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反派撩心动了——臻子酱
时间:2021-10-05 08:47:07

  许是,那金疮药涂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昏迷中的虞卿卿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嘴里更是不由喃喃出声。
  她此时正迷迷糊糊的,口齿不清众人也不知她在说些什么,直到一声“傅景骁”从她嘴里蹦了出来。
  这下子,不只是守在床边的虞邵,就连在方桌前整理药箱的江太医;候在一旁打下手的小医官;刚刚进门的嘉贺帝以及跟在他后边忧心忡忡的皇后……
  那句“傅景骁”在场的所有人可都听清了。
 
 
第一百章 他最好了,真的。
  是夜, 月华似流银般从半开的雕花木窗倾泻而入,洒落满室的清冷孤寂。
  屋内,傅景骁静静地坐着。
  修长的指节将茶杯端起又放下, 杯中的茶水被荡起阵阵涟漪。
  太子受伤后又接连中毒是他没料到的,可嘉贺帝的态度却是意料之中。
  只要事关傅景晏, 事关储君之位, 他的父皇不会听自己一句解释的话。
  这一点, 上辈子已经体验过一次了。
  屋外忽而有急急地脚步声传来,傅景骁侧目朝门口的方向看去,不多时夜翎推门而入。
  傅景骁再次端起杯, 将杯中的冷茶一饮而尽,淡淡道:“办事效率不错。”
  夜翎的能力傅景骁最清楚不过,虽被禁足于松风院内,但他并不急。冷静地便派夜翎去细查真正下毒之人,任何蛛丝马迹都能牵扯出真相。
  眼下,夜翎能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进来,想来是松风院已解封了。
  屋里没有点灯,直到夜翎走近,抱拳跪在地上时, 傅景骁才看清他一脸紧张焦急而自责的神色。
  “属下无能担不起王爷的夸赞,是二姑娘以身试药, 这才证明军医的药无毒。”
  闻言,傅景骁不由微微蹙眉。
  以身试药?
  怎么个试法?
  不等傅景骁开口, 夜翎已将额头伏在地上, 愧疚道:“二姑娘为了让陛下相信,当着陛下的面割破了自己的手臂,因失血昏迷了整整一日。属下办事不利, 没能阻止,请王爷责罚!”
  夜翎话音刚落下,直觉着身边有风掠过,傅景骁腾地起身,大步流星般冲出了屋。
  少阳院侧屋,虞卲守在虞卿卿窗边,眉头紧皱。
  方才江太医已经来了过了,说是用了徐军医的金疮药后,虞卿卿的伤口的确在慢慢愈合,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让他放心。
  打小虞卲就把妹妹捧在手心里疼,嘴上虽爱是欺负她,可实际上却半点见不得妹妹受伤。可现在,妹妹不但受伤了,还是为了个男人受的伤,虞卲怎么想都顺不过气来。
  觉着心中烦闷,虞邵想出屋透两口气。刚一出门,远远地便见一挺拔的身影踏着月色而来,正是傅景骁。
  见着了人,虞卲心中更觉得恼怒,心中警铃大作提醒着他,就是这个男人勾搭他宝贝妹妹的。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还管得上他是不是王爷、是不是皇子,待傅景骁一走近,卯足了力气对着他那张俊脸上便是狠狠地一拳。
  虞卲出拳很快,傅景骁也没躲,拳头擦过他的右脸颊。
  从后边追上来的夜翎见状,正欲出手,被傅景骁拦下。他维持着扭头的姿势,等了会儿擦掉嘴角的血,看向虞卲淡淡道:“打够了?让我进去看她。”
  虞卲捏着拳,没有答话。傅景骁薄唇紧抿,提步向屋内走去,两人交错擦肩而过时,虞卲并没有拦他。
  过来一会儿,虞卲回头望了一眼雕花木窗上映出来的暖黄灯光,忽而开口问守在外面的夜翎:“他俩……什么时候的事了?”
  夜翎先是一愣,他也不知道这事该从什么时候算起才对。沉吟片刻,只好道了一句:“去年,在姑苏城的时候。”
  闻言,虞卲垂于身侧的拳头捏得更紧了。
  去年?藏得够深啊。
  再一想,虞卲又隐隐觉着不对。敢情好,引狼入室的还是他这个亲哥哥。
  千不该,万不该,他当初就不该信傅景骁那句“拐道去趟姑苏城”的鬼话!
  进了屋,傅景骁就没想着要走。虞卲赶不走人,只能任由他在屋里守虞卿卿守了一夜。
  翌日,天还未亮时,虞卿卿醒了。
  一睁眼,就看见傅景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磕着双眸正浅浅的小憩。他眼角下的青褐色格外的重,下颚还有些星星点点的青色胡茬,似乎是一整夜未睡。
  虞卿卿抬了抬手,想去戳他的脸。她刚一有动作,傅景骁便睁开眼。
  “醒了?”傅景骁忙去扶她,又问,“要不要喝水?”
  虞卿卿摇了摇头,指着他破了道口子的衣裳心疼地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所有人都只关心傅景晏是不是被野熊伤着了,是不是被箭羽刺伤了,可明明傅景骁也受伤了呀。
  “无妨,只是擦伤而已。”傅景骁道,他声音嘶哑暗沉,俯身抱住了她。收紧了双臂,将她拢住,恨不能将她融入自己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温暖的怀抱,一下子充盈了虞卿卿。方才还有些迷糊觉着自己还在梦中,现在彻底清醒了。
  他身上的味道,让虞卿卿温暖而舒适,心仿佛寻到了依靠。
  “傅景骁……”
  “嗯?”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怕,好怕皇上会……”虞卿卿声音颤颤,回抱住他。
  小说中傅景骁削爵废谥惨死的画面,在梦中如走马灯一般一一闪过。让虞卿卿的心,揪得紧紧的。
  “再怕也不能这种法子,你明明那么聪明,却用个最蠢的方法。”明明是责备的话,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心疼。
  她那一双藕臂纤细皓白,肤如凝脂,如今很可能要留下一道疤,傅景骁眼圈不由一红又问:“疼吗?”
  傅景骁记得,她最怕疼了,平时轻轻掐了一下都要嚷嚷许久,她割臂的时候该有多怕,该有多疼啊。
  虞卿卿闻言还是摇头:“不疼的。”
  傅景骁不信,松开她的肩隔着雪白的纱布轻轻吻着她手臂上的伤口。小心翼翼,宛若呵护着一块美玉。
  虞卿卿觉着痒,抽回了手轻轻拂过他右眼角那道浅浅的半寸刀痕,复而又揽上他的肩:“再抱抱我吧。”
  傅景骁没有拒绝,反手紧紧搂住了她的纤腰。
  虞邵正好巡防完回来,方一进屋便见着两人相拥在一起的画面。顿时一阵心梗,怒咳了两声,急吼吼的道:“干什么呢!松手!”
  听见虞邵的声音,虞卿卿吓了一跳。再一抬眸,就见哥哥火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双颊飞红,下意识地将傅景骁推开。
  “我……我……他……他只是……”虞卿卿并不知道自己睡梦中的呢喃早就暴露了两人之间的关系,突然被哥哥撞破,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却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傅景骁看着她这惊慌失措的模样,轻笑了一声,握紧了她的手坏心眼地在她掌心挠了几下。虞卿卿不由地瞪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将手抽回去,虞卲已经走到了跟前。
  虞卲看着两人含情脉脉般的眉来眼去,牵着的手都不愿意松开,忍不住横眉再次怒嗑了几声道:“这还在少阳院呢,也不怕被人看见!”
  听哥哥这样说,虞卿卿也猜到他是知道两人的关系了,面上的绯色又深了几分,费力地将手从傅景骁的手中抽了回来,垂下眸低低地唤了声“哥哥”。
  没过多久,一黄门来禀,嘉贺帝召见傅景骁。傅景骁只得听召,去往长寿院。
  待傅景骁走后,虞卲看着妹妹眼里那连连不舍的模样,瘪了瘪嘴忍不住道:“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虞卿卿羞赧地低下了头,嘴上狡辩:“才、才没看呢。”
  虞卲与傅景骁是共过事的。
  作为领兵的将军,虞卲敬佩他在战场上金戈铁马,气吞万里的气势;可作为妹夫,虞卲却是哪哪都看他不顺眼。
  在虞卲心里,自家妹妹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自然谁都配不上。
  余光瞥到了虞卿卿手上缠着的纱布,虞卲的心不由又疼了一下,他忍不住问:“他有什么好的?你就没想过冲动了这么一下,手上极有可能留道疤?”
  姑娘家的最爱漂亮了,哪里会愿意自己身上有道丑陋的疤呢。
  虞卿卿想了想,回道:“若是真留了疤,他也不敢嫌弃我。”说她又停了一下,看向虞卲很是认真地继续开口,“他最好了,真的。”
  虞卲叹了口气,无奈地揉了揉虞卿卿的脑袋,心想,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妹大不中留。
  长寿院内。
  “那边去看过了?”嘉贺帝挥退了殿中服侍的黄门,看下御案下的傅景骁,问道。
  傅景骁点头:“去过了。”
  嘉贺帝抚了抚下颚的胡子,沉吟片刻后又道:“那丫头对你倒是痴情,你怎么看?”
  ,他这个儿子混迹于军营中,与之打交道的都是些粗鄙壮汉。朝中不少大臣往他那送女人,全都被退了回去,似乎还从未听说他和那个姑娘走得近过。
  嘉贺帝是过来人,虞卿卿能为傅景骁做到如此地步,定然不是只是因正义感爆棚。就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万一委屈了虞卿卿叫皇后面子上也不好过。
  傅景骁忽而直挺挺地在御案前跪下,双手将一碧绿通透的龙纹玉佩呈上前:“儿臣还记得,那年儿臣侥幸夺得夜猎魁首,父皇曾赏给儿臣此玉,承诺许给儿臣一愿望。”
  嘉贺帝看着那枚玉佩,眸光微沉。
  君无戏言,他自然是记得自己的承诺。这些年,看着傅景骁在军中威望愈来愈盛,却也更忌惮当时的承诺。
  嘉贺帝没有出声,冷静地听着他的下文。
  傅景骁诚恳地叩首,掷地有声地道:“儿臣倾心于虞家二姑娘已久,今日斗胆求请父皇赐婚!”
  嘉贺帝闻言,怔了片刻,听着傅景骁清晰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这才惊觉,因着那龙纹玉佩而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坐直了身子,指节在御案上轻叩了两下,问道:“你可想好,这玉佩只能用一次。”
  “儿臣,只求卿卿一人。”傅景骁再次叩首。
  嘉贺帝端起手边的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沉默了片刻,这才道:“限时五日,将太子这案子查清了。等回了长安,朕便赐婚。”
  “儿臣领命!”
 
 
第一百零一章 你倒是捡了个好媳妇儿……
  傅景晏中毒的案子查起来并不难, 能接触到伤口的不外乎三样东西:涂抹的金疮药、包扎的纱布和穿着的里衣。
  徐川特制的金疮药既无毒,那只需从另外两样东西入手就行了。
  傅景晏受伤那晚,在江太医身侧打下手的正是孙胜。夜翎在孙胜的住处仔细查探, 果不其然找到了不少被藏起来的浸过毒水的纱布。
  那些纱布晒干后外表虽看不出什么异样,可只要接触了伤口, 纱布内的毒素便会沿着伤口钻入血肉之中。
  孙胜与秋才人不同, 秋才人对文王有情, 而孙胜与文王之间更多的是把柄和利益。秋才人宁死也不算供出文王,可孙胜却是与之相反。
  孙胜此人并不是什么忠心耿耿之辈,稍一严刑拷打和威逼利诱之后, 他便招了个干干净净。
  春宜阁走水并非偶然,亦是孙胜所为。他事先已经在春宜阁的窗帘上洒上了油,又趁着着那小药童离开药炉后,故意点燃了一旁的医书,这才导致了春宜阁的那场大火。目的便是为了在傅景晏受伤后,太医院无法立刻拿出治疗的药物,而不得不向徐川去借药,从而将中毒一事栽赃给傅景骁。
  长寿院内。
  嘉贺帝看着手中厚厚一叠供词,眼底闪过一丝晦色, 他将那一叠供词啪的一声拍在御案上,手掌顿时震得通红:“他好大的胆子!”
  事关太子安危, 嘉贺帝定不会轻饶文王。只是,傅景骁还猜不到嘉贺帝会做到何种地步。
  而他要做的, 便是让文王永远也翻不了身, 让他也尝尝自己上辈子那同样的滋味。
  只有纵火下毒这一件事还不够,从前的帐也得好好算算。
  趁着嘉贺帝正是最为愤怒之时,傅景骁火上加油道:“父皇, 儿臣曾查到些关于二皇兄的事,只是一直没有证据,所以并未向父皇禀告。”
  “说!”
  “父皇可还记知,中秋时那枚龙纹金钥匙为何会在儿臣手上?”
  听傅景骁再次提起中秋之事,嘉贺帝微微蹙了蹙眉。这事是横在父子之间的一道坎,无法轻易抹灭,亦无法轻易忘记。
  嘉贺帝定定地看向傅景骁,他没有回话只示意他继续。
  “是有一宫女故意撞在儿臣身上,将龙纹金钥匙藏进儿臣袖中的。那宫女并非皇宫内的人,儿臣的手下最后查到她躲入了一青楼内,而那间青楼正是那下蛊的西域女子的藏身之处。”
  嘉贺帝还记得,当时他命傅景晏彻查蛊毒一事,不曾想那下蛊的西域女子竟服毒自杀,半点线索都没留下。
  又因那两封密信的笔迹皆出自秋才人之手,所以他便认定蛊毒之事与秋才人脱不了干系。可傅景骁偏偏在此时再次提起这事,难道说这事背后与老二那孽子还有关系?。
  思及此,嘉贺帝语调中的怒意更甚:“继续说!”
  傅景骁又继续开口:“在青楼与那西域女子接触之人,自称是儿臣的手下,就连那青楼老鸨也一直认为,在背后为那西域女子撑腰之人是儿臣。后来,儿臣派人跟踪了那人,发现那人翻墙进了二皇兄府邸后院。只是,此事儿臣并未亲眼所见,所以……”
  嘉贺帝听得出来,傅景骁最后这句只是托词。他之所以不禀,是知道自己对他的不信任。随意放在膝上的手,猛地紧攥成拳。嘉贺帝看着御案下的傅景骁,沉默了半晌而后又问:“还有呢?还查到了什么?”
  嘉贺帝一直都知道傅景骁的能力,凭他的本事查到的绝不止这一星半点。
  傅景骁眸光微闪,如实继续禀告。从荆州知府被人暗杀,再到文王与秋才人有染,一桩桩一件件地道出,让嘉贺帝的脸色越来越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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