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知我意——慕长华
时间:2021-10-07 09:03:55

  何况她今天穿的是高跟鞋,细高跟。
  温诺柔匆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对方也是能忍,都这样了,还只是很轻的恩了声。
  有点高冷啊,都这样了还‘恩’?
  这就是传闻中的不善言辞?
  大概是怕她难为情,应该个体贴的人吧,温诺柔有些分神的想。
  这种情况下为了以示尊重很少会有人突兀的玩手机,可或许是灭灯的时间太长了,身边传来一阵抱怨声,接着陆续有人拿出手机照明,黑暗中突然多了些光亮,温诺柔要抬起头跟对方道歉,却好死不死的被身边的人撞了一下。
  她本能的要站稳脚跟,却只看到那人匆忙离开的身影。
  “你在这儿啊。”人群中一阵骚动,忽然有人走到自己的身边,温诺柔抬头去看发现是向西行。
  听到这话她皱了皱眉,听那人说完下半句话:“阿姨说刚刚看你正跟朋友说话就没叫你,她让我跟你说一声他们先回去了。”
  温诺柔微怔,脑袋里像是有一只老鼠在拉弦,发出刺啦刺啦刺耳的声音,差点让她失去思考的能力。
  等等等等,什么叫他们先回去了。
  但温诺柔还是强装镇定的点头:“哦,我知道了。”
  向西行奇怪:“就这样?”
  温诺柔比他更感到奇怪:“不然呢?”
  向西行靠的近了些,嘴巴几乎贴上了她的耳朵:“你应该知道陆伯母什么意思吧。”
  这个姿势跟这个距离……温诺柔微微蹙眉,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心里都是戒备。
  她这一步刚好令自己踩在了泳池边上,看她还要再退,向西行眼疾手快的伸手,半搂着她的腰,将人整个拉了过来。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感觉到腰上搁着的那只手,温诺柔本能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幸好不等她推,这人已经松开了手。
  这动作实在太轻浮了。
  温诺柔本能的又蹙起眉。
  “不过阿姨他们确实先走了,好像是陆念思有什么事儿?我不是很清楚,等会儿你玩儿够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温诺柔收回视线,一手提着裙子试图往前走了几步。
  今天她跟水犯冲。
  “我自己能回去。”
  走过的时候温诺柔的身上散发出一些酒香,向西行嗅到,还来不及说什么便已经见她匆忙离去。
  这是还喝酒了?
  等他意识到要追时,温诺柔早已消失在了人群中。
  额,搞砸了。
  院子里的灯光陆续亮了起来,他有些挫败的低头,恰好侍应生从旁走过,他顺势从里面拿了杯橙汁。
  今天向东旭没来,他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向西行不常在这个圈子里行走,朋友也少的可怜,这种场合他并不常来,今天主要是……闲。
  虽然母亲一再提醒他必须要来,但是他本能意识到来了事情就会变得非常麻烦。
  温诺柔这个人吧,向西行倒也不是说有多讨厌,就是这人看上去就给人压抑的感觉,让人觉得不大舒服。
  算是能理解吧,她是半路被认回家,心事多,考虑的事情多并不奇怪。
  但就是她故意装出来的这种什么都不在乎,让人看得心里着急。
  何况温诺柔演技太拙劣了,无论表现得有多洒脱,都能让人看出来是心里藏着事。
  向西行自认自己了解霍司奕,也没有跟兄弟抢人的打算,主要是闲,闲了就像给人添堵。
  ……
  陆远航跟罗孚确实走的早,不过不是为了给他们创造单独相处的空间,而是据说霍家的人去了家里。
  临走时陆念思特地嘱咐他看着点温诺柔,让她多玩一会儿晚一些再回去的,就是怕她正面对上那个修罗场。
  陆家跟司旗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尤其是齐家那位护犊子的世伯在里面掺了一脚,将司旗直接逼到了悬崖边,霍承広会着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齐耀军自己没有孩子,就格外疼爱罗菲家里的两个小辈,何况陆家两个又都是女儿,他会多上心倒也不奇怪。
  想到这里向西行啧了声,半路上听到几个人小声的讨论说:“我刚才好像看到那个霍司奕了。”
  一个惊讶地说:“不可能吧,前两天还听说他在住院。”
  “你别说我刚刚也看到了,但我以为自己眼花来着……”
  霍司奕也来了?
  向西行有些惊讶的站在原地愣了有好一会儿,霍司奕住院这事他知道,同事的妻子恰好在医院就职,但他难道是因为温诺柔来的?
  ……
  成家酿酒出身,家里最是不缺多年陈酿,侍应生酒盘里的酒各种度数一应俱全。
  向西行朝后看了眼,额……应该没事吧。
 
 
第94章 醉后,小吃
  段珏自认阅人无数, 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但见过作死的,就没见过这么作死的。
  他靠在车门上, 看着明明快都站不稳了, 却强撑着往这边走的男人无语的叹了声, 认命的走过去。
  抱怨道:“都这样了你还要非要来, 我说你是真不怕死啊。”
  “好不容易能下地,人家医生再三嘱咐你好好休养, 结果你倒好,就差拿刀架在我脖子上让我帮你‘越狱’了”
  “要让孟医生知道我今晚偷偷带你出来, 我怕是有段时间去不了疗养院了。”
  说到这里霍司奕才抬头给了他一个不冷不热的眼神, 让他自己体会。
  自己在疗养院半个多月, 据说当初被送进医院的时候经医生诊断,他因为过劳差一点就要嗝屁, 医生的说法是再送来的晚一点, 就可以收拾收拾直接送去太平间。
  在医院里住了两天,立刻又给他转移去了疗养院。
  自己住院这段时间,段珏跑的比谁都勤快,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兄弟情深, 可真实情况是段珏看上了疗养院里一位姓孟的女大夫,打着看兄弟的名义跟幌子不断进出疗养院。
  说完这话, 再碰到霍司奕的视线,段珏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他咳了声,尴尬的转移话题说:“人见到了?”
  霍司奕没有回他,更没有搭理他反而是径直走向车子。
  车门正开着。
  后面宴会还在继续,霍司奕表情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是, 这就要走啊。”
  段珏的眼珠子仿佛要瞪出来:“你不告诉我为什么来,来了又不说做什么,哦你说来我带你来你说走,我就带你走?合着我是你家司机呗。”
  段珏鹦鹉似的,一直在旁边叽叽喳喳就没停下来过,吵得他脑子疼。
  终于忍不下去了,霍司奕开了尊口,慢缓缓道:“下午霍承広去疗养院大闹了场。”
  “然后?”段珏依旧不能理解。
  但不等霍司奕开口他又想到别的,也就添了一句:“说起来今儿霍家好像没人来啊,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怎么回事,不可能没有被邀请吧。”
  这是一点说话的机会都不打算给他啊。
  过了许久段珏终于停下说话的一张嘴,霍司奕趁机说:“听那意思是要找陆远航,我以为他们今晚会来这里。”
  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因为奔波变得有些发白,脚步虚浮。
  孟医生原来是个中医,说了一丢话,大概的意思是他压力太大,常年忙于工作,作息不规律,终于在累日工作后身体到达了一个顶点,一口气全都爆发了出来,所以脾肺肾虚,是伤了根本,所以虚,得静养,工作什么的必须都得放一放。
  伤哪都行,但是肾虚还是让段珏狠狠的震惊了一把。
  年纪轻轻就不行了,哥们儿实惨啊。
  在被霍司奕发现如此露骨的打量时,段珏终于回神看向一边,心虚的干咳了一声:“咳,然后?”
  没有然后了。
  他们停在这里的时间有些长,段珏则是进去逛了一圈就出来了,是生怕自己跟着会坏了这位大哥的不惜逃出疗养院也要完成的大事。
  也是因为万一这位大哥倒了他也好应对。
  他本来就没想会在这里待多长时间,目测霍司奕那种身体素质也待不了太久便将车子停在了门口最显眼的位置上。
  外头人很少,虽灯火通明,却少见人。
  但是却并不代表这条街上并无人来往,专人在外面维持秩序,偶尔有几位姗姗来迟匆匆往里面赶,也有如他们一样要早退的,一脸疲惫着往停车场里走。
  其实一般这样的场合是默认要带女伴进场,一个人的情况很少。
  段珏心不在焉的往驾驶座上走:“大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虽然意识到这人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但霍司奕还是留了心在那边,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段珏看戏似地说:“迟来的情深比草都贱,你说你早干嘛去了,五年加三年,高考都能结束了,这还不够你反省自我努力补救的,非得等救不回来了,上赶着去自讨没趣。”
  段珏真是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拿榔头钳子,撬开他的脑壳了。
  “人家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是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自作多情,你看人家稀不稀罕。哥们儿,温诺柔还愿意相信你的时候,你无所作为,等人被彻底伤透了,你终于开窍了,你早干嘛去了啊。”
  段珏还不手软的在霍司奕的伤口上洒了把盐。
  “当初你们没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说了,这温诺柔做朋友还好,做恋人你们俩不合适,你呢,非不听……”
  从后视镜里瞥见霍司奕此时的表情,后半句话成功卡在了喉咙里。
  “算了算了。”话说一百遍,人家就是不往心里听,自己只能干着急,真是一点用都没有,段珏无奈的挥手说:“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啊从今以后还是离温诺柔远一点吧,照我说你俩现在”
  现在怎么着段珏没说完,车前灯亮起来,正好打在对面。
  影绰绰就能看到一抹倩影被两个男人纠缠,段珏这人向来八卦,多看了一眼,好死不死的听清了女人用清冷的嗓音说:“我再说一遍,滚开。”
  “哎这”这什么声音咋这么耳熟。
  还不等段珏把话说完,只见那位战斗力刚刚还分明不到百分之五的人,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满血复活,他还没来得及锁车门,车门就已经被人打开。
  霍司奕急吼吼的下了车正直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健步如飞,是一点儿要晕的感觉都没有了。
  -
  温诺柔不常喝酒。
  因为叶书从小的教育,女人喝酒=坏女人的缘故,如非必要她从不在外面喝酒。
  只是大学时进入了学生会,杂七杂八的一堆聚会,少不了要喝一些,也是那会儿给她磨练出了不错的酒量。
  她不常喝酒,并非是不能喝,她理所当然的以为宴客用的酒,哪有度数太高的,便随意的从侍应生的酒盘中随意的选了一杯。
  现实给了她迎头一击,满怀恶意的嘲笑她你太天真。
  哪有宴客用的酒,是带着让人喝醉的目的去的。
  但是这会儿温诺柔仍旧觉得自己还没有醉,只是脑袋有些疼,注意力不大能集中而已。
  陌生的环境下她的心情理所当然的焦躁,尤其被两个陌生的男人拦住去路,更是让她这股焦躁冲到了极点。
  听到温诺柔满是斥责的话,那二人也像是喝多了丝毫不惧,反而越靠越近:“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以前从来没在帝都见过。”
  看温诺柔一直在拿手压着眉不说话,其中一个大胆的猜测说:“哦,我知道了应该是成璐的大学同学吧。”
  这么说着也不等温诺柔回答,动作越发不规矩了起来。
  那二人步步紧逼,越往前走越放肆大胆:“你一个人?巧了我们也是一个人,这么晚了不好打车,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家?”
  说着不等温诺柔拒绝就要来上手抓她的胳膊。
  他们靠的太近了,一阵风吹过来,先将他二人身上的酒气递了过来。
  是一股劣质的酒臭味,混杂着烟草香水与汗臭味,糅合在一起,让人闻到便生理性的反胃。
  温诺柔本就难受着,当这股味道猝不及防闯入鼻子里时,她的脸色一白,险些吐出来。
  温诺柔本能的抬手去捂鼻子,以防止这股难闻的味道继续侵蚀肺腑。
  那两个人嘴巴张张合合看得出来是在说话,但具体说的些什么温诺柔却听不太清楚。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面前一直压抑着她的高大影子突然少了一个,仔细一看是被人一拳揍倒在了地。
  她抬起眼睛试图看清这个人的样子,却被一阵灯光晃了眼,一阵刺痛从眼睛上传了过来,温诺柔只能看清对方的嘴巴一张一合,她分辨了很久才看出来那人的口型是‘跟我走’
  接着不等温诺柔反应对方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带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后跟来的段珏目瞪口呆。
  不是哥们儿这是干嘛呢这。
  前脚说了别跟她扯上干系了,后脚你就给我玩英雄救美那一套?
  你这人咋这么没出息,记吃不记打呢。
  霍司奕拍拍屁股离开,偏给他留下了个烂摊子,两个青年一个被打懵了,一个是根本没能反应过来。
  段珏将这两个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为以防万一,他眯起了眼将这两个人狼狈的样子看在眼里,顺势说:“今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要不然……”
  两个人这才木着脸去看段珏,不看还好,一看就吓了一跳。
  隆和的老板段珏跟司旗的少总霍司奕,这两张极具辨识度的脸他们还不至于认不出来。
  身为家中的幼子,两个人都是从小被捧着长大,成年以后在学会花天酒地的时候,便知道什么叫避重就轻,审时视度,明白什么人不能惹,什么人惹不起。
  其中一个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木然的看向两个人消失的地方,酒意立刻消了大半。
  他后怕地问:“刚刚那个真的是霍司奕?那个女人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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