色漩涡,万千宝具从漩涡中探出来,蓄势待发。
“杂种们,给你们一个好好组织语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