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游戏攻略中——眼镜腿儿
时间:2021-09-30 09:13:40

  是学习,是考个好大学,利用教育翻身,拥有一个和聂呈、和那个家庭所代表的东西大不相同的未来。
  聂时秋为自己曾经忘记这点而悔恨。
  他的生活该重新回到正轨了。
 
 
第101章 小雏菊   每个人的爱情都不一样……
  你花了一点时间在这个游戏里静下心来学习, 整整两个星期,你没再去想那些其实与你无关的事,只是重新沉入题海, 做起那些你原本以为高考结束之后就不会再接触的题目。
  刚开始有些困难,毕竟一段时间没碰, 高三以后整合的题型和深入高二某个时期的题型又必然有所不同。
  但做着做着, 你慢慢找回从前“两耳不闻窗外事, 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感觉。
  八分努力,两分运气,在期中考拿了第一后, 你的世界又重新变得简单、充盈、富有力量,好像这世上没有你做不到的事。
  哪怕只是一种错觉,也足够将你从低落中拯救。
  你从题海中抽身,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其他人,而他们也好像各有各的默契,都没来打扰你。
  你起身拍了一张窗外阳光明媚的照片,发在朋友圈里。
  秦璐第一个给你点了赞,谢之遥紧跟其后。你看着爱心后面的两个头像,微微一笑, 好像见到她们本人一样。
  没多久,聂时秋跟傅和玉也默默给你点了赞。
  王绪在底下哇哇大叫:“你总算恢复正常了。”
  你忍不住给他发了一个白眼的表情, 面上却带着笑。
  谢飞松没有留言,点赞之后直接点开你的对话框, 想要说些什么, 却写了删删了写,最后点开表情库,试图找个能代替语言做开场白的表情来。
  “嗨。”
  结果你的信息比他更快, 突然跳出来,将他吓了一跳。
  “嗨。”
  他像失语了一样,准备好的无数开头都没有用上,只能傻傻地重复你的话。
  只是隔着一个屏幕,你看不到他的笨拙,只能看见他懒洋洋的回复,好像这两周的空白完全没有出现,他始终就在那里等你。
  你的脸上不知不觉露出一个笑,连眼睛都弯起来。你问他:“谢阿姨怎么样了?”
  “你要来看她吗?”
  谢飞松一下明白你的想法,补充道:“还是那样,不好不坏,不过她有提到你,还记得之前几次你去看她,只是这两周没来,所以问谢之遥是不是她吓到你了。”
  你一下觉得有些心酸,轻轻道:“我这周还想去看看她。”
  不为谁,为你自己。
  谢飞松看了眼时间,道:“好,我确认以后帮你安排。”
  时间最后定在周日下午。
  谢飞松出现在小区门口时,已经能和门口的保安以及一些来来往往的邻里打招呼了。
  你惊叹于他的社交能力,更加相信他当年真的“潜入”许多小区,和众多大爷大妈打过交道,以至于现在能够如此自如地讨人喜欢。
  你被他“交际花”似的模样逗笑,差点忘记自己是来阳台拿外套的,只知道站在那里笑。
  你妈妈来到阳台。
  她将你过去两周闷声不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埋头猛学的样子记在心里,如今时隔两周,谢飞松终于重新出现在你们小区门口,而你脸上又有灿烂笑容。
  她看着看着,终于下了决定,在你背上轻轻拍了一把,道:“还不快去?人家都等多久了。”
  你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专门来看他笑话的,换完外套本来就该下去,匆匆应了妈妈一声,等穿上外套跑下楼,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回头看向阳台上的妈妈。
  她发现你在看她,还朝你甩甩手,示意你赶快去找谢飞松。
  你一边奇怪一边走向谢飞松,最后心里满满有了明悟……
  她不会是以为你和谢飞松正在交往,然后吵架,然后又和好了吧?
  你哭笑不得,以至于走到谢飞松跟前时还有些神情诡异。
  谢飞松看下着你的表情,好奇道:“怎么了?”
  你无奈道:“我妈可能以为我们在交往,而且还是那种吵过架又和好的很认真的交往。”
  谢飞松听了,竟道:“哎呀,都怪你拖累我,不然我一定是每周都来这里接你,绝对不吵架不冷战的好男友。”
  你重拳出击,打了口无遮拦的他一下。
  谢飞松故作吐血,瘫倒在车上,压着什么东西,一下反应过来,鲤鱼打挺一样猛地坐直。
  你心生好奇,正要低头去看,他干脆掀起盖在上面的衣服,将东西明晃晃地递到你眼前。
  一束花,不多,捧在手心只有小巧一点,哪怕拿在手里,走在街上,也不会显得浮夸,惹来旁人打量目光。
  你人生收到的第一束花。
  “这是什么花?”
  你摆弄着那些黄黄白白的花朵,看着它们小而茁壮的模样,问谢飞松。
  你对花并不了解,这一小束里,唯一认得的就是充作衬托的满天星,剩下的花只觉得看起来像是雏菊,却也不敢确认。
  谢飞松肯定了你的猜测:“是小雏菊。”
  在你问他送花缘由之前,他已经抢先主动解释:“出‘狱’礼物。”
  心“狱”也是狱嘛。
  你的感动一下消失,举起手想怒拍他的狗头,结果发现右手拿着花,于是默默换了一只。
  谢飞松一边挨打一边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不过等你上了后座,因为怕压坏花,一手轻轻搂着他的腰,一手拿着花束看时,他才流露出一点认真:“谢之遥说,偶尔收到花的话会让人开心。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我想,这种小小的花朵,至少不会让你太讨厌。”
  “嗯,不讨厌。”
  你的脸贴在他背上,让他看不见,偷偷地笑了一下。
  也许从今天开始,你就有最喜欢的花了。
  谢飞松的车开得比平常更慢更稳,他说怕风吹坏小雏菊的造型,这一次,你没有因为他的调侃打他,只是笑眯眯的。
  你没有带小雏菊进疗养院,只是把它放在谢飞松的车上,又把你的头盔罩上,让它安安稳稳地待在里面。
  谢飞松看你依依不舍的模样,既高兴,又有些嫉妒,但最后只是耐心站在一旁,等你舍下它。
  你脚步轻快地走进疗养院,在看到谢秋盈之前,先看见了长椅上皱着眉的谢之遥。
  谢之遥早该回到国外继续学习,但因为谢秋盈是她亲手送回,又在一旁陪伴许久,生出亲厚清晰,割舍不下,于是她最终决定一边进行网络课程,一边留在国内陪伴谢秋盈。
  她或许确实有些“想一出是一出”,但她起码能够为她的“任性”承担后果,选好后路,这样一想,或许也就不算任性了。
  你知道她最近在写一篇论文,导师是一个很严格的英国人,对国内学生有着一点不算特别明显的歧视,谢之遥好几次气得抓狂。
  你看见她的脸色,先入为主地以为这次也是如此:“论文还是不顺利吗?”
  谢之遥好像才回过神一样,看向你,没接你方才那句话,而是笑:“你看起来气色好多了,遇到什么好事了?”
  她脸上带着笑,却不像以前那样自由热烈,还带着一点难以掩饰的怅然。你担忧地看着她,问:“之遥姐,你怎么了?”
  谢之遥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怎么了吗?”
  你说:“你看起来不太好。”
  谢之遥扯扯嘴角,似乎不想说,可最后还是忍不住道:“我刚刚和林叔叔聊了两句。”
  林汝成是谢秋盈的丈夫。
  几乎每一次你来都能看见他,也许是渐渐熟悉,也知道你们会替他遮掩的缘故,他越来越多地在你们跟前显露疲惫。
  可他仍然不离不弃。
  谢之遥想,这或许就是她本不相信存在的爱情。
  “可在刚刚,他告诉我,他也想过放弃。”
  也许是这些话在心底压了太久的缘故,他突然想找一个人倾诉,不是谢之遥也会有别人,甚至是一个陌生的,完全不认识他的人。
  他说:“太辛苦了。离开熟悉的环境,换上一份不如从前优厚的工作,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是希望能够陪她渡过难关。可这个病或许再也治不好,这条路或许永远也走不到尽头,我有时候会觉得看不见一点希望。”
  “我也想过放弃。毕竟我已经尽我所能,这种时候放手,或许也受不到太多指责。”
  “可我忍不住去想,如果连我都会放弃她,我又怎么能相信她的家人会不离不弃。我每天都来看她,你们只是每周一两次,能做到的都只有你一个。”
  “如果我放弃了她,我就不能再指望能有其他人来帮助她,那虚伪又自欺欺人。”
  “……很抱歉,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可能是我确实有点累了。请你对她保密,她不能听这些话。”
  最后的最后,他这样说。
  谢之遥理解他的疲惫和动摇,她只是难过,原来她以为的爱情并不存在,有的只是比旁人更强大的责任心。
  你明白谢之遥的心情。
  其实大多数人都务实,在聂呈那样的爱情和林汝成这样的责任跟前,大部分人宁愿没有爱情。
  可每一份务实的深处,又都有着零星浪漫期望,隐隐叹息这只是责任。
  你只是忍不住想……
  “也许,责任就是他爱情的表现。”
  不是因为有责任心而无法离开,而是因为深爱而有无法放下的责任心。
  就像那一年谢秋盈向他坦白自己的过往,他也没有不顾一切地抱住她,立刻接受她的一切创伤。而是理智地退拒,正常地想要放弃,最后又被不可理喻的情感拉了回来。
  正如现在。
  “每个人的爱情都是不一样的,遇见了才会知道。”
  你看向自己的右手,那种触感仿佛还停留在你手心。
 
 
第102章 未寄出的信   堕入深渊
  谢之遥和你一起, 走在前头,谢飞松跟在你们身后,远远地看见谢秋盈。医生还是不建议谢秋盈见谢飞松这样年纪的男孩, 所以谢飞松像这样看上一眼后就会先行离开,等你们要走的时候再来接你。
  谢之遥没有对这差别对待表示不满, 反倒笑了笑, 特意让出一步, 给你们说话的空间。
  你最开始还会不好意思,慢慢竟也有些习惯,来到谢飞松跟前, 拉了拉他的袖子。他弯下腰,笑眯眯地看你一眼,将耳朵转向你,静待吩咐。
  你对他道:“我可以自己回家,你一会儿别来了。”
  谢飞松问:“怎么,讨厌我,不想看到我啊?”
  你有些想点头给他看,看他下次还会不会故意这样说,但最后到底忍住这股冲动, 认真道:“一来一回很麻烦也很浪费时间啊,你还记得你是高三生吧?”
  谢飞松用喊冤的语气道:“高三生也有人权的, 我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学习吧,我也是需要休息的。”
  你好笑道:“做苦力算什么休息?”
  他看着你, 眼睛一下便不自觉地弯了起来。做苦力不算休息, 但来见你算。
  他不会把这话说出口,你也没有能够准确阅读他此刻眼神的读心术,只是恍惚觉得, 在这样的眼神里,你是要低下头的,带着一点羞赧的回避。
  谢飞松错开自己近乎直勾勾的眼神,直起腰,在你头上胡乱薅了一把,弄坏你的发型,在你生气之前三步化作两步地退后,保证你一伸手打不到他。
  你跺了跺脚,一边整理自己的短发,一边带着一点点埋怨看他。
  他对你道:“别担心我的学习了,‘学习委员’,我可是很努力的。”
  “而且……我走了不回来,你放在我车上的东西怎么办?”
  啊。
  你想起了那束小雏菊,一时竟真忘记了其它处理方法。
  “等你们结束了我再来接。”
  谢飞松笑着对你和谢之遥挥挥手,先走了。
  “还看呢?”
  谢之遥的手搭上你的肩,声音中带着一点调侃,方才短暂出现的怅然已经消失无踪。
  “我只是转身转得慢了点!”才不是在看某人背影。你小声辩解道。
  谢之遥挑挑眉。
  你跟她一起往前走去,抬起头,被同时吓了一跳。谢秋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打开的窗边,像是早已注意到你们一样,此刻正笑眯眯地看着你,哪怕五官并不相似,光是这一个神态,便与谢家人极为相似。
  短暂的经验过后,你心中一动,对她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然后飞快低声对谢之遥道:“她能见谢飞松了?”
  谢之遥也随之反应过来,眉间松动。
  你们当然知道,这种会面并不正式,谢飞松所能代表的意义也远远不同于聂时秋,她能见谢飞松,不代表她就一定能见聂时秋。
  但这至少是一种希望。
  她面上露出一个笑,来到谢秋盈身边,问她:“姑姑,你刚刚在做什么?”
  谢秋盈先看了你一眼,带着一点帮你保守秘密的调皮意味,笑了一下,方才转向谢之遥,对她道:“我在写信。”
  “写信?”谢之遥颇感兴趣。
  谢秋盈拉着你们走向她的书桌,你们看见她桌上放着几张印着青柠檬的信纸,上边密密麻麻地写着字,分享着她在疗养院里发现的趣事。
  有时是路过窗台的蚂蚁,有时是一朵花绽放时她所听见的声音。
  这些东西极其细微,寻常人很难静下心来观察发现,当你看见这些文字,忍不住一边担心谢秋盈过于敏感的天性,一边为这些你所不能感受到的东西震惊遗憾。
  谢秋盈大大方方地分享着她的信。
  你们看见,这些信有写给她在国外的朋友的,也有写给林汝成的,还有几张,没有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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