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反派撩心动了——臻子酱
时间:2021-10-05 08:47:07

  “怎么,明月县主还想扇民女一巴掌?”
  明月怎么能不记得她那楚楚可怜颠倒是非的模样。她方才得罪了守门侍卫,还不知这几个奴才会怎么编排她。若是真一巴掌扇下去,爽得了一时,却爽不了一世。
  她爱慕傅景晏,自然不想又让傅景晏因为她的蛮横而厌恶她。她忍了忍,终是放下了手。
  明月县主狠狠地瞪了虞卿卿一眼,道:“你等着!”
  虞卿卿从东宫出来,途经望仙桥便靠着桥栏想要歇歇脚。
  她袖中装着从云雪殿拿来的木匣子,略微有些沉,便将木匣子从袖中取了出来。
  她看着木匣子上细细的纹路,心想,反正天色好早,不如出宫后再去趟祁王府?
  也不知傅景骁还在不在府中。
  虞卿卿一时想得出神,根本没发现明月县主并未走远。
  “县主,她手上似乎拿这个木匣子,会不会是太子殿下赏的?”婢女道。
  “太子哥哥凭白无故赏她东西作甚!”明月语气不善,斜眼看着不远处的虞卿卿,“哼,不在京中长大的姑娘,就是没见过世面,一个破匣子还宝贝得很……”
  “县主,她屡次三番地冲撞您,该给她点教训了!”
  明月县主冷了冷眼,眸中带着丝丝嘲讽之意,她暗暗做了个手势,低声道:“去。”
  身旁的婢女会意,点点头朝望仙桥走去。
  有急急地脚步声由远至近,虞卿卿闻声抬眸,便见两名婢女火急火燎地上桥。
  望仙桥自西向东,往东走便只能去东宫,可这两人的服饰打扮却不像东宫的婢女。
  那两人越跑越近,明明桥上很是宽敞,虞卿卿却觉着她们是朝着自己跑来的。
  她侧身单手扶住桥栏,心想,那明月县主也只想得出如此低劣的手段。
  望仙桥的桥栏齐腰那么高,时不时也有侍卫逡巡,这天不是地不利人不和的,还想她推下桥去?
  眼看两个越跑越近,似是要冲她撞来,虞卿卿眼眸一眯,忽而翘起脚,为首的婢女便直接摔在了她的脚边。
  就这?
  “奴婢冒失,冲撞的姑娘,请姑娘恕罪。”跟在后边跑来的婢女,忙向虞卿卿行礼致歉。
  “无事。”
  虞卿卿摆了摆手,让两人起来。怎知,摔倒的婢女方一起身,抬手间就打落了她拿在手上的木匣子。
  “噗通”
  随着一条弧形抛物线,木匣子这落到池水中。
  虞卿卿呼吸一滞,满目错愕。
  两名婢女又慌慌张张地跪下请罪,虞卿卿一时也听不清两人在说些什么,行动在那一瞬间快过了思想,在婢女们诧异的目光中,她翻身从桥上跳了下去。
  她脑海中断断续续只有一句话,匣子中的画纸是万万不能沾水呀!
 
 
第四十七章 岁岁平安
  一条东西走向的横街将皇宫一分为二, 以横街为界,前为朝后为寝。
  踏过两仪门,再往西的诸多宫殿院落, 便是未受封的皇子们居住的地方,傅景骁所居的承庆殿也在西边。
  回宫的这条路, 傅景骁走过很多遍。进了承天门后本该一路向北, 可今儿他却偏偏绕道, 往东边去了。
  东边乃东宫,傅景晏住的地方。
  还未踏上望仙桥,远远便看见倚栏而望的虞卿卿。傅景骁步子一顿, 望着桥上那婷婷倩影眯了眯眼。
  果不其然,她进宫就是为了来东宫的。
  傅景骁自觉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人,可在虞卿卿的事上,他却愈发觉着自己的心眼窄了许多。
  只是,心中的那点烦闷与怨念尚未发出来,便见那桥上小姑娘不知着了什么魔,纵身一跃从桥上跳入桥下的水池中。
  虞卿卿一心只想着木匣子中的画,一时忘了自己并不会水。如今才二月,尚未开春, 池中的水冰凉透骨,一下子便没过口鼻。
  在水中挣扎着, 好不容易才抱住那木匣子。可力气耗尽后,身子却是一点点的往水下沉。
  意识涣散前, 虞卿卿隐约觉得有人揽住了她的腰, 带她游回岸边。
  明明是在刺骨的池水中,却莫名感觉到一丝暖意,虞卿卿闭着眼, 下意识地抓住了那人的衣襟。
  再一睁开眼,先见到的是那人右眼角下一道约莫半寸浅浅刀痕,眨了眨眼虞卿卿反应了过来,是傅景骁满脸焦急的来救她了。
  讶异之余,呛水后的难受感便从喉咙处涌了上来。虞卿卿猛地咳了好几下,这才将咽处残留的水给咳出来。
  轻抚了抚心口,虞卿卿是舒服了,可再一抬眸,却见傅景骁脸上满是水珠。因着担心,他方才凑得极近,虞卿卿一咳便见呛水全咳在了他脸上。
  虞卿卿心下有那么一丝心慌,赶忙去帮他擦拭,嘴里喋喋道歉:“对、对不起……”
  有冷风吹过,浑身湿透了的小姑娘身子微微有些发抖。傅景骁皱着眉,顾不上脸上的水渍,手臂用力一紧,掐着她的手臂,将其抱入怀中,语气里透着责备与担忧:“傅景晏给了你什么东西,能比命还重要?”
  *
  虞卿卿泡在温热的水中,身上的凉意这才逐渐散去。净室内只点了盏烛灯,透着暖黄的火光,她抬起手臂,隐隐还能瞧见雪白的肌肤上,印着浅浅一道指痕。
  虞卿卿噘了噘嘴,傅景骁的手劲也太大了,隔着衣衫都能掐成这样。
  双手捧着一捧清水,泼在自己脸上,任由水珠顺着微翘的长睫向下滴落。
  一想到方才,为了那木匣子中的画,自己想都没想就从桥上跳了下去,虞卿卿眉尖轻微的蹙起,忽而重重地叹了口气,心里有个声音道——
  虞卿卿,你完了!
  “咚咚”
  一旁的屏风被人轻轻叩了向下,紧接着一道女声从屏风后响起:“姑娘,您的衣衫已经烘干了。”
  落水后她浑身湿透了,冷风一吹便险些受凉,傅景骁没将她给送回去,反倒是将她抱回了承庆殿。
  拒绝无用,虞卿卿只好妥协。好在傅景骁健步如飞,又有夜翎在前头开路,一路上未撞上什么人。
  一名婢女在净室外候着,待虞卿卿穿好衣服从净室内出来,朝她躬了躬身:“殿下吩咐了,让奴婢伺候姑娘梳洗,姑娘请随奴婢来。”
  “我几件随身之物呢?”虞卿卿问道。
  她这才想起自己袖内原本还藏着凝月香香丸,也不知被水泡融化没有。一摸袖口却未找着那方帕子,怕被人察觉出那帕子包着的东西,虞卿卿语气稍显得急切了些。
  那婢女微愣,低倾着头,恭声回道:“姑娘放心,都给姑娘收着呢。”
  虞卿卿松了口气,道:“带我去看。”
  “是。”婢女虽是恭敬的应着,背过脸时却是格外不待见地朝虞卿卿翻了个白眼。
  的
  这婢女名叫红拂,是前些日子刚调到承庆殿来当差。
  再此之前,在承庆殿当差的宫人皆为黄门,已经好些年没有过婢女了。听闻傅景骁封王,红拂便用了些手段,走关系调来承庆殿当差。
  她本想着近水楼台,若能得祁王殿下垂青从此飞上枝头。不曾想,来承庆殿好些时日后,连祁王的身都没近过。
  这日,祁王殿下破天荒的点名让她伺候,红拂刻意打扮一番,谁知祁王竟是让她来伺候个来路不明的姑娘。
  红拂没在御前伺候过,自然也不认识虞卿卿。见她打扮得素净,随身也没戴几件像样首饰,只当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民间女子。
  她在宫中当差,稀奇宝贝也见过不少。这民间来的姑娘一开口却是问她“随身之物去哪了”,弄得她好像多稀罕她那点东西一样。
  红拂在心里将虞卿卿一顿埋汰,想着祁王殿下怎么带了个这样的人回来。表面上却还是恭恭敬敬地领着虞卿卿坐到桌案前。
  “姑娘的东西都在这呢。”红拂指着桌案上的一些物件道。
  虞卿卿点点头,先拿起那木匣子。
  还好,木匣子虽未雕花刻纹,但表面和内层都涂了蜡防水,里头的画纸并未浸湿。
  红拂见虞卿卿抱着个破木匣子当宝贝,不禁又瘪了瘪嘴,道:”还请姑娘好生清点一下,可别丢了什么怪在奴婢头上。”
  “好生”两个字被红拂刻意加重了语调,虞卿卿不是没听懂她的阴阳怪气,冷哼一声没有接话。转而又去查看包着香丸的帕子,只可惜帕子不防水,香丸被浸水后虽被烘干过,却也只剩一滩浅黄污渍印在手帕上。
  也不知道这样子,还能不能查出点什么来。
  虞卿卿这般想着,忽而觉着头上一疼,她闷哼了一声,皱着眉道:“轻点。”
  “哦。”
  红拂内心本就对虞卿卿有几分轻贱,替她梳头手上也没控制好力道,扯了下她的头发。见虞卿卿面露不悦,她便先随口应着。心里却是些许不耐烦,只觉着这姑娘非但没见过世面,要求还挺多。
  她是想来伺候祁王的,如今却在伺候个来路不明的姑娘。
  红拂不耐烦地握着梳子又接连梳了几下,手上的力道确实丝毫未减。没两三下,梳齿上就又缠上了虞卿卿的几根头发。
  “嘶——”虞卿卿抬手狠狠打掉了红拂手中的梳子,转头过来瞪了她一眼。
  这时,傅景骁从门外进来。檀木梳在空中划出到弧线,刚好落到门口傅景骁的脚边。
  “怎么了?”他问。
  傅景骁在这,红拂自然不想承认是自己的错。她慌忙跪下,略显委屈地道:“奴婢手笨,伺候姑娘梳头惹得姑娘不畅,她这才动手打了奴婢……”
  红拂本想着让傅景骁觉着虞卿卿娇蛮不知规矩,随意苛责承庆殿的宫人。不曾想,她话还未说完,便见傅景骁黑靴向前一碾,地上的檀木梳就断成了两半,接着是他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既是手笨不会伺候,便滚出去!”
  红拂心下一颤,只觉着傅景骁那一脚宛若踩在她手上一般。心下一颤,慌忙磕头认错:“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傅景骁不语,红拂又跪着爬了上来,轻扯虞卿卿衣摆,继续带着哭腔求情:“姑娘教训得是,奴婢知错了……奴婢任打任骂只求姑娘解气……”
  虞卿卿这下连白眼都懒得翻,心想这人比她还会演戏。表面上是认错,可一字一句皆在说她随意打骂苛责宫人。
  这扣帽子的本事,也不知是谁教的……
  入了承庆殿后,似乎就见到她这一名婢女,感觉身份有些不简单的样子。
  虞卿卿将衣摆从红拂手中扯了回来,正要开口。便见傅景骁上前一步,横了红拂一眼,又一脚将其踢开,接着寒声道:“滚出去跪着。”
  她轻瞥了红拂一眼,暗道了句自作自受。
  再一收回视线,傅景骁已持起桌案上另一把梳子,站到她身后抬手替虞卿卿梳发。
  梳齿从发顶刮过,一丝酥麻感袭来,虞卿卿身子微僵,梳头这般亲密之事,傅景骁做起来显得格外自然。抬眸,看了看铜镜倒映着两道人影,交相辉映和谐得宛若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
  不知不觉,虞卿卿再次红了脸。
  她乌黑的长发半干着搭在肩上,傅景骁握着木梳自上往下,略微有些清清凉凉的发丝绕着指腹,又柔又顺舒服得很。
  若是认真伺候哪会出差错。
  傅景骁微蹙着眉,心想:只罚跪怕是罚轻了。
  似是感受到了傅景骁在揉搓自己的发尾,有些局促地揉了揉衣角,脸上又红了几分。
  虞卿卿咬唇,转过身从他手上抢过木梳,胡乱地在自己头上梳了两下:“我、我自己来……”
  刚拖起的长发从掌心滑落,傅景骁的目光落到她绯红的双颊上,轻微勾着嘴角点点头。
  “那婢女……”
  雕花木窗隔着层窗纸,隐约能看见红拂跪在院里的模糊身影。
  按照礼制,傅景骁堂堂一皇子,不该只配这么一个婢女伺候。
  多了不奇怪,少了才奇怪。
  她抿了抿唇刚一开口,便被傅景骁给打断。
  “本想调去王府伺候,你若觉着她伺候得不好,不用也罢。”
  虞卿卿有些茫然:“何须我觉得,能伺候好王爷便可以了。”
  自多年前一婢女起了歪心思,傅景骁便再没让女人在跟前伺候过了。所以,如今在承庆殿当差的除了黄门就是侍卫。
  内务府是知道他的习惯的,前些日子却还是调了个婢女来。
  本想着以后王府该有几个婢女才行,不是伺候他而且伺候虞卿卿。
  从宫里带出去的人懂规矩,还能调/教他人,他便没有拒绝暂且将红拂留下。谁曾想,第一次伺候人就出岔子,做错了事还想找借口推责任,这点让傅景骁极为厌恶。
  这人留不得,免得让小姑娘以后不开心。
  只是虞卿卿并不懂他的用意,似乎还在那乱想些什么。傅景骁失笑着开口:“本王用不惯婢女,可别乱想。”
  似是被人猜中了心思,虞卿卿慌慌矢口否认:“什么乱想!我才没有!”
  傅景骁挑眉,俯下身凑近道:“早晨不还在忧心有人爬本王的床吗,这会儿真没乱想?”
  闻言,虞卿卿双颊上的绯红愈演愈烈,一直蔓延到耳后根。
  “谁、谁忧心了!王爷可别胡乱冤枉人!”
  傅景骁浅笑不语,视线落到桌案上的木匣子上。
  他隐隐记得傅景晏曾说要送她一对镯子当做赔礼,难不成这木匣子里装着那镯子?
  似乎不像,用木匣子装镯子还是大了些。
  是傅景晏送她别的东西了?
  傅景骁沉了沉眉,掰过她的身子直视着那双美目:“说正事,什么东西能让你命都不要了?”
  虞卿卿垂眸将那木匣子推了出去,递到傅景骁手上示意他打开。
  傅景骁虽不解,却还是照做。伸手取出匣子里的一张张画纸,粗略的看过,心下却更是茫然。
  “这匣子是从云雪殿寻来的。”
  闻言,傅景骁没有作声,身子却是不由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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