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系统逼我中二——缭之兮杜衡
时间:2021-09-25 10:06:02

  林默手捏裙子,盯着算账的小吏看。
  “最近,朝廷挺缺钱的吧?”
  李侍郎淡淡嗯了一声,“国库年年亏空,偏生官家还要造什么园子,唉,不提也罢。”
  林默当时就一咯噔,多嘴问了一句:“听说官家挺喜欢写字画画的哈。”
  “书画一绝。”
  “听说自己造了个字体?”
  李侍郎瞥了一眼,道:“瘦金体,你也知道?”
  林默不说话了,心里直呼好家伙。她大胆一猜,当今皇帝是不是叫赵佶?
  之前她对这个世界是没概念的,现在有概念了,就觉得玄幻,如果这里是历史上的宋朝,她为什么能在街头看到属于明朝的东西两厂和锦衣卫?
  如果是历史上的明朝,为啥国号为宋,皇帝姓赵,首都是东京?
  林默踌躇了一会,接着问道:“那个……我先前仿佛听说有百姓在皇宫门口闹事,被侍卫拖出去斩了?哪个门侍卫这么凶残啊?”
  李侍郎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道:“神武门,怎么了,闹事的你认识?”
  林默:“……”好家伙神武门都出来了。
  这简直是对她掌握的历史知识的极大侮辱啊!
  还没缓过神来,文书们已经统计好了数额,
  计算结果,金银财帛总计三千九百万两,一文不多一文不少,刚刚够清账。
  林默心一抖,瞳孔地震:“你确定?你确定没少算?你们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一击天地乖离,威力你知道的。”
  算账的文书年纪不小了,许是书读得比较多,非常有舍生取义的精神,梗着脖子发誓绝对没少算一文,否则出门让马车撞死,有本事你就天地乖离。
  林默麻了,毛干爪净走出户部大门,心里感叹财神为何将她遗忘。
  刚走出街拐角,一顶轿子突兀地窜到她眼前,她人在魂飞,差点跟抬轿子的撞上。
  街拐角很窄,林默侧身相让,轿子却停下来。
  白皙而尖细的手指将轿帘掀开。
  里面的人清秀隽雅,长得一副不食人间的模样。
  林默低头抠手,心想你咋还不走。
  “林姑娘,我等你多时了。”
  “啊?”
  “我是无情。”
  “啊。”
  无情道:“想必林姑娘贵人多忙,我长话短说。”
  林默看了看太阳,午时了,陆小凤在春熙楼里等她回来一块吃饭,这回差不多菜都上齐了。
  “你快点说。”
  “朝廷有一笔税款要收,山高路远,恐有贼人沿途行凶打劫,故而想请姑娘走一趟,听闻姑娘押镖护运,一次三千两?”
  林默咳了一声,“那个,涨价了。”
  无情:“……涨到多少?”
  “三万两。”
  无情:“……”
  林默接着道:“不过,如果是神侯府的话,我可以不要钱。当日如果不是诸葛先生,我可能就上吊死了……去哪收税?”
  无情道:“白云城。”
  林默打开系统地图瞅了一眼,嘶了一声,何止是山高路远,简直是西天取经。
  难怪没人接。
  “那什么……”林默措词道:“交税是怎么个流程我还是知道一点的,不应该是白云城上交到地方,然后由地方再上交到京都,这怎么中央还得亲自下去收了?”
  无情俊逸的脸忽然泛起点点哀愁:“地方上已经整整四年没有交税了,凡是朝廷下放的收税官无一不死在路上。”
  那可真是太惨了。
  林默点点头,道:“明白了,等会我跟你去过一遍手续,我自己去就行。”
  “你自己?你想走旱路还是水路?我可以调动沿途捕快帮你押运。”无情道:“金银繁重,你可莫要小瞧了沿途宵小之辈,他们的手段不是你武功高就能成事的。”
  林默摆手道:“不不不,我不走旱路,也不走水路,我空运。”
  哪个宵小能上天她倒是想认识认识。
  黄金维摩那也想认识认识。
  无情无语了。
  林默接着道: “我大概明后天就能回来,要是白云城的人手脚麻利的话。”
  “空……运?明后天?”无情的脸也有点空。
  林默点头。
  ……
  南海,白云城。
  叶孤城在海边练剑。
  剑是海外的精英寒铁,阳光撒在剑身上,反射出细碎的金光。
  他目如寒星,指尖悠然的划过宝剑。
  飞仙岛近来阴雨连绵不绝,今日好不容易见了太阳,叶孤城稍显阴郁的心情也仿佛见了太阳一般转晴些许。
  但愿东京也会有这样的好天气……
  他闭目微微仰头却不料被一片阴影倏忽笼罩。
  叶孤城:……难道又要下雨了?
  这儿里白云城挺远的,他出来的急也没带伞呐。
  阴影骤然压下,头顶风声轰鸣不止。
  慢慢的,阴影变成了刺目的光,黄金在太阳下的光。
  只见一个巨鸟形状的,主体金黄,羽翼翠绿的玩意从空中缓缓降落。
  白衣女子站在上面朝他疯狂招手,手里拿着一个喇叭,大声道:“你好!那个,请问这儿是飞仙岛不?”
  “你往后稍稍,我好停车。”
  叶孤城沉默的看着那坨悬在半空的玩意,世界观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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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城主:完了,屋里闷久了,我可能出幻觉了感谢在2021-05-01 22:24:38~2021-05-02 22:18: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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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锡银
  叶孤城这辈子没这么茫然过, 他忘了收剑,站在原地没有动。
  林默尴尬得咳了一声:“那什么,你往后点, 我怕压着你。”
  维摩那往下沉了沉, 遮天蔽日阴影罩在叶孤城头顶, 他观测了一下大致面积,觉得自己若是后退肯定会退得很远, 且动作稍显滑稽,索性, 他飞身纵越, 踏上了这艘黄金之舟。
  维摩那轰然落地。
  “你是什么人?”叶孤城道。
  林默不知道他究竟是问她的身份还是问她来的目的, 寻思一番, 沉吟道:“我是个好人。”
  她注视着眼前之人, 头上戴着檀香木座的珠冠, 脸很白, 不是那种不见天日的苍白,而是像珍珠在太阳下发出的莹润的光泽,一身白衣仿佛天上的白云裁制而成, 手里拿着剑,他正将剑归入鞘中。
  高冷如仙。
  林默很不愿意跟这样的人说话,容易紧张,一紧张她就喜欢胡言乱语。
  “请问……这里是飞仙岛没错吧?”系统导航肯定没错, 但林默总得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尴尬的局面。
  “是。”
  “嗯……我想去白云城,你说,我把维摩那, 就是你脚下踩的这个,停在这儿不能被偷吧?”
  叶孤城垂眸瞧了眼维摩那的体积, 面无表情道:“不会,没有人搬得动它。”
  林默心想那可不一定,放在她穷疯了那会儿,若有人送她这么大一坨黄金,她怎么都有办法,就是拿牙啃也能啃回去。
  更何况上面还有大片的祖母绿宝石,万一不慎让人抠走,她觉得凭自己可能压不住英雄王的怒火。
  “你能不能先下来,我得把它收一下。”
  叶孤城跳下来,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庞然大物在眼前如扬沙般慢慢消失。
  他问:“你到白云城做什么?”
  林默道:“这就跟你没什么关系了。”打开导航,系统正在规划路线,却听眼前的男人忽然道:“我是白云城城主。”
  林默脚步一顿:“你就是叶孤城?”
  “你是来找我的?”
  林默在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封盖着户部官印的信函拿在手上,道:“呐,你看,这是户部下发的文书,我找城主是公事,你可不要骗我。”
  叶孤城扫了眼信函,淡淡道:“随我来。”
  白云城很大,也很繁荣,从海边到进城足有几个时辰的路程,城门口,几个穿着黑衣制服的青年候着,见了叶孤城,拱手道:“城主。”
  一旁的骏马打着响鼻。
  叶孤城道:“寻一辆马车来。”
  青年没问干什么,也没有人往林默身上多看一眼,垂着眼拱手称“是”。
  没一会便有人赶着马车过来,叶孤城抬手道:“请”。
  可能是近日来拉练习惯了,林默现在一看见马车就想跟着跑。
  她上了马车,骏马嘶鸣两声慢跑起来。
  她掀开车窗往外瞧,城中街道阔而齐整,小摊小贩一个挨着一个,商铺酒楼一家挨着一家,一点也不比东京城差。
  该是个富庶的地方。
  马车跑了两个多时辰总算到了城主府。
  府内低调而不失奢华,外面的房屋看着有些年头了,有些甚至砖瓦破败,可内里装潢典雅考究,尤其是白云城地处海外,屋内的陈设和布局跟东京流行的东西大不一样,就拿侍女奉上的茶具来说,东京最贵最流行的是汝瓷,以前酒楼里打工的时候见过,天青色的,又素又净,而这里用的全是透明的琉璃,在太阳下会折射出彩虹的光,煞是好看。
  以她见识不多的眼光来看,琉璃应该比汝瓷贵。
  许是她看得太久太专注,叶孤城道:“你若喜欢,送你也无妨。”
  林默立刻就把杯子放下了。
  不能让这个资本家小看了我无产阶级的骨气!
  她满脸写着清正廉明,拿出信函公事公办道:“这个是户部下发的交税文书,请叶城主过目。”林默道:“我猜叶城主应该已准备好了吧?”
  税银不多,以白云城的富庶总不会拿不出。
  叶孤城拆开信函匆匆扫了几眼,悠然道:“税银早已备好,不过从库房抬过来需要时间,不如我们边喝茶边等?”
  茶色金黄,刚从琉璃玉壶中倒出来,茶香便迫不及待的逸散而出,清新寒冽,是林默没闻过的。
  茶盏触唇,林默的手忽然停住。
  叶孤城的目光也已凝住。
  “朝廷下放的收税官无一不死在路上。”无情的话忽然在耳边炸响,林默抿抿唇,又把茶盏放下了。
  倒不是信不过这位高冷如仙的城主……好吧她就是信不过他,根据无情的说法,整整四年,朝廷前后委派的六任官员到白云城收税,结果这六个人不仅没拿到钱,人也没回来,倒是也派过捕快来查案,结果全部死于匪徒截杀,城主无辜如白莲花。
  过于巧合了,林默被表里不一的人坑了太多次,不得不多长个心眼。
  “怎么不喝?”叶孤城问。
  林默把茶盏放下:“我不渴。”
  叶孤城浅饮一杯道:“茶不是用来解渴的,渴而品茶皆是蠢物。”
  林默眼睛盯着手,手指在桌子上画圈,憋了半天道:“我……茶叶过敏。”
  叶孤城转过头,噙一抹冷笑道:“你怕我下毒?”
  “……有点。”
  没过一会,十几个小厮抬着几只箱子过来,一一摆放在院子里。
  叶孤城起身走出去,林默跟在后面。小厮拱手道:“城主,这是今年的税银,这个是总账。”
  叶孤城接过账簿转交到林默手上,冷冷道:“你最好快些,也最好赶在午时之前走人。”
  “我不急。”林默不会看账簿,只知道朝廷的赋税是一城百姓一年全部生计的四分,全城百姓的收税账本可以堆满一间屋子,所以上缴城主后会有专人记录的一个总账,她只要核对每页最后的一个总数能跟最终账目对得上就好。
  林默即便不是理科生,加减法也不至于算错,验算几遍后得出了最终数额,总计一百二十四万七千七百两白银。
  这又是林默感到困惑的地方,按她所学的历史知识,地方上以白银交税最早是由明朝的张居正提出来的,在那之前,税的种类多样,有米有布有肉干有咸鱼,像什么折色火耗啊淋尖踢斛啊都是贪污税款的著名手段。
  林默扭头多问了一句:“那个……收税收白银是谁提出来的?”
  要是从叶孤城嘴里蹦出“张居正”或者“张首辅”三个字林默能当场表演一个三观炸裂。
  幸好叶孤城没有,他说他也不知道。
  算完了帐,林默去瞅银子,正正经经的雪花白银,成色极好。
  “去拿秤来。”
  小厮一愣。
  林默也有点愣,茫然道:“怎么了?”
  小厮赔笑道:“您请看,这银子是整锭的,一块是十两,不需要秤。”
  林默看着叶孤城,痛心疾首道:“往年,官员来收税,都这么草率吗?看一眼就带走?”她觉得自己就够糊弄的了,怎么正经收税的比她还草率?
  在现代,连银行存个万八千块钱还得逐张清点呢。
  这个世界指定有点毛病。
  叶孤城双目冷如寒星,沉声吩咐道:“去拿秤。”
  那边小厮去去取秤,这边林默把银子一箱一箱的倒出来,一个一个的看,看了两箱,看出问题了。
  同样是雪白的银子,大小也一样,偏偏有的轻,有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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