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后宫都是修罗场(女尊)——海大人
时间:2021-10-02 10:26:39

  夜风撩动着他不知名的心思,他鬼使神差伸出手。
  看见秋姝之诧异的看着他。
  他咬了咬唇,妖媚入骨的眼微微嗔了她一眼:“不扶本宫下马?你当初对皇后可是温柔的很。”
  秋姝之这才伸出手来扶他。
  他缓缓握住她的手腕,纤细柔白就像碗莲的茎,柔弱却纤直,握在手里真怕就这么掐断了。
  他不敢想象,就是这样纤弱似幽兰的女子,武功竟然这么好甚至打伤了姜姒,以致行刺一事败露。
 
 
第64章 变局   变局
  “卑职恭送容妃。”秋姝之行了一个礼。
  蓝雪照抿了抿唇, 似是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他理了理斗篷,摘下手腕上的铃铛, 趁着漆黑的夜色, 越过守在帐篷外偷偷打盹的玉致, 溜回到了主帐里。
  黑漆漆的帐篷里, 传来一声稚嫩却不带感情的声音:“办妥了?”
  蓝雪照脱下斗篷,面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也不敢点灯引人注意, 只能凭着习惯缩到软塌边,对着无边黑暗回答:“办妥了, 可累死我了。”
  忙了大半宿, 又被静贵人的鬼魂吓得失魂落魄, 他早已疲惫不堪,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可惜他做了这么多, 却连个床角都摸不着, 依旧只能睡在地上。
  突然,一道巨大的力道扯住了他的头发,蓝雪照疼了嘶了一声, 吃痛道:“你做什么?”
  “你见过秋姝之?”月深语气里透着一股冰凉。
  蓝雪照听得脖后一凉, 只觉得暖烘烘的帐篷一瞬间温度骤降。
  “是啊,怎么了?”
  月深拽着他的头发, 隐藏在黑夜里的杏眼掠过一道刺骨寒流。
  他身上留有她的味道,是她日思夜想的味道。
  如果不是和她的身子贴的极紧是根本不可能留下这样清晰的味道。
  月深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疯狂,随后又被理智隐去,在茫茫黑暗中,无人在意的燃起、又无人在意的熄灭,至始至终, 这疯狂只有她一人知晓。
  她缓缓放开手,眸色幽深:“没什么,睡吧。”
  蓝雪照揉着被拽的生疼的头皮,暗骂了她一声暴君,随后累极的躺在冰凉的地上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个冗长又美满的梦,梦里他穿着苗装无忧无虑的穿梭在久违的苗寨,他的阿嘟,他的亲人,还有那个温柔的女人。
  不知睡了多久,他突然被一声巨大的鼓声惊醒,就像大地惊雷,几乎敲碎耳膜。
  他慌慌张张的从地上爬起,还以为是宫侍要进来了,本能的往软塌上怕,做出一副刚承完恩宠的模样。
  可等他的手往被窝里一摸,里面冰凉一片。
  他正睡得迷迷糊糊,娇媚的双眼还在打颤,困倦的几乎睁不开。摸到冰凉的被窝时在勉强睁开眼,月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了,自己穿好了衣服,正红衣袍袖口点缀着洒金,正坐在桌边把玩着茶杯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似乎在等待什么。
  鼓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听的人心里发毛。
  蓝雪照心里忽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他刚想张口,帘子突然被人撩开,玉致急急忙忙的跑了一进来。
  “真没规矩,不知道通报吗?”他端着容妃的身份娇喝了一声。
  以往玉致顾忌着他宠妃的身份一直恭恭敬敬,但这次玉致根本没理他,分明没把他放在眼里。
  “真是个不长眼睛的狗奴才,你算是什么东西!”他刚想对玉致发难。
  “哀家也想看看,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的人面前耀武扬威!”秦倾掀开帘子,面色虽然仍有病态但却不似之前那般憔悴,冷冷一句话气势足以压到蓝雪照。
  “父后、”蓝雪照一脸吃瘪地闭了嘴。
  秦倾冷眸一瞥,上位者的气息无可撼动。
  月深倒是不慌不忙的放下茶杯:“连父后都都来了,可是出了什么?”
  秦倾声音阴冷:“玉叶,把容妃请出去。”
  “是。”
  蓝雪照就这样云里雾里的被玉叶请出了帐篷,衣衫都还是凌乱的来不及梳理打扮,像个被人捉奸后赶出家门的弃夫。
  倒是在掀开帘子出去的一瞬间,他看见了一个满头白发,身形狼狈的老人,对视的一瞬间,那老人看着他满眼充斥着恨意。
  他从未见过这个老人,不知为什么她会这样看自己。
  他捂着心口,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想去找姜姒,但等他到那时却看见锦衣卫已经将那里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进出。
  他顿时膝下一软,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想找个人问,却无从问起,他像在大海中无助漂浮的人,孤苦无依,无人可信,无枝可依,绝望的情绪慢慢升起。
  忽然他眼前一亮,看着不远处的秋姝之,不顾一切的冲到她面前。
  “秋大人,锦衣卫为什么把姜姒围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拉着秋姝之的手,就像黑暗之中看见了星星之火。
  秋姝之抿了抿唇:“秦舒死了。”
  蓝雪照顿时瘫软在地,保养精致完美的手还拉着她的衣袖,眼中蒙上了一层衰败的灰色。
  秋姝之也是刚刚才从月冠仪那里打听来的消息。
  秦舒死在川滇交境之处,侥幸逃回来的人说她是被土匪流寇所杀。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那是怎么回事,秦舒走得是官道,身边的锦衣卫和侍卫重重保护,而且从未掩饰身份。没有哪个土匪有这个胆子敢去招惹朝廷的人。
  最有可能的人就是滇王。
  秦政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让月冠仪把姜姒绑了起来。
  秦舒是秦政的独女,将来的继承人,如今继承人死了,秦家后继无人,秦政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怨气,如果事态继续严重,朝廷极有可能会派兵入滇,取滇王向上人头给秦舒陪葬。
  到那时,肯定又是一片生灵涂炭。
  “秋大人、”蓝雪照拽了拽她的袖子,铃铛孤零零的摇晃着,一瞬间的功夫他整个人的神态都脆弱了许多。
  “容妃,回去吧。”她劝道。
  “秋大人,秦舒的死和我们没有关系,皇帝为什么要把姜姒关起来?”
  秋姝之叹了一声,蓝雪照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单纯许多。
  如今滇王和朝廷之间的关系紧张,姜姒又是作为质女的身份送来京城,如果两方相安无事倒还好,可一旦发生冲突,姜姒第一个被拿来祭旗。
  “圣上的心思卑职不敢揣测。”
  蓝雪照无助的垂下头,妖媚艳丽的花朵在这一瞬间变得枯萎不堪,他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那陛下会杀姜姒吗?她可是世女啊。”
  “也许吧。”她模棱两可的回答。
  蓝雪照绝望的闭上双眼,几乎要晕厥过去。
  完了、什么都完了、明明昨天一切都还是好好地,怎么一睁眼什么都变了。
  姜姒危在旦夕,他或许再也回不了苗疆。
  “容妃这么在这?还不赶快把他带走!”月冠仪不知何时走来,盯着他拽着秋姝之的手就是一记阴辣的眼刀。
  蓝雪照失落的垂下头任由锦衣卫将他带走,昨天他还是风光无限的宠妃,现在他成了一只人人驱赶的狗。
  秋姝之有些忧心,不为蓝雪照,而是为那营帐里秘密商议的三人。
  “我觉得秦舒的死有些突然。”她已经和月冠仪袒露心思,对这些也就不再瞒着他:“滇王在朝中的局势尚未稳固,不应该如此贸然的除掉秦舒。对了,殿下打算如何处置姜世女?”
  月冠仪眼中情绪流露出一丝复杂:“秦政正在气头上,下令要让她生不如死。”
  她叹了一声:“按照锦衣卫的刑罚,那养尊处优的姜世女可要吃些苦头了。”
  秋姝之有些惋惜,那么漂亮娇美的女子,落在锦衣卫的手里,下场不一定会比静贵人好。
  如果真的是滇王选择在这时候动手,摆明了已经把姜姒当做弃子可以随意丢弃......或许蓝雪照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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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舒之死,在整个朝廷上笼罩起了一片阴云,比起遇刺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这件事,围猎之行草草结束,小皇帝下令明日启程回京。
  当夜,姜姒的营帐内灯火通明,炭火噼啪噼啪烧得通红,她被捆绑于椅子上,长发披散,绛红色外裳被撕扯凌乱,几处鞭痕抽打在她细腻匀滑的脸上,火光将她的影子映在帐篷上,蜿蜒延伸恍若鬼魅画皮。
  “殿下,她还是什么都不肯说。”长安放下浸了辣椒油的鞭子。
  月冠仪斜坐在她对面,薄冷的眼眸低敛:“区区鞭刑而已,你也太小看姜世女了。”
  姜姒脸色苍白虚弱,娇艳的红唇早已没有一丝血色,她低声狼狈的笑了一声,满眼绝望,他已经彻底被抛弃了。
  “不过能做到受鞭刑而一声不吭,着实让本宫钦佩。”月冠仪缓缓起身,从猩红炭火里拿出烧得几乎要熔化的烙铁,薄唇轻吐:“不知这个您受不受得住?”
  姜姒身子瞬间凉了半截,却紧咬着下唇不肯求饶。
  月冠仪轻笑一声,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烙铁不过是小打小闹的玩意,真正令人恐惧的是永无止境,一次比一次生不如死的折磨,无论多硬的嘴,到他手里也能给她扒开。
  “把世女的衣服脱掉,可别烧坏了您上好的蜀锦。”月冠仪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戏谑的笑,仿佛他手里拿着的不是骇人的烙铁,而是逗猫棒。
  “是。”长安对这些轻车熟路,正要解开她立领上的纽扣时,一向淡然的姜姒忽然激烈的反抗。
  “滚开!”她低声骂道。
  “不过是脱个衣服而已,世女这么激动做什么?”月冠仪眼中渐渐满上一层冰冷,他放下烙铁,径直上前一把扯开她的衣领,玛瑙扣子瞬间崩落。
  一直被包裹的脖颈第一次在他面前暴露出来,长安看着他喉间微微的凸起,惊讶不已:“你、你竟然是男的?”
  月冠仪盯着他的喉结似乎不相信的扒开了他的领子,知道看到他完全平坦的胸膛才终于相信他是男儿身的事实。
  男子最隐秘的地方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展露在他们面前,姜姒脸色煞白像受到了极大的羞辱,口中鲜血溢出。
  月冠仪一把掐住他的下颔,眸色沉沉:“我竟没想到姜世女原来是姜世子。”
  怪不得他总觉得姜姒女生男相,妖媚如男子。
  怪不得姜姒对秋姝之有莫名的好感,屡次试图接近她,讨好她,给她送男人。
  之前他一直想不出原由,如今什么都理解了。
  姜姒冷哼一声:“你现在知道了。”
  “我之前还在好奇,滇王竟然能这么狠心把嫡女送到京城做质女,原来是个男儿身,怪不得会被人当做弃子,死了也觉得可惜。”月冠仪眯着眼,阴恻恻的说。
  姜姒死死掐着椅子把手,口中鲜血淋漓,目光如利刃一样剜着他。
  月冠仪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你说如果秦政知道你是男儿身,你会有什么下场?”
  姜姒浑身一震,秦政年轻时的作风他早有耳闻,一个男子落在一个权臣手里,往往会遭受最钻心剜骨的羞辱,连清白都保不住,活的甚至不如最低级的娼倌。
  “月冠仪,你敢、”他紧咬着牙根,声音近乎低扯。
  “我为什么不敢?”
  姜姒死死盯着月冠仪,忽然他笑了一声,妖冶的眼眸透出一丝狠厉如刀刮:“要是我死了,秋姝之也绝活不成。”
  月冠仪眼中猛烈一震,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声音冰冷刺骨仿佛从地狱中走来:“你对她做了什么?”
  姜姒有恃无恐的笑着,他果然猜的没错,月冠仪喜欢秋姝之,也不枉费他在暗器上做了手脚,用了苗疆最罕见的毒蛊。
  他忍着脖子几乎要被硬生生掐断的窒息之痛,对上月冠仪如厉鬼一样的骇人的眼眸,满是鲜血的唇扯开一丝嘲弄的笑:“若是我死了,这毒就无人可解,你心心念念的秋姝之,就会每天遭受万虫蚀骨之痛,生不如死。”
  月冠仪顿时褪了血色,盯着姜姒的眼中满是化不开的阴辣狠毒,宛若鹰抓枯骨的手指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恨意滔天却受人制肘,手指的力道几乎要将他折断,终于还是收回了手。
  “放开他。”他冷冷说道。
  长安听话的松开捆绑住姜姒的绳索,没了掣肘的姜姒第一时间整理好了衣衫,遮住了被月冠仪撕开的胸膛,绛红色衣袍在炭火之下透出妖冶如鬼魅般的美。
 
 
第65章 阴险的秋娘子   阴险的秋娘子
  “把解药交出来, 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月冠仪声音阴冷,眼中黑云缭绕。
  苗疆最擅长制蛊毒,且各个手段阴劣, 可以把活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除非找到下蛊之人否则根本不能解开。他不敢想象这样随时可以让秋娘丢掉命的东西此刻就埋在她的身体里, 汲取她身体里的养分, 蛰伏等待,随时取她的性命。
  姜姒虚弱的笑着, 唇角的艳红就更加浓烈,像熟透了的浆果, 流出成熟腐烂的汁液。
  他知道月冠仪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么多年他凭借男子的身份坐上万人仰望的位置, 就因为他豁的出去,对别人狠, 对自己更狠, 满京城的人听到他的名字无一不胆战心惊,没有人知道他的弱点。
  如今月冠仪的弱点被他发现,他怎会轻易放过。
  况且以月冠仪的性格, 如果他真的将解药交给他, 自己就真成了无用之人,下场只会比刚才更惨。
  他想摆脱自己的命运, 摆脱滇王的束缚,抽身于权利之外,只能依靠秋姝之。
  他扬起美艳无双的脸,冷笑一声:“殿下,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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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德三年八月,皇家围猎, 姜世女水土不服暴毙而亡,容妃蓝雪照触怒君颜被打入冷宫。
  短短一日,局势瞬间变幻,小皇帝下令即刻拔营返京。
  秋姝之看着浩荡的队伍,来时热热闹闹气派非凡,不过几日,便笼罩着一层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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