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这句话是反话啊,那他这句恰好相反是……
天哪!
脑仁疼。
他一直看她,让她更没法冷静地思考。
虽然很舒服, 她还是推开他的手,“我头不疼了。”
束北年放下双手, 顺便把茶端起来,递到她嘴边。
他是要喂她?
如果他的意思是不纯洁, 那这茶里会不会有别的东西?
束北年似乎猜到她此刻的眼神,笑了笑,“你这是什么表情?”
“还是, 你觉得我需要放东西?”
“快, 喝了, 喝了会让你舒服些。”
如果逼着她喝, 最后她一定不会听话。
他的声音越轻越柔, 她便越没法抗拒。
她就着他放在嘴边的茶杯,微微张口喝了起来。
她把杯子里的茶喝完,束北年看了看空茶杯, 嘴角翘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你休息一会儿。”
起身走到小吧台, 洗了洗杯子放起来。
上面还有一杯,应该是他先前给自己倒的。
他端起来,一口一口不紧不慢啜饮。
她靠着沙发, 视线里他的背影变得模糊,意识越来越浅。
也许是束北年按摩的太舒服, 也可能因这这醒酒茶,她胃里的不适感和头疼得到缓解,困顿席卷全身。
束北年喝完,把自己的杯子冲洗了下, 跟宋清舟方才用的杯子并排放在一起。
转过身,宋清舟靠着沙发,头侧着搭在沙发背上,下巴要挨到自己的左肩,眼睛静静闭着。
她纤细的身体此刻更似没了骨头,绵软地粘着沙发,细白的长腿紧紧摒住朝着一个方向微斜。
睡梦中的女人,透着平时看不到的柔弱。
他站着,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
片刻后,又觉得这样的睡姿并不舒服。
他走过去,脚步刻意放轻,像怕惊动敏感的猫科动物。
走到跟前,他轻轻蹲下,瞧她。
她头发垂在脸侧,快掩了半张脸。他伸手小心拨开,手指不由在她光滑细腻的脸上摩擦,拇指轻抚着她下唇。
指下的柔软让他身体一阵酥麻,像电流般兴奋地从身体里滑过。
他收回手,起身。
平静了一会儿,倾身将人抱起来,转身朝里走。
他将人轻轻放在床上,把黏在她脸上的发丝一一拨开,把长发捋顺,辗转到床尾,帮她把鞋脱了。
似乎感觉舒服了,她动了动,发出轻浅的呼吸声。
他转身要退出去,不能多看。
还没出去,身后传来女人的轻咛,带着不满的娇音。
他以为她醒了。
回过头看。
宋清舟胸腔弓起来,那个部位高耸着,似乎要冲破衣服的束缚,那里的布料被撑紧,显出无比清晰的轮廓。
她双手屈着背到背后在扣着什么。
眼睛依旧闭着,双眉拧起,似乎在做的事非常费力。
他走到跟前,没看出她在干什么。
目光不受控制落在高耸的部位,就……忽然明白过来。
调整了下气息,坐在床沿,将她上身捞起,靠在自己怀里。
他将她脑袋轻轻搭在自己肩膀,她整个人乖乖地伏在他怀里。他把她裙子后面拉链往下拉,直到看到背后文胸挂钩,用类似抱她的姿势,双手替她解。
似乎勒得太久,两条带子向两边弹开。
他喘着粗气,紧紧地闭上眼睛,隔绝视线里白皙光洁的背。
依着印象,重新给她拉链拉上去。
他身体禁不住微颤,紧紧地抱住怀里柔软无骨的女人,凑近她耳边,低沉暗哑的声线说:“宋清舟,我可以忍住,日后,你要几倍几十倍地补偿我。”
*
宋清舟翻了身,脸贴着柔软的枕套,闻见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一觉她睡得极好,还不想这样醒过来。
这个味道有意无意地侵扰她,似睡似醒的边缘,她意识到这是束北年的味道。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微微转醒,身上盖着一张薄被。
环视整个房间,脑子有点懵。
她坐起身,束北年一身灰色家居服,背对着她。
正面相敞开的衣柜,似乎在选今天穿的衣服。
她昨天睡在这里?
束北年昨天穿的还是一身正装,现在身上的家居服是在她还在这里的情况换上的吗?
感觉有点……
她检查了下自己,衣服好好在身上穿着,只是……
文胸是脱落的,后面的带子被解开了。
她的脸微微发热。
稍稍平静后,她想起自己喝了茶然后在沙发上休息,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所以她只是在这睡了一觉。
如果是这样,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努力让呼吸放轻。
下一秒,束北年利落地脱了上衣。
特别旁若无人。
“束北年,你能不能等我走了再换衣服?”
脱衣服的人,衣服还套在手臂上,闻言,动作顿住。
他转过身看过来。
宋清舟极力维持平静。
以他以往客气又绅士的习惯,下一秒应该会再穿上。
然而,他把衣服从手臂上抽下来,面色淡淡,“这里是私人空间,我为什么不能换衣服。”
眼前的男人,稍微动一动,手臂上的肌肉、胸肌和腹肌就会露出清晰的轮廓。
宽肩窄腰,精壮的身材,下面的休闲裤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让人脸红心跳。
她故作镇定,却找不出反驳的话。
这里确实是他的私人空间。
转念一想,也不是自己要留在这里。
“束北年,你说了要送我回家,为什么我会睡在这里。”
束北年扯了下嘴角,也不找衣服换了,眼神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走过来。
她的脸越来越热,这个房间充满他的气息。
让人极其不自在。
她下意识屏住气,脚趾在薄被里缩紧。
束北年站在床边,那自然的模样就像他依然西装革履。
他居高临下看过来。
“我抱着你回家,总不太方便。你不省人事,我就很像图谋不轨的坏人”
宋清舟气笑了,“所以,所以你把我留在这,跟你一起……”
束北年嘴角浮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嗯,不用客气,我又不打算收你房费。”
她跳下床,觉得太好笑,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那我问你,这里只有一张床,你,你睡在哪?”
束北年侧过头,下巴懒懒地一点,“托你的福,我睡了沙发。”
“那,那为什么我的内衣是解开的?”
她也是顺着他的话说,一出口就有点后悔。
束北年的目光渐渐移到她的胸部。
宋清舟的脸已经烫了,极力维持镇定。
“我对醉鬼没兴趣。”
他淡淡的声音说。
这句话,让她身心渐渐冷却。
也是,人家打从一开始就对她没什么兴趣。
他也有自己暗恋的人。
刚才他自然而然地换衣服,仿佛这房间里没人似的,或许在他眼里,压根没把她当成异性。
如此,他赤着上身坦然地站在这,也不奇怪了。
她坐在床边,冷冷瞥了他一眼。
低身穿鞋。
她鞋子旁边放着一双拖鞋,应该是昨晚束北年准备的。
她穿了自己的鞋。
她把他当透明人一样越过,走到隔间外,看见包还在沙发上,不再耽搁,准备拿包走人。
大不了借用他酒吧的厕所,把内衣后面的挂扣扣上。
她走到沙发边上,手臂被人扯住,猝不及防一个回身。
视线里全是束北年的胸肌,她往后缩了下身体。
束北年似乎对她刚刚的反应很满意,翘起唇角,“宋清舟,你生气生的有点奇怪,你是希望……”他倾身下来,与她平视,“我对醉酒的你,有兴趣?”
宋清舟现在清醒了许多,笑着说:“你随意,跟我没关系。还有,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随后,想抽回手腕,试了试没能成功。
束北年直勾勾地盯着她,“以前,摸也摸了,现在又不好意思看了?”
宋清舟有一瞬尴尬。
为什么有那么多不堪的过去。
她想甩开脑海里的画面。
“趁着给我擦汗,你摸了这里。”他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腹肌。“你还记得当时,说了什么吗?”
宋清舟故作轻松,笑了笑,“都多久了,谁会记得!”
束北年轻笑,“你说,这个原来这么硬。还问我……”
他停住,似乎下面的话难以启齿。
过了三五秒。
“你身上都这么硬吗?”
宋清舟垂着眼,想咬断自己舌头。
束北年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像带着温度,轻灼着她的肌肤。
“宋清舟,我那时,才十七岁。也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话听起来可怜巴巴,但说话的人神情玩味,丝毫不像一个受害者。
她当时真的只是脱口而出,全是字面意思。
但现在跟他解释,似乎没多大用处。谁让她当初年少无知,骚话连篇。但向来她不甘落下风。
她漫不经心地笑着,挣开他的手,抱着双臂上下扫视他身体,“噢,我摸了,话也说了,怎样?你是想后期让我把费用补上吗?”
束北年气笑了,一个非常由衷的笑容。
“补偿,就这一种方式?”
“那你要摸回来了吗?”
现在回想起来,束北年那时候非常禁欲,即便听到那种无知又露骨的话,也只是脸有点红,神色淡淡,说自己要上厕所就跑了。
她敢这样问,是看透了他不敢怎样。
第38章 束北年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束北年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他认真地与她对视, 淡淡的问:“部位可以选吗?”
宋清舟怔住。
被这句话炸的脑子一片空白。
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
凝滞了几秒,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束北年, 你,你不对劲。”
束北年勾唇, 一本正经地说:“自信点,你猜的没错。”
宋清舟此刻才嗅到一丝危险, “你,你刚刚还说对醉鬼没兴趣。”
“骗你的。”
她忍不住回想,就算她半夜嫌内衣勒得慌, 迷迷糊糊解开了, 也不可能把裙子拉链再度拉上。
“我, 我内衣是……”
“我解的。”
宋清舟瞪他, “你, 摸过了是不是?”
“放心,我要得到你,会走正常流程。”
“什么流程?”
“先追, 然后在一起, 之后再行使自己的权利。”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说他想得到一个人,一定会先追,如果没追就是对这个人没兴趣。所以, 他没追过她,就是对她没兴趣, 也说明他不会无缘无故碰一个女人。
她没见过他追过谁,离开后的十年里,不知他有没有追过那个暗恋的女孩。
“过来。”
束北年打断她的思绪。
宋清舟冷冷地看着他,并没有依言靠过去。
她转身想要拿包。
倏然, 她的腰背男人精壮有力的手臂勾住,再次撞进他怀里。
她本能地推他,手不经意触到他坚实的身体,脸上的温度又升起来。
他抱着她,没松手,“我给你把内衣扣上。”
“这种事你个男人动手不合适吧!”她双手抵在他胸口,使劲推,手下坚实的触感,是她手心发麻。
“这是我解开的,我负责扣上,有什么问题?”
“我不愿意,你这就是X骚扰!”
束北年轻哂,俯身切切实实抱住她,凑到她耳边,“宋清舟,我十七岁时,你说的那些话,单拎出来那一句不是X骚扰。”
她的动作随之顿住。
咬了咬唇,低低的声音软绵绵的命令道:“那你快点。”
“噢。你乖一点,就很快。”
他用类似拥抱的姿势,手放在她背部,拨开长发,捏住后颈的拉锁往下拉。
她心跳加速,身体微微轻颤,想象着昨晚他就是这样把内衣松开,胸腔起伏的更加剧烈。
休息室安安静静,拉链的声音异常响亮。
随后,他手指在没碰到她背部肌肤的情况下,捏住两边的带子,往中间扯进,扣上。
宋清舟胸前脱落的罩杯瞬时勒紧。
她从他怀里挣脱,转身背对着他,将罩杯准确无误地重新裹住,左右两边又重新调整了一下。
弄好之后,她没有回身,尴尬地站了一会儿。
束北年快速回身,把脱掉的衣服重新穿上,不打算换衣服了,毕竟她在,没法换裤子。
她拎起沙发上的包,要出门。
束北年拿上钥匙,先她一步开门,让她先出去。
两人刚出来,正对上嘴碎男孩。
嘴碎男孩看见两人大清早从一间屋子里出来,惊住。
束北年倒是和以往无异,一副长辈的样子,“你又没回家?姑妈知道吗?”
范明哲回神,“表哥,你,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