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反派撩心动了——臻子酱
时间:2021-10-05 08:47:07

  小顺子摇头说没事,再一抬首却见书架最上方,因着撞击震动隐隐露出木匣子的一角。
  “这些个滑头惯会偷懒的,禀告说偏殿的物件都清出去,若不是撞这么一下,还不知道书架上头还藏着东西呢。”
  小顺子愤愤地骂着,撸起袖子,又跳起来去够那木匣子。只可惜他生得不高,连跳了两下才拨动木匣子。
  无奈下小顺子只好用浮尘去够,可随着“啪”的一声,那木匣子从书架上掉了下来。
  木匣子摔在地上,盖子被震开,一张张画纸散落了出来。
  小顺子嘴里念叨着“罪过、罪过”,忙蹲身去捡,虞卿卿见状也弯下腰帮忙。
  拾起的第一张画纸上头并未提字,只画了个半大的男娃娃。虞卿卿不会赏字画,可细细端详后也不难看出,作画之人笔触微抖,线条扭曲,应当是不善作画的。
  又拾起另一张,画中人是一面如冠玉、身姿挺拔的少年,只可惜画纸上落了好几处墨渍,让这画看起来略有瑕疵。
  再看了几张,画上皆是男子从幼儿至成年不同年龄段的样子,有挥斥方遒的豪迈之姿,亦有执笔赋诗的书生意气。
  云雪殿原是柳妃的寝宫,殿中之物自然都是柳妃所有。
  那这画也是?
  如若是柳妃作画,那画中的男子难道是皇上?虞卿卿仔细想了想皇上的模样,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作为妻妾为丈夫作画,哪会画这么多幼年时期的模样。
  帮小顺子将画纸一张张叠好,最上头一张是一家四口,画中的夫妻还很是年轻,一双儿女围绕膝下显得幸福美满。
  只可惜,这画上不止有墨渍,似是还沾染了几点血迹。陈年的血迹变了色,比那墨渍还要突兀。
  身子都这般不适了,柳妃却还在坚持作画?
  虞卿卿蹙着眉,无意识地开口:“也不知这画中人是谁。”
  小顺子将一叠画纸重新装回木匣子中,盖上盖子吹了吹上头的灰,接话道:“奴才愚钝,不知猜得对不对。柳妃娘娘画的应当是祁王殿下吧。”
  “祁王?”虞卿卿微怔。
  傅景骁?
  虞卿卿这才想起来,傅景骁的生母便是柳妃。
  “奴才的师父曾在柳妃娘娘跟前服侍过,柳妃娘娘产后身子弱得很,不到一个月便仙逝了。”小顺子道,“娘娘本不善书画,确实舞得一手好剑。生下祁王殿下后便转了性子,一直立于桌案前作画,想必这些画就是那时画的。”
  虞卿卿看着小顺子手中的木匣子,忽然懂了那画上为何总笔迹弯弯扭扭,为何总会洒上墨渍。
  那一位母亲为自己刚出世的儿子所作的画。
  或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能陪着儿子长大。所以才忍着病痛,一张张一幅幅,用简单的笔墨描绘,自己想象中的儿子未来的样子。
  柳家世代皆为武将,哪怕是女子也英姿飒爽。虞卿卿没见过柳妃,可透过那些画,似乎能看见从前舞刀弄枪惯里的女子,执起画笔满目柔情立于桌案前作画的场景。
  忽然间,她似乎看懂了那些画。
  藏与笔锋内柔情满怀与生离死别的不甘悲哀,一点点渗进了虞卿卿的心里。
  莫名的觉着鼻头发酸,就连眼圈也有些泛红。
  她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自有记忆以来便已在孤儿院了。她不到半岁便被生身父母抛弃,不知抛弃她时,他们曾有半分心疼?半分不舍?
  亦不知他们,可曾幻想过自己的孩子长大后的模样?
  小顺子再一偏头时,意外地发现虞卿卿红了眼,心下便慌了:“姑娘?姑娘这是怎么了?”
  虞卿卿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别开脸擦了擦眼睛道:“无事,风吹的而已。”
  小顺子满是疑惑,这室内哪来的风呀?
  还未开口便又听见虞卿卿道:“这画乃是柳妃娘娘心血,就这么放置高阁未免也太可惜了……”
  “这木匣子常年置于书架顶端,也未有人发现。”小顺子点点头,“画中所画毕竟是祁王殿下,奴才找个机会给祁王殿下送去吧。”
  虞卿卿点头,跟着小顺子出了门。关门前她又扫视了几眼殿内,与上一次来时想必,殿内已是空荡荡的了。
  这么多年,云雪殿一直未有人居住,里头一草一木皆如柳妃在时的模样。可如今,就因宠妾一句话,守了二十多年的这点念想,说不要便可不要了,当真是帝王无情。
  虞卿卿忽然想到了傅景骁,她垂眸问道:“这些年……祁王可有来过?”
  “回姑娘,祁王殿下生辰时,偶会来殿中喝酒。”
  闻言,虞卿卿再次蹙眉。
  这云雪殿被秋才人给占了,不知傅景骁知不知晓,以后他生辰时若再想喝酒,该去何处?
  她侧目看了看小顺子手中抱着的木匣子,眸光里透着淡淡的一层伤感。没来得及多想,她突然开口:“公公平日里事多且忙,这匣子由我替公公送去吧。”
 
 
第四十六章 该给她点教训了
  在云雪殿耽搁了时间, 虞卿卿赶至凤仪殿时,芳婼姑姑已经在外头张望了许久。
  “姑娘可算来了,让娘娘好等呢。”
  虞卿卿歉意地笑笑, 赶忙提裙入殿。
  见虞卿卿来了,皇后礼也不让她行, 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皇后独占后宫这么多年, 自然是眼尖, 匆匆一眼便瞧见了虞卿卿泛红的眼眶,显然方才哭过。
  心下一惊,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何人敢欺负你?”
  轻抚着皇后的手背, 笑着解释:“姑母多虑了,有您在何人敢欺负我。适才路上风迷了眼罢了。”虞卿卿没说出在云雪殿的事,只好怪罪于风。
  皇后却不信她,又问:“卿卿同姑母说实话,你与晏儿可是吵架了?”
  “啊?”虞卿卿不明白,怎么又扯到了傅景晏身上,急急否认,“没有啊。”
  皇后重重地叹口气,“今日宣你来不为别的, 昨日晏儿可是在陛下面前亲口承认他已有心仪之人,这事你可知晓?”
  心仪之人?
  闻言, 虞卿卿眸光微闪。
  原文中的傅景晏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他与林燕瑶明明早就两情相悦互诉衷肠, 他却一直藏着掖着不愿告知皇上皇后。
  算算时间, 剧情还未过半。傅景晏都已经向皇上坦白有心仪之人,这是天大的好事呀!最好两人能早早成亲,一来她不用继续装白莲演戏, 二来她的“乖女鹅”亦可以少受些委屈。
  “不知太子殿下的心仪之人是何人?”虞卿卿敛敛神色,轻声问道。
  她只是仙女好奇傅景晏有没有大胆地把林燕瑶的名字说出来,以至于问得有些急切,在皇后眼中就变成了另一番意思。
  皇后没好气地用指尖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呀你呀,平日里要你多与晏儿接触接触,现在知道急了吧。”
  虞卿卿:急?我急什么?
  不能将心中的吐槽说出口,只好无奈地笑笑。
  “晏儿没说那姑娘是谁,谁知道是不是当托词哄骗皇上呢。卿卿别急,你还有机会。”皇后握着虞卿卿的手,苦口婆心道。
  虞卿卿:机会?我不要这机会啊!
  “姑母,太子殿下又岂是会拿这种事当儿戏之人,想必心仪之人定是真的了。”虞卿卿撇撇嘴,有些无奈地劝道。
  可皇后却不依不饶:“他傅家人各个皆风流,即便晏儿真有心仪之人,他身为太子又怎么只娶一个。”拍了拍虞卿卿的手背,又继续道,“只有有姑母在,太子妃的位置定然是卿卿的。”
  虞卿卿在心里疯狂摇着头,面上却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尴尬笑笑。
  见虞卿卿不答话,以为她在偷着吃醋,皇后又道:“再者说,晏儿昨日只说了个心仪之人,并未说姓甚名谁,卿卿又怎知他说的不是你呢?”
  “他敢!”
  虞卿卿急了,她和傅景晏互为工具人,他敢对自己有非分之想,敢给林燕瑶戴绿帽子,看她不打断傅景晏的狗腿!
  从前看小说时,骂男主狗骂惯了,一时没忍住虞卿卿喊出声。反应过来后急急捂住自己的嘴,轻咳了一声解释:“听、听姑母这样说,卿卿很高兴。”
  皇后并未将虞卿卿这短暂的失态放在心上,只当她是真的高兴。向一旁的芳婼招了招手,芳婼会意后提来一食盒。
  虞卿卿看着芳婼姑姑手中的食盒,就知道重头戏来了。
  她这个姑母为了能让她与傅景晏多相处多接触,总拿送菜当借口,却不知她精心准备的菜肴,每次都是落到侄女的肚子里。
  “卿卿,姑母给你创造机会,你得好好把握才是。”说罢,皇后撩了撩虞卿卿耳边的碎发,“我们卿卿生得好看,哪会有男子不心动的。卿卿,莫让姑母失望才是。”
  *
  东宫书房。
  虞卿卿坐在一旁,抱着从凤仪殿提来的食盒吃得津津有味。凤仪殿小厨房的手艺比御膳房的还要好,加之她今晨又未用早膳,不一会儿,那些糕点糖水便被她消灭干净。
  纵使再爱吃甜食,一连吃下两三碟虞卿卿也觉着有些腻。好在小厨房贴心,还备着一份酱味肉饼。
  咬下一口肉饼,略微咸辣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正好中和了甜腻之味。虞卿卿看看手中的肉饼,舌尖舔了舔唇,回味间,忽然想到这味道傅景骁应该会喜欢。
  傅景晏坐于桌案后,恰巧在这个时候抬眸。看着底下的虞卿卿面容带笑,有些傻愣愣地看着手中的肉饼。他手中的朱砂笔微顿,复而摇摇头又继续看折子。
  吃个点心而已,有必要这么开心吗?
  待傅景晏看完一叠折子,虞卿卿呆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她起身向傅景晏告退,傅景晏却叫住了她。
  虞卿卿一返头,便见傅景晏递来一四方绘着葡萄纹路的锦盒。
  “这是什么?”虞卿卿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只见盒子里头躺着一对翠玉手镯。
  见状,虞卿卿更觉着不解,满目狐疑地看向傅景晏。
  “倚梅园那次为了帮孤,你碎了只镯子,这便当做赔礼。”傅景晏道。
  他没讨来上好的天山玉,只好用次等一些的玉石打了一对镯子赔给虞卿卿。
  虞卿卿偷偷瘪了瘪嘴,这镯子看起来价值不菲,可再贵重重也比不上她那附带健康手环的镯子金贵呀。而且,她似乎已经习惯不戴镯子了,也不想收傅景晏的礼。
  “殿下哪的话。民女那镯子是因明月县主才碎的,若真要赔也该她来赔才是。”
  “孤便是替明月赔的。”
  虞卿卿笑笑,打趣道:“不知殿下以什么身份替明月县主赔礼呀?”将手中的锦盒还了回去,又道,“若哪日林姐姐弄坏了我什么首饰,殿下再替林姐姐赔吧。”
  听到虞卿卿打趣自己与林燕瑶,傅景晏耳根子稍红了红。他这个表妹鬼得很,明明自己从未对旁人提起过,她却也知道了。
  “她定然不会似明月那般骄纵无礼。”傅景晏淡淡道。
  “那不就是了,所以这镯子殿下还是收起来,留着以后赏人吧。”虞卿卿眨眨眼,继续道,“若殿下实在觉着过意不去,那就当殿下自己欠民女个人情,可千万别说是替明月县主欠着了。”
  “嗯?”
  “殿下。”见傅景晏有些不开窍,虞卿卿苦口婆心道,“林姐姐性子再好,姑娘家也是会吃味的。”
  傅景晏轻笑了声,点点头。正欲开口,忽而门外响起敲门声。
  “咚咚”
  “禀太子殿下,明月县主已到东宫门外。”门外的小黄门禀道。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呀。
  虞卿卿这样想着,再一抬眼看向傅景晏,便见他略微蹙眉,却又有些不怀好意地看向她。
  傅景晏颔首笑道:“表妹的话,孤记着了。还劳烦表妹出手,替孤挡一挡,免得你林姐姐吃味。”
  虞卿卿磨了磨后牙槽,翻着白眼愤愤道:“表哥还真是贴心啊!”
  她就知道,傅景晏这厮一喊她“表妹”,就准没好事!
  *
  “我可是皇上亲封的明月县主,你们这几个狗奴才也敢拦我!”
  “太子有令,请县主见谅。”
  明月县主在东宫外气得直跺脚,正准备直接冲进去,门口的几名侍卫却是毫不留情地拔出了刀。
  她身子吓得抖了抖,只好皱着眉转身。可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一屁股坐在了东宫门前的台阶上。
  “我就不信太子哥哥不出宫,等他一来,我定要他罚你们这些狗奴才几百大板!”
  只是,明月县主没有等来傅景晏。片刻后,却是见虞卿卿信步闲庭般从东宫内走了出来。她本就生气,一见虞卿卿更是怒火中烧。
  “你怎么在这!”明月县主咬牙切齿问道。
  虞卿卿笑了笑,丝毫不理会她的怒气,抚了抚发鬓漫不经心道:“民女是受皇后娘娘所托给殿下来送东西。”她轻瞥了明月县主一眼,又道,“倒是县主在东宫前大吵大闹,已扰到殿下批折子了,还请县主先行回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同本县主这般说话!”
  “民女自比不上县主身份尊贵,只是……”她可以顿了顿,忽而正色道,“方才那话乃是替殿下传话,如若县主觉着说此话之人不算个东西,那岂不是觉着太子殿下不算个东西?”
  “你……本县主可没这个意思!”明月县主赶忙解释,“太子哥哥自然算个东西。”
  闻言,虞卿卿嗤笑出声:“哈,原来在县主眼中,太子殿下仅仅就算个东西呀?”
  “我才没有!”
  “县主适才分明就是这般说的,怎么又不承认了?”
  明月县主一肚子火,却无处发泄。说不过虞卿卿,扬起手便想扇她,却见她眉眼中略带狡黠之意,忽而迎了上来。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