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我亲爹——文理风
时间:2021-09-29 08:58:23

  他赶明回藩镇快活去!
  想到吕琦,潞王蹭蹭爬上墙,对还在院子中拿着布巾拍身上灰的吕琦,“我要回藩镇,你做我掌书记怎么样?”
  吕琦一布巾丢过去,糊潞王脸上,“滚,谁跟你去藩镇吃灰!”
  潞王揭下布巾,也不恼,笑着扔还给他,然后进宫去找他爹表清白了。
  *
  和凝在加班加点审查了五日后,终于在提审了上百个宫女,几十个内侍,把目标锁中了三皇子后院一个宠妾姜美人。
  结果在和凝带着刑部的人浩浩荡荡去抓人时,居然还在姜美人房中当场撞见三皇子,更气人的是,三皇子还死活相信“善良柔弱”的姜美人是无辜的。
  气得和凝当场狂甩人证物证,锤死三皇子怀中这位“善良柔弱”的姜美人。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位姜美人直接吐在三皇子怀里,然后爆出了三个月的身孕。
  这一下直接把五天没睡的和凝气炸了,当场抓住现场一众人,带去了皇宫,把事情捅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大怒,直接对着三皇子劈头盖脸狂揍一顿,关了禁闭,又把姜美人丢给淑妃,让她看着生了孩子直接赐条白绫,给大皇孙陪命。
  如此,整个大皇孙遇害一事才算落下帷幕。
  事后不久,潞王主动上书,请求归藩,皇帝因之前事,对他很是愧疚,不仅允了归藩,还同意了他自己聘请掌书记一事。
  半个月后,潞王带着自己的家人和他刚聘的掌书记,低调离京了。
 
 
第58章 (二更)
  年前轰轰烈烈的群臣请立太子运动, 在三个月后,突然戛然而止了,整个朝堂上风平浪静, 再也没一丝有关请立太子的事,甚至许多朝臣连提都不敢再提。
  怎么提,二皇子被圈禁,三皇子被禁闭,潞王直接撂摊子跑路了,皇帝还被气病了两次,这时候谁再不长眼提立太子的事, 不用皇帝开口, 群臣就能喷死他。
  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么,干嘛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所以如今朝堂,从上到下,居然罕见地和谐, 大家早晨点卯,中午散值, 到点坐堂, 不挑事,不折腾。
  而宫里,经过两次高热,皇帝也真觉得自己不是年轻时了,没事也不和淑妃还有一些年轻的嫔妃折腾,更不会有事没事找皇后嫔妃盖被子聊天,而是老老实实呆在自己寝宫里, 打打拳, 练练枪, 走上了老年人养生生活。
  皇帝不折腾了,皇后和王淑妃还有其他宫妃也安稳了,没事一起做个针线,有事各自忙各自的,闲来无事再赏个花,别提多自在了。
  所以如今从宫外到宫内,都是一片温馨和谐,安稳度日。
  而林风,这些日子过得也很逍遥,到点去点卯当值,不当值时,就和一群二代在宫里宫外玩,反正整个京城,没少被他们这群二代祸害。
  这日,林风下了值,回到住处,一群二代就又跑来叫他一起出去玩。
  “林风,今儿城外有花会,去玩不?”
  林风这次却罕见地摆摆手,“不去了。”
  “呀,你怎么不去了,你之前不是很喜欢逛花会吗?”
  “今儿我先生回京了,我要回家去见先生,敢明儿有空再去。”
  “对了,卢使君回京了,你确实得快点回家,那好吧,我们就不带你了,要是见到好花,给你捎盆回来。”
  “好哥们,够意思!”
  众二代摆摆手,出宫去逛花会去了。
  林风也换了衣裳,然后出宫回家了。
  到了家,林风刚进门,就看到大管家赵叔正往外走,就随口问:“赵叔,先生到了么?”
  赵叔举起手中的酒壶,笑着摇了摇,“上午就到了,和相爷用了府,两人就在书房聊天呢,这不酒喝完了,让我去打呢!”
  “辛苦赵叔了,赵叔记得去城南孙家酒坊打,他家的酒最好,先生最喜欢。”
  “知道的,卢使君点名要孙家的酒,要不咱府上又不是没酒,我干嘛出去打。”赵叔笑着说,提着酒壶出去了。
  而林风,看着走了的赵叔,想到赵叔说他爹和先生正在书房,顿时眼珠子一转,嘿嘿笑了两声,决定悄悄去书房,然后突然蹦出来,给他爹和先生一个惊喜。
  书房
  卢质手中没有酒壶,有些无聊地打着哈欠。
  冯相看卢质的样子,不由劝道:“先生,你也少喝些,如今毕竟不比年轻时,你再这么喝法,只怕要醉死了。”
  卢质却丝毫不在意,“今晚有酒今朝醉,酒这种东西,我只怕喝少了,若是我还没喝够就死了,岂不是亏本。”
  冯相无奈摇头,“可你再喝下去,只怕身子都被掏空了。”
  “被掏空就被掏空,反正早就掏空了,也不在意多一点,”卢质笑着说。
  冯相知道说不过一个酒壶,只好叹气,“罢了罢了,你喝了这么多年,我也劝了这么多年,你爱怎么喝怎么喝罢,我是劝不住你了。”
  卢质笑了,往椅子上一倚,“世间的事,哪是靠劝就能止住的,就像我之前劝不住你认风儿,如今你也劝不住我喝酒,咱们算扯平了。”
  冯相看着自己这个忘年交,很是无语,“这是一回事么。”
  “是不是一回事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算不住,对了,那小子回来这么久,没察觉到自己身世吧?”
  “他天天没心没肺的,现在和一群二代在京城称王称霸,他会察觉什么。”
  卢质听了放下心来,“没察觉就好,有些事,知道了未必有好处,反而平生烦恼。”
  “是啊,若他一辈子不知道,也是一种福气。”冯相感慨了一句。
  卢质靠近冯相,低声问,“陛下那对风儿是什么态度?”
  冯相叹气,“大概也接受了吧,有些事,开始接受难,可等接受了,约莫也习以为常。”
  卢质放下心来,“那就好,说起来后来知道你在宫里对陛下以命相逼时,真是吓死我了,你对自己也够狠,那么锋利的瓷片,就直接对脖子招呼了。”
  冯相摸了摸脖子,如今那里摸起来,还有点疤,幸好可以被领子挡住,“陛下性子暴躁,脾气烈,遇事嘴比脑子快,年轻时,就多次在战场上暴怒杀人,当时我若不震住他,以他脾气,当场就会闹起来,到时风儿是先帝之子的身世人尽皆知,我就算想护,也护不住他了。”
  卢质有些心疼,“只是牺牲了你。”
  冯相不在意,“都过去了,好在如今陛下自己好像也想开了,对风儿也不错。”
  卢质也很是欣慰,“老王爷儿孙虽然不少,可打仗多年,能活到现在的不多,陛下能接受风儿,我也算放心了。”
  冯相也感慨,“是啊。”
  正感慨着,冯相突然敏锐地感觉有些不对,顿时抬头,对外面大喝一声,“谁在外面!”
  卢质蹭得一下站起来,三两步走到门口,猛得打开门。
  然后,两人就看到一脸懵逼的林风站在门外。
  林风指着自己鼻子,语气充满不确定,“我又多了个爹,还是先帝?”
 
 
第59章 (一更)
  林风咕咚咕咚一盏茶水灌下去, 才缓过神来,抬头看着对面的冯相和卢质,小心翼翼地问:“爹, 先生, 你们刚刚说得是真的, 我还有个爹是先帝?”
  冯相和卢质面色有些不好, 他们真没想到林风会突然冒出来,还偷听了他们的谈话,一时头疼不已,甚至都没注意到林风口中的“还”字。
  林风见他爹和他先生沉默不语,不由弱弱地叫了, “爹~”
  冯相叹了一口气,“既然被你听到了, 那也就没什么好瞒的。当年你手中那块扇坠玉佩,其实是陛下刚登基时南方送来的一批贡品中的一块,先帝见样式别致,就随手留下了,我带过两次,后来蒙先帝绿衣赐紫,赏了金鱼袋,那块玉佩我就随手放回陛下寝宫了。”
  林风眨眨眼,所以他真是先帝的儿子, 不过更让林风震惊地是, 绿衣赐紫, 赏金鱼袋。
  他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啥朝廷常识都不知的编外人员, 在朝廷当值这么久, 他可是明白紫袍代表什么, 本朝三品以上官的公服为紫,五品以上为绯,六品及六品以下是绿,而朝廷宰相就是三品,所以赐紫,也就意味着承诺相位,他爹当年由绿衣直接赐紫,还赏金鱼袋,这是何等荣耀和宠信。
  林风又一次被他爹和先帝之间的亲厚震惊了,哦不,现在是他爹先帝和掌书记。
  不过林风挠挠头,他爹要是先帝,他现在岂不是很危险,毕竟光他这个身份,就足以让许多人忌惮。
  林风忙看向冯相,“爹,那我要是先帝之子,会不会很危险?”
  卢质没好气地说:“当然危险,朝中如今不少武将,就是参与那场宫变的功臣,要被他们知道,本着不留后患的原则,他们也弄死你。”
  林风大惊,立刻抱起冯相胳膊,“爹!”
  冯相拍拍林风胳膊,瞪了卢质一眼,“别吓唬孩子,没事,这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以后别提这事就好。”
  卢质在旁边凉凉地说:“那你也让这小子长长记性,他天天没心没肺的,万一哪天说漏嘴,轻则去皇陵守陵,重则一杯毒酒,你我,可都护不住他。”
  林风一激灵,忙捂着嘴,“我一定把这个秘密吞肚子里,谁都不提。”
  卢质和冯相这才脸色好起来,林风这孩子天天咋咋呼呼的,不吓唬吓唬他,谁知道他又折腾出什么。
  不过两人还是叹气,多一个知道多一份风险,他们委实不该让这孩子知道。
  可谁想到偏偏被他听见了,可见,有些事也是天意。
  唉——
  *
  荒凉的官道上,一个中年男子骑着马,背着包袱赶路。
  远远见前面有一个茶馆,中年男子抿了抿有些干的嘴,笑道:“走了几十里,好歹见着茶摊了,可渴死老子了。”
  中年男子,正是李叔李齐。
  李齐回到老家,等了一个多月,果然等来了兵部的任命,让他去代州任偏将。
  要是以前,李齐肯定看不上一个偏将,可如今,在山里呆了十多年,李齐却无比向往能过一个稳定不用躲藏的日子。
  所以一接到任命,李齐就收拾包袱,骑着马,跑来上任了。
  只是代州和晋阳虽然不远,却有太行山脉相隔,这一路爬山涉水,还真有点辛苦。
  不过好在,如今终于出了太行山,前面就是坦路,李齐打算去茶摊喝口水,然后一口气跑到代州城。
  到了茶摊,李齐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到茶摊前,“老丈,来壶茶。”
  坐在炉子前烧水的老头抬眼看了一眼李齐,“好的,客官,稍等。”
  李齐就去旁边找了棵树拴好马,然后回来找了个桌子坐下,没一会,摊主提着一壶水过来,放在桌上。
  李齐随手拿起旁边一个茶具,冲了一下,就开始喝水。
  这爬了一天的山,可渴死他了。
  大半壶水下肚,李齐缓过来,就瞅了一下周围,这一瞅,顿觉有些不好。
  这整个茶摊,怎么就他一个人?
  而且这荒郊野外的,也不见人烟,怎么会有个老头在这摆茶摊。
  他莫不是遇上了黑店吧?
  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李齐也不敢再久呆,从怀里摸出几文钱,放在桌子上,准备离开。
  旁边正烧水的老头却悠悠地说:“客官,你这钱不够。”
  李齐不动声色,“那一壶茶要多少钱?”
  老头笑了笑,“多少都不够。”
  李齐暗道不好,猛得起身,却身子一晃。
  “你在茶水里下药!”李齐忙扶着桌子,同时心惊,一般的药物,哪怕蒙汗药,都是有味的,他曾身为晋王护卫,这些都是训练过的,不可能尝不出,而凡是他能尝不出的药,必然是那些各大世家秘药,这乡野小摊,怎么会有这样的药。
  李齐咬了下舌尖,“你是谁,你这不是普通的黑店!”
  老头笑着拍拍手,很快,一群人出来。
  看到领头的那人,李齐有些愕然,“怎么又是你们!”
  这群人,居然是仆射府的护卫,李齐就搞不明白了,他不就去仆射府做了几天工么,这些人,怎么就一直找他麻烦。
  从出了京城,这些人就时不时跑来找他事,他是在不想和一个朝中重臣为敌,就每次躲开,可这些人还是不放过他,总是费劲心里找到他,如今,又干出了下药的事。
  李齐都要疯了,他在李府时,是睡了李琪的老婆,还是奸了他的小妾,要这么被穷追不舍。
  李齐从包袱拿出剑,指着领头的管事,“我当初不就推了一下,又不曾伤你,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穷追不舍,而且如今我已经是朝廷任命的偏将,同为朝廷命官,你家大人可否知道你私自带人追捕朝廷命官一事,这事若我告上兵部,你家大人哪怕是仆射,只怕也吃不了兜着走。”
  李齐本以为一席话能吓退管事,毕竟当官的都还是讲规矩的,可谁想到管事听了,却呸得吐了一口唾沫,“你这杀千刀吃里扒外的家伙,我好心让你进府里当护卫,你却勾结冯相,出卖大人,你这样的家伙,我若不捉你回去,岂不是辜负了大人对我的信任。”
  “什么?勾结冯相?”李齐一愣。
  管事却不依不饶,“你休得狡辩,要不是你出卖大人给冯相,冯府小郎君为什么给你钱,冯相为什么给兵部递条子给你官做,你定然拿我家大人的把柄去给冯相,换了你如今的荣华富贵,小的们,上,抓住他赏银百两。”
  李府的护卫迅速冲上来,对着李齐一顿乱揍。
  李齐本来就中了药,又双手难敌众掌,在被打趴下昏过去之前,李齐最后的念头:
  李琪,我日你姥姥的全家!
 
 
第60章 (二更)
  寂静的夜, 一片漆黑,林风喘着粗气,慌乱地往前跑, 后面, 一群追兵跟着他拼命的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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