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娇气反派——淞宴
时间:2021-09-29 08:51:30

  女医生忍俊不禁:“咱们这儿的就属这个号最大,你回头要是觉得不合适,可以上别地儿问问。”
  谢芸锦这才后知后觉地轻咳一声,脸颊微红。
  她一时也摸不准尺寸,最后还是先拿了几个,等用用再说。
  把东西放到包里,走出医院,谢芸锦眼前的光线一暗。
  她抬起头。
  “嘿!又见面了!”是昨天饭店里遇到的男人。
  谢芸锦蹙眉,绕过他的时候,抬腿绊了下对方,男人本想动作,立刻没有防备地倒地。
  “嗷!”叶原从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嘴里还嘟囔了些什么。
  谢芸锦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昨天是诓你么?”
  叶原从撑着胳膊肘起来,对她的背影道:“诶!同志,我就想认识认识你!我叫叶原从,不是什么坏人!”
  谢芸锦脚步一顿:“你叫什么?”
  叶原从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道:“叶原从,我家是行医的,我爸是二院的医生,你要是有需求的话我可以……”
  后面的话谢芸锦没怎么听,撩起眼皮扫了眼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咬牙腹诽。
  原来你就是那个叶原从啊!
  京市叶家,谢芸锦以前是不了解的,可她现在却记得清楚。
  叶家叶鸿易是京市有名的医生。他擅长西医,和聂鹤也一同任职于二院,只是两人的立场和想法都不同,后来因为意见相左僵持不下,造成研究失误,当时中西医境遇不同,聂鹤也顿时处于风口浪尖,这才被下放。
  几年后他的老来子被查出癌症,叶鸿易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合适的配型。
  说来也巧,这些事情他都是交由秘书去办的,而和他秘书关系火热的人,正是杨美娟。那会儿杨美娟正致力于让谢芸锦永远扎根在农村,费尽心机地挑选人。太差的不行,容易引起怀疑,太好的她才不成全,最后挑选了家境一般,又有两个药罐子要养的方安远。
  秘书帮她办事,顺便一查,居然发现方安远的配型十分合适。
  这下简直是一箭双雕。
  有病重的方安进做饵,杨美娟又使了点不入流的东西,最后谢芸锦与方安远在医院的杂物间被人当场撞破。
  谢芸锦还记得她那日原本是去探望方向东的,结果醒来就变天了。
  而这一段在书里只是简要描写,包括那位老来子的名字也只提过一次。
  叫叶原从。
  正想着,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跑了过来,拍了拍叶原从的肩膀:“你小子真行啊!结婚当天跑医院,证不打算领了?”
  叶原从一本正经地皱眉:“我都被狗咬了,这事儿难道不比结婚要紧多了?老头还非说我胡搅蛮缠,成,那我就顺带做个全身检查,有什么病症三四五六地列在他面前,什么打呼啊、磨牙啊、嗜睡啊,看他还能说什么!”
  白大褂拍拍他:“其实我觉得你这婚事就不靠谱,看着你那丈母娘不像个心思单纯的。”
  “嗐,我也不图啥,就图人长得好看!长得好看我什么都能忍!”
  谢芸锦嘴角抽了抽。
  原书里没有杨秋盈这一出,但听这话,想必两人也没有多少感情基础。
  谢芸锦睫毛颤了颤,想到什么,冲他开口道:“诶,你丈母娘是不是叫杨美娟啊?”
  见她终于肯搭理自己,叶原从受宠若惊,忙道:“啊她还不是我丈母娘咧,她只是医院里的清洁工。”
  成,这关系撇的可够清楚的,不知道当事人听了会是什么感受。
  杨美娟这人,说的好听点是多情,说得不好听点是浪荡。她可以明面上追求谢严,背地里再发展几段关系,享受其中或掌控或游移的快感。
  所以很多事她都不用亲手做,自然有人主动提出帮忙。
  谢芸锦看了眼一旁的白大褂,笑了笑,声音却清冷的很:“我认得她啊!但她又结婚了么?”
  当初怎么让我下乡的,这次我把这一套再还给你。
  不知道这辈子这位的“功力”如何?没关系,有一个算一个。
  反正不用我费心思。
 
 
第58章 058   原来癞□□是她自己
  路昉的原属部队在郊区, 站岗的小战士刚入伍不久,并不认识他,可看见军装上的口袋, 知道他是个军官, 紧张地行了个礼。
  后勤的皮卡正好开到旁边,驾驶座的战士见到路昉, 登时惊喜地用力挥手:“副营你回来了!”
  路昉冲他点点头, 做好登记,先一步进了军营。
  站岗的小战士忙问:“刚才那位我怎么没见过?”
  驾驶座的那位一脸骄傲地说:“路昉的大名你总听过吧?”
  小战士默默吸了口气。
  那肯定听过啊!全区大比武第一名,几个军区都争着要的人咧!可惜在他入伍前就被外省军区借走了, 连面都没见过一次!
  想到这,他又诶了一声:“那他现在搁哪儿任职咧?要回我们这儿?”
  “暂时不回。”
  面对老领导的询问, 路昉郑重地道:“这两次任务暴露出不少问题,我和其他几个营长还有周团长商量了要组建一支特殊小队, 目前还在拟定选拔和训练计划。”
  “周振邦那家伙, 生怕我这时候把你调回来咧, 你这样我还怎么和他谈条件?”老领导欣慰又遗憾地叹了口气,半开玩笑地道:“我还以为你是娶了媳妇儿就乐不思蜀了。”
  末了, 他又反应过来:“诶, 不对, 你媳妇儿也是京市人吧?前些日子调过来的审查报告我还看了。”
  提到谢芸锦,路昉的唇边漾开一点笑意, 应道:“嗯。”
  老领导想到了什么,突然收起脸色, 眉峰聚拢:“她是被举报才下乡的吧?母亲在国外有过一段经历,要不是早些年离世,家里在战时又做出过贡献, 说不定已经被打成资本家了。”
  但即便如此,和她相关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
  “路昉,你考虑好了?和她结婚,你以后的晋升都会受到影响的。”
  路昉面色不变,声音沉沉:“考虑好了。”
  ……
  “不哭了秋盈,妈一定帮你讨个公道。”
  杨秋盈坐在床上哭得伤心,她脸上化着妆,上翘的眼尾被泪水晕开,变回了原本圆钝的模样。
  听见杨美娟这么说,她更是悲从中来:“讨公道?你要怎么和叶家讨公道?讨来了还有用吗?当天那些人怎么看我的?私底下又会怎么说我?!我脸都丢尽了!”
  城里不比乡下,不兴得大办婚宴,通常人家都是小俩口发发喜糖,拍照领证就过去了,但杨秋盈想在那天风光一把,所以央求叶原从办一次简单的婚宴。
  说是简单,但叶家的亲朋好友多,来的人也不少。谁能料到宾客都到了,新郎官却始终未见。
  身为新娘子的杨秋盈接受着众人或嘲笑或同情的目光,只觉得脚下的新鞋硌的生疼,连走路都走不稳。
  “你知道他说什么吗妈?他说会答应和我结婚不过就是看我这张脸,现在有个比我更漂亮的谢芸锦,他就变主意了。”杨秋盈荒唐地笑出声,“谢芸锦……呵呵,她都被打发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还能嫁一个那样的男人!疼她爱她护她!我呢?!”
  杨美娟心疼不已地帮女儿擦干净眼泪:“你听他胡说!秋盈,你相信妈,你不比谢芸锦差。”
  闻言,杨秋盈泪眼朦胧地看向她,沉默许久,突然哀声问:“妈,当初怎么不是你嫁给谢严呢?”
  杨美娟愣住。
  “如果我的爸爸是谢严的话,谢芸锦现在所享受的一切不就是我的了吗?我何必这么自取其辱要嫁给叶原从?”
  杨美娟和谢严认识得早,当年一同在服装厂上班。那时候谢严只是个穷小子,不能说家徒四壁,但肯定也不富裕,浑身上下只有那张脸能吸引人。
  杨美娟是个俗人,当然也会被他的外表吸引,可相貌又不能当饭吃。
  后来厂里来了个有留学背景的领导,生得一副天仙样,谢严对人一见钟情。因为聂瑾姝爱浪漫,没上过几天学的他重新捡起书本,三班倒的工作,还能挤出时间学写字给人写信,古板得要死的人,写了一封又一封的情诗。
  紧接着服装厂接受改造,谢严辞了工作去考了现在这个厂子的岗位,从装配工做起。
  那时候杨美娟骂他脑子有病,嘲讽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等他真的和聂瑾姝结婚了,杨美娟才发觉,原来癞□□是她自己。
  她嘴上嘲讽,却无时不刻关注着谢严的一举一动,羡慕聂瑾姝能被谢严这样爱着。
  后来她结婚又离了婚,俩人却依旧恩爱,她心里慢慢滋生出后悔又难堪的念头。
  当初她为什么看不上谢严呢?
  如果嫁给谢严的是她,一定会比现在幸福。
  正想着,一阵拍门声急促地响起,杨美娟用力甩开这些思绪,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妈先去开门啊。”
  她们家是老房子,拍门声震耳欲聋,好像连着天花板都在震动,杨美娟不悦地皱了皱眉,打开门:“谁啊,有没有素质?”
  门外是一位穿着蓝色工装的干练女人,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然后觑着她冷声道:“你就是杨美娟?”
  ……
  探亲假眼看着就要过去了,谢芸锦没再待在胡同里,本想多陪陪家人,但几个长辈平日都要上班,她也只能和周妈一起逛逛商店,遛遛狗。
  也是来了月事,才记起要去百货大楼买卫生巾。
  这回没有骑车,周妈带着她走了一条近道。走出谢家住的路口,穿过三条街,几条巷子之间纵横交错,七拐八拐之后就能看见百货大楼的后门。
  堆堆迈着小短腿走在前面,尾巴一晃一晃,周妈牵着它,谢芸锦挽着周妈的胳膊四处张望,许久未见似的好奇。
  “你小时候不是常来嘛,怎么忘了路!”周妈打趣道。
  谢芸锦笑了笑,心道她都十多年没来了。
  小巷不宽不窄,两人并行还能留下一段距离,可前头却堵了路。
  谢芸锦伸长脖子一看,乐了。
  这不是杨美娟的家么。
  叶鸿易那位秘书是个有家室的人,媳妇儿还是位小领导,女强人性子,当初是叶鸿易做的媒,因此和叶家熟悉的人都知道,秘书十分惧内。
  谢芸锦不确定这时候杨美娟有没有和这位勾搭上,因此那天只是和叶原从说在石头巷见到了她和一位脸上有青黑胎记的男人手挽手出来,还以为杨美娟已经结婚了。
  石头巷是秘书的家,脸上的胎记再不能说是巧合了,叶原从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性子,有他的嘴巴,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被该知道的人知道。
  此时杨美娟家门口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大概是巷子里的住户都跑过来瞧热闹了,堵得路人都不得不停下来瞄几眼。
  谢芸锦听着里头的动静有点奇怪,这可不像只有一家找上门来啊。
  周妈也好奇,问旁边的人:“这儿咋了?闹啥动静呢?”
  那人意味深长地道:“抓小三呢!”
  周妈睁大了眼,随即立马把谢芸锦往后扯:“快走快走,姑娘家别听这种肮脏事儿。”
  谢芸锦可不想走,这热闹还是她撺掇起来的呢,拉着周妈的手辩驳道:“我都结婚了!”
  周妈拦不住,只得看着自家这个淘气鬼钻进人群里,还好奇地向人打听。
  “怎么这么多人呀?”
  她旁边是个大姐,闻言啐了一口:“这小三不要脸呗,还把自己的姘/头都记在一本册子上,让人翻出来了,没多会儿就都找来了!”
  嚯!还有意外收获!
  谢芸锦眼睛都瞪圆了。她可不知道这么私密的事,许是杨美娟有集邮的爱好吧。
  她微微踮起脚,看见里头的杨美娟已经狼狈不堪,头发都被薅乱了,坐在地上被杨秋盈护着。
  “你们干嘛!这是私闯民宅知道吗!”
  “私闯民宅?就你娘干出的事儿!都能拉出去批/斗了知道不!”
  “对!批/斗!乱搞男女关系的女流氓!”
  杨美娟往地上啐了一口血,冷笑一声,从披散的头发缝里看过来:“难道是我逼他们的不成?”
  最开始来找她的工装女人一直站在旁边没有插手,闻言开口道:“放心,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脏男人我不稀得要,你俩我谁也不会放过。”
  谢芸锦看着里面的场景,突然就想起了上辈子被人谩骂的时候。那些人骂的更狠,什么下三滥的脏词都往她身上扔,恨不得用唾沫星子将她淹死。
  所以她一点也不同情杨美娟。
  派出所的公安很快接到消息来了,人群让出一条路,谢芸锦看着杨美娟被架走,杨秋盈哭着追了出来,最后摔倒在地上。
  周围人指指点点道:“可怜了,遇上这么个妈。”
  “有啥可怜的,她妈做这些事儿她能不知道?”
  “那也不怪孩子啊,是当妈的没给孩子当好榜样。”
  “得了吧,你是不知道她们家的事儿,我跟你说啊……”
  “别看了!看什么看!都给我滚!”许是一下经历了太多变故,杨秋盈的情绪崩溃,冲众人大声吼道。
  围观的群众有不满的,也有同情的,总归热闹已经看完了,三三两两很快散了。
  堆堆还记得这个女人,直起尾巴冲她叫了两声。
  “堆堆,过来。”谢芸锦唤了句。
  听到她的声音,杨秋盈浑身一震,紧接着抬头看她:“你来做什么?”
  谢芸锦耸耸肩:“不做什么,路过,谁让你家挡路呢。”
  杨秋盈站了起来。
  她此刻狼狈不堪,脸上的妆容都糊成一块,表情悲愤又嫉恨,连手指都崩得紧紧的。
  “你很得意吧?”杨秋盈笑了下,声音像是破了洞的风箱,“看我们这种人拼命挣扎着去争抢你生来就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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