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甲将军的宠妻日常——桃花兔崽
时间:2021-09-29 08:56:06

  靳安安一身伤痕狼狈的坐着,双眼毫无神采,刘襄过去握紧了她的手,这个时候却不知要说点什么才好,最后还是闭了嘴。
  宋青婵看向李大夫,压低了声音问:“那个孩子如何了?”
  李大夫叹了口气:“那孩子是个早产儿,出生时就弱,现在又溺了水,只能看老林能不能救回来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听这意思,也就是希望不大。
  宋青婵心里一沉,看向靳安安。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的娘家人却没有一点响动,应该早就对她不管不顾,任由赵家欺辱。她现在唯一有的,也就只有还剩一口气的女儿。
  察觉到目光,靳安安的眼睛动了动,缓缓转向了正在看她的宋青婵。
  眼泪从眼眶里直勾勾落下,伤痕累累的脸上,满是泪珠。
  她的情绪彻底崩塌,瘫坐在地上,哭着与宋青婵刘襄说:“我应当听姑娘的,早些与那个禽兽和离,我错了,我错了——”
  若是能尽早和离,她的女儿大可不必遭受这等苦难!
  全都怪她,流言蜚语如何,生活艰苦如何,遭人白眼又如何?她现在,只想要女儿好生活着罢了。
  她错了。
 
 
第17章 初十
  好在靳安安的孩子命大,保住了一条性命,只是日后想要活过八岁,就得时时用药续着,断不开药。林大夫说,要是这孩子能走过八岁难关了,指不定会因为年岁见涨,身子骨也会好起来。
  众人一听,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到底是将孩子的性命保住了。
  而靳安安听到这个消息,也终于是支撑不住,一头倒在了地上。
  一夜过去,就是五月初十。
  这日刘襄要陪着靳安安回赵家去商议和离的事情,要是赵屠夫不答应,就只能依照宋青婵所言闹上公堂,让县老爷来做决断。
  原本刘襄也是邀了宋青婵一同前往,但她这日已经约了周朔,不能失约,也就没能和两个人一起。
  清晨天光迸现,一线亮光,坠在天际。
  就连难得凉快的早晨,都染上了一分微热。
  宋青婵起身来喂了鸡,就将昨日从市集上买回来的肉腌上,等到中午就能直接下锅做菜。既然是招待周朔,肉食颇多,她一一都将食材准备妥当。
  天色大亮,长溪村里也热闹起来,做活的下地的,全都忙碌起来。
  这时院门叩响,宋青婵在围裙上擦了擦湿漉漉的小手,“来了。”她忙去将门打开,门外男子身形高大,仅一人就能将院门口挡得严实。
  在他的身量下,矮墙显得更低。
  周朔扬唇笑了起来:“宋姑娘。”
  “周公子。”宋青婵也软声回应,侧开身让周朔先进来。
  他不着痕迹弯腰,从门外进来,黑沉沉的目光在小院里看了眼,院子很小,却很干净。
  这也是他第一次进宋家里面。
  院子里有一张小石桌,宋青婵在上面煮了水,水开之后,冒着一阵阵的清香。
  闻着不像是茶味。
  宋青婵道:“这是山上的金银花,我采摘了些回来晒干煮茶喝,既能清热,味道也好,公子尝尝。”纤纤细手,提着泥壶,将壶中的水缓缓倒在杯中。
  周朔端正笔直坐在她的身前,她稍稍一个动作,满袖盈香,幽香袭至他的脸上。
  微微抬眼,入目便是她纤细如柳的腰身,不盈一握,再往上,就是惊人的弧度……在她的呼吸下,不太显眼的起伏着。
  她这样瘦的腰身,如何能承得住这样的丰满。
  周朔呼吸一顿,身子往后挪了一点,想要离她远一些。
  他目光也偏移开,将眼底的暗色彻底压下。
  宋青婵放下泥壶,清浅温柔一笑:“好了,你先喝点水,我去厨房里将黄豆泡上水。”
  周朔接过水,将水放了会儿,等她不见,一口而尽。
  说是这水清热,可是……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他又不免多喝了两杯,依旧是觉得口干舌燥。
  既然没有效果,他也不准备再喝下去,打算去找些别的事情来做,转移开注意力。
  正巧这时,宋青婵从厨房中出来,美目潋滟朝着他看了眼说:“公子,前些日子下雨,山上长起了不少野生菌,用来熬汤或是素炒都极鲜美,我去山上采点回来。”
  她手中提着竹篮。
  见状,周朔立马站起身来道:“山上不安全,我与姑娘一起去。”他瞥了眼厨房窗台下的墙角,“正好家里的柴火也要没了,我上山拾一点回来。”
  他语气强硬,宋青婵想要拒绝,已经是来不及了。
  他寻到一个背篓,顺其自然就背到了背上,柴刀握在手上,竟有一种威风凛凛的张扬。
  宋青婵答应一声:“好。只是那种粗活,我如何能麻烦公子?还是让我来就好。”
  “那算是什么粗活?动动手的事情罢了。”周朔沉声道,“连这种事情都得要你做,我根本就配不上你。”
  宋青婵心头触动,随即跟上了周朔的脚步。
  从长溪村上山,只需用半个时辰的功夫,山上树丛茂密,进入之后便是一股凉意涌来,舒畅至极。宋青婵指了指常生菌类的湿润之处,道:“周公子,我去那边采菌子,你若是要拾柴火,在这边即可。”
  周朔放下背篓,爽直点头:“好,你去吧,你采完了来找我。”
  “嗯。”她颔首答应,朝着另外一边而去。
  山中凉爽,加之前两日下了许多日的雨,野生菌纷纷冒头。各种各样的野生菌都有,但其中也不乏有毒的,宋青婵辨认得仔细,并没有动那些有毒的菌子。
  顺着湿润的地方往前,不到一会儿,她就已经采摘到了满满一竹篮。
  正想要折返,忽的听见不远处的溪水中水声哗啦作响,她不由得继续往那边走了几步,越走,树林越是稀疏。
  已经炽热的天光穿透稀疏林子而来,溪水在明亮的太阳底下,熠熠发光。
  澄澈的溪水下,石头的纹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此刻的溪水之上,却并不平静,泛着硕大的涟漪,在水面上漾开。
  宋青婵看向下游的动静来源之处,她见熟悉的身影撩起裤腿和衣裳,正站在溪水中央,看样子像是在抓鱼。
  许是因为天热或是无意,他胸前的衣襟半敞,露出胸膛上健硕又有张力的线条,在溅起的耀目水珠中,看得人面红耳赤。
  他的皮肉并不像常人那般细腻,远远看着,还有许多的伤疤,好似是陈年旧伤,受这伤时,应当伤口很深,到现在还能如此狰狞。
  宋青婵看着那伤,柳眉蹙紧。
  有钱人家的公子,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创伤?
  思绪未毕,那边的周朔发现了她的存在,直起身来,在明晃晃的阳光下露出笑容,扬声唤她:“宋姑娘!”他扬手,手臂上的线条因着他的动作,而格外分明,她悄然红了脸,听得他说道:“你采完菌子了?”
  “嗯。”宋青婵应声,提着裙摆踩着岸边的石头过去。
  周朔还害怕她不小心掉下去,逆着水流也朝着她走来,他走得快,没几步就到了她的跟前,将手伸到她的眼下沉声说:“小心些。”
  她将手搭在他的手心上,满是老茧的手很是粗糙,湿漉漉的手心并不凉,反而烫人得很。
  就连他的僵硬,也能感知一清二楚。
  周朔动也不敢动一下,从指尖到头发丝都僵硬起来,他手心里的小手,又柔又软,像是前儿吃过的糕点一样。
  原来这便是女子的手,没骨头一样。
  等到宋青婵站稳了,她才将手抽了回来,偷偷掩在袖下,手上的灼热,并没有因为松开手而消散。
  许久,周朔也慢慢收回手来,不好意思地抓了下脖子。
  她轻声问:“公子是在这里抓鱼?”
  “嗯。”周朔声音低沉,“我捡了柴火还挺早,听到有水声就过来看了眼,结果一条大鱼就从水上跃了过去,又肥又大。”
  就是到现在都还没抓住。
  宋青婵“哦”了声,眯着眼睛看并不平静的溪水上,一抬眸,就能看到他敞开的衣襟,方才远远一看就觉壮硕,现在近了,方才知他身躯之中,究竟是蕴含了多少磅礴的力气。
  胸膛起伏之间,好似浑厚的气息也压迫而来,气势压人。
  她慢慢垂下眼帘来,盯着自己的脚尖说:“那公子去抓鱼,我在这里等你可好?”
  “好。”他一口应下,“你且等等,我快些就来。”
  说完,他一头又走到了溪水中央,水流从他的小腿上哗啦啦冲刷而过,他一身刚劲,站在其中,岿然不动。
  宋青婵就站在岸边,沉默着思索别的事情。
  不到一会儿,水中一阵巨响,将她的思绪完全拉回,她抬头看去,只见周朔手中捧着一条鲤鱼,水花在太阳底下呈着斑斓的光,他立马回头看向宋青婵。
  “宋姑娘,我抓了条好大的鲤鱼!”
  他的笑,比太阳还要热烈。
  宋青婵也是不禁扬起唇角,眉眼温柔又欢喜,明眸皓齿,在一笑之间都生动起来。周朔愣了片刻,他第一次看到宋姑娘这样明媚会心的笑容。
  她的惶恐、她的娇柔、她的温柔体贴、她的百般撩人,他都见过。
  这却是第一次见她笑得如此明艳真实。
  手上的鱼在不停翻滚挣扎,他的力度也是一寸寸缩紧。心跳,在她的笑容里越来越快,好像跳动的每一下,都在叫嚣着——喜欢她,喜欢她,好喜欢她!
  他此生,除了护卫家国外,第一次有了如此猛烈的念头。
  “公子!”她扬着笑叫他,“水流急,快些回来吧。”
  周朔回过神来,稳步朝着她走去。
  及至跟前,宋青婵将放了野生菌的竹篮里又垫了层茅草,周朔将鱼放了进去。看着肥大鲜美的鲤鱼,她笑弯了眉眼夸赞:“公子好生厉害。”
  周朔被她夸的耳朵都红了,坐在岸边将裤腿上的水拧出来,“不过是抓一条鱼而已。”
  他的额间也被打湿,宋青婵不禁蹲下身,将身上随身带着的帕子递过去,“擦擦脸吧。”他马上接过,帕子上也是她身上的幽香味道。
  山风带着清凉的溪水吹过,也没那么热了。
  宋青婵垂眸朝着溪水里一看,看见她自己模样昳丽娇艳,眉眼之间的欢喜与雀跃,是她平素都不常见的存在。
  她好像变成了与别人一样的少女姿态,在心上人的面前,能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愉悦来。
  她用余光偷偷瞥了眼身边的男子,他正用帕子胡乱又使劲地擦着脸颊,耳根和脖子,泛着一点微红。她又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嗯?”周朔顿住动作,向她看来,“宋姑娘笑什么?”
  “没什么。”宋青婵笑眯眯说,笑意盈盈里,依旧是那股撩人的意味,娇媚神态,入骨勾人。又因着她干净的笑,又纯又欲,让他魂牵梦绕。
  他动动喉结,嘶哑“哦”了声。
  宋青婵望着远处山水,恍然生动,她好喜欢今日这样的生活啊。
 
 
第18章 在乎
  从山中归去,周朔湿润的裤腿上,已经干了大半。
  他背着满满一背篓的柴火,那已经是够她烧上大半个月的量了。
  但他背着,还是轻轻松松,毫不停歇。
  这果真不是富家公子哥的作风。
  侧眸再偷看一眼,可见他侧脸棱角分明,刚正英朗。
  他不笑的时候,便会让人觉得凶悍野性,仿若悍匪吓人。
  整个岐安府的人都知道,周朔这十年都不在周家,出门在外。旁人都说他是出去做土匪去了,才练就这一身的磅礴煞气。
  宋青婵从不这样觉得。
  微风吹拂而过,吹来他身上舒服的皂角味道,干净又凛冽,她尤为喜欢。
  脚步声回荡在身边,让宋青婵怎么都忽视不了,她不禁问他:“我听杏林堂的林大夫说,周公子先前都不在岐安府,是最近方才回来,不知先前是去了何处?”
  周朔垂眸看了她一眼,五黑的长发掩着脖颈,衬得肌肤如雪,晶莹剔透。
  他毫无隐瞒,直接回答:“边陲之地,不是什么好地方。”
  宋青婵眼中划过一抹了然。
  若是边陲之地,那便与她的猜测不谋而合,她大抵是猜到周朔从前做的是什么营生。
  他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许多伤疤,有深有浅,也有陈年或是近两年的新伤。那些伤口的共同之处,无一例外,瞧着都是由刀人刃厚两寸,长三尺的刀刃所伤。
  这种刀,并非是大祁的规制,反而是边陲之地的藩国惯用。
  这些东西,宋青婵曾经在书中看到过,所以一眼就能认出。
  正好前不久,与藩国对抗十年的虎威军战捷回朝,村里村外,闲谈之时说的都是虎威军如何勇猛无畏,让人震撼。
  这就让宋青婵与此时回到岐安府的周朔对应了起来,他应当也是虎威军中的一员。
  保家卫国,不顾生死,愿以身躯固我朝。
  再看向他,眼中也不禁多了几分憧憬与仰慕,“刚刚我看见了公子的身子。”她想告诉周朔,自己看到了那些陈年伤疤。
  她正欲说下去,一直行走的周朔却忽然顿住了脚步。
  像根木桩定在了原地。
  她不由得停下来,抬头看去,他紧抿着薄唇,手蓦然握紧成拳,力气大到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周朔哑声问:“那……那……那宋姑娘对我的身体,可还满意?”他裸露出来的脖子上,很快就爬满了红晕,将脖颈染得绯红。
  “?”
  宋青婵目光在他脸上停顿,慢慢下移到腰间,到胯部,到腿上……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顺着周朔的话回答了句:“满意。”
  周朔红脸松了口气:“满意就好,我定然会日日锻炼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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