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皎起初只坐着,慢慢地,脊背想找个倚靠,便往后仰在椅背上。
耳畔窸窸窣窣的,她本是想说可以了,但微微睁开双眸,却见太子俯身在前,神态竟甚是专注的样子,而且动作很温柔,并没有叫她有任何的不适。
他几时曾做过这些。
宋皎有些看怔了,忽然肩头一凉,却是太子把中衣往下撇开了些。
“、了,”宋皎抬手摁住太子的手臂:“多谢殿下,剩下的我自己来就了。”
她如今坐在圈椅之中,衣衫半褪,外层的大红官袍还未脱下,只是给解开敞着。
里间雪色的中衣叠在上头,露出底下同样素色的裹胸,以及往下那抹玲珑不盈一握的纤腰。
因为是闭目养神靠在椅背上,她微微地扬首的姿态,竟是跟天鹅扬颈般的优美。
神情是雅淡带点懒倦的,可偏偏衣衫已经给解开,风情万种,不言不动,却已经是令人意乱神迷。
最淡雅叫人不起邪念的神情,和跟最诱人让人把持不住的风景,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相映交织。
太子竟按捺不住,感觉宋皎像是要起身,便索性反手摁住她的双臂,他整个人半跪下去,俯首在她身上,竟是不由分说地亲吻起来。
宋皎再也料不到太子竟会如此,身体微微蜷缩:“殿下!”
她挣着抬手去推他,却觉着那带点湿润的唇跟吻,雨点似的落了下来。
湿淋淋地雨气铺天盖地而来似的,浇的她几乎呼吸都困难。
赵仪瑄的手从那窄腰侧向上,他捧着她,意犹未尽地抬头仰望着宋皎,像是怕她受了惊吓,他哑声道:“别怕,本宫什么也不做……只是想亲亲夜光。”
宋皎听他“什么也不做”,稍觉安心,听到后面一句,简直要笑。
这一笑,之前的冷脸就白给了。
赵仪瑄即刻看出了她的心软,果然打蛇随棍上的把人抱紧了:“好夜光,让本宫好好亲亲你。”
宋皎忙推开他的头,有点难堪地摇头:“我、我还没洗,脏……不许闹了。”
赵仪瑄只嗅到她身上那香气缭绕在鼻端,把他的心都缠的紧紧的,简直想把她一口吞下去。
“夜光才不脏,夜光是香的,甜的……”他有些语无伦次而又掏心掏肺地,“最最好吃的……”
宋皎被他压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感觉他的手在撕扯着裹胸,活脱脱像是小孩子在拆开自己期盼已久的礼物,想要立即打开,又怕弄坏了,那么着急忙慌而又小心翼翼。
宋皎咬了咬唇,眼底水色摇曳:“殿下……慢些,不是说过么,都、没什么好看的……”
赵仪瑄道:“谁说的,哼……骗你的!”
他简直迫不及待,想要把她捧着,想要把她握住,想要膜拜似的都亲遍了,尽数留下他的印记才好。
急急地润了润自己干涸的唇,因为一时打不开,太子的额头都汗渍渍的了。
情急恼火地,他半带威胁半是恳求地:“你、你这是诚心地在折磨本宫!以后不许再缠这个,听到没有?”
宋皎想要笑,却被他凑过来,惩罚似地用了几分力道。
先是唇被覆盖,几翻吞吐,相濡以沫,他沿袭而下。
颈下湿漉漉,微痒,又有点刺痛,宋皎闷哼了声,又忙忍住。
仍是有些羞赧地,她抬手遮住双眼:算了,由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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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二更君
费了点劲儿, 太子总算把自己的“礼物”拆开了。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仔细品尝,隔着屏风,是盛公公有些不安的声音悄悄地响起:“殿下。”
太子并没打算理会。
倒是宋皎朦胧听见了, 微微睁开双眸:“是……”
“不是……”太子含糊答了声, 依旧俯身,打量面前衣衫半掩下的绝景, 眸色热切地像是会有火星溅出来。
偏偏外头盛公公又战战兢兢叫了声:“殿下……”
宋皎立刻反应,轻轻抬头:“是公公……”
“管他呢!”太子丢出了这句,稍微提高了声音,也是对外头的警告。
屏风外盛公公进退维谷, 然后他无奈地看了眼身后的诸葛嵩。
得罪太子的事儿,盛公公不想做。
诸葛嵩接到他的这个眼神,可惜他同样的不想在这时候出声。
他可比盛公公更加清楚太子在做什么, 而此刻他若出声了,宋皎自然就知道他在外头。
那个人的脸皮儿那么薄, 一定又会不自在许久。
诸葛嵩果断地扭身往外走去。
盛公公瞪大双眼:“小没良心的……”
而就在诸葛嵩向外的时候,殿门口也影影绰绰闪出两道身影来。
盛公公心头一颤,只得硬着头皮:“殿下, 皇上那边派了两位嬷嬷过来。”
太子的动作硬生生给逼停了。
“什么?”他扭头,又不悦又茫然地。
盛公公悄声道:“是说,让贴身伺候……的。”
如今宋皎的身份还未公告,盛公公虽把她当成了东宫的人,到底不知该怎么称呼。
以前还经常地亲密地叫两声“夜光”, 如今这个资格显然是没有了。
在太子皱眉的功夫, 宋皎掩起了衣衫:“殿下你去……看看吧。”
赵仪瑄生气:“早不来晚不来……东宫又不缺人,巴巴地往着送什么嬷嬷。”
宋皎轻咳了声,往他身上瞥了眼, 她绯红着脸转开头:“殿下还是注意些自己的仪容。”
太子垂眸看了眼,更加无奈,刚才那场磋磨,不知不觉中他居然又不太好了。
明知道不能,赵仪瑄却又心存侥幸地凑近她,厚颜恳求道:“不如、夜光你帮本宫……”
宋皎冷了脸:“殿下还不走,我的水都凉了。”
赵仪瑄尴尬,无奈地把袍子提起抖了抖,嘴里嘀咕:“你确实是来折磨本宫的。”
他白忙了这半天,正经没吃上一口,还得自己解决麻烦。
宋皎回眸扫他,听了这句本要还嘴,可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却又忍不住偷偷一笑。
怕给太子看见,便又扭头把脸藏起。
一刻钟后,太子在寝殿见了两个养心殿来的嬷嬷。
赵仪瑄心里其实清楚,皇帝对于宋皎肚子里这个孩子的看重,远远比他这个当爹的还要紧。
所以先前宋皎在面圣的时候,太子那声“她饿了”,理直气壮,因为他知道皇帝一定不会因为这个生气,说不定还会赞许这种行为。
如今送嬷嬷过来的意思,赵仪瑄也能猜到。
东宫虽也算是人才济济,但伺候怀孕的女子却非同一般,就算药部的人也没有多历练过,双茉虽知道药理,但也仅止于此。
倒还是内选司的嬷嬷可靠。
不过太子毕竟太过单纯了,他只想到了这一点。
两位嬷嬷行了礼,毕竟是皇上特地派过来的,很有体面,而且又都是经验丰富资历老到的,在太子面前也是不卑不亢。
其中一个说道:“皇上担心贵人的玉体,所以命奴婢们过来亲身伺候着,也能照料的更妥当些。”
太子道:“这是自然。还是皇上想的周到。”
另外一个微笑:“殿下不嫌奴婢们多事碍眼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赵仪瑄不太明白这意思,只当她是自谦,便道:“哪里,求之不得。”
说着便叫了双茉进来,吩咐:“日常你多跟着两位嬷嬷,也能多学些东西。”
等处置了这边后,又有人来陆续回了几件事,一时把太子绊住了。
内殿那边,宋皎已经洗好了,从里到外换了一身衣裳。
盛公公原先也怕她的水冷了不好,又特加了些热的,宋皎泡了一阵,浑身上下的肌肤都变作粉色,甚是舒爽。
此刻半躺在一张软竹长椅上,盛公公耐心地用丝帕给宋皎擦拭没干的长发,一边仔细打量她的身量,满是怜惜地说:“这些日子往西南去,必然吃了不少苦头吧?看着比先前更清减了好些呢。”
宋皎微微阖眸:“那不算什么,既然领了那差事,自然是要做好的。”
盛公公啧了声:“唉,您呀,明明该是贵人命,干吗跟我们似的都非得弄到苦哈哈的呢。”
宋皎想了想,说道:“有的差事虽然苦,但只要做成了,心里就会喜欢,不管再怎么辛劳艰难,都是值得的。”她想的是长侯镇的百姓,以及岳峰县的危城。
盛公公长叹了声:“奴婢可不管那些,横竖这回回来了,得快把身子养起来才好,这样单薄,对……”他急忙打住,不敢再说下去。
宋皎心里并没有特别在意那有喜的事,所以起初竟不晓得盛公公怎么突然止住,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这会儿天色已经晚了,宫灯燃起。
宋皎转头看看窗上的暗蓝色,心想今儿是不能出宫了,也不知家中如今怎样,只是先前颜文语也答应过自己会照料,希望一切都安妥。
不过明儿一定是要出宫去的,呆在这里古古怪怪,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盛公公的手很轻很柔,宋皎又才沐浴过,便有些困倦,起初只合着眸,慢慢地竟朦胧了过去。
盛公公见她似睡着了,只是头发还是半干,不敢叫她去躺下睡,便叫小太监拿了一床薄毯来给她轻轻盖在身上。
不敢再打扰,盛公公先退了出来,问小太监太子在哪里,说是在书房才见过了康尚书几人,想必很快就会回来。
盛公公点头:“今晚上吃的什么?菜单子拿来我再看看。”
小太监忙去取,盛公公又道:“等等,还是我去瞧一眼吧。”
就在盛公公跟小太监离开的时候,有两道身影从廊下走来,却正是李奉仪跟王奉仪。
两人看着盛公公的背影,李奉仪道:“你瞧,果然盛公公在这儿吧?”
王奉仪啧了声:“真是怪的很,向来公公都是跟着殿下寸步不离,怎么这会儿殿下在书房,他却留下来……难不成真的是伺候那位的?”
李奉仪低低道:“来都来了,咱们进去瞧瞧。”
“不好吧……”王奉仪嘴里这么说着,眼睛却一直向着殿内扫量。
殿门口的小太监见是两位娘娘,躬身行礼。
两人勇气大增,李奉仪故作镇定,道:“我们、是来给殿下回事儿的,殿下虽未回来,但我们可以在此等候。”
小太监们对视了眼:“可是盛公公吩咐,闲杂人等一律不许……”
王奉仪不等说完便道:“什么闲杂人等,那是指的东宫以外的人,可没叫你把眼睛盯着自家人。”
小太监们低了头,两人得意,挽手进了殿内。
殿中静悄悄地,走了会儿,便嗅到一股很淡的香气,像是花香。
李奉仪嗅着:“听说今儿盛公公命人采了许多的月季茉莉之类,殿下向来洗澡不用那些东西,难不成真的是……”
“嘘。”王奉仪示意她噤声,向着里头指了指。
两人转往里间,才走了一会儿,就见里头榻上静静地卧着一个人,身上盖着一床薄毯子,像是睡着的样子。
李奉仪的心猛地跳了两下:“他的头发……”
王奉仪也看到宋皎的长发披散着,因为过于顺滑,有的便沿着竹椅边上滑落在地。
两人缓缓走近,王奉仪道:“他的头发生得真好,细密且润,不知用什么保养的。”
李奉仪忙怼了她一下,向着宋皎脸上指了指。
两人细看宋皎,却见她虽不施脂粉,但肤白如玉,青眉如黛,长睫低垂地安睡,卷翘的眉睫竟透出一股楚楚之意。
本来如此的话,这张脸未免寡淡,可偏偏底下的樱唇,就仿佛不知用什么调出来的上好胭脂涂过似的,那么诱人的娇嫣色泽,竟将这张脸显得活色生香起来。
“他涂了口脂?”王奉仪舔了舔唇,又呆:“这个颜色我从未见过,你有么?”
李奉仪本来不是在意这个,给她一提,不由也上了心:“口脂……按理说不至于会涂吧?”
可看着眼前那诱人的樱唇,嫣红之中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润泽,她越看越是疑心,便伸出手指要试一试。
指腹颤巍巍地,在宋皎的唇上一蹭!
很软,但触感是很温柔清爽的,不是口脂,而是天生的色泽。
“他没涂,”李奉仪忙缩手,心里有一点慌:“你说他……这宋大人……到底是……”
王奉仪迟疑地看了她一眼:“我不太相信那些人说的,能当这样的官儿,又有能为,怎么会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