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娇气反派——淞宴
时间:2021-09-29 08:51:30

  想到这里,她就浑身发冷。
  路昉注意到了她的情绪,没管那两人,起身过去搂住她问:“哪里不舒服?”
  感受到熟悉的气味和温热的体温,谢芸锦思绪回笼,终于找回一点踏实感。她握住男人的手,神色很快恢复如常。
  “诶,我说同志,你没事儿吧?”叶原从拉长人中瞄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悄悄撇了撇嘴。
  行吧,看来男同志们确实会对自己的对象表露亲密。
  要是杨秋盈听到这话,很可能会气得只翻白眼,在心里怒骂——每个人都会想和自己的对象亲密,只有你,傻不愣登一个,连这都要学!
  谢芸锦淡淡的目光扫过他,然后不咸不淡地开口:“有事,你们在这儿太影响我食欲了,看得我吃不下饭。”
  叶原从又挠挠脸,然后看着杨秋盈道,似乎有点为难地道:“你也不丑啊,为什么看到你吃不下饭。”
  杨秋盈:“……”
  她已经气得呼吸都哽住了。
  谢芸锦也没想到这人是这么个情况,竟然被他噎住了。
  杨秋盈似乎快绷不住,上前冲谢芸锦道:“芸锦,好久不见,没想到你都谈对象了。”
  她的目光时不时掠过路昉,看着他与叶原从完全不同的男子气概,不免多瞄了几眼。
  这下换谢芸锦不痛快了。
  她站起身,直接挡住对方看路昉的视线,睨着杨秋盈,片刻后展颜一笑。
  杨秋盈一直知道谢芸锦生得好看,但许久未见,她竟然又变了些,说不上具体是哪些变化,但就是莫名令人觉得她更美更媚了,红唇一勾,连同为女人的自己都忍不住恍神。
  美人红唇轻吐,带着点低哑的声音有点靡丽,说出的话像一盆冷水唤醒了杨秋盈:“好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呀!”
  谢芸锦长睫扇了扇,:“我说过了,每个人要找准自己的位置,如果盲目跟从呢,只会东施效颦。”
  桃花眼微垂,从头到脚打量完毕,又漫不经心地掀开。
  不跟谢芸锦比的话,杨秋盈也算得上个美人。杨柳腰、樱桃口,长相有几分杨美娟的妩媚,也有几分英气,许是随了她那个不知名的父亲。
  这样的气质其实更适合明媚大气的装扮,但杨秋盈却偏偏喜欢模仿谢芸锦。连身上这件布拉吉,都是谢严几年前买的款,偏可爱风,和她格格不入。
  “也就是你,喜欢捡我剩下的东西。”
  “我有对象了?对,是不是比你的高、比你的英俊、比你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嫉妒么?”
  “一眼都不给你看,他是我——的——”
  一通说完,对方的脸跟调色盘似的,谢芸锦终于觉得有点解气。路昉坐在她身后,一抬手就可以将人搂进怀里,但他没动。
  因为小姑娘已经转过身来,挽住自己的胳膊,扬起那张明艳绝伦的小脸,娇娇地喊了声:“老公,我们走吧,饭馆里苍蝇真多。”
  路昉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媳妇儿,悄悄捏了捏她的掌心。
  那一声老公唤的在场几人反应各异,杨秋盈惊讶于谢芸锦居然真的结了婚,而叶原从却被她柔媚的声音酥了半边骨头,追上去问,声音越来越远:“诶!两位同志留个联系方式吧!有空我上前拜访!电话也成啊!”
  “不然写信……”
 
 
第57章 057   我都被狗咬了
  从饭店出来, 两人绕到侧面,路昉把自行车牵过来,谢芸锦眸光随意一瞥, 就看见不远处有一堆小孩。
  那块是饭店暂时放垃圾的角落, 老旧的墙体,前面有一块很大的空地, 经常有小孩聚在那儿玩耍。只是现在他们却围在垃圾堆前, 张牙舞爪拳打脚踢,好像在砸什么东西。
  谢芸锦无意搭理,双手搭上路昉的腰想坐上后座, 正好一个小孩走开,露出他们欺负的对象。
  是两只狗。
  垃圾袋不知道是被狗咬破的还是被小孩砸破的, 里头的垃圾漏了一地,那两只狗一大一小躺在上面, 大的似乎已经无力反抗, 小的才刚出生不久的样子, 费力地躲开他们的攻击。
  小孩用公园里的土块石子砸在它们身上,大狗试图把小狗扒拉进怀里, 却没有多少力气。
  谢芸锦眉心紧蹙, 朝那头喊道:“喂!你们干嘛呢!”
  一群小孩听见喊声, 齐刷刷地转过身,看见谢芸锦和她身边高大冷肃的路昉, 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们在教训这俩狗呢……”
  “对、对……这两只狗钻垃圾堆, 把垃圾弄得到处都是……所以得、得教训……”
  “你们那是教训吗?都快打死它们了!”谢芸锦声音还哑着,沉下来的时候莫名有种不容拒绝的气势。
  路昉已经走了过去。
  “不、不是啊,它们本来就已经饿得走不动路了……我、我们……”小孩看情况不太对劲, 还没说完就转身跑了,其他小伙伴迟疑了几秒,也一溜烟儿地跑光了。
  谢芸锦咳嗽两声,走上前,就听见路昉开口道:“已经死了。”
  一瞬间,她瞳孔紧缩,脑子里有两秒空白,然后又听见一阵微弱的呜咽。
  “它妈妈本来身体就虚弱,已经撑不住了,剩下这个小家伙。”
  谢芸锦睫毛颤了颤,目光落在他抱起的那一小团。
  小狗身子还没他小臂长,毛发应该是白色的,但因为太脏且几缕几缕缠在一起,看不出本来的样貌,眼睛连着嘴巴那处有一块很大的黑斑,像不小心泼到纸张上的墨汁,破坏了整体性。
  谢芸锦皱起鼻子,嫌弃地道:“你干嘛碰它呀!脏死了!”
  小狗适时发出呜咽的声音,乌溜溜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像是在抗议。
  谢芸锦抿了抿唇,随即依旧催着人把狗放回原地,然后拿出手帕把他的手擦干净,没好气地砸在他身上:“你回家记得用香皂洗一遍!”
  路昉失笑:“我还以为你会想养它。”
  “养什么养,又脏又丑!”谢芸锦的情绪莫名有点烦躁。
  正在这时,刚才跟出来的叶原从终于找到了他们,笑着上前:“同志,你俩在这儿啊!”
  他身后的杨秋盈站在不远处没过来,手指抵在鼻下,脸上的嫌弃一览无遗。
  谢芸锦突然就好像被触碰到了某根神经,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你这是交朋友还是跟踪狂啊?没皮没脸!再跟上来我就把你腿打折!”
  叶原从本该不信,可她盛气凌人的样子美得极具攻击性,心里又有点打鼓。
  下一秒,他短促地叫了一声,整个人跳起来蹦出老远。
  “什么玩意儿?!”
  谢芸锦一愣,原来那只小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在叶原从的腿上咬了一口。
  它的牙应该还没长全,伤不着人,可因为出其不意,还是吓了人一跳。
  谢芸锦突然就觉得它顺眼了许多。
  “诶,你这狗崽子怎么咬人呢!”杨秋盈见状小步跑过来,要去安慰叶原从,小狗却突然叫了一声,然后开始疯狂甩它的毛。
  “啊——脏死了滚远点!”
  谢芸锦离得远,却还是本能地后退一步,看着杨秋盈上蹿下跳的模样,扒住路昉的手臂从他身后探出头:“这狗还挺聪明的。”
  路昉挑眉:“刚才不还嫌它脏?”
  谢芸锦哼哼:“就是脏,而且还丑。”
  ……
  又脏又丑的小狗被路昉装到一个篮子里挂在车把上,晃晃悠悠。
  谢芸锦在后头小声嘟囔:“我可不养啊,你把它给周妈,周妈喜欢这些小东西。”
  家里如今人少,谢严上班后就留周妈一个人,她其实很喜欢猫猫狗狗,但怕谢芸锦在意就没养。
  正好做个伴。
  车铃声丁铃当啷,在谢家门口停止。
  周妈见到小狗果然很惊喜,兴致勃勃地要去烧水给它洗澡。
  小家伙似乎很喜欢谢芸锦,一直想往她脚边凑。
  “别过来!”谢芸锦轻声凶它。
  路昉忙用脚捞起小狗,又把它放入篮子里。
  谢芸锦拍了下他的后背:“你等会儿得从头到脚地洗一遍啊,不然不让你进屋!”
  “咳咳。”
  身后传来咳嗽声,谢芸锦回头,看见了刚下班的谢严。
  “爸爸!”谢芸锦眼睛登时一亮,几步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您回来的正好,我有事想和您说!”
  谢严被她扯得踉跄一下,哭笑不得地道:“知道了知道了祖宗,你好歹让我歇口气!”
  父女俩进了屋,路昉眉梢动了动,然后低下头把打算再次爬出篮子的小家伙捞回去。
  “你确实挺脏的。”
  小狗啪嗒一下四脚朝天。
  ……
  “说吧,又有什么事?”谢严放下公文包,语带笑意地问。
  “就是那个许国业,您怎么处理了啊!”
  谢芸锦刚回来那两天就不停地追问谢严工作上的情况,谢严受不住她一直缠,只好提了几句。谢芸锦又是庆幸又是感慨果然剧情已经提前了,旁敲侧击地将一些自己知道的事告诉他。
  谢严习惯了她天马行空的想象,但经过上次的事,却还是放在了心上,稍微一查,还真有东西。
  于是听她问话,谢严眯起眼睛,饶有兴致地问:“芸锦啊,你怎么突然对厂子的事这么感兴趣?”
  “您这话问的!”大小姐不高兴了,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我还不是关心您吗?不识好人心!”
  谢严忙哄:“好好好,爸爸错了。多亏了芸锦,否则爸爸可要吃大亏了!”
  谢芸锦忙坐正:“那您还不快处置那个许国业呀!”
  “不能急,等把事情都查清楚了,才能让人没法翻身。”谢严捏了捏她的脸。
  谢芸锦其实不太懂厂子里的事,所以也不能胡乱插手,听他这意思,总归是有所防备了,她心头微松。
  许国业是爸爸十分信任的人,也因为如此,上辈子他把罪名全部推到爸爸身上的时候,爸爸才会措手不及。
  如今,不会再让他得逞了。
  谢芸锦鼓了鼓腮帮子,想到什么,又开口:“杨美娟还有来找您么?”
  谢严见她问个没完,觉得熨帖又好笑,耐着性子回答:“有几次吧,不过爸爸都没理她,放心吧。”
  谢芸锦还想再开口,却瞧见他眉眼间的疲惫,于是道:“行吧,您快去洗把脸吃饭吧,胡子拉碴的。”
  谢严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周妈已经给小狗洗完了澡,水都换了几趟,终于露出一身干净的雪白毛发,只是脸上的黑斑还是尤为突兀。
  “芸锦给它取名字了么?”周妈帮它擦干,一脸慈爱地问。
  谢芸锦蹲下身看它。
  小家伙长了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尾是耷拉下来的,显得楚楚可怜,黑色的瞳孔犹如宝石一般干净透亮。
  它伸出腿想要扒拉,谢芸锦立刻往后仰,然后作坏道:“反正它是在垃圾堆捡的。”
  “就叫堆堆吧。”
  路昉轻笑出声。
  “干嘛,不好听吗?”谢芸锦回头瞪人。
  周妈很捧场道:“堆堆,挺好的挺好的,小家伙以后就有名字了!”
  临走前,谢芸锦把一个小罐子给她。
  “它妈妈没熬过去,我们给送到火场让人化了,您要是觉得搁在家里不好,就把它撒到河里吧。”
  老人家总是讲究入土为安,周妈怜惜地接过那个小罐子,叹了口气:“改天我到山上埋了吧。”
  ……
  回了他们自己的小家,谢芸锦第一时间就让路昉去洗澡,还勒令他必须用香皂洗上两遍。
  路昉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家媳妇,随即挑了挑眉,弯下腰轻声问:“不然你进来监督?或者帮……”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芸锦羞恼不已地推走了。
  卫生间很快响起水声,谢芸锦趴在椅子上,思绪有些飘远。
  不知道过去多久,路昉洗完澡出来,还见她发着呆。
  他其实有很多事想问,包括先前在江渡村对那位村民的反应,以及今天发生的事,但想了又想,他还是没开口。
  小姑娘向来坦白,如果有什么心事,多半是不方便提。
  他唇瓣微微抿住,然后走过去将人抱起。
  谢芸锦猝不及防地腾空,吓得连忙搂住他的脖子,娇气地抱怨:“干嘛呀,我还没洗澡呢!”
  “不着急,一会儿有时间。”路昉把人放到床上,握住她的腿,灼热的掌心微微用力:“说好了要帮你揉一揉。”
  ……
  因着某人的不节制,谢芸锦打算去医院领些计生用品。
  路昉本来要陪她去,但因为临时被京市这边的部队叫走,吃过午饭把她送到医院就走了。
  谢芸锦这才想起来自己和路昉还没领证。好在路昉穿了一身军装过来,诊室里的女医生看两人举止大方自然,也就相信了她忘带的借口。
  这年头少有人会有避孕的想法,有些人可能连这东西叫啥都不知道,女医生看见谢芸锦也有点稀奇,等拿出几小包避孕套,还冲她笑了笑:“你应该刚结婚不久吧?看着年纪也不大,等上一两年再怀是好的,不会太受罪。”
  谢芸锦并不害羞,大方地笑了笑。
  虽然上辈子生育过一次,但过程和回忆都不太美好,现在都还心有余悸。更何况她还有好多事没做呢,不能在这时候怀孕。
  这东西不便宜,都是一小包一小包的,也分尺寸。谢芸锦琢磨了一下,拿了几个大号,然后还问:“这就是最大的型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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