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上星——白小也
时间:2021-10-02 10:26:01

  苏锦西:“没……哦不,有事啊!”
  2,
  后来,有人问苏锦西和沈彦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苏锦西有些羞愧:“我动机不纯,却偏偏对他一见钟情。”
  沈彦却摇了摇头:“不是,是一杯咖啡。”
  苏锦西:?
  那年夏天,17岁的苏锦西在路边遇到一个失魂落魄的帅气小哥哥,好心把手里的冰咖啡递给了他。
  #我以为是我在撩你,搞半天是你一直在套路我#
  #你以为的一见钟情,其实是我朝思暮念步步为营#
  腹黑霸总vs心机小作精
  ☆、第 2 章
 
 
第二章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们并非十年未见。毕竟高三毕业之后,他们才彻底失去联系,距今应该是九年。
  只不过,苏令嘉与岑司靖断绝来往的时间是十年,在高二送给他那封情书之后。
  苏令嘉琢磨了一下岑司靖对她的称呼——女士。
  想来他并没有认出她。
  岑司靖没认出她,却仍主动问她是否需要帮助,苏令嘉并不奇怪。
  他向来绅士,高中时所有人都欺负她、嘲笑她,只有岑司靖关心她、保护她。
  只可惜,她会错了意,最后才自取其辱。
  苏令嘉回神,正要张嘴说“不用”,岑司靖却已经开门下车。
  他迈着长腿走至她车前,蹲下|身子看了两眼,很快作出判断:“应该是轧到了尖锐物,可以先换备胎,不过需要点时间,你急着走吗?”
  他说完,站直身子看向苏令嘉。
  苏令嘉猝不及防再次对上他的视线,蓦然想起了早上小姑娘们的尖叫
  ——年轻、有钱、长得好、身材好,就连出身都好,这样的男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她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剑眉星目,瞳仁是深褐色,琉璃一般,在车库不甚明朗的灯光下,显得神秘而矜贵。
  这会儿离得近了,苏令嘉才发现,他的长相跟高中还是有区别的。
  少年时的青涩褪去,脸颊棱角分明,五官愈显锋利。他这会儿没穿西装,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将身上挺括的白衬衫撑得恰到好处,随性又不失优雅。
  岑司靖像是被她瞧得尴尬,长指捏了捏衬衫袖口,嘴角勾起浅笑,温和提醒:“不好意思……”
  苏令嘉回神,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不用换备胎,我赶时间,等下叫道路救援就好。”
  说完,她就准备低头往电梯走,回楼上打车。
  即将从岑司靖跟前走过时,忽然又听他开口:“不如,我送你吧。”
  苏令嘉脚步停下。
  这人有必要绅士到这种程度吗?
  她有点烦,因为岑司靖的主动靠近,平日里无比稳定的情绪也起了波澜。
  她不明白,明明她已经做了六年的苏大记者,为什么到了岑司靖面前,以前那个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苏令嘉就开始隐隐冒头。
  苏令嘉悄悄深吸一口气,抬头挺胸,回头笑着看向岑司靖。
  “不必了,谢谢。”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毕竟五分钟之前,我们还是陌生人。”
  岑司靖眉间几不可察地出现一丝褶皱,眼神落在她脸上,晦暗不明。
  他正想说些什么,苏令嘉的手机响起。
  岑司靖做了个“你先接电话”的手势。
  苏令嘉拿出手机,意料之中,又是刘亚娟的电话。
  刚一接通,苏令嘉便先发制人,压着火气:“你别急,我现在就过来。放心,令仪的事我会解决。”
  不等那头答话,她便径直挂断电话。
  苏令嘉握着手机,看了岑司靖一眼,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的急躁全部落入了他眼里。
  她强作镇定地朝他点点头,正要离开。
  岑司靖却再次开口:“还是我送你吧,你看上去好像真的很急。”
  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的手机。
  苏令嘉抿抿唇,这个时间点很难打车,上去坐公交再转地铁,也不知道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时间就是绩效。
  既然有人坚持要当好人,而且也不认识她了,她何必客气?
  苏令嘉看向岑司靖,朝他微微颔首:“那就麻烦你了。”
  岑司靖面无表情地转身上车,等苏令嘉坐上来的几秒钟里,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蓦地闪过星点笑意。
  车子缓缓启动,苏令嘉说了目的地后,便拿出刚刚塞进包里的便利贴拍照,顺便将刚刚的车子爆胎照片一起传给了梁茱。
  不多时,梁茱便打电话过来。
  苏令嘉接起,声音平静,语速倒是很快:“梁茱你听好,第一,找保安调监控,车位号是E030;第二,调出我近一年接手过的素材,采用的未采用的都要,仔细排查;第三,报警备案;第四,帮我修车。还有,之前让你帮我找房子,找好没有?”
  电话那头,梁茱迅速记下要点,同时回答她最后一个问题:“令嘉姐,你放心,今晚你就可以直接过去住了,地址和大门密码我待会儿发你微信。”
  苏令嘉神色一松,轻笑:“好的,谢啦!”
  事实上,她这星期都住在酒店。一个星期前,她就在家中小区发现有人尾随,出于安全着想,她便暂时住进酒店,同时让梁茱帮忙租房暂避风头。
  今天的恐吓与爆胎事件,更加证明苏令嘉没有被害妄想、小题大做。
  岑司靖从她打电话起,就没忍住用余光瞥了她两眼。
  她分明就是出水芙蓉般的温柔长相,偏偏行事作风略显强势干练,与长相格格不入。
  直到她挂断电话,他才低沉开口:“爆胎是人为?”
  苏令嘉原本在翻手机备忘录,乍一听到他出声,才想起旁边还有位“老同学”。
  她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点头:“嗯,这对记者来说很正常。”
  岑司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张口。
  倒是苏令嘉一脸自在地从包中摸出两颗大白兔,递给岑司靖一颗:“吃吗?”
  岑司靖伸手接过,莫名有点晃神,脑中回忆起一向胆小怕事的苏令嘉为他跟同学推搡那次。
  那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苏令嘉一人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单挑班上四五个男生,实在可笑。最后还是他出面,拽着她离开了战场。
  明明是她差点挨揍,明明该是他安慰她才对。
  可苏令嘉却变魔术似的,从宽大的军训服口袋里掏出两颗大白兔,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小时候有个小朋友跟我说,不开心的时候就吃一颗大白兔,心情就会变好了,你试试?”
  “你别理他们乱说,你什么都比他们好,他们是嫉妒你才故意抹黑你。”
  只是他没想到,胆小懦弱的苏令嘉除了会为他打架之外,还能变成天不怕地不怕的苏大记者。
  他更没想到,苏令嘉竟然不记得他了。
  岑司靖从小就被教育要尊重他人,很多事不必强求。偏偏苏令嘉对他而言,是个例外。
  沉默在车内蔓延,可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打破沉默。
  四月天黑得早,车子在住院大楼停下时,太阳已经西沉。
  苏令嘉道了声谢,便头也不回地朝病房跑去。
  岑司靖坐在车内,看着她的背影出了会儿神,想到些什么,下车跟上她的脚步。
  医院走廊内静得落针可闻,偶有病人或家属走过,留下浅浅的脚步声。
  苏令仪的病房在走廊最尽头,苏令嘉一路小跑,到了病房外,便听里面传出凄厉哭喊声。
  “你们救我干什么!让我去死!我已经失去最爱的人了!你们还救我干什么!”
  苏令嘉面无表情地推门进去。
  刘亚娟和苏长安正一人一边按着苏令仪不让她动。
  苏令嘉朝床上看了眼,苏令仪面色惨白,原本乌黑光泽的长发枯草般黏在脸上。
  刘亚娟像是看到救星,眼睛都亮了一下:“令嘉,你快来帮着劝劝你妹妹呀!”
  苏长安跟着附和:“对啊!”
  苏令仪挣扎着哭喊:“你们谁也不用劝我,魏俊抛弃我了,我没脸去学校了!我不要上学了!”
  苏令嘉无声冷笑,径直走进卫生间接了盆水,毫不犹豫地泼到苏令仪脸上。
  哭闹、尖叫、劝慰戛然而止。
  刘亚娟率先反应过来,瞪着眼,一耳光扇在苏令嘉脸上。
  “我叫你来是劝你妹妹的呀!你现在干什么?她是你妹妹呀!刚刚从手术室出来,你泼她水,你有没有良心呀?!”
  苏家原籍云城,云城方言带着点吴侬软语的腔调,刘亚娟搬来宁城四年,口音倒是一直没变。
  苏令嘉一时不备,被她扇得别过了脸。
  病房外,阔步赶来的岑司靖脸色一沉,正要进门。
  可转念一想,他们现在并不是能坦然让对方看到自己狼狈的关系——至少对苏令嘉来说是如此。
  岑司靖默默转了个身,倚墙站在门边,单手抄袋。
  苏令嘉拿着塑料盆的手紧了紧。
  下一秒,她若无其事地抬手,将散乱的刘海往脑后一捋,把盆放到床头柜,目光冷淡地略过刘亚娟和苏长安,直直落到苏令仪的脸上。
  “想死,不想上学是吗?”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苏令仪,“可以,我现在就去学校帮你办退学手续。”
  苏令仪一个激灵,抬头讪讪地看向她。
  苏令嘉不紧不慢,继续说道:“哦,还有你的保研,也一起退了,可惜了这个双一流学校。你不是还有一份五百强企业的实习吗,不知道违约需要支付多少赔偿金。至于那个男人,没有你阴魂不散地缠着他,不知道会有多快活。”
  她说完,嘴角扯了个笑,佯装转身:“我去你学校找辅导员。”
  “等等!”苏令仪睫毛轻颤,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姐,你别去,我……我明天就回学校。”
  苏令嘉勾起的嘴角逐渐放下,她回头看向苏令仪,正色道:“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就好。成天为了点感情纠葛寻死腻活,你自己说说这都第几次了!”
  苏令仪垂着头,浑身湿透,可怜巴巴地缩在床上颤抖着。
  刘亚娟见苏令仪不寻死了,忙对苏令嘉说:“好了好了,没见你妹妹都认错了吗?你又要刺激她!”
  苏长安悄悄拽了一下刘亚娟的袖子,刘亚娟不满地拍开他,啧了一声:“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令仪从小就细腻柔弱,哪像令嘉……”
  她说着,还抬头看了苏令嘉一眼,最后几个字说得很轻很轻。
  不过苏令嘉还是听到了,刘亚娟在说——哪像令嘉没有感情,也不用人照顾。
  苏令嘉无声哼笑,懒得理会他们的眉眼官司,双手插入风衣口袋,迈着长腿闲闲往外走去。
  不知不觉,外面天已经黑透。今晚没有月亮,星星疏疏朗朗地在绒绒的夜色中闪烁。
  苏令嘉站在大门口,四下张望,过了两秒,她才反应过来。
  她居然在期待岑司靖还等着她。
  苏令嘉自嘲地扯扯嘴角,这才发现脸被刘亚娟甩了一耳光,还真有点痛。
  她嘶地倒吸一口冷气,低头打开软件叫车。
  正在这时,一块博柏利的格纹手帕进入她的视线。
  同时,耳边响起岑司靖清冽低沉的声音:“拿冰袋敷一下,可以消肿镇痛。”
  苏令嘉眨了眨眼,这才发现手帕里面居然还包着一个冰袋。
  她缓缓抬起眼睛,与岑司靖的视线对上。
  他长着扇形的双眼皮,看上去温润谦和,五官的凌厉也因此而有所收敛。
  苏令嘉没想到他居然还没走,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眼睛,确认没有怜悯之类的意思后,这才大方接过冰袋:“谢了。”
  岑司靖点头,走在前面:“走吧,顺便送你。”
  可能是太累,苏令嘉没说什么,快步跟上。
  路灯光影幢幢,脚下是两人交叠的影子。
  夜凉如水,这一天下来的不愉快,也暂时被搁置在这寂寂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一下姐妹的预收文《入戏》by习又,以下文案:
  感情洁癖的言朔身边忽然多了一位小美人,朋友调侃:“恭喜言总,铁树开花。”
  言朔晃着酒杯,笑得漫不经心:“路边捡来的小野猫,玩玩儿的。”
  向念为了报复渣爹,千方百计抱上了言朔大腿。
  两人同吃同住,俨然热恋小情侣。
  好友问向念是不是好事将近。
  灯光下,向念笑容模糊:“假的,利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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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大白的那天,向念被言朔逼到墙角。
  言朔一手撑在她耳侧墙壁,目光森冷:“所以从头到尾都只是演戏,是吗?”
  向念眼神闪烁,却倔强道:“是。”
  言朔闭了闭眼,睁眼时眸中有浅浅绯色:“可是我入戏了。”
 
 
第三章 
  苏令嘉始终觉得,十八岁之前相信王子的存在,是天真烂漫;可若十八岁之后还相信,那就是愚蠢。
  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遇到过两次王子。
  第一次是在小学三年级。
  记忆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模糊,苏令嘉只记得那天她不知道第几次因为妹妹被刘亚娟痛打一顿。
  刘亚娟照例用扫帚柄指着她骂:“你要不要脸,长没长脑子?妹妹有的东西你凭什么也想有?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又丑又蠢的东西,带出去都嫌丢人!”
  苏令嘉早已记不得当时她想分享妹妹的什么东西,或许是一颗糖,或许是半个苹果,可当时那种委屈,她却至今记忆犹新。
  可是,刘亚娟是不允许她哭的,因为刘亚娟觉得,她哭起来的样子更脏更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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