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板好像也没想象中的轻松。
还是继续当条咸鱼吧。
-
又过了几天,天气好像变得更冷了。
白天的时间明显缩短,七点不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程北北结束完直播不久,此时正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把橙子抱在怀里当暖手,看着令人捧腹大笑的综艺。
橙子似乎也馋了,盯着她喝的牛奶目不转睛。
程北北被它盯着有些心软,没多想,就找来它喝水的小盆子,倒了些牛奶放在地上,招呼着它过来喝。
橙子汪了几声,飞快地扑到她身上,等她把它放下来后,又欢快地围着小盆子转着,疯狂摇着尾巴。
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地舔喝着牛奶。
程北北在一旁看着心都快化了,伸出手笑着摸它的脑袋。
看了眼时间,快九点了,也抱着衣服去洗澡了。
洗完澡吹干头发,她又进书房写了一会稿,才起身出去客厅,打算带着它回房间。
只是没想到,她一出客厅,就看到小橙子一脸不适,睡在地上的模样。
地上有好几处都是它拉出来的粑粑,它却完全没有往日的生气。
她被吓蒙了,一把把手上的毯子扔到一边,着急地跑过去看它的情况:“橙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你别吓姑姑啊。”
着急起来也顾不上自己身上还穿着幼稚可笑的睡衣了,找到放在桌面上的钥匙手机,抱起它就往外走。
橙子的体型虽不及纪浔的金毛大,但也有几十斤,抱起来很是费劲。
开了门,抱着橙子正打算往外走,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了刚下班回来的纪浔。
纪浔看到她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的模样先是错愕了一下,接着视线移到橙子身上时,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声询问:“北北,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程北北一看到纪浔,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原本只是红着的眼睛,在听到纪浔的问句后,瞬间滑落下了几滴泪水:“我不知道,橙子好像不舒服的样子,我现在要带它去医院。”
纪浔先是扫了一眼她这身打扮,微微皱了皱眉,有条不紊地说道:“你先回去换衣服,现在外面很冷,今晚预计还会下雪。穿厚些,别感冒了。”
“换好了再出来,我陪你去。”
第10章
情况紧急,程北北也顾不上跟他客气了,把橙子交给他抱着,就跑回家换衣服。
随便捞了件大衣穿上,换了双鞋,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片刻不敢耽误。
橙子此时的状况已经不太好了,看上去都没什么生气的样子。
两人上了纪浔的车,车子直接开往宠物医院。
平时基本上要二十分钟的车程,硬是加快到只开了十五分钟。
到了宠物医院,程北北忙前忙后的排队挂号,纪浔则负责全程抱着橙子。
医生做了给橙子做了详细的检查,又问了程北北几个问题。
她连回答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最后诊断出橙子是因为喝了牛奶,导致乳糖不耐受而引发了腹泻。
程北北在一旁听着,自责到了极点,眼眶一直红红的。
付完费领好药后,给橙子喂下,又留在大厅里观察了一下它的情况。
见它症状没那么严重了,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一通折腾下来,总算是忙完了。
从医院出来后,纪浔侧头看了她一眼。
刚刚她一直倔强地说着要自己抱橙子,知道她内疚,纪浔也就没拒绝,同意了。
此时她正低着头,怀里抱着橙子,一直盯着它看。
橙子毕竟也算是大型犬,抱起来很是有些吃力的。
但程北北依旧固执地要自己抱着。
纪浔叹了一口气,伸手把自己的围巾拿下来,犹豫了一下,知道她的双手不闲着,就自己动手给她系上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知道你着急。”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含着些许无奈:“但是,任何事都要先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
“这么冷的天,怎么能穿这么薄就跑出来?”
明明是训责的话,但程北北听起来却觉得温柔无比,仿佛一股暖流,包裹着她的内心。
今天要是没有纪浔在,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系着有他体温的围巾,感觉整个人温度都上升了不少。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乖巧地点点头,沉默。
两人无言地往车子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她感觉眼前落了几个白点。
接着越来越多,抬头眨了眨眼睛,试图看清楚飘落的是什么。
居然下雪了。
“看来天气预报说的没错。”纪浔也注意到了,侧头对着她笑了笑。
雪不大,一颗一颗如黄豆大小,缓慢地从漆黑的夜空中星星点点地洒落下来。
有些落在纪浔的头上,有些落在他的肩膀上。
有些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但又很快融化,消失不见。
程北北看着漫天的雪,总算是笑了,眼睛眯成月牙状,虽然眼尾还有点红。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听得让人莫名心软:“纪浔哥,很高兴和你一起看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纪浔呆滞了片刻,很快就反应过来,眼底一片笑意。
片刻后,他才轻声说道:“我也很高兴。”能和你一起看冬天的第一场雪。
-
回到家时,已经将近十二点了。
雪下得也愈来愈大,地面和树枝上都披上了薄薄的一层白衣。
纪浔让程北北先回家再洗个热水澡。
她没什么异议,进了屋放下橙子,给它喂了点药,就进浴室重新洗了个澡。
等她洗完澡出来后,看了眼手机,发现纪浔在二十分钟前给她发了消息——
【纪】:洗完澡跟我说一声。
她抬手,指尖轻点屏幕,回复。
【小橙子】:怎么了?
对面几乎是秒回。
【纪】:开门。
程北北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走过去开门了。
打开门,发现纪浔就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个保温盒。
他看上去也是洗过澡了,头发湿哒哒的,看上去有些凌乱,完全没有往日那种一丝不苟的感觉,但又增添了几分少年气,看上去居然有几分乖巧。
没戴那副金丝边眼镜,一双桃花眼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她,让人莫名心跳加速。见她出来,纪浔把手中保温盒给她递过去。
程北北脑一抽,眨了眨眼睛,伸手接过,问了句:“这是给橙子的吗?”
纪浔一听,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没忍住被她呆呆的模样逗笑了:“是给小橙子的。”
程北北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蠢,脸颊飘上两朵淡淡的红晕,侧身给纪浔让路,示意他进来坐。
“太晚了,我就不进去了。”纪浔顿了顿:“这是姜汤,喝完记得早点睡。”
程北北点了点头,乖巧地说道:“晚安,纪浔哥。”
“嗯,晚安。”
“小橙子。”
-
程北北进了屋,把保温盒放在客厅的桌面上,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打开保温盒,看着还在冒热气的姜汤,小心翼翼又慎重地,一口一口细抿着喝了起来。
她一向很抗拒喝这些味道一言难尽的东西。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碗她喝着,好像格外的香甜。
喝完后,又给橙子找了张小棉毯,盖在它身上。
橙子吃完药没多久就睡着了,此时睡得正香甜。
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心下还是有些愧疚。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发微信跟祁白说了一声,毕竟橙子是他的狗。
只不过对方迟迟没有回复。
她也没多想,起身把纪浔的保温饭盒洗干净放好,就去刷牙了。
洗漱完回到卧室,盖上棉被就准备睡觉。
累了一天,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苏言诺这几天据说是遇到了心动女孩,老是拉着她询问撩女方式。
【言诺】:真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特别的女孩
【言诺】:就跟按照我审美标准长的一样,肤白貌美大长腿
【言诺】:我一定要追上她!
【小橙子】:所以说,人家这么优秀,你到底有哪里是值得人家看上的?
【言诺】:我这么多优点,你难道都没看出来吗?
【小橙子】:……
她还在苦苦思寻苏言诺到底有什么优点时,对方等得不耐烦了,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哎我说,小铁锤。”苏言诺的声音听上去很是苦恼:“她身边有一个好优秀的人啊,我感觉有点自卑了。”
程北北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么沮丧。
于是放缓了语调,轻声安慰他:“没事啊,你脸皮够厚就行。”
“……你这是安慰我还是在损我?”对方顿了顿,又长叹了一口气:“好,就算脸皮厚也是优点。”
他放大了音量:“可是那个男的脸皮居然比我还厚!”
“我斗不过他呜呜呜……”
“……”程北北沉默了片刻。“那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吧。”
比苏言诺脸皮还要厚的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凡夫俗子。
赶在苏言诺又要一阵长嚎之前,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了电话。
可惜没过多久,手机又响了起来。
下意识以为又是苏言诺打给她的,看也没看备注,接通后直接语气不耐烦地问道:“又怎么了?想到怎样才能让你脸皮变得更厚了?”
纪浔错愕了一下,低声笑了笑:“我倒是想不到。你有办法吗?”
第11章
程北北意识到对方是纪浔后,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是你啊纪浔哥。”
“嗯。”纪浔应了声,摘下眼镜,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按压鼻子山根的两侧,轻声问她:“你下午有空吗?能不能帮我个忙?”
“有的,你说。”
“这两天医院有点忙,我抽不出身,今晚估计很晚才回去。”他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很疲惫,但语调还是如往常一样轻缓:“今晚能帮我喂一下十一吗?”
程北北倒没什么,喂一只狗是喂,喂两只狗也是喂。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可以是可以,但我没你家钥匙啊。”
对方沉默了一下,“得麻烦你来医院一趟了,我把钥匙给你。”
程北北也知道这几天纪浔的医院很忙,就连遛狗都没怎么见他去遛了。
好像之前有听他提过,有个医生辞职了还是什么,反正最近忙得焦头烂额。
挂了电话,想着他这么忙,估计没来得及吃饭,于是拿出之前纪浔给她装姜汤的保温盒,路过上次偶遇他的那家餐厅时,进去打包了一份皮蛋瘦肉粥,给他送过去。
-
估计是天气转凉的缘故,医院有不少患者,连挂号处都排起了长龙。
也难怪纪浔忙得抽不开身。
因为之前来过一次,所以对于纪浔所在的会诊室,她倒是熟门熟路。
裹紧了一下身上的外套,朝着纪浔的会诊室走去。
等她走到目的地门口,正准备抬腿进去时,却被一位护士小姐姐给拦住了:“小姐,请问您挂号了吗?”
程北北有些尴尬,握紧了手中的保温饭盒的手柄:“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纪医生朋友,来找他的。”
小护士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尽管忙昏了头,还是耐着性子告诉她:“纪医生正在里面看诊呢,你先坐到一边等着吧。”
程北北扫了眼外面排着队的病患,不太好意思纠缠,点点头:“行,你去忙吧,我在这等会就行。”
目送着护士小姐姐离开,她才拿出手机给纪浔打了个电话,意料之中的没人接。
发微信也没回,估计现在正忙着。
她不赶时间,多等一会也无所谓,就一个人站在门口安静地等着。
等得无聊了,就拿出手机来刷微博。
走廊尽头处走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为首的是位看上去五十多岁,上了年纪的医生。
几人逐渐走近,路过程北北时,她无意中听到他问:“12号床的病人情况怎么样了?”
声音浑浊雄厚,又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12号床……”跟在他身后的估计是个实习医生,突然被问道,有些慌乱地翻着手中的查房资料:“哦哦,12号房的祁白恢复得不错,大概一个多月就能拆石膏了。”
程北北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急忙拉住那位年轻的医生:“医生医生,你刚刚说什么?”
“12号床的祁白?”她眨了眨眼睛:“今年是不是29岁?”
年轻医生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有些慌乱,但还是秉持着职业道德,委婉拒绝:“抱歉,病人的隐私我们无权透露。”
领头的那位老医生皱着眉敲了敲他的脑袋:“那你刚刚还把病人名字念出来?”
年轻医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歉意地朝着程北北道了别后,就跟在老医生后面离开了。
老医生一路上还喋喋不休地训斥着他。
一行人渐渐走远,程北北来不及思考,拿出手机就给祁白打电话过去。
对方迟迟未接。
她一边着急地一遍又一遍地打着电话,一边拉住路过的护士询问12号病床的位置。
护士给她指了路,她也来不及跟纪浔说一声了,慌慌张张地沿着护士指的地方找去。
等她找到时,病房门刚好打开,护士推着小推车从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